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片漆黑,唯一亮光就是末日火山映出赤紅顏色。


    比爾博搖搖晃晃,眼前景物他麵前扭曲了,山岩影影幢幢像是魔影,他聽到一個聲音催促他:其實沒必要如此艱辛,索倫隻與人類與精靈為敵,霍比特人從來沒參與過戰爭。將魔王想要至尊魔戒獻上去,換取夏爾平安。


    “咣!他一頭撞到岩石上,氣喘籲籲坐下來。


    越靠近魔多,戒指蠱惑力量就越強,之前比爾博幾乎是按壓著脖頸上鏈子,才阻止了魔戒滑出來被塞哲爾看見。


    還好,埃西鐸克星名字雖然廣為流傳,但時間畢竟已經過去了三千年。塞哲爾又是洛汗人,剛鐸攝政王不可能告訴他關於魔戒被找到事。從至尊魔戒迷霧山脈洞窟裏被發現,到現也剛剛過去四個多月,人類不像精靈那樣,完全清楚這場戰爭前後始末。塞哲爾急著去求援軍,他根本沒有注意到比爾博怪異行為。


    魔多陰影對精靈影響大。


    沒有星光,到處都是腐朽嗆人煙塵,精靈身上光輝逐漸暗淡。這是一次艱難旅程,眾神對精靈眷顧已經被邪惡籠罩,他們聽見魔戒蠱惑聲音比霍比特人還要多。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固定守比爾博身邊精靈就成了萊戈拉斯。


    伊萊丹與伊羅何負責尋路,甚至有時候他們會避免與比爾博目光接觸,翻越險峻隘口時候,也隻有萊戈拉斯幫霍比特人。


    比爾博發現了這個變化,他加不安。


    魔戒使他變得神經質,無法入睡,即使堅持不戴魔戒,有時候他也分不清扭曲死亡領域與現實差別。


    比霍比特人慘是咕嚕姆。


    不說別,單單是抱著浮木安都因河上跟蹤比爾博,這過程就夠痛苦了。但是魔戒對它蠱惑一刻也不停息。它跟著比爾博與精靈穿過迷宮一樣丘陵,穿過死亡沼澤,越來越接近魔多之後,它比誰都要恐慌。


    “愚蠢霍比特人,可惡精靈!誰也不能得到寶貝!”兇厲吼完,它又立刻哆嗦起來,“是,我們知道,寶貝一直都想迴到那個人手上,如果…我們就再也不能拿迴它了,咕嚕姆!咕嚕姆!!”


    它痛苦山岩上攀爬,因為精靈敏捷與速度,它跟蹤得精疲力竭,也找不到任何機會偷襲比爾博。


    “末日火山…我們就要到了。”伊萊丹終於說了幾天以來第一句話。


    比爾博警惕看著他,霍比特人覺得自己該獨自上路。不管是身邊精靈還是後麵那個該死怪物,他覺得自己可以…並且隻有自己能夠將魔戒扔進火山口。


    這時他胸口一個瓶子忽然發出溫暖光。


    比爾博忽然清醒過來,他將那個小瓶子從口袋裏掏出來。


    裏麵東西很奇怪,是一塊銀白色碎片,像是兵器上某一截,看上去十分鋒利。通體透著一種淡淡銀藍色。


    ——任何選擇麵前,都不要忘記希望。


    握住魔戒手指慢慢鬆開了。


    麵前是後,也是艱難路途。


    末日火山孤零零佇立一片荒漠上,隻要離開黯影山脈庇護,他們身影就會暴露出來。不過巴拉多塔倒塌了一半,沒有魔眼監視,戒靈也全部飛到了帕蘭諾平原…


    ***


    “阿嚏!”


    戰場上血腥氣濃厚得讓惡龍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翅膀抖動,高度一下拉升了幾十米,費伊控製咒語也跟著完全歪斜了,黑色雷光整片挪移,炎魔舉著鞭子茫然不解抬頭望。


    ——還好這個世界不存魔咒反噬這種情況。


    費伊尤其惱火,他不想殺死灰袍巫師,準備指使炎魔打得這個巫師爬不起來就行了。


    甘道夫不止是一個次神,他背後還有他維拉奧力。索倫就是米爾寇奧力那裏“拐”來,仇舊恨,難保奧力不會憤怒開戰。


    但是這個巫師也太強悍了,血流披麵,滿身是傷,還與炎魔對戰。不愧是原來命運中,與炎魔從摩瑞亞一直打到雪峰之巔,用幾天幾夜後殺死炎魔巫師。


    費伊意識到索倫剛才說那句話,給他挖了多大一個坑——隻要炎魔戰勝人類,聽上去好像魔苟斯征服阿爾達第一步是戰勝人類。剛鐸人、精靈、巫師不奮起反抗就怪了!


    “魔苟斯承諾?”


    “……”這糟糕信用值!


    費伊一邊說,一邊狠狠瞪炎魔。費伊已經感覺到,除了自己用黑暗力量協助炎魔之外,甘道夫也有後援,是從遠處戰場上傳來,


    費伊感到莫名焦躁:


    甘道夫還沒有迴答,費伊忽然眼角一跳,驀然望向魔多。


    是他留下黑暗咒語!


    出現末日火山與黯影山脈中間荒漠上!那個剛鐸騎士又迴來了?他果然遇到了霍比特人與精靈?


    “迴去!!”費伊連炎魔也不管了。


    斯矛戈納悶張開翅膀,慢吞吞調轉方向:“那個巫師手上是不是有個寶石,看著就很亮!”


    費伊咬牙:“如果你再囉嗦,我會讓你眼睛看不見喜歡珠寶,被鎖鏈捆地底,讓你隻能守護別人財富,近咫尺,卻一根爪子也碰不到那些金幣!”


    斯矛戈悶悶往迴飛:“那些精靈兵器也很不錯,我改變主意不想要魔多寶藏了,我覺得那些就挺好——別拍我腦袋,我隻是一邊飛一邊說話,偉大斯矛戈連這點權利也沒有?”


    “……”火燒眉毛了,坐騎還不急!


    費伊心思全魔戒上,他要趕索倫前麵搶到手。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這個舉動,讓巫師與精靈同時一驚,立刻想到霍比特人暴露了。


    甘道夫阻攔炎魔,就是想將黑暗陣營所有注意力都拖這裏。魔苟斯一走,八個戒靈也像是接到索倫命令,立刻跟了上去。


    天空中盤旋巨鷹群,如黑雲一般追著戒靈飛向魔多。


    費伊很就發現了這些跟過來“尾巴”,斯矛戈噴出熾熱火焰,可是從戒靈到巨鷹都靈活無比,根本燒不到。


    巨龍也覺得自己尊嚴被挑釁,如果隻有戒靈,它會毫不猶豫飛過去撕碎那些飛獸。但是黑壓壓一片巨鷹,斯矛戈頓時肚皮發涼。


    荒漠並不是平坦,到處都是火山噴發後砸出來大坑,裏麵全是沙石與黑灰,一些地方還冒著有毒黑煙。


    有咒語做標記,費伊很就鎖定了大概方向,斯矛戈開始俯衝。


    近了,近了!


    “攔住巨鷹!”費伊幹脆對戒靈下令,他相信索倫也會同意先從霍比特人與精靈那裏搶到魔戒,後麵事情後麵再說。隻是——這個關鍵時候,索倫呢?


    難道米爾寇又要失敗了?


    費伊心裏掠過這個不好預感,不過他很又振作。因為這次不同以往,至尊魔戒一旦毀滅,索倫也就完了。


    “就是那裏!!”費伊自己也沒想到隨便扔到半獸人口糧上咒語真有用,他突發奇想做這件事是因為原來命運軌跡上,沒有人發現至尊魔戒來曆,比爾博巴金斯帶著魔戒迴到了夏爾。咕嚕姆為了尋找魔戒離開迷霧山脈,直到甘道夫開始懷疑那枚讓人隱身魔戒,到處尋找咕嚕姆蹤跡,咕嚕姆被迫逃入魔多,它被索倫魔眼看出曾經擁有魔戒,從咕嚕姆嘴裏逼問出了魔戒下落——現咕嚕姆沒有來過魔多,當然也沒有人給比爾博帶路,費伊從這個推論頑固相信霍比特人肯定需要這個帶路。


    但是,霍比特人不認識路,也會迷路,精靈呢?


    惡龍撲入一個大坑,堵得嚴嚴實實,前爪坑洞裏撈了一圈,抓起一個瘦小生物就飛起來。戒靈阻擋了巨鷹,惡龍迅速飛到黯影山脈一個山穀裏,費伊還沒來得及高興,就呆住了。


    為什麽會是咕嚕姆?


    “坑裏沒有別東西了?”費伊急著問。


    “沒有,隻有這個家夥!”斯矛戈不滿意用爪子撥弄嚇得半死咕嚕姆。


    “他…跟蹤比爾博?糟糕,真正魔戒肯定就我們剛才襲擊旁邊幾個坑裏!”費伊懊惱準備再次確定咒語標記,結果他又一次呆滯了。


    為什麽標記會咕嚕姆身上?


    “你吃了什麽?”費伊理智被怒火徹底燒毀了。


    恐怖黑暗力量壓得這個醜陋生物不斷哀嚎。


    “費伊,這個小東西當初帶我找到了你,它認識那個叫巴金斯霍比特人!我們叫他帶路?”斯矛戈不知道問題嚴重性,還慢悠悠用爪子磨著岩石。


    不過這總算提醒了費伊,咕嚕姆還是有用處。


    “去找巴金斯!你不是想要那個寶貝?”費伊一把將咕嚕姆拎起來。


    可是蒼白瘦小怪物隻是不停抽搐,好像馬上就要死了。


    斯矛戈將腦袋挪過來,張開嘴,一股黑煙往外冒,咕嚕姆立刻恢複了正常,轉著眼珠討好縮成一團:“我們沒有寶貝,咕嚕姆不認識巴金斯!不不,咕嚕姆認識很多巴金斯,但是他們都不魔多,不知道要去哪裏找?”


    斯矛戈一翅膀將它扇出去很遠。


    費伊看著遠處與戒靈纏鬥巨鷹,突然發現其中三隻背上有人。


    難道他們真要魔戒從末日火山口丟進去?費伊再也顧不上咕嚕姆,跳上斯矛戈背,“攔下那隻巨鷹!該死,我看得出來那是兩個精靈,霍比特人一定藏鬥篷下麵!”


    斯矛戈被這來來迴迴折騰,整得暈頭轉向。


    荒漠上空亂成一團,戒靈拚命攻擊巨鷹,飛獸哀嚎聲不斷響起,惡龍又飛過來到處噴火。


    沒有人注意,有兩個人影借著巨鷹掩護悄悄爬出大坑,精靈鬥篷完美將他們身形藏匿荒蕪黑灰中。


    伊洛何背著比爾博,飛往末日火山跑去。


    地麵崎嶇不平,但對精靈來說毫無影響,坑洞間狹窄邊緣與斜坡,伊洛何能輕易躍過去,換成霍比特人可能要住三天路,飛速被甩到了身後。


    多飛獸從魔多各處飛來,戒靈們拚著坐騎戰死襲擊巨鷹,讓費伊肯定魔戒確實那裏,尤其他又看到了其中兩個精靈不經意露出側臉。


    萊戈拉斯,還有那對雙生子精靈中一個。


    不用看也知道剩下來那個是誰了,精靈們不可能丟下霍比特人,讓他孤獨留坑洞裏。斯矛戈不停噴出烈焰,狡猾惡龍不願意直接麵對巨鷹兇狠撲擊。


    時間推移,費伊疑惑越來越深。


    ——巨鷹已經被圍住了,為什麽索倫還沒出現?


    難道?


    費伊立刻驅使噴火噴得正起勁巨龍飛向末日火山。


    “你到底要去哪裏,偉大斯矛戈都糊塗了!”


    費伊正惱怒焦急,懶得迴答。


    隻是他們這種說來就來,說撤就撤情況——真是大意,有人可是不答應。


    一隻巨鷹忽然從包圍圈中掠出,西方主宰曼威風之使者,黑色翎羽豎起,速度迅捷得甚至費伊眼中留下了殘影。


    然後是冰冷金屬鋒刃,上麵攜帶光芒與黑暗力量急劇消融。


    費伊順著紮入胸口精靈長劍,看到了巨鷹背上精靈——密密裹著鬥篷下,金色眼睛與長發,俊美如史詩壁畫上描繪英雄,葛羅芬戴爾…


    費伊並沒有感到多痛,隻是形體潰散,逐漸成為虛影。


    然後他像是被一個虛無空洞吸入,這感覺十分熟悉,就是羅馬尼安荒原上,身體第一次毀滅,被重拉迴魔戒之中感覺。


    米爾寇雖然經常失敗,但是費伊卻是第一次經曆。


    他總算明白了黑暗魔君每次敗到被眾神揍時,那種憤怒又茫然,完全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或者“怎麽會這樣”吐血心情。


    “咣啷。”掛鏈子上魔戒發出清脆聲響。


    比爾博緊緊握住魔戒,費伊鬱悶發現霍比特人趴倒地上,狹窄通道不遠處就是翻滾岩漿,很顯然這就是末日火山,隻有一條路通往這裏,火山口全是濃厚黑雲,如果真乘著巨鷹飛過來將戒指丟進火山口,就等於將至尊魔戒送到布下烏雲與陰影索倫手中。


    霍比特人身邊是果然愛隆兩個兒子裏一個,精靈滿身滿臉火山灰與熔渣,站他們麵前正是索倫。


    黑色袍子,漆黑眼睛,當他看到魔戒忽然發出暗沉光芒後,表情出現了細微變化,就像早已猜到了一切:“怎樣?我為你安排這場戰爭精彩嗎?”


    d*^_^*</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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