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費伊來說,不管他是一枚戒指,還是壞得掉渣魔神,都要麵臨一個嚴重問題。


    ——他不認識路!


    第一紀元末眾神發起憤怒之戰,大軍從阿門洲渡海而來,不但摧毀了黑暗陣營老巢安格班,還將安格班地表上山脈都掀了,使高地塌陷,河流改道,中土大陸地形幾乎全變。


    甭管哪個世界,誰能用六千五百年前地圖?


    同樣原因,炎魔也不認識路。


    炎魔蘇醒這一千年,他連摩瑞亞坑道每條通道都沒摸熟,不要說迷霧山脈之外情況。


    食人妖哼哧哼哧爬到岩層上方,很就抓了一個半獸人下來。


    “畫出從迷霧山脈到魔多地圖!”費伊命令。


    半獸人很懼怕摩瑞亞深處炎魔,雖然它們不知道炎魔來曆,但卻不敢說出去。因為安格瑪巫王對軍隊十分嚴苛,如果知道這裏還藏著一個隱患,魔多一定會下令讓半獸人占領摩瑞亞,除掉或想辦法弄清楚那個可怕暗影到底是什麽。對半獸人來說,這是很危險事情,於是它們心照不宣將這件事瞞下了。


    這個倒黴半獸人擔心自己被食人妖吃掉,戰戰兢兢用石頭開始畫地圖。


    可是——“這就是從迷霧山脈到魔多路?”


    開玩笑吧,這簡直就是三排饅頭與一根麵條簡筆畫!


    費伊不滿,炎魔也不耐煩了,直接命令食人妖:“再去抓一個會畫地圖!”


    眼看這個半獸人就要被食人妖拎起來當成餅幹啃掉,費伊趕緊阻止:“等等,讓它解釋清楚!”


    從食人妖嘴邊逃過一命半獸人,聲音發抖指著地圖左邊一豎排“饅頭”說:


    “這是迷霧山脈。”


    “……”原來饅頭是山,這繪畫技能也絕了。


    這種長太醜,戰鬥力一般般,啥也不會種族存意義到底是什麽——費伊完全沒有好好反省,半獸人是誰創造事實。


    “這是伊瑞德尼姆拉斯,人類叫白色山脈…”半獸人比劃著地圖下方一排饅頭。


    嗯,連綿起伏大小不一,其實不應該叫饅頭,而是窩窩頭。


    一根長長麵條,與迷霧山脈平行,然後強勢插過白色山脈與右邊比較孤單四五個窩窩頭。


    “安都因河?”大陸第一長河,特別好猜。


    那個半獸人拚命點頭。


    “這中間窩窩頭…哦不,這中間沒有山?”費伊指著豎線迷霧山脈與橫線白色山脈交匯處,中間是個缺口。


    “那是洛汗隘口。”半獸人趴地上,隻能看到它光禿禿腦門。


    “魔多呢?”


    “白色山脈東麵,安都因河對岸。”


    也就是說,順著迷霧山脈一直往南走,再轉入白色山脈走到頭,過個河就是魔多?嗯,簡單明了。


    不過,翻山越嶺這件事就交給炎魔吧。


    費伊沒打算跟炎魔一起走,炎魔體型就是個活脫脫靶子。


    “白色山脈太高了,它上麵沒有路…不能走。”半獸人抖個不停。


    伊瑞德尼姆拉斯會被稱為白色山脈,就是因為山頂有冰川,終年大雪。


    “人類與半獸人不能走,它阻止不了我腳步!”炎魔咆哮著,一腳就將那個倒黴半獸人踢進了岩漿之中,慘嚎聲瞬間消失,四個食人妖遺憾舔著嘴唇。


    “我讓一群石巨人跟著你。”費伊決定給炎魔加派點力量,就算被發現,也要有足夠實力對付巫師與精靈。因為對米爾寇忠心次神實不多了,消耗不起。


    石巨人也是米爾寇造物,而且石巨人與食人妖是一起造出來。


    這種蠢笨家夥,造出來是為了搬運東西——軍隊總要有後勤。


    “我走另外一條路,我們安都因河岸邊匯合。”


    “遵從您意願。”炎魔邁著步子,開始轟隆隆往上爬。


    摩瑞亞深淵無之階,由卡蘭拉斯山底直通山頂,斯矛戈用飛當然很,但是自己爬就很費力了。費伊也隻能放下對食人妖厭惡,再扔掉米爾寇驕傲,把食人妖當成搭載工具,他們開始踏上了一次沒有計劃,地圖坑爹,而且根本不知道沿路到底有什麽行程。


    費伊並不知道,咕嚕姆沒有逃走,還躲山壁上一條隧道裏。


    其實咕嚕姆不想偷聽,但是被斯矛戈扔下來後受傷實太重,這個蒼白醜陋怪物縮縫隙裏。不敢發出絲毫聲音。食人妖眼神又差,沒發現它存。


    等到炎魔費伊還有食人妖全部離開,咕嚕姆才悄悄爬出來。


    “魔多?”這個蒼白醜陋生物自言自語,“啊,對,魔多!那些討厭半獸人,經常說要聽從魔多命令!那是黑暗魔君領地。”


    咕嚕姆一個哆嗦,惡毒眼神忽然改變,變得膽怯卑微:“太可怕了,我們不能去那裏。”


    “當然,我們沒必要去。”咕嚕姆表情又變迴來,它像是教訓自己一樣嘀咕,“聽著,我們需要把寶貝從小偷手裏奪迴來!”


    “是,可惡巴金斯!”


    咕嚕姆拖著折斷腿,慢慢消失隧道頭。


    摩瑞亞坑道中路十分複雜,這裏曾經是輝煌矮人王國,大廳與隧道中都掛著水晶罩燈,主廳高有百米,上方坑道房間頂部,還有通往山崖窗戶。但現它隻是摩瑞亞,名副其實黑暗深淵,沒有照明,到處漆黑一片。


    等甘道夫與葛羅芬戴爾繞到摩瑞亞東大門,進入並穿過狹長橋梁時,由於下方就是無之階,葛羅芬戴爾立刻停住。


    強悍恐怖氣息,還停留深淵之中。


    抬頭,一點赤紅色火焰餘燼,盤旋無階梯上,一直通往卡蘭拉斯山口。


    “炎魔?”葛羅芬戴爾揭開鬥篷,精靈鑄造符文寶劍已經拔/出。


    巫師都有失憶症,但是炎魔這種恐怖生物,就算不記得也聽說過。灰袍巫師終於明白自己不祥預感到底是什麽了。


    巫師是邁雅,炎魔也是。


    但是巫師選擇固定形體,所穿“蒼老外表”衣服,同樣限製了次神力量,炎魔卻可以肆無忌憚使用能力。


    “不行,這座橋梁太窄!”甘道夫趕緊阻止葛羅芬戴爾。


    葛羅芬戴爾是第一紀元時貝爾蘭美麗精靈王城貢多林十二家族領主之一。貢多林隱藏著環抱山脈之中,它統治者是第五任諾多精靈高王,終被魔苟斯大軍毀滅,負責攻打貢多林就是一群炎魔!


    葛羅芬戴爾痛恨炎魔超過任何黑暗生物。


    “隻有一個。”葛羅芬戴爾不肯離開,精靈敏銳視力,甚至能看到那點赤紅火焰還沒有完全爬出卡蘭拉斯山口。


    “摩瑞亞無深淵不隻是會吞噬炎魔!”甘道夫法杖上出現了耀眼白光,“你或者我,可能會有一個失去生命,這不是我願意看到。”


    甘道夫加重語氣,“魔苟斯剛剛降臨阿爾達,他雖然沒有帶來維拉力量,卻帶來了對黑暗生物影響,炎魔是他邁雅!”灰袍巫師維拉還阿門洲。


    “他正要離開摩瑞亞,如果不阻止,瑞文戴爾、羅斯洛立安…什麽將是他目標?”葛羅芬戴爾反問。


    與第一紀元比起來,現精靈領地沒有高大城牆,也沒有隱蔽居所。


    “我們必須先一步爬上卡蘭拉斯山…”葛羅芬戴爾說完,急匆匆奔過橋梁,準備從摩瑞亞外麵攀登雪峰。


    由於錯誤判斷炎魔攻擊目標是黃金森林羅斯洛立安,導致灰袍巫師與葛羅芬戴爾終還是沒有攔截住炎魔。


    赤紅火焰燃燒著,迷霧山脈其他地方也轟隆隆走來石巨人,它們一起跟著炎魔往迷霧山脈南麓邁步。


    “這是怎麽迴事?”灰袍巫師疑惑。


    巨鷹盤旋雪峰之上,它們攻擊對石巨人與炎魔沒什麽效果,隻能跟蹤。


    瑞文戴爾北方,羅斯洛立安與摩瑞亞東大門平行。潛藏地底幾千年沒出現炎魔,卻帶著石巨人往南走,南邊能有什麽?


    “艾辛格?”


    洛汗隘口是艾辛格,那裏住著聖白議會議長,巫師首領,白袍薩魯曼。


    畫地圖半獸人刻意將這件事含糊過去,也是暗暗期望白袍巫師能殺死炎魔,不過它是沒辦法看到了。


    “需要通知薩魯曼嗎?”


    “不…我想,他或許已經知道了。”甘道夫看著那些不該出現迷霧山脈烏鴉,若有所思。


    瑞達加斯特不可能會監視霍比特人。


    會這麽做,以及能讓褐袍巫師瑞達加斯特聽從命令派出大批飛鳥隻有薩魯曼。聖白議會做出決定,密林會議決議,瑟蘭迪爾王與*隆其實沒有遵守。


    魔戒歸途不應該是艾辛格。


    “我應該趕去那裏,聽一聽薩魯曼意見,還有他到底想做什麽。”甘道夫說。


    此時費伊已經悄悄脫離炎魔隊伍,他選擇去魔多路線是順著安都因河往下漂。這條路並不難走,隻不過前提是——他能找到河!


    費伊信心沒有維持多久,因為他很發現,有一條龐然大物跟上來了。


    “我說過,不要出現我眼前!”造物竟然能違背主神意願?


    斯矛戈噴出一口黑色濃煙,低下腦袋:


    “我知道,但是我現出現你身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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