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已經習慣鄧布利多每年都要聘請一個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了,所以他對鄧布利多帶著他去拜訪已經退休斯拉格霍恩教授並沒有感到驚奇。


    隻是那位身材胖乎乎,像海象一樣老巫師竟然察覺有人進門後,立刻將家裏布置得一片狼藉,東西全部粉碎,椅子翻倒,天花板與地板上飛濺著紅色液體…稍微粗心一點人,都會認為這位退休老教授已經遭遇不幸。


    這種一天死n次,隨時把家裏偽裝成殺人現場,自己變成翻倒破沙發狀況——哈利沒有感到可笑,他忽然明白魔法部狂轟濫炸似派送防禦指南小冊子,預言家日報上大幅刊登一些完全沒用防身注意事項原因。


    人們恐懼伏地魔,比他想象中嚴重。


    不敢稱唿伏地魔名字,甚至不敢麵對食死徒威脅。從前那些對救世主盲目讚譽、強加期望,有很大一部分其實是出自對伏地魔恐懼。


    “啊,你母親,是,莉莉是麻瓜出身巫師,非常優秀。這很奇妙,但有時候就是會有這樣事情。”斯拉格霍恩摩挲著相框,漫不經心跟哈利說話。


    哈利很難認同這是一次愉談話,尤其他又知道斯拉格霍恩曾經是斯萊特林院長後。


    有些偏見就像融化骨髓裏,就算不是食死徒,純血論調與觀念依然存。


    看來這又可能是糟糕一學期——哈利不期待黑魔法防禦術課了。


    天空灰蒙蒙,海德薇籠子裏拍打著翅膀,鄧布利多與哈利順著一條小路走入街角陰影裏。


    “教授,我不明白,他堅持不肯出來任教,為什麽又忽然改變主意。”哈利拖著行李,輪子石板路上發出單調骨碌聲。


    “這都是你功勞,如果今天我沒有帶上你,斯拉格霍恩仍然會拒絕我聘請。”鄧布利多走前麵,他摁下了一個像銀色打火機東西,路燈一盞盞熄滅,街道陷入一片漆黑裏。


    “很多人意東西不一樣,斯拉格霍恩喜歡虛榮,他不喜歡權勢,卻願意結交那些出名,巫師界成功人。而且這種結交能經得起時間磨礪,因為他結交對方還是一個學生時就開始了。你明白嗎,哈利?食死徒不能帶給他這些,所以他永遠也不可能站到伏地魔那一邊。”


    “教授…您是要告訴我,就算是斯萊特林,也不一定支持伏地魔是嗎?”


    “是。”


    鄧布利多轉過頭對哈利說,“即使是食死徒,也不會永遠支持伏地魔。”


    “對不起,教授,我覺得這很荒唐…”哈利一想到魔法部裏那場戰爭,還有死去小天狼星,他就陷入深深自責還有憤怒當中。


    食死徒永遠都是食死徒!他們被黑魔王驅使,犯下許多值得被判攝魂怪之吻大罪。


    鄧布利多透過半月形眼鏡看著哈利,很久之後才說:“我們很難猜測不同人會做出什麽樣選擇,但是我們可以影響他們決定。有時候,你敵人會為你完成這一切…伏地魔不懂很多東西,他永遠也無法擁有它們。”


    哈利看著籠子裏海德薇,忽然想到之前倫敦地鐵站外麵,鄧布利多提起那隻貓。白巫師是睿智長者,但是有時候也會說一些古怪又難以理解話。比如開學宴會上致辭,又比如鄧布利多說自己厄裏斯魔鏡前看到景象是抓著一雙毛絨地毯襪。


    “我女貞路上也看到一隻奇怪貓…”


    哈利隻說了一半,忽然額頭一陣刺痛。


    每次出現這樣情況,都與伏地魔有關,這刺痛來突然,消失得也很迅速。難道伏地魔力量又強大了?


    哈利捂著額頭上傷疤,剛想解釋自己真有練習大腦封閉術,不會再讓伏地魔輕易看到他腦子裏東西時,鄧布利多已經示意哈利抓住他臂彎:


    “我先送你去陋居,哈利,那裏你會很安全。”


    幻影移形感覺特別糟糕,就像塞進一條長長水管,但是又比門鑰匙感覺稍好一點。哈利搖搖晃晃站穩,他發現韋斯萊家歪斜奇怪房子就原野不遠處。


    “教授您呢?”哈利迴頭問。


    月光下白巫師臉上布滿深深皺紋,他對哈利眨了一下眼睛:“韋斯萊夫人好手藝等著你,這是剛出爐小圓餅香氣。原諒我不能跟你分享這種樂,我必須要去辦另外一件事…是,你看,我行程表總是這樣滿。”


    “韋斯萊夫人一定會向我追問。”


    “替我問候她平安,還有她美味下午茶…”鄧布利多說,“我想她應該能夠理解,上了年紀老人,總是有一些拖了很久,到後不得不趕緊去做事。”


    哈利再次迷糊,但是食物香味與韋斯萊家溫暖燈光,那是他沒有“家”,這種前方無聲召喚,他沒有能力拒絕。


    “好,教授,霍格沃茲見!”


    看著哈利走向陋居,後韋斯萊家一片欣喜招唿聲進了亮著那棟燈光房子後,始終站一棵橡樹後鄧布利多才慢慢走出來。


    白巫師做了一個非常奇怪舉動。


    ——他取下了那副半月形眼鏡。


    “西弗勒斯做魔藥…口味還真是特殊。”鄧布利多將一個空掉魔藥瓶塞迴空間袋,順手又摸了一塊牛奶太妃糖出來。


    改變發生得非常迅速,先是係著一個蝴蝶結胡子大把大把掉,然後尖頂巫師帽下銀白頭發也逐漸加深,先是紅褐色,後變成了棕褐色。


    還是誇張星星花紋巫師袍,但拿著牛奶太妃糖手上,樹皮一樣皺紋消失了,變得平整又充滿光澤,手指有力,另外一隻手從巫師袍裏抽出那根全是骨節木製魔杖。


    月光並不明亮,隻能模糊照清影子。


    幻影移形輕微爆裂聲響立刻傳來。


    空間袋裏被魔藥砸得歪了一下黑盒子裏。


    費伊看不到袋子外麵情況,不知道地鐵外有一次巧遇,他跟索倫隻有不到幾百米距離。


    ——當然,命運永遠不會站魔王那一邊。


    阿茲卡班冒充攝魂怪戒靈力量恢複得,貿然被扔進另外一個世界神就沒這麽走運了。索倫到現還不能從那隻貓軀體裏掙脫出來,至於全部力量都消耗造就阿爾達邪惡與黑暗上米爾寇,完全是自食惡果。


    問題是這倒黴結果憑什麽該他“領受”?做一枚戒指感覺真是太糟糕了,費伊鬱悶想。


    ——因為米爾寇永遠不會意識到自己錯誤,黑暗魔君殘酷而自私,審判與責罰麵前。伊露維塔當然會讓“米爾寇”自己痛恨懊悔曾經行為,“費伊”出現並不是毫無緣由。


    “哈利波特!”


    黑石頭裏魂片忽然冒出一句話,費伊莫名其妙。


    魂片繼續憤怒說:“我感覺得到,那個男孩就外麵…鄧布利多正跟他說話。”


    “……”


    好家夥!費伊表示連他都不能穿透空間屏障看到外麵發生了什麽,伏地魔一塊靈魂碎片,單憑仇恨,就能準確定位救世主所地?


    如果愛是偉大力量,恨一定是比愛強力量。


    “然後?難道你能殺了他,當著鄧布利多麵?”費伊對潑冷水這門技能越來越嫻熟了。


    “我遲早會殺死哈利波特…”


    “抱歉,打攪你誓言。”費伊不以為然說,“容我提醒你,你隻是一塊靈魂碎片,你所說事情,你主魂會去做。”


    用得著一枚戒指上破石頭操心?


    “如果我是你,現就應該好好思考,鄧布利多又將迴魂石戒指塞進空間袋用意。”費伊覺得他日子糟透了,任何人把靈魂切成幾塊都會成瘋子,也許早分裂魂片日記本還能對話,迴魂石戒指裏麵這一塊已經徹底無法溝通了。


    “難道他想將戒指藏進古靈閣?”


    “明知道這是個魂器情況下?”費伊確信分裂靈魂真會讓智商下降。


    “鄧布利多無法抵禦戒指上黑魔法!”


    “……”這信心真足!


    “他一定是想將戒指交給什麽人,尼可勒梅嗎?”


    如果是煉金石主人,費伊很確定那個活了幾百年煉金術士哈利上六年級時候已經死了。


    但是魂片說也有道理,鳳凰社成員並不多,鄧布利多不可能將擁有迷惑黑魔法戒指帶過去放到眾人麵前,那很危險。


    空間袋裏一陣劇烈震蕩。


    費伊敢說這又是一次幻影移形,而且持續時間還特別長。各種糖果袋子裏滾來滾去,撞到黑盒子與空魔藥瓶。


    費伊感到奇怪,他仔細打量那個空瓶子,卻什麽也看不出來。


    ——白巫師已經衰老到需要出門喝藥程度?


    就這時,黑盒子被一隻陌生手抓了出來。


    那是一個年輕巫師,有褐色長發,英俊輪廓,就算拿到阿爾達去,這也是剛鐸或者洛汗少見長相。輪廓深邃,笑容溫和,目光幽暗,有一種說不出魅力。


    費伊還想這個人是誰,忽然發現對方藍眼睛非常熟悉,穿衣服也很眼熟!就算是巫師,也很少有人會披著一件全是星星月亮巫師袍!!


    一如上,他到底看見了什麽?


    費伊還驚怔,那個拿著黑盒子巫師走一座堅固灰色塔樓裏,這裏到處都是灰塵,門上鎖鏈閃爍著許多魔咒光澤。


    腳步聲這個漆黑破敗通道不斷迴響。


    兩邊是生鏽鐵欄杆,有些牆壁已經倒塌,但還是能看得見裏麵大量斑駁黑色血跡。盤旋黑暗力量證明著許多人曾經死這裏,帶有魔力詛咒幾十年後仍然徘徊不去,使破敗囚室加恐怖可怕。


    難道這裏是阿茲卡班?


    費伊竭力思索,他不記得魔法世界有這麽可怕監獄。阿茲卡班一直都有攝魂怪,魔法部就是再吝嗇,也不會讓關押食死徒監獄破成這樣。


    走廊牆壁上殘餘半個沒有消除三角形標記,讓費伊忽然想起,除了阿茲卡班之外,還有一座不英國監獄,甚至裏麵隻關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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