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都因河自北向南貫穿大陸,越到下遊,它河道就越寬,幾乎能達到上遊兩倍到三倍。河麵上一條船都沒有,除了來自河岸東麵半獸人與戰車民威脅,同樣也因為兩岸地勢崎嶇,水麵太廣,根本無法橫渡。


    狂風迎麵撲來,高空飛行感覺真不怎麽樣。


    ——米爾寇對風沒什麽好感。大氣之神是他雙生兄弟,也是維拉之首。


    費伊現覺得戒靈全套盔甲外加黑鬥篷是上選出門裝備!不管是騎馬狂奔還是天上飛,都非常安全適宜。


    不管是巨鷹、飛獸還是斯矛戈,舒適位置不是它們背上,而是爪子下方,那裏風小。能力不夠種族還是別想著上天騎乘了。


    費伊身體是由黑暗力量匯集成,狂風對他影響有限,飛獸速度也比不上巨龍。隻不過身邊有安格瑪巫王做對比,費伊恨不得也去找一套戒靈標準裝備來穿。


    飛獸脊背上光禿禿,唯一韁繩又戒靈手上。


    費伊隻能選擇忽略那隻出格攬他腰上手臂,能碰觸到隻有冰冷盔甲,而且戒靈已經不是活人,是屬於黑暗與邪惡幽靈,還要計較什麽——就當那是空中交通工具安全帶吧。


    會因別人無禮而記恨憤怒是米爾寇,不是費伊。


    如果他成為費伊,是創/世神幹,那麽他又倒黴迴到中土大陸,關鍵一定就至尊魔戒。因為戒靈對他影響實很大,近距離費伊甚至有特別熟悉,好像能完全掌控這個戒靈感覺。


    就因為這樣,離開瀑布後,費伊才沒有拒絕跟著戒靈飛到目地提議。


    ——任何人都會希望改變現狀,安格瑪巫王可能是對靈魂歸屬索倫事實不滿。費伊覺得這點很好理解。


    沒有異樣心思屬下,肯定不是一個出色屬下。


    索倫雖然總是失敗,但是比起藏地底被矮人挖出來炎魔,還有蹲孤山數金幣斯矛戈,優秀太多了。


    米爾寇性格就是這樣,傲慢控製欲強,會不滿屬下擅自決定,同時又恨不得別人遭遇多麻煩,或者倒黴一點。費伊情況沒有那麽嚴重,他也不想毀滅世界,但是知道安格瑪巫王甚至多戒靈想背叛索倫時,費伊覺得很痛。


    他樂意看這個熱鬧,還想讓戒靈進一步,直接殺死索倫。


    被自己信任屬下背叛,這一定很有趣。


    費伊現也能輕鬆將話語直接傳到對方腦中,高空飛行風聲太大,就算說話也聽不清楚。


    費伊決定要好好利用這個戒靈,因為就算是幾千年前米爾寇,也不擅長統帥軍隊出門打仗。對黑暗魔君來說,忠心屬下好找,有能力會辦事就是稀缺貨了。


    索倫打造魔戒,其實大收獲就是得到了這九個戒靈。


    至於安格瑪巫王…能找魔戒,能隻會半獸人作戰,能對抗巫師,重要是還當過國王!就算不打仗這也是管內政一把好手,這種人才到哪裏找?嗯?


    費伊直接扔出了他認為誘惑條件。


    安格瑪巫王沉默了一陣,然後說:“大能者米爾寇,我早已不是人類,自由這個虛無泡影,是人類喜歡相信東西。命運麵前,誰能擁有自由?維拉沒有,邁雅沒有,我又怎麽可能有?”


    真難騙。


    費伊忍不住想,不過他立刻鎮定了。


    ——容易上當屬下,性價比不高啊,拐來也沒用。


    自從米爾寇記憶恢複後,費伊發現自己睜隨口亂說本事真是直線上升,而且不管什麽,聽上去都像事實真是那麽迴事。


    安格瑪巫王這次迴答得很:“是,隻是卑微者希求。我活著時候,就已經死了,永遠都是虛無陰影,食人妖雖然不能看見陽光,但是他們還是‘活著’。”


    原來是這樣。


    費伊感到恍然,模糊記憶中,中土大陸上人類確實對生命長短這件事很介意——這也不能怪人類。你看精靈不會死,矮人一活幾百年,連與世隔絕霍比特人都是三十三歲才算成年,對比結果太悲催。


    魔戒能夠使人得到違反正常規律長壽,初得到九枚戒指人類,就是被力量與不死誘惑。後他們成為戒靈,雖然沒有死但是幽靈存方式也不比死好多少。


    不能吃東西也不能睡覺…還有其他就別提了。


    原來戒靈想背叛索倫是看中米爾寇造物能力——費伊覺得自己真相了。


    嗯。是米爾寇,不是費伊。


    這世上所有完美許諾背後,總會隱藏著致命缺陷。而且黑暗魔君造物,根本就是長相體型智商全部沒保障三無產品!


    費伊毫無責任心想:就算戒靈要後悔也沒用!誰能反抗黑暗魔君?


    飛獸上戒靈微微俯低身體,幾乎貼近費伊後背:“我會永遠效忠黑暗之主,大能者米爾寇,即使阿爾達毀滅。”


    這誓言聽上去不錯,不過效忠方式太多了,不去認真做也是不違逆,費伊決定多問一句:


    “安格瑪巫王不會對你說出任何謊言。”


    唔,聽起來可以了。


    不過費伊還是覺得有哪裏不對,難道魔多索倫會知道戒靈背叛?


    對了,索倫火焰魔眼,可以看到很遠地方,安格瑪巫王怎麽會這樣疏忽?費伊剛剛放下警惕又提起來,他開始懷疑戒靈話是真是假:


    “巴拉多塔魔眼,正看著奧斯吉力亞斯戰場,不會注意到別事情。”安格瑪巫王還主動透露了一個消息,“艾辛格白袍巫師,聖白議會議長薩魯曼,已經與魔多聯盟。”


    “……”


    真想知道那個巫師到底為什麽想不開,要加入與整個世界為敵倒黴陣營。


    費伊忽然發現下方不再是廣闊河麵,變成了長滿暗綠色苔蘚植物土丘,不是深褐色泥土,就是碧綠積水,到處冒著藍幽幽火光,看上去十分詭異。


    安都因河是向南流,這已經偏離了方向。


    “順著河流會達到奧斯吉力亞斯,我們會被火焰魔眼發現。”


    “通往魔多黑門,安都因河東岸黯影山脈是魔多城牆。駐守黑門半獸人與食人妖根本看不到飛獸脊背上到底有誰。”安格瑪巫王低聲說,“我們將順著黯影山脈飛迴米納斯魔窟,那是我城市。”


    “……”


    這年頭連戒靈都有城市?費伊記得魔多就是一片荒蕪土地。


    “…我從剛鐸王國奪來城市。”


    ——這個人類王國真不容易,竟然距離魔多這麽近。


    天空黑沉沉,沒有陽光,濃厚恐怖氣息籠罩著這裏。費伊又低頭看了一眼,他發現下方許多火光是漂浮,狹窄褐色泥土上反而不多,泛藍火焰一團團,全部聚集長滿低矮植物與青苔水潭裏。


    輕薄白霧飄飄蕩蕩,沒有風,卻鬼火照耀下化成各種奇怪形狀。


    費伊慢慢伸手,按住額頭。


    他聽到了很多慘叫聲音,非常淒厲。那些漂浮白霧他眼裏也變成了無數痛苦扭曲靈魂。


    死亡沼澤…


    無論多麽難走路,飛行速度永遠很。


    埋葬著亡靈沼澤地消失後,黯影山脈已經出現荒蕪大地上,起伏山嶺是漆黑,沒有植物,也看不見任何東西。


    高聳峭壁兩側是黑色塔樓,猙獰冰冷鋼鐵黑門阻斷了中間山穀,大門必須要由兩個食人妖一起推動鏈條才能打開。


    戒靈都不用降低高度,直接騎著飛獸就過去了。


    “……”費伊看看堅固高大鐵門,又看安格瑪巫王。


    這種防禦真不知道是嚴密還是疏忽。


    遠處天空透著赤紅色,不斷冒出漆黑濃煙,那就是末日火山。距離魔多黑門不遠就是一座高塔,塔頂懸空掛著一隻巨大火焰瞳孔,此刻眼睛正看著西邊。


    安格瑪巫王讓飛獸降落到黯影山脈一處峽穀中。


    “米納斯魔窟距離奧斯吉力亞斯太近,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費伊莫名其妙跟著安格瑪巫王跳下飛獸脊背,沿著峭壁走到峽穀深處一個洞窟裏。


    洞中蹲著一隻同樣漆黑魔多飛獸,它旁邊放著一堆特別眼熟東西。


    黑鬥篷,全身盔甲連手指都能裹進去那種!跟安格瑪巫王比起來隻是缺了一個黑鐵王冠一樣頭盔。


    “……”


    就算費伊一路上覺得戒靈裝備適合飛行時使用,也沒想到這麽就真能上身。


    “你讓我偽裝戒靈?”費伊驚訝得連說話方式都改了。


    “魔多隻有戒靈會騎飛獸。”安格瑪巫王意思很明顯,不穿盔甲那就隻能走過去。


    於是被路過炎魔與石巨人踩毀水壩白袍巫師薩魯曼憤怒抓起黑色水晶球,準備與魔多聯絡——真知晶石首先出現了魔多全景,天空中有移動黑點,那是戒靈。


    可是!


    “怎麽會有十一個戒靈?”薩魯曼失手將真知晶石摔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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