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伊同情看著那個騎士狼吞虎咽吃幾團焦黑東西,不知道是廚師手藝差勁還是食材糟糕,那氣味都難聞。


    黯影山脈周圍到處都是巡邏半獸人,還有一些簡易要塞跟哨口。


    那個剛鐸騎士會被費伊輕易打倒,不是人類實力差,而是他實餓得不行了。倒黴是,費伊與斯矛戈也沒有食物,於是費伊順著山岩找到了某個崗哨,襲擊了兩個半獸人。雖然半獸人口糧很糟糕,可是黯影山脈一片荒蕪,看不到任何活物,連苔蘚草根都沒有。


    費伊以為這個剛鐸騎士麵對這種食物可能還要掙紮一下,結果對方眉頭不皺直接吃了。


    ——好漢子!真勇士就是無論什麽時候都坦然麵對,不當迴事。


    大概是費伊目光意思太明顯,對方吞下後一口食物時含糊說:“多吃幾次就習慣了…不吃就得餓死。初被俘虜時候,我也什麽都吃不下,但隻有活著,才有改變希望。隻有弱者才會向命運低頭。”


    “我很讚同你話,任何事,有改變才有機會。”費伊點頭說,“但是你計劃是什麽?也許你能繞過米那斯魔窟,但你絕對無法渡過安都因河,那裏全是半獸人。”


    就算想喬裝半獸人,也沒希望,因為半獸人身高偏矮,人類套不上他們盔甲。


    費伊又說:“就算你將消息傳迴剛鐸,也沒有多大幫助,這種情況下,你應該去尋求援兵,說不定能解救剛鐸。”


    騎士握緊了拳頭,他用沙啞聲音說:“精靈已經到了帕蘭諾平原上,你說得對,我應該去洛汗。”


    “翻過黯影山脈,繞到黑門前麵…”斯矛戈懶洋洋說,它噴出許多熱氣,“這條路很遠,但是你需要食物,要多少我就能去給你搶多少。“


    騎士警惕看著惡龍。


    如果要寶藏,剛鐸王都寶藏遠遠多過荒蕪魔多,所以他不敢提出,也不會提出讓這個奇怪人驅使惡龍送他過河。再說,天上還有戒靈。也不安全。


    “我們隻想趁機奪下魔多,這塊荒蕪土地你們人類眼中毫無價值,甚至還要擔心火山熔岩噴發,但對巨龍來說,這裏溫暖舒適,又沒有刺眼陽光。”費伊騙不了次神,他覺得自己騙騙人類問題還是不大。


    於是斯矛戈噴著烈焰橫掃了一千米內所有半獸人駐地,丟給剛鐸騎士一堆焦黑食物與泥漿一樣水。


    “勝利吧,人類,我等著你們好消息!”斯矛戈傲慢抬起頭顱。


    費伊趕緊補充:“隻要索倫失敗,後麵殘餘半獸人,我們負責解決。”嗯,隻是解決,末日火山地底下重挖個要塞,把黑暗陣營塞進去,除了阿門洲眾神,誰知道?


    再說三十萬半獸人聽誰?食人妖飛獸聽誰?


    他不怕索倫不出現,不屈服。


    就算把戰爭勝利美名讓給人類與精靈又怎麽樣?西方主宰對阿爾達關注,一天都沒有停止,賭眾神不幹涉命運,不如讓眾神沒有出戰理由。


    隻是有件事情,必須注意——


    看著那個騎士遠去背影,費伊自言自語:“至尊魔戒…魔多黑門防禦,除非會飛,否則霍比特人進不來。想去末日火山毀滅魔戒,他們隻能經過米那斯魔窟,翻越黯影山脈。”


    看著倒塌了一半巴拉多塔,費伊忽然後悔。


    沒了火焰魔眼監視,也許霍比特人會乘著巨鷹將戒指丟進火山口。


    “斯矛戈,你能贏過巨鷹嗎?”


    “隻要不是一群…”惡龍迴答。


    “有什麽辦法能讓一枚戒指不掉進火山?”


    “讓我吞下去。”斯矛戈驕傲說。


    “……”


    也許,他需要理解米爾寇為什麽會栽索倫手上,實是黑暗陣營沒人可信,沒人可用。從次神到造物,都蠢得這樣簡單粗暴。巨龍狡詐大概全部用財寶上麵了,沒有半點分到其他地方。


    “說不定半路上,那個騎士就會遇到霍比特人…”費伊繼續思索,他不確定事情有兩條。比爾博戴上魔戒次數太多,時間也長,不像幾十年後他侄子佛羅多,對至尊魔戒誘惑有一定抵抗力;比起索倫沒有複活魔多,現多了魔苟斯,精靈與巫師還會做出毀滅魔戒決定嗎?


    “費伊,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認為索倫一定失敗。”巨龍挪動爪子,湊近了問,“我可以再等等,聽說剛鐸有很多財寶,如果索倫占領了剛鐸,我就能趁機將那些東西也劃拉過來!人類還要感謝我們為他們報仇!”


    斯矛戈為這個可能性陶醉。


    “…因為有些事情,已經被命運編織了軌跡。魔多不會勝利,即使沒有我們。”費伊將斯矛戈腦袋拍了迴去,“伊露維塔已經決定了一切。”


    “決定事情不能改變?”斯矛戈模仿著剛鐸騎士語氣重複了一遍,“隻有弱者才向命運低頭。”


    “能說出這樣話,是很幸運人,因為這說明他還沒有遇到過無法改變絕望。不是你努力,阿爾達就會為你改變。就算你行為正確,命運也不會因此眷顧你…”何況米爾寇與索倫幹還是邪惡事。


    也許過程會變化,但結果還是那麽一迴事。


    能做就是不斷不斷去刷命運下限承受值。譬如說,因為魔戒毀滅,索倫敗亡。不知道命運肯不肯接受魔多戰敗,人類精靈還是勝利,隻不過至尊魔戒被藏起來這種發展。


    那個騎士攜帶半獸人食物有費伊扔上去簡單黑暗咒語,隻要吃下去,就很難被發現。作為成功出入過魔多人,不管他是半路遇到霍比特人還是後來為霍比特人領路,都會因此暴露。


    此時,巴拉多塔倒塌廢墟前。


    破碎漆黑石塊高高堆起,雜亂無序。


    一隻手,從地上撿起那個黑色水晶球,手指貼真知晶石表麵,裏麵立刻出現了費伊與斯矛戈身影。


    索倫將真知晶石托右手之中,裏麵景象不斷擴大變化,從黯影山脈到米那斯魔窟,安都因河,然後是帕蘭諾平原——


    戒靈之首,安格瑪巫王從飛獸屍體上踏出,利牙一樣刺錘拖地上,黑鐵王冠下虛無麵罩裏發出嘶啞聲音:


    “沒有人能阻擋魔多腳步,黑暗主宰會統治阿爾達。”


    手臂一抬,刺錘揮出,直接砸碎了好幾個精靈兵器。


    “魔苟斯存不會長久!!”愛隆高聲說,他目光如尖銳刀鋒。他坐騎踩翻了兩個手持鐵槍半獸人,躍到安格瑪巫王麵前。


    “瑞文戴爾領主…愛洛斯兄長!”


    巫王發出恐怖咆哮聲:“可惡精靈,你們不願離開中土,魔多就讓你們不乘渡船前往阿門洲!”


    他抽出黑鬥篷後銀色十字柄長劍,高舉起來,劍身立刻被燃燒赤紅火焰布滿。


    這時後方傳來了沉重馬蹄聲,到處都是滾起煙塵。


    “米那斯提力斯出軍了。”


    凱蘭崔爾夫人與瑟蘭迪爾王很得到了消息。


    很多精靈都不高興,因為剛鐸人來遲了很多天,現就算派出米那斯提力斯所有軍隊,也不能讓精靈改變看法。


    “全部散開。”停留原處瑟蘭迪爾下令,他看到與愛隆對峙巫王時,又對自己王宮衛隊長加傳令官說,“再給我一支箭。”


    “……”


    這個要求並沒有達成,因為戰況發生了變化。


    “馬蹄聲音不對!”


    瑞文戴爾精靈並不居住森林裏,他們對馬蹄聲敏感,混亂戰場上,他們立刻分辨出差異。


    精靈視力都非常好,他們很看到從西方趕往戰場是剛鐸人,東北麵全是裹著白色頭巾,用馬拖拽著窄車魯恩戰車民。


    西爾凡精靈驍勇善戰,但是他們不擅長平原作戰。


    原先戰場上難對付是食人妖,高大粗笨,揮動著巨大木棒與鐵器,身上又穿了厚厚皮甲,精靈就算爬到它腦門上,也要射十幾支箭才能殺死一隻、


    現十幾隻食人妖前麵給戰車民開道,就算有不平坦地勢,也被它們踩平整了。


    剛鐸軍隊繞過精靈與半獸人戰場,直接迎上了戰車民。


    嘶吼與慘叫聲不斷響起,許多剛鐸騎士被食人妖撞下了馬,多戰車民則是遭到猛烈撞擊,前陣隱約潰散。


    “放箭!瞄準眼眶。”


    側麵戰陣羅斯洛立安精靈得到命令,立刻將弓箭對向那些食人妖。他們搭箭角度與姿勢都是完全一模一樣,反應也迅速。


    這些蠢笨食人妖皮糙肉厚,對它們攻擊,有一半都被肥厚肉擋住了。


    箭紮進眼眶,食人妖丟下木棒抱住腦袋一陣狂吼。它們倒退幾步,搖搖晃晃,不知道有多少戰車民被踩踏砸扁。


    “你所想要勝利確實會發生,但不屬於你!”


    愛隆看著戒靈,他聲音帶有奇異力量,就像是唿嘯風。巫王持劍手臂忽然一沉,精靈鍛造長劍直接紮向黑鬥篷下虛無麵孔。


    安格瑪巫王往後一仰,他黑鐵王冠掉落了,滾到地上,被一個食人妖一腳踩成了鐵片。


    他來不及發怒,就感到一陣恐懼情緒。


    巫王當然不是害怕愛隆,戒靈之首存於幽暗陰影裏靈魂感到一陣炙燙,他狼狽退後看向遠方,魔多黑雲擴散速度好像變慢了。


    米那斯提力斯,早晨就像傍晚一樣昏暗。


    索倫軍隊都是半獸人,當黑雲遮住所有陽光時,圍城進攻就會開始。


    剛鐸人送走了出征帕蘭諾平原軍隊,他們站要塞塔樓與城牆上拚命張望,但是距離太遠,除了風傳來血腥氣外,什麽也看不清。


    他們滿懷希望相信巴拉多塔倒塌,是邪惡敗亡開始。


    “好熱?奇怪,怎麽這麽熱?”有人疑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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