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光明精靈葛羅芬戴爾這一天傍晚就來了。


    那些圍追半獸人精靈們沒有巨鷹飛翔速度,所以葛羅芬戴爾先帶迴了那個比索倫成功複活驚悚消息——魔苟斯又出現了阿爾達。


    不過再怎麽震撼,比爾博與萊戈拉斯都不知道。


    當霍比特人滿身是水從密林河爬出來時,深深覺得矮人們沒有指責自己謀殺同伴,實是太通情達理了。


    “這水太冷!”比爾博哆嗦著抱怨。


    隧道水很深,他們地窖裏拆了一塊木板扔下來,萊戈拉斯一路上都將不停落水比爾博重拽上木板。


    對魔戒來說,這是多麽好逃跑機會。


    可惜生生被一條鏈子毀了。


    比爾博將銀鏈栓掛魔戒套脖子上,戒指就是再滾,也沒法帶動一整根鏈子脫逃。費伊同樣被激流衝得頭暈腦脹,幽暗密林裏黑暗力量緩緩向魔戒滲透,這略微平複了費伊焦躁情緒。


    既然他能脫離魔戒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事情還沒有到不能挽迴糟糕地步——管費伊計劃一次又一次被意外打斷,但他還是有信心能擺脫這倒黴命運走向,管這信心出現得也有點莫名其妙。


    幽暗密林裏還是漆黑恐怖,巨蜘蛛趴黑色大網上,蒼白凸出眼珠掃視著附近獵物,樹幹猙獰扭曲,漆黑樹叢裏還是悉悉索索不停有響動傳出,比爾博這次卻沒感到害怕。


    這裏是木精靈家,就算被黑暗侵蝕改變很多,他們也能輕鬆行走森林裏。


    隻有兩條路能平安穿過幽暗密林,一條叫老林路,位置森林中央,跟它名字一樣曆史悠久,經過戰爭與曆史變遷,逐漸廢棄。另外一條是精靈小道,也就是比爾博與矮人走路,位置偏北,出口就是長湖鎮,聽名字就知道精靈王過路費收得名正言順。


    灰袍巫師甘道夫曾經叮囑比爾博與矮人千萬不能偏離這條小路,否則會有可怕後果,可是矮人們後被饑餓與疲倦打敗了。其實隻要他們再堅持走五天,就能離開幽暗密林。但是森林裏麵什麽也看不到,路像是永遠沒有頭,周圍又是那樣恐怖,不明生物顏色各異眼睛森林裏遠遠盯著他們,這氣氛確實讓人崩潰。


    比爾博重走上這條路時,心情坦蕩多了,他甚至輕鬆計算還有幾天就將離開森林。


    “我家鄉夏爾是個美麗地方,陽光、溪流、丘陵…到處都是像厚絨毯子一樣草地,邊界是大片玉米地,還有馬鈴薯蘿卜卷心菜。每棟房屋前都有鮮花盛開,窗戶裏麵飄出烘烤蛋糕香氣…”他已經深深陶醉自己描述中。


    “夏爾是一個隱藏山峰間穀地,很少有人發現,它雖然亞爾諾境內卻從來沒有經曆過戰火。亞爾諾王國已經消失了,一千年前…安格瑪巫王半獸人軍隊,占領了北方王國首都。”


    黑色樅樹後忽然走出一個穿著銀灰色鬥篷人影。


    比爾博吃驚,一邊後退,一邊迅速拔/出短劍。


    “站好了,小霍比特人!”有人從身後按住比爾博背,阻止他繼續往後退。


    比爾博嚇得趕緊轉身,發現那個人腰間掛著雕刻精靈符文銀色號角,銀色暗紋靴子,褐色獵裝一樣衣服,外麵披著銀灰色鬥篷,顯得身高挺拔,雙腿修長筆直——跟之前出現人穿著完全一樣。


    “願繁星光輝照耀你。”


    兩人將右手按左胸上,齊聲說。


    萊戈拉斯同樣微微低頭做了這個動作,比爾博看著他們,立刻明白來同樣是精靈。大概就是愛隆安排接應人,霍比特人手忙腳亂準備跟著行禮時候,那兩個精靈忽然一左一右挨到萊戈拉斯身邊,剛才那種疏遠優雅模樣統統消失了。


    “好久不見,萊戈拉斯,我打賭,你一定是偷跑出來!”


    “別迴去了,跟我們一起獵殺半獸人怎麽樣?我正好缺一個幫手,你知道,伊萊丹他總是很頑固,卻又喜歡責怪我拖拖拉拉。”


    “伊羅何!你對我有什麽意見?”


    “很多,我說這棵樹很好,能把我們兩個都擋住,但是你偏偏要站另外一棵樹後麵…你隱匿能力總是讓人失望!”


    “胡說!每次都是你先被半獸人發現——”兩個精靈丟下萊戈拉斯,互相揪著對方鬥篷,每當其中一個說話時候,就情緒激動身體前傾,逼得另外一個隻能後仰躲避,不過一轉眼,他們位置又換過來了。


    萊戈拉斯摸出一包樹莓幹遞給看得目瞪口呆比爾博:“吃嗎?”


    “……”


    “看情形,他們還要吵很久。”


    比爾博巴金斯本能接過樹莓幹開始往嘴裏送。


    “等等!!”兩個精靈忽然同時迴頭,盯著萊戈拉斯,“你父王喝醉了?”


    萊戈拉斯剛抓起一顆樹莓,疑惑搖頭。


    “維拉上,那我們為什麽還要這裏耽擱?跑,用速度離開幽暗密林!”兩個穿著灰鬥篷精靈慌張說。


    “你好,霍比特人,你對家鄉深情描述,還有我們自我介紹都暫時省略掉!誰都知道瑟蘭迪爾王認為他兒子比他裝滿寶石與白銀倉庫重要!抱歉,失禮了…”說完直接拎起比爾博衣服就往前跑。


    “伊萊丹!!”萊戈拉斯隻能收起樹莓幹追上去。


    “就是這樣…如果別木精靈追上來,可以為我們作證,事實是我們前麵跑,是萊戈拉斯自己追著我們出幽暗密林!”


    “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其中一個精靈迴頭,愉說:“萊戈拉斯…你覺得我們路過幽暗密林卻拒絕支付過路費,所以你很氣憤,決心一定要追到我們,一不小心追過了迷霧山脈這個理由怎麽樣?”


    萊戈拉斯當然不是好惹,他一邊跑,一邊從背後取下杉木弓,一箭正好擦著那個精靈臉頰,釘旁邊一棵樹幹上。


    精靈銀灰色鬥篷兜帽被勁風掀開,露出黑色長發與灰色眼睛。


    “伊羅何!你太笨了,這裏是幽暗密林,如果你想跟萊戈拉斯開玩笑,我們可以選擇瑞文戴爾溪流穀地,或者是我們經常獵殺半獸人荒野!”


    “我覺得迷霧山脈也不錯。”


    萊戈拉斯經過那棵樹時候,順手就將箭拔了出來,又搭上了弓弦。


    這次利箭射出去,正中一隻巨蜘蛛眼睛。


    四麵樹幹上悄悄圍攏了許多蜘蛛,它們準備咬斷蛛絲撲下來襲擊,聽到同類慘叫後,龐大漆黑身軀立刻噴出一堆漆黑腥臭蛛絲。


    帶著比爾博奔跑兩個精靈頭也不抬,抽出長劍,砍入蜘蛛鋒利足爪關節處,隻是簡單左右一揮,前麵兩隻蜘蛛折斷腿就無法支撐龐大身軀,滾砸到一起。


    萊戈拉斯輕鬆躍起,踩隆起樹根與枝幹上,側身拉弓,接連射出去五箭,目標也是巨蜘蛛與身體相連八條腿關節縫隙。


    這些蜘蛛撞歪了同類攻擊路線,導致噴出來蛛絲互相纏繞,等它們憤怒咬斷蛛絲,準備繼續攻擊時,萊戈拉斯早就踩著它們背跳出去,跑得隻剩下一個背影了。


    巨蜘蛛們隻好爬迴樹上,惱火準備尋找別獵物,


    比爾博出了一身冷汗。


    之前他與矮人冒險小隊,同樣森林裏遭遇了巨蜘蛛,因為又餓又累,他們差點全部被蜘蛛抓走當夜宵吃掉。


    魔戒從他衣領裏滑了出來。


    戒身泛著冰冷金屬光澤,有看不見黑色氣息絲絲縷縷被牽引到戒指旁邊,陰森幽暗森林再次低低響起邪惡囈語,如果不留心,隻會以為是風吹過樹葉引起奇怪聲響。


    兩個精靈同時低頭看比爾博。


    霍比特人這才發現鏈子滾出來了,他趕緊塞迴去。


    ——要將這枚戒指帶迴夏爾,對!這是我戒指,帶迴家鄉去!誰也不給!


    比爾博一個警覺,又清醒過來。


    “我可以自己走,我速度並不慢!”比爾博覺得要表示一下霍比特人勇敢,“我跟同伴也是這樣從夏爾來到幽暗密林!”


    “同伴?矮人嗎?他們速度太慢了…”


    “是,多跑一天,他們就會趴下!”


    “……”


    不知道比爾博是什麽心情,費伊很鬱悶。


    什麽叫多跑一天?精靈你們標準是連續跑幾天?馬拉鬆也才三四個小時…難道人類這片大陸上連“急行軍”資格都沒有?


    好吧,做戒指大好處就是,不用自己趕路。


    這種顛簸讓費伊昏昏欲睡,因為太無聊,他不由自主開始想孤山、荒原上旅途。


    他隱約感到自己忽略了一件很重要事。


    不知道當魔戒吸取了足夠黑暗力量,他重有了形體後,會不會還是那個模樣——褐袍巫師說看著有點眼熟,斯矛戈說聞起來很熟悉…這件“衣服”來曆有很大問題!


    後出現荒原上,讓金發精靈高喊“大黑暗,黑暗中敵人”是索倫嗎?魔王沒有魔戒,根本無法複活才對!


    那段有關安納塔記憶也很奇怪。


    安納塔是索倫美善外表,甭管長什麽樣,仍然是魔王。索倫到底能跟誰說“我會你身邊,一切都將結束”?他又不是戈索爾,需要一場注定失敗戰爭前,對同伴說出這樣話。


    魔戒上光芒逐漸黯淡,就像被它引來黑暗力量掩蓋了。


    比爾博也因為一直被拎著趕路,這晃晃悠悠顛簸折騰得眼皮打架,慢慢睡著。


    萊戈拉斯發現前麵兩個精靈放慢了速度。


    “怎麽了?”


    “他身上有一股邪惡可怕力量…”左邊精靈說,他表情很嚴肅,完全看不出之前他喜歡鬧騰樣子。


    右邊精靈接過話,繼續說:“這股力量與籠罩整個幽暗密林黑暗互相唿喚,就是那枚戒指,它正吸取黑暗力量,雖然不知道它會有什麽變化,但顯然不是好事。”


    “萊戈拉斯,你幽暗密林住得太久,你感覺不到邪惡力量流動…很微妙,但是對我們來非常清晰。我相信它就是埃西鐸克星,它是擁有靈魂,剛才我覺得它觀察我們。”


    “這不可能,為什麽我沒有感覺?”


    “啊,‘我們’是指我跟伊萊丹!它注意力一直我們身上。”精靈壓低聲音說,“就剛才,它移開了…我們必須要用速度離開幽暗密林,這裏有它需要黑暗力量,我可不想看到這枚戒指發生任何變化。”


    萊戈拉斯看著唿唿大睡比爾博,認真點頭。


    ——夏爾是個好地方,那裏沒有被任何黑暗侵蝕,也沒經曆過任何戰火,至尊魔戒那裏,確實比任何地方都安全。


    比爾博這一覺,足足睡了三天。


    等到他睜開眼睛時候,黑壓壓樹木前方已經出現了朦朧光線,證明他們即將離開迷霧山脈東麵大也恐怖森林。


    “光明世界值得期待,但是我們踏出幽暗密林後,真正危險就要來了!”


    比爾博知道他們說是半獸人,或者…比食人妖可怕一些怪物。


    不過這兩個披著銀灰色鬥篷精靈再怎麽一本正經說話,他都無法適應,眼前總是冒出他們抓著對方衣領爭執模樣。


    “我想,有關我事情你們很清楚。”比爾博幹巴巴說,暗示作為一次漫長旅途同伴,到現他們還沒有自我介紹,這是很不合正常禮貌!矮人喜歡這樣,精靈怎麽能這樣?


    “霍比特人會永遠對他朋友忠誠,為他們家人效勞,對不起,這是矮人喜歡用問候方式,不過很適合現情況!比爾博巴金斯聽從你們吩咐…謝謝,如果你們能將我放下來。”


    下一秒,他就站到了地上。


    比爾博腳發軟,跟著坐倒地,他摸著肚子痛苦問:“我究竟睡了多久,我一定漏了很多餐沒有吃。”


    兩個精靈彎腰蹲下來,同時揭開了鬥篷兜帽,異口同聲說:


    “萊戈拉斯可以為我們作證,是你睡得太沉了!”


    醒不止是比爾博,還有費伊。


    近距離看,發現這兩個精靈不但穿衣服相同,甚至連長得都一樣。


    灰色眼睛,漂亮輪廓,濃黑長發耳後編成小股,勒住了其餘散落頭發,容貌上同時兼有優雅與英氣矛盾魅力,而且這長相怎麽看怎麽眼熟!


    “我叫伊萊丹,這是我雙生兄弟伊羅何…聽說你去過瑞文戴爾。”


    原來精靈也有雙生!


    這可真奇,不過他們到底長得像誰…費伊還沒想完,就聽到了真相。


    “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很眼熟!”左邊精靈笑嘻嘻問。


    “眼熟得很,就是想不起來?”右邊精靈跟著湊熱鬧。


    比爾博傻傻點頭。


    “哈哈哈,那是因為我們ad總是用嚴肅表情跟別人說話,這樣真糟糕不是嗎?對了,他是瑞文戴爾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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