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索倫知道他們曾經見過麵,就不用這麽費勁了。如果索倫知道米爾寇創/世樂章時候就對自己有記憶,他就不會順理成章用讚同黑暗統治阿爾達名義來接近米爾寇,他有好說辭,也有動聽謊言,可以阿爾達初見麵時就攤牌說,很久之前他就願意追隨初之神,無論對方是身披榮光還是墜入黑暗。


    是命運一次巧妙拐點,讓事情繞了一個極大圈子。


    索倫判斷與盤算沒有失誤,他路線方針本來也是絕對正確——想要拉近距離,,得力屬下是個好位置。


    既然都把自己定位成得力屬下了,行為自然也往那方麵靠攏才算合格,才不會引起黑暗主宰警覺。


    這絕對是難以得手獵物,也是感情難以實現對象,不過沒關係,反正他們有無限長生命,隻要確定黑暗陣營勢力不頹,索倫總有機會。


    因為帶著不可言說目,索倫還必須讓自己與米爾寇其他屬下不一樣,不止是外表,還有態度。不能像炎魔那樣惟命是從,這樣屬下米爾寇要多少有多少,也不能像格勞龍那樣聰明能幹卻事先士卒,這樣死得。


    強硬態度,不恭敬說話方式,出眾誰也無法取代能力,這樣屬下再不顯眼就沒道理了——當然如果索倫知道米爾寇早就對他有好印象,他不需要這樣做,“熟悉”與“迴憶從前感情”是妥當方式。


    米爾寇第一次見到他,以及後來反應,讓索倫不會冒丟掉“好衣服”風險。


    其實眾神兩次攻打安格班時候,看到情況不對逃走不止是索倫,還有炎魔…這是想想都知道事情,第一次米爾寇被眾神胖揍完畢後帶迴阿門洲囚禁,如果炎魔們沒逃,下場絕對是全部被滅,那麽米爾寇逃迴來路上被大蜘蛛昂哥立安襲擊,哪來炎魔能救他?


    第二次憤怒之戰,炎魔確實全部參戰了,但是索倫也沒走啊。


    當大勢已去戰敗注定,黑暗陣營全線崩潰紛紛奔逃,從半獸人到巨龍,甚至有炎魔跑掉躲進摩瑞亞坑道底部沉睡,索倫還是跟著米爾寇一起被眾神俘虜呢?


    “當我知道阿門洲眾神決定將你放逐到世界邊牆之外,眾神又拒絕了我投降,這會讓我將來很多年都再沒有機會做什麽,阿爾達是我們…我不會放棄,於是我逃走了。”


    索倫停頓了幾秒,然後說:“你憤怒我很清楚,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疑心我要奪取黑暗控製權,但需要做事情,我不能不做。”


    打造魔戒,蓄養半獸人,盤踞魔多,試圖占領廣闊土地。


    “黑暗是你力量,它們消耗阿爾達,如果光輝照耀那個世界,即使你能迴來,我們也沒有任何機會了。”


    索倫慢慢揭下覆蓋了大半張臉鬥篷兜帽,目光中有瘋狂笑意:


    “努曼諾爾人叛神,是給阿門洲大打擊,就像黑暗與創造世界力量糾纏一起,黑暗也永遠停駐人類心中。有得不到東西,尤其是精靈輕易可以擁有他們卻不能妄想永生,讓他們向神舉起武器,之後不管阿爾達發生什麽事,眾神都不會再毫不猶豫來幫助渺小人類。魔多陰影將統治中土世界——”


    費伊無聲看他,目光裏一片冷意。


    他早就知道,權欲與野心,才是索倫真實目。


    不過下一秒,他又動搖了。


    “當一切重屬於你時,我相信露西安貝倫偷走精靈寶鑽,他們後裔渡海遠航到阿門洲請求眾神發起憤怒之戰恥辱,都將消失。”


    索倫走近一步,他身周彌漫黑霧越來越多,積雪融化,露出光禿禿薔薇花叢,可能這座花園有過茂密植物與芬芳鮮花,但這些都已蕩然無存。


    索倫與費伊之間距離已經沒有半米了,他聲音清楚傳到費伊耳中:


    “到那個時候,阿門洲將知道,黑暗永遠留存無法驅逐,除非屠戮人類——我會你身邊,一切都將結束,阿門洲也無可奈何。”


    費伊僵硬。


    那句話是這個意思?


    ——不是他不信,哪怕換了從前米爾寇也絕對沒法聽出這個意思來!!


    “那憤怒之戰時候,你對我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注定失敗麵前還能做什麽?我以為伊露維塔會給你審判,而我將與你一起。”索倫想也不想迴答。


    “那你還要逃走?”費伊咬牙。


    “被伊露維塔審判結果你很清楚,但是放逐到世界邊牆之外卻意味著我們還有機會,很多機會…我當然要逃走,他們並不重視我存,我能做到比他們想象中恐怖。”索倫疑惑反問。


    “……”


    等等,費伊覺得自己忽略了一件事。


    他試著從另外角度分析:維拉是不會死,不管米爾寇是被眾神抓走還是放逐,都不會有危險,除非麵對伊露維塔。


    索倫不逃,才是傻了,愚蠢留下來被一起囚禁,與逃走相比,哪個對黑暗陣營未來有利?


    費伊試著想了一下如果索倫堅持要跟自己一起同生共死…


    那景象怎麽想怎麽詭異,雷得他風中淩亂。


    思緒亂飄時候,費伊沒注意到索倫慢慢捏碎了袍子邊緣上一顆小水晶。這股微弱力量波動,早就被彌漫黑霧掩蓋了。


    費伊是被一聲空氣爆裂音驚醒。


    他立刻抬頭看四周,但是花園裏並沒有別人影。等到他意識到什麽抬頭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那個叫莫比家養小精靈出現他頭頂幾米高地方,手裏還捧著一個石盆。漂浮銀色絮狀物被倒出來時,突然化成銀色水流,全部澆到了費伊身上。


    “砰!”家養小精靈把石盆整個翻過來後,就消失了。


    費伊剛剛被自己聯想嚇了一跳,反應慢一拍抹了把臉色水珠。


    下一秒他眼前就出現了無數一掠而過景象。


    ——索倫布下陷阱,不可能沒有預防失敗下一步,鑒於這座莊園真正主人是盧修斯,索倫需要鉑金貴族命令家養小精靈關鍵時刻做什麽,難嗎?


    這時候要是再不明白索倫目,費伊智商就沒救了。


    他並沒有立刻倒下去,忍著眼前逐漸清晰卻不屬於現實景象,他努力保持視線盯著索倫剛才站方向,不敢置信問:


    “這是記憶?”


    “我並沒有想到會有剛才那次對話…”索倫迴答,他聲音費伊聽起來變得模糊又遙遠,“這是我記憶,你看到同時也能讓我看到你記憶。”


    “這不可能!”費伊立刻否決,他記得冥想盆根本沒有這種逆天功效,何況還是從盆裏倒出來記憶。


    可他不相信也不行,熟悉景象已經出現眼前。


    伊露維塔永恆大殿…


    隻是這座建築比他記憶裏大了好幾倍,很明顯,這不是他自己視角判斷。


    ——這不是具有傷害攻擊,同時也很難中止。


    “這不可能!”費伊堅持說。


    索倫迴答讓費伊出乎意料。


    “我是安納塔。”


    呃?知道啊,安納塔就是個用來騙精靈名字而已——等等,安納塔精靈語意思是“天賦宗師”,如果沒有出眾能力與技巧,又怎麽可能指導諾多精靈打造出十六枚魔戒?


    “……”


    完全忘記了這件事!!


    要慶幸還好改造是冥想盆,不是壁爐陷阱嗎?


    費伊支撐不住,往後仰倒靠噴泉池邊緣,他意識被拉進了遙遠過去,但維拉不是那麽容易被暗算,雙手緊緊按噴泉池光滑水晶石磚上,借此確定到底身處何地。


    一條冬眠中被驚醒蛇,翻騰黑暗力量抄了它洞穴,它慌不擇路遊過去,蛇尾不小心碰觸到費伊手指,霎時它就爆成一團血霧。


    索倫沒有接近費伊,他閉上眼睛,似乎也等待什麽。


    費伊看到呈現氣流漩渦狀曼威時,驚悚覺得這簡直就是一個連貫穹頂龍卷風,非常有威力,強大得難以想象。這還是米爾寇那個多“電風扇級別”孿生兄弟嗎?照這個趨向,他有點無法接受自己形象了。


    怕什麽來什麽。


    出現曼威身邊金色火焰幾乎照亮了眼前所有空闊地方,永恆大殿外圍是一片灰色虛無,神眼中,那裏有成條狀力量虛浮著,就像無邊無際螺旋,現中間出現了照亮所有金色火焰,就像整個世界都截然不同了。


    “秘火…”費伊失神喃喃。


    他控製不住向往前飄,忽然反應過來這隻是記憶,而他根本不是自己。


    等等,整個神源本質長得像秘火,跟曼威差不多高家夥是——米爾寇?


    費伊忽然明白為什麽索倫能輕易冥想盆銀色絮狀物記憶中心,分毫不差模擬出輝煌漂亮秘火了,因為那隻是他對米爾寇記憶…


    接下來景象都是無趣,要一個人默默看自己,這很無聊,哪怕是不同時間偶然看見,就費伊思索著怎樣從這段該死記憶裏掙脫出去時,他忽然發現記憶裏伊露維塔深深看了自己一眼。


    真是“看”。


    穿過時間與世界,透過索倫神源本質,發現未來窺看到這段記憶費伊。


    費伊完全僵硬了。


    這本來隻是眾神習慣一次聚會,創/世神麵前彈奏,水珠琴弦上滾來滾去這種景象。伊露維塔原來根本不可能注意到一堆神裏“消極怠工”索倫。


    然而伊露維塔盯著費伊,他似乎微笑了一下,說:


    “有意義事物不存大小之分。”


    “……”


    隨後一切又恢複了正常,記憶還是記憶,但費伊忽然發現索倫——整個視角看到世界都不一樣了!或者說整個鈴蘭燈泡都像被什麽點亮了!


    tz也就是說,索倫有執著之心但是不敢接近,也沒想到要對米爾寇有什麽非分之想,可是伊露維塔給了他信心?!


    該死索倫!!


    那句話是伊露維塔對米爾寇說!你完全亂想了!


    費伊突然連咆哮力氣都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有意義事物沒有大小之分——確實是找資料看到伊露維持塔觀點。我把它用歪了啊慎重!!本意是力量與強弱無關,就像魔戒裏不起眼霍比特人完成了大事。


    *d^_^b*</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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