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有個人邀請我去他的小島上玩,我挺感興趣的。”


    第二天,用完早膳,聽歌就提了出來。


    西門吹雪眼神一動:“是什麽人?”


    “是個厲害角色。”聽歌想了想,說道,“他叫宮九,雖然在江湖裏名不見經傳,但是身份並不一般。”


    “宮九?”西門吹雪低聲重複著這個從未聽過的名字,“你確定沒有威脅嗎?”


    “他知道我的身份。”聽歌道,“而且他是個聰明人。”一個聰明人,除非有什麽血海深仇,否則,絕對不會想要去得罪玉羅刹那樣一個可怕的對手。


    任何人成為了玉羅刹的敵人,都將會是一場令人恐懼的噩夢。


    “記得把暗衛帶上。”西門吹雪並不怎麽擔心聽歌的安危,她的身邊有著玉羅刹為了保護她特意派來的暗衛,聽歌本人也是經過玉羅刹親自教導的,武功不說數一數二,在江湖中也是頂尖之列,更是百毒不侵,縱然遇到無法力敵的對手,至少想要逃脫是沒有問題的。


    “嗯,我知道的。”聽歌微微一笑,“放心吧,哥。”


    “哥你也不要整天都待在萬梅山莊裏練劍,得空的時候,偶爾出去走走,散散心也不錯啊。”


    “若是能夠給我找個嫂嫂迴來那就更好了,爹爹等著抱孫子已經等了很久了。”


    林伯在一邊聽著直點頭,莊主,小姐說的沒錯,您年紀不小了,是時候改考慮娶媳婦的問題了!


    西門吹雪看了聽歌一眼,不說話。


    聽歌眨了眨眼睛,舉手示意自己不說了。


    下午的時候,聽歌就拎著林伯給她準備好的小包袱直接上了宮九派來接她的馬車。


    一進馬車,聽歌就愣了一下。


    裏麵坐著一個還算熟悉的修長身影。


    “宮九?你怎麽也來了?”


    “怕屬下怠慢,在下特地過來接聽歌小姐。”宮九本身長得非常俊美,此時麵含笑意,當真是麵如冠玉笑若春風,再加上那般溫柔的語調,隱含關心的話語,若是一般的女子,怕是就要因此芳心暗許,再不濟,也會忍不住臉紅心跳。


    然而,世事總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你真是熱情好客。”頓了頓,聽歌淡定地下了評論,找了個位置坐下。


    熱情好客……


    宮九沉默了。


    有的時候他真的很懷疑,玉羅刹到底是怎麽養的女兒……


    為什麽他每次做出什麽舉動的本意都會被玉聽歌理解到十萬八千裏外去?


    玉羅刹跟玉聽歌相處的時候難道不會有雞同鴨講的感覺麽?


    還是說玉羅刹本人的思維模式也是這般讓人捉摸不透的?


    馬車的速度很快,卻也很穩,坐在馬車上的時候,聽歌竟是一點也沒有感覺到顛簸,仿佛是坐在屋子裏一般。


    聽歌眼神一亮:“這輛馬車很好。”


    “聽歌小姐過獎了,不過是將平常的馬車改造了一下而已。”


    “這輛馬車是你做的?”


    宮九一愣,搖頭:“自然不是。”她到底是從哪看出來是他做的馬車?難道他看起來像是會做這種東西的工匠嗎?


    “那你迴答我做什麽?”


    “?”


    “我誇的是造馬車的工匠。”


    “……”


    宮九一噎,抬頭看著聽歌。


    聽歌也看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上去分外幹淨,沒有一丁點的陰霾。


    “……因為工匠不在這裏,在下代替他迴答聽歌小姐。”


    “哦。”聽歌點點頭,不說話了。


    宮九扶額,這種很想無語問蒼天的感覺到底是怎麽迴事……


    宮九一直都知道,玉羅刹是個令人恐懼的對手。


    他會忌憚玉羅刹。


    然而他卻從來不認為玉羅刹是個無法超越的人。


    他對自己有著強烈的自信。


    相信自己比起玉羅刹來也不會遜色。


    但是今天他才第一次覺得,玉羅刹還是個令人忍不住想要佩服的人……


    ---------------


    上了船已經一天了。


    剛剛上船的時候聽歌還有心思看一下海上不同於陸地的風景。


    隻是大海固然波瀾壯麗,在風平浪靜的時候,卻是景色單調,一眼望去,直到水天相接之處,也不過是一片藍色,偶爾會有魚兒躍出水麵,一開始看的時候還覺得有趣,時間久了,就未免顯得無聊了。


    聽歌在外麵看了一上午的風景,下午的時候就直接進了船艙房間,自己拿了上船之前林伯給她準備好的幾本書慢慢看著打發時間。


    對於喜靜的聽歌來說,打發時間的方法多了去了,再不濟,她還可以打坐練功,絕對不會覺得無聊。


    宮九也十分識時務地沒有來打擾她,隻是叫婢女按時給她送上了飯菜茶水還有糕點。


    三天之後,覺得自己一上船就自顧自地一直沒有搭理過宮九這個主人似乎不怎麽好的聽歌終於想起來去拜訪一下船的主人。


    問清楚了宮九在哪裏之後聽歌就直接過去了。


    走到宮九房門外的時候,聽歌忽然聽見了一陣古怪的聲音,不由得腳步一頓,臉上閃過疑惑之色。


    那是一陣呻吟聲。


    聽上去似乎有些痛苦……


    又似乎夾雜著莫名的感覺……


    聽歌心裏一跳,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推開門進去。


    她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裏麵忽然又傳來了一陣碰撞聲,聽歌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直接推開門進去了。


    她以為裏麵是出了什麽事。


    進去之後才發現,屋子裏麵並不怎麽亂,隻是一個架子倒在了地上,想必剛才就是這個架子摔了才發出的碰撞聲。


    地上躺著一個人,一個衣衫淩亂的男人。


    聽歌本以為是哪個來偷襲宮九的人,定睛一看才發現,那就是宮九,平日裏衣衫整潔得幾乎一絲不苟的宮九。


    他的麵色泛著異常的嫣紅,身上的白衣扯開了一些,露出裏麵的肌膚,上麵還帶著點點紅色,聽歌看得出來,那是被針紮之後留下的痕跡。


    一般針紮之後是很難留下肉眼看得見的痕跡的,可是宮九身上的痕跡卻不怎麽難辨認,說明紮在他身上的針絕對不小,用力更不小。


    “宮九,你這是……”怎麽迴事?


    看見宮九算得上狼狽的姿態,聽歌第一想法就是是誰偷襲了宮九?能讓武功絕頂的宮九這麽狼狽,來人武功必然高強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起碼得是她爹那個等級的高手!


    “抽我……抽我……”


    宮九沒有迴答她的問題,看見她進來,眼睛一亮,卻是繼續斷斷續續地呻吟,他的手裏還有著幾根金針。


    “哎?”


    聽歌頓時愣住了。


    宮九的意思……該不會他身上的傷,都是他自個幹的?


    抽他?


    聽歌下意識環視了一周,果然在牆上看見了一條紅色的鞭子。


    試探性地甩了一下,聽歌可以確定,這玩意甩到人身上一定很疼。


    真的要抽宮九麽?


    她武功不錯,鞭法也是學過的,但是她敢肯定,要是她甩鞭子甩到人身上,雖然不足以粉身碎骨,斷一兩根骨頭也是沒問題的。


    宮九雖然武功高,但是他頂得住嘛?


    “抽我……快點抽我……”


    好吧,聽歌決定既然人家都這麽強烈要求了,又不是叫她抽自己,她就不糾結這麽多了。


    聽歌甩手就是一鞭子過去,聽著鞭子劃過空氣發出唿嘯的風聲,宮九忽然臉色一變,連忙避開了那條甩過來的鞭子。


    “砰”的一聲,鞭子甩到了地板上,成功地將地板砸出了一個洞。


    宮九額際留下了一絲冷汗,他是喜歡自虐沒錯,但是他絕對不喜歡自己找死啊!


    尼瑪這鞭子真的甩到身上他還有命在麽?


    這都可以直接買棺材留遺言了吧?


    “哎?”見宮九躲開了,聽歌也沒有多想,摸了摸臉頰,“你不要我抽你了嗎,宮九?”


    宮九抬眸,正巧撞進了聽歌那雙黑白分明無論何時都顯得很幹淨的眼睛裏,頓時一愣。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看見他這樣的姿態之後,仍舊用著跟之前一般無二的態度麵對他。


    她的眼神依舊是那麽平靜,她的態度還是那麽自然,就好像他剛才隻是做了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而已。


    宮九心裏一動,向著聽歌點了點頭:“宮九衣冠不整,請聽歌小姐暫且先出去一下,待宮九收拾齊整再說,如何?”


    “哦。”聽歌直接轉身往外走,“你慢慢收拾沒關係,記得身上的傷處理好。”


    宮九愣了許久,卻是忽然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好險好險……差點就直接睡過去了……【抹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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