倫敦被厚厚積雪覆蓋,這一年特別寒冷,街道上行人寥寥無幾,掛著髒兮兮招牌破釜酒吧牌子已經被雪蓋得幾乎看不見了。


    兩個裹著圍巾戴著厚實帽子中年男人,跺了跺腳,然後推開破釜酒吧門。


    往日熱鬧地方空蕩蕩,偶爾有正吃東西人表情也充滿了恐慌。


    “嗨,今天已經沒有食物了!”酒吧老板湯姆不愉高聲說。


    “抱歉…我們要這裏等一個同伴,”這兩個麵目陌生人說。


    湯姆仔細看了他們一眼,咧嘴笑道:“複方湯劑吧?我敢打賭這是兩個麻瓜長相,聽著,魔法部已經被食死徒占據了,這裏也不安全,如果我是你,就換個地方等人!”


    兩個巫師顯得有些局促,其中一個忍不住問:“情況很糟糕嗎?我是說,難道沒有一個人逃出來?”


    “逃出來又怎麽樣,除非逃出這個國家…”湯姆咕嚕一句。


    兩個巫師狼狽來到破釜酒吧後院,對視一眼,拿起魔杖點開通往對角巷路。


    破碎紙屑迎麵飛來,許多櫥窗都空了,陰森森沒有一點光亮。


    “哈利…”


    “噓,叫我納利。”


    “好吧,納利,見鬼這名字真古怪。”臉上有疤痕中年巫師捂住圍巾,低聲說,“你確定這裏可以遇到鄧布利多教授?”


    一天前接到鳳凰來信時候,羅恩差點嚇得以為是遺書終於傳到了。


    “是,我想他找什麽東西,跟伏地魔有關。”


    “所以?”


    “你認為巫師界安全藏東西地方哪裏?不可能霍格沃茨,肯定是古靈閣。就算是伏地魔也不例外。”


    猜測很不錯,可惜已經過時了。


    “梅林,不要告訴我,你要搶劫古靈閣!”


    “不需要我們去…低聲,有人過來了。”


    兩個巫師迅速躲到牆角陰影裏,公共壁爐裏走出來一個人,這麽冷天氣既不披鬥篷,也沒有戴帽子圍巾,甚至穿得很單薄,他卻像一點也感覺不到,注視了一圈周圍,慢慢走過來。


    即使這樣恐慌時候,匆匆而過路人也忍不住迴頭看那個人。


    容貌太過出眾,又是那種毫無危險性精致,隻除了側臉上有三道淺色紅痕。讓人第一個冒出念頭就是魔法生物,還是那種習慣用長相誘惑或麻痹獵物魔法生物,前者還好多離遠點不會被影響神智,後者就極度危險了。據說幾千年前希臘有一種海妖,上半身是美麗無比女子,下半身是六種猛獸集合體,沉海麵之下,就像一個女孩趴礁石上哭泣,誰要是敢接近…


    弗洛林冷飲店前有幾張空桌子,可惜冷飲店已經倒塌了一半。


    費伊直接找了一個位置坐下,眼睛都不眨看著對麵關門蜂蜜公爵。


    也沒過多久,空氣中就響起爆裂聲音,有巫師幻影移形到了。


    紅褐色長發,像哈利與羅恩一樣戴著厚厚帽子,穿著灰色袍子。清澈藍眼睛敏銳往牆角一望,然後他什麽也沒說,直接走過來。隨著距離接近,能看清楚他年輕英俊容貌,沒有笑意,顯得輪廓線條尤其冷厲。


    “哈…納利,那是嗎?”


    “我不知道,除了眼睛很像,但是如果用複方湯劑,不可能眼睛一樣。”


    費伊沒有注意躲遠處兩個“陌生巫師”,他看來,巫師界到處都是恐慌躲藏人。就連霍格沃茲裏烏姆裏奇也徹底沒聲息了,她將自己關房間裏三天沒有出來,大概驚惶盤算著下一步該怎麽辦。


    ——誰都知道霍格沃茲魔法部淪陷後必然成為下一個攻擊目標。


    對這個完全不意人隻有費伊。


    他毫無障礙認出了鄧布利多,這個長相他還複活石戒指裏就見過。


    這不是一次約定好相遇,也不是一次巧合。


    聽到魔法部淪陷後,費伊仔細琢磨著鄧布利多可能做什麽,然後根據死掉德國魔杖製作師提醒,他立刻想到長老魔杖鄧布利多手裏,而鄧布利多“死”了,“屍體”被聖徒搶走。別人看來,鄧布利多與越獄格林德沃是仇敵,前者導致了後者被囚禁五十年。


    所以不管鄧布利多天文塔上跌落後,有沒有死,現都死定了。


    格林德沃就隻是為了複仇?答案出現長老魔杖,死亡三聖器之一時就讓伏地魔深信不疑了。


    伏地魔眼中,格林德沃危險性遠遠超過鄧布利多。


    食死徒立刻放棄大量屠殺麻種巫師,改鎮壓為強製征服,首先就要控製魔法部,然後用一個相對和善麵具偽裝自己。必須要有多力量,多準備,才能對付半個世紀之前讓整個歐洲彌漫白色恐懼格林德沃。


    同時那個把自己切片成好幾塊黑魔王又極度自信,他看來,格林德沃隻不過是一個失敗者,隻是需要謹慎對待,並不是戰勝不了。


    那麽現鄧布利多能幹什麽?當然還是消滅魂器。


    複活石戒指沒了,日記本沒了,金杯…不知道去了哪裏,冠冕不確定,那條蛇一直伏地魔身邊,鄧布利多可能海邊岩穴一無所獲。


    不管怎麽說,費伊來曆仍然是個謎,竟然出現戒指上。


    這場談話所難免,隻是鄧布利多現不能出現霍格沃茲,城堡本身就有生命,連同幽靈與石雕都會感覺到。費伊也不認識什麽別地方,霍格莫德幾次三番折騰下,住那裏巫師都對費伊側目了,所以後他選擇了對角巷。


    還是蜂蜜公爵對麵,想必這是鄧布利多很熟悉會直接幻影移形來地方。


    ——白巫師畢竟活了這麽久,又是鳳凰社首腦,費伊對他立刻知道自己出現對角巷公共壁爐這點毫不意外。


    當鄧布利多走過來,周圍聲音忽然消失,費伊猜這是防止對話被偷聽咒語。


    “按照習慣應該說下午好,這真是個糟糕日子,不過——我想問,是你提醒了他?”


    這句話沒頭沒尾,鄧布利多卻隻是微微皺眉,點頭:“看來,你們年齡可能比我想還要久。”


    這種對話,別說哈利與羅恩聽不到,就是聽到了也不知道說什麽。


    “為什麽要提醒他?”


    “他很危險。”


    “所以?”費伊氣到笑了,他早就覺得奇怪,這麽多年索倫一直對露西安詛咒深信不疑,就算考慮到別原因,也沒有想到米爾寇早阿爾達出現前就認識他神源本質。一個用得力下屬位置衡量自己,一個早就用不同目光看待對方,這種落差導致了極大懷疑與不信任。


    他們都不相信對方“愛”自己。


    甚至連思路都一樣——魔王怎麽可能有愛,魔王也不需要這個,大利益,對事情有利選擇才是關鍵。所以索倫毫不猶豫逃走了,所以米爾寇嚴重懷疑露西安是如何通過島嶼要塞來到安格班。


    要從這個死循環裏麵掙脫出來,有限生命人類可以做到,神卻沒辦法,因為他們有無限時間,不需要焦急,從另外一個方麵說,也特別頑固。


    “你們來曆可能比我想還要不可思議。”鄧布利多重複了一遍,作為經曆過另外一個死循環感情人,生命即將走到頭時候,他與格林德沃才勉強願意放下各自堅持。其實沒有阿利安娜,他們也終將會走到不同路上,隻不過那個時候曾經炙熱感情就會被別東西消磨掉,不會這樣遺憾,也不會這樣難以忘記。


    “與死亡三聖器有關?”


    費伊愣了幾秒鍾,才意識到鄧布利多問是死神。


    “不是。”那種傳說中亂給路人東西死神確實也很可笑。


    “你們對死亡聖器並不感興趣。”


    “你認為?”


    一根強大魔杖,一個可以看見亡靈戒指,以及一件隱形衣,這哪裏有吸引力?如果有一雙會飛靴子費伊還會心動一下,畢竟黑暗主宰坐騎太不靠譜了。


    “有時候,你讓我有一種錯覺,你知道很多事情…其中有許多屬於秘密,埋藏記憶深處,同時這些秘密又與哈利與伏地魔有關,但你並不清楚一些細節,以及格林德沃事。”


    費伊驚訝看了鄧布利多一眼,忽然有種想將白巫師扔進阿爾達,讓他去對付甘道夫與愛隆衝動。


    “…是,比如阿利安娜是誰,你們過去是什麽。”費伊沒忘紐蒙迦德聽到那些事,他對巫師界記憶隻有哈利波特那部分熟悉,這是毫無疑問,誰讓他是主角了,但那個故事後走向隱晦莫名,也不知道是記不清楚,還是電影拍得不詳細,總之救世主贏了,消滅了伏地魔所有魂器,別就沒了。


    鄧布利多聽到阿利安娜名字時候表情沒有變化,隻是眼神稍稍偏離,就像沉思:“一件有趣事,你很清楚這些,而你同伴並不知道。”


    “同伴?”


    “其他說不清來曆人。”鄧布利多迴答,他知道費伊警覺是什麽,“我隻與那個自稱戈索爾人談論過,很明顯他不知道。鳳凰社消息,一個全身是火焰巨人襲擊了食死徒,做出了匪夷所思舉動,他搶走了七個巨怪。”


    “……”


    “還有…魔法部淪陷時候,有人確切看見了攝魂怪,盧修斯馬爾福旁邊。我猜測那就是出現城堡裏家夥,他們行為能夠清楚證明,對英國毫無了解,甚至不清楚巫師與麻瓜區別。”


    “……”


    這些給黑暗主宰臉上抹黑混蛋!


    費伊站起來,盯著白巫師,語氣危險說:“你需要向我證明什麽?”


    “是事情改變。我猜測你知道未來。”鄧布利多毫不猶豫說,“我相信現這些已經改變了。”


    “為什麽?”


    “如果你沒有出現死亡聖器做成魂器上,我一定戴上了戒指。隻要順著這個方向想下去,很容易就能猜到後麵事情,作為一個已經活不久老人來說,大限度也有價值能夠利用,就是自己死亡…”


    費伊眼神發直震撼,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看到牆角衝出兩個長相陌生巫師,驚惶又瘋狂撲過來,從裏麵聽不到他們喊什麽,隻能看到他們驚恐眼睛與表情。


    他們身後是赫敏,她滿身雪花,顯然是剛剛趕到,手裏還抓著魔杖,她沒有使用複方湯劑,隻是焦急放緩語速,試圖讓鄧布利多看清她說什麽。


    ——離開安格班教授,他很危險。


    咒語被打破了,哈利與羅恩一邊一個撲過來,鄧布利多看到赫敏後,準備念出咒語就停下來了,他猜到這兩個人是誰。


    “走!教授!!”哈利含糊喊,“幻影移形!”


    被三個人像瞪怪物一樣盯,費伊感到了一絲不對勁。


    可以說,他已經倒黴到對馬上要發生倒黴事情有點預感了。


    那兩個陌生巫師他不認識,但是赫敏,費伊不會看錯。他確定自己與格蘭芬多三人組相處不算愉,至少正常,究竟有什麽事能讓赫敏像看伏地魔一樣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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