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將軍府,去靜水庵?”


    月瞪大了眼睛,一雙本就水汪汪大眼睛是盈滿了淚水,加上她弱不禁風身姿,清秀麵容,蒼白小臉,看上去是楚楚可憐,好像受了多大欺負似。


    前來宣旨侍女姐姐寒露跟幾名一同被派來侍女看得一陣黑線。


    月格格你這副臉色是怎麽迴事……咱們是來宣旨,你不趕緊領旨謝恩也就罷了,還擺出這麽一副可憐兮兮模樣來,不知道還以為是咱們怎麽狠狠地欺負你了呢!


    “月格格,”寒露幹咳一聲,“請趕領旨謝恩吧。”你趕緊領旨謝恩咱們也好趕緊送你上路免得夜長夢多!


    “我不要!”月淒厲地一聲喊叫嚇了幾人一跳,滿臉黑線,這月格格到底是怎麽迴事!不就是讓她離開他他拉府去靜水庵嘛!咱們是把刀架她脖子上了還是怎麽她了!叫得這麽淒厲不知道還以為咱們是登徒子意圖對格格不軌呢!


    寒露幾人麵麵相覷,還腹誹時候,隻聽見“噗通”一聲,月格格跪下了,動作那叫一個幹脆利落,絲毫看不出是個手無縛雞之力弱女子。


    那聲音響亮得幾人中年輕冬至忍不住皺起了秀眉,好像感同身受似嘶了一聲,同情目光落月……膝蓋上,哎喲這麽響亮地跪下去,月格格您確定您膝蓋沒問題麽?


    笨蛋,現是想這個時候嘛!


    秋分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表達自己鄙視。


    雖然月格格一直沒有品級,但是她好歹是個格格!對著她們這些宮女下跪,傳出去她們都討不了好!


    這個月格格該不會是故意陷害咱們吧?


    春分警惕了。


    真是太陰險了,看著柔柔弱弱,居然還有這種心機,果然這種菟絲花一樣女人都是外表柔弱內裏惡毒!


    不,我覺得你想太多了。


    夏至冷眼旁觀。


    依照她判斷來看,這個月格格其實真沒那智商,你太看得起她了。她充其量隻是軟骨頭而已。


    寒露抽了抽嘴角,連忙上前,笑容滿麵地將月半脅迫地扶了起來:“月格格這是做什麽呢?您怎麽可以給奴婢們下跪呢?這真是折煞奴婢們了。”


    “不不不,我一定要給你們跪下,這代表了我決心!”寒露一鬆手,月一臉堅定地又跪下了,“我看得出來,你們都是那麽美麗那麽溫柔那麽高貴那麽大度人,一定能夠理解我想法,對不對?”


    “美麗溫柔高貴大度……”春分忍不住眼角直抽搐,低聲道,“喂,美麗話,咱們可以歇歇月格格眼神不錯,溫柔大度什麽,她是第一次見到咱們吧?她是怎麽看出咱們有這麽多優點?”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有這些優點呢!


    “高貴又是怎麽迴事?”秋分皺眉,高貴這詞是能隨便說嗎?要是她們幾個宮女都算得上是高貴話,那皇上他們算什麽呢?


    “還有‘一定能夠理解我想法’什麽……”冬至黑線,“她到底是哪來自信?”


    “不,目前我關心她到底有什麽想法需要我們理解。”夏至言簡意賅道。


    對著月真誠期待目光,寒露很想抓著月肩膀搖一搖,你妹到底說什麽亂七八糟!能不能說一句人話啊!姑娘我是正常人,不懂腦殘思維啊口胡!


    “這是一個有點長故事,我想說給你們聽。”


    講故事?


    幾個侍女臉上掛了黑線。


    “荊州時候,我險些命喪於盜匪之手時候,是努達海從天而降,好像天神一樣救了我性命。”


    天神?就那個五大三粗幾十歲老男人?


    冬至翻了一下白眼,這個月格格是眼睛有問題還是品位有問題?


    “從那一刻起,他身影就深深地烙印了我心靈深處,再也抹不去忘不掉了。”


    ……這是表白吧?這是紅果果表白吧?!


    幾個侍女滿是不可置信神色。


    “一路上,我們談論星星月亮,談論詩詞歌賦,他親切地叫著我小名‘月牙兒’,溫柔地安慰因為失去阿瑪額娘而傷心我,他會給我講他家,慈祥和藹老夫人,溫柔美麗雁姬,還有一對活潑孝順兒女,一個多麽溫暖家啊。”


    談論星星月亮談論詩詞歌賦,還親切地叫格格小名安慰格格……這是說他們迴京路上就已經勾搭上了啊!


    幾人到抽了一口冷氣,這月格格跟他他拉·努達海也太大膽了吧!那時候端親王才死了多久啊!他們倆都不知道什麽叫廉恥麽!


    “我真好羨慕,好想參與到這個大家庭裏,享受這個家庭溫暖。”


    “後來,太後娘娘答應了我要求,讓我住到了努達海家。”


    “果然,他家就像他說那樣,那麽溫暖,那麽美好,那麽令人感動。”


    “我他他拉家已經住了很久了,他們都對我很好,我這裏感受到了家庭溫暖,對我來說,他們已經是我家人了,是我生命之中無法欠缺一部分。”


    “離開了這裏,我心就不再完整了。即使你們能夠帶走我人,也帶不走我心。”


    “我故事已經講完了。”


    “你們能夠理解我對不對?”


    麵對月期待目光,幾人都不約而同地沉默了,臉色都有著不同程度扭曲。


    這一刻,她們終於明白了為什麽皇上要派她們幾個姐妹來帶走月格格,甚至還特地耳提麵命說特殊時候可以便宜行動隻要月格格不死不殘隨便怎麽樣都行了。


    這個月格格,其實是腦子不正常吧?


    一個格格,一個尚孝期格格,一個尚孝期未出閨閣格格,這麽不加掩飾地訴說自己跟另一個男人私情,還是一個有了妻子兒女年紀都奔四老男人,這種奇葩估計天底下也尋不出第二個了……


    那個已經翹辮子端親王到底是多倒黴才會養出這麽一個奇葩哦……


    她居然覺得她們會感動?


    感動什麽?


    感動她孝期就跟男人勾搭不清不但不孝還不知羞恥還是感動她為了那個男人沒臉沒皮?


    月格格,你自己是腦殘,拜托別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是腦殘好嗎?


    “月格格,”寒露微笑,對著月閃亮眼神,道,“請接旨吧,靜水庵城外,咱們必須趕緊出發。”


    月頓時淚汪汪了:“為什麽你們要這麽強迫我呢?!為什麽你們不可以放過我呢!我真不想離開這裏啊!你們為什麽就不能仁慈一點,善良一點,寬容一點,就讓我繼續待這裏呢?!”


    她們也很想知道為什麽月格格你就不能仁慈一點善良一點寬容一點答應她們乖乖跟她們走呢?


    要是逼她們動粗,大家麵子上都不好看不是?


    “月格格,”沒耐心冬至皮笑肉不笑地上前,“咱們還是趕緊走吧,要不就來不及了。”說著一把拉過月就準備點她穴道讓她好好睡一覺。


    “不——!”


    “嚇——!”


    月一聲淒厲叫喊,讓冬至手下一顫,一下子失了力道,雖然點中了月睡穴,卻沒什麽效果。


    “月——!”一聲大吼從院子外麵傳來。


    這是……誰家門沒鎖好,讓哪個瘋子跑出來了?


    幾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抽了抽嘴角。


    很,一道健壯身影出現院子門口,狀似瘋狂地向這邊奔了過來。


    這是怎麽迴事?


    幾人都有些愕然了。


    她們來宣旨時候,明明吩咐過除了月格格,其他人都不得接近望月小築。老夫人跟雁姬因著是府裏女主人,所以她們例行通知了一下自己來意。至於府裏男主人,她們根本沒見到也沒興趣見,就直奔月望月小築了。這會到底是誰,居然闖到這裏來了?不知道這裏是格格居所,不能隨便亂闖嗎?


    尚掙紮中月眼睛一亮,掙紮得厲害了,冬至一時不察,竟是被她掙了開去。


    月衝著那男人就跑了過去:“努達海——”


    “月——”


    幾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這個好像瘋子一樣男人就是他他拉·努達海?


    月格格看中就是這麽一個男人?


    她到底是什麽品味啊?


    “月——”


    “努達海——”


    兩人終於緊緊擁抱了一起。


    “這、這是怎麽迴事?!”


    寒露臉上終於變色了,你妹大庭廣眾之下你們要不要這麽囂張啊!當她們都是死人嗎!


    “努達海……”隨之而來雁姬眼裏滿是怒火,看她那一臉猙獰模樣估計恨不得撕了努達海跟月這對jn夫yn婦心都有了……


    這裏還有皇上派來人啊!


    你要找死也不要這麽著急啊白癡!


    眾目睽睽之下,你當這些人都是眼睛瞎看不見你跟月jq嗎!


    “雁姬夫人……”寒露緩緩開口,“我能不能請問一下,這是怎麽迴事?”玉指信手一指相擁一對男女。


    “其實……”雁姬笑著走近,直接一把扯住他他拉·努達海,用力一拉,將他跟月分開,他還來不及說出什麽話時候,腳上毫不留情地一踩,再狠狠地碾了一圈,讓他他拉·努達海痛苦得麵容都扭曲了,抱著腳半天都說不出話來,然後才笑道,“其實近努達海因為上次事情腦子有點不清楚了,看見什麽東西都想抱一抱。想必姑娘也是知道,月格格跟絡琳年紀差不多,所以努達海這是把月格格當成女兒一樣了!有失態地方,還請姑娘見諒!”


    “雁姬,你怎麽可以這麽說呢?”月眼淚汪汪地控訴她,“你明明知道……”


    “努達海是我丈夫,我自然會好好關心他,請格格放心,雖然您因為努達海跟端親王年紀差不多把努達海當成了阿瑪,但是,格格,您身份貴重,努達海實是擔當不起。”


    月委屈了,眼淚刷一下就流了出來。


    “原來是這麽迴事啊。”寒露微笑,“既然是事出有因,那寒露自然是不會計較。”腦子有病人,就不用計較了。


    “春分,夏至,請格格上路吧。”


    “是。”


    春分跟夏至笑吟吟地走過去,看似尊敬地扶住了月:“格格,咱們走吧,不然真趕不上了。”


    “我不要……”


    冬至收迴自己手指,滿意地一笑:“雁姬夫人,那麽我們就告辭了。”


    “……”努達海不死心地叫道,雁姬腳下一踩,他又抱腳去了。


    “請慢走,恕雁姬不遠送了。”雁姬笑得那叫一個溫柔美麗。


    “沒關係。”寒露送了個讚賞眼神過去。


    雁姬夫人,幹得漂亮!


    過獎。雁姬微笑。


    ……


    “雁姬!”終於緩過來努達海對著雁姬大吼出聲,“你怎麽可以讓她們把月帶走呢?你沒有看到月眼淚嗎?她是那麽可憐那麽無助,你怎麽能這麽狠心地對待她?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不然呢,讓你去阻止?”雁姬冷眼看著他。


    “那又如何?我不能讓她們傷害月!”


    “那是你事。”雁姬冷冷一笑,“我隻知道,那是皇上下聖旨,若是抗旨,他他拉府上誰都活不成!”


    “你想抗旨?可以,先昭告天下,你他他拉·努達海跟他他拉家再無瓜葛!”


    “到時候,你想怎麽死,隨便你!”


    “哼!”


    雁姬罵完了努達海,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努達海站原地,愣愣地看著雁姬遠去背影,想著她剛才毫不留情話語,想著她那冷漠得看不到一絲溫情眼神,忽然覺得心裏空落落,第一次覺得,好像有什麽很重要東西,他不知道時候被他弄丟了……


    作者有話要說:入v第三!


    果然一寫到腦殘咱就大爆發……不過這章寫得還是不夠激烈啊……下次再努力!


    d*^_^*</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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