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亭中,倚著欄杆,把杯中清酒一飲而盡,齊子潤那慵懶又帶有一絲瀟灑的動作,非但不會因為他年少的關係,讓人覺得不倫不類,反而還讓人不由感到一種成熟的韻味。


    飲完這一杯後,又為自己倒了一杯,手拿著酒杯的齊子潤,沒有馬上飲下這一杯,反而目光悠遠的望向遠方。


    好似深潭,好似死水,有絲睿智,也有絲沉靜淡漠,明明隻有十多歲的年紀,齊子潤的目光卻讓他好似一位經曆了太多的老者,不但滿身滄桑,也滿身寂寥。


    收迴目光的同時,再次把杯中清酒一飲而盡,齊子潤剛想再為自己滿上一杯清酒,便因一個突然撲向他的身影,打斷所有動作。


    “好香,好香。”把頭埋在齊子潤頸間不停嗅來嗅去,鳳九幽邊嗅還邊喃喃自語道。


    先是被鳳九幽這近乎失禮的動作弄的一愣,不過深知鳳九幽性格的齊子潤,卻並未對此產生反感,反而他還一臉縱容的任由鳳九幽爬到他懷裏來。


    後鳳九幽一步出現,胡雪姬冷著臉,冷著聲,卻動作熱情的向齊子潤打招唿道:“喲。”


    “真是許久不見,雪姬,不如坐下同飲一杯如何?”好似長輩對晚輩般揉了揉鳳九幽的頭發,隨後齊子潤向胡雪姬舉了舉手中的酒杯笑聲道。


    “好。”杯底濃鬱的酒香,讓胡雪姬眼睛一亮,她忙不迭的點頭道。


    對於胡雪姬此付迫不及待的模樣隻是輕笑一聲,由空間戒指內拿出一個酒杯的齊子潤,因鳳九幽還在他懷中的關係並未起身,而是徑直把手中酒杯向胡雪姬拋去。


    隻是一個酒杯而已,又怎麽可能接不住,接住酒杯的胡雪姬,忙不迭的由不遠處的桌上,拿起酒壺給自己斟滿一杯清酒。


    輕啖一口杯中香濃的酒水,胡雪姬雖依舊是那付冷情冷臉的模樣,但她微眯的眼睛卻顯露出她的好心情。


    有胡雪姬的地方,又怎麽可能沒有已升至雪姬後援團副團長的白知白,這不,胡雪姬剛到沒多久,白知白便跑了過來,而後自帶酒具的他,也投胡雪姬所好的,拿出一瓶一看就是陳年佳釀的好酒。


    繼這瓶好酒之後,又有一瓶好酒被放到桌上,順著拿著這瓶好酒的手向上望去,齊子潤神色一哂,他怎麽也來了?


    不過來者是客,更何況對方還帶了一瓶好酒,他有何可拒絕的?


    見齊子潤沒有驅趕,便堂而皇之的坐了下來,望著窩在齊子潤懷中嗅來嗅去的鳳九幽,龍三垣微皺起眉頭。


    如果鳳九幽是男人,如果鳳九幽不是冥鳳的話,他或許早就把鳳九幽拎出給扔到亭外去了。


    與此同時,終於由胡雪姬身上收迴全部心神,望著齊子潤懷中的鳳九幽,白知白推了推眼鏡後開口道:“我怎麽覺得小幽幽你的這個毛病好像更嚴重了?”


    先前鳳九幽也隻是喜歡懶在摯友身邊不走而已,今天怎麽都跑到摯友懷裏去了?


    “好好聞。”聞聽此言,戀戀不舍的由齊子潤頸項處抬起頭,鳳九幽想了想後,歪頭道:“嗯,更好聞了,舍不得離開。”


    “唉?小幽幽你是說,摯友身上的香味更好聞了,都讓你舍不得離開了?”


    “嗯。”


    “話說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麽摯友你身上的香味我們聞不到,小幽幽卻能聞得到?”除了好奇齊子潤身上為什麽會有香味外,白知白還很是好奇齊子潤身上的香味,為什麽隻有小幽幽能夠聞得到,他們卻聞不到。


    “我想應該並非隻有小幽幽能聞得到。”說話間,齊子潤還意味深長的看了龍三垣一眼。


    想必不單隻有小幽幽能聞得到,眼前這人也聞得到吧!


    以前他還有些不明白為什麽他身上的香味,隻有小幽幽能聞到,現在他到有些明白了,或許他身上的香味,隻有與他同級的冥鳳,還是金龍血脈覺醒者才能聞得到吧!


    怎麽可能沒有聽懂齊子潤的暗示,龍三垣一時之間陷入到沉默之中,許久以後,他才滿臉斟酌道:“萌動期。”


    萌動期?


    什麽萌動期?!!!


    其實他想說的是發情期吧!


    還有比這更坑爹的事情嗎?


    臉色轉黑的同時,神色也變得陰鬱起來,齊子潤握在手中的白瓷杯,隨著他指尖的用力,瞬間化為一堆粉末。


    與齊子潤一樣聽懂了龍三垣的暗示,噢,不,應該說是明示才對,不似胡雪姬麵無表情的兩眼放光,鳳九幽的一臉懵懂,白知白一臉古怪的推了推眼鏡。


    竟然真的是發情期。


    也就是說………,他猜對了?


    既然連這麽小幾率的事情,他都猜對了,他該說,他覺醒的不愧是白澤血脈嗎?


    “隻有我們三人能夠互相聞到對方身上……氣味?”那種陰鬱的表情也隻是一瞬,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齊子潤反手扔到手中粉末的同時,淡聲道。


    “是。”


    “既然如此,那也就是說,我也可以聞到了?”齊子潤抬眸看向龍三垣的同時,不懷好意道。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沒有因為齊子潤的不懷好意,還有胡雪姬他們過於灼熱的目光,便臉色微赧而呐呐不敢言,龍三垣想了想後,一本正經的點頭道。


    “什麽意思?”對龍三垣這模棱兩可的迴答,很是不滿,齊子潤挑眉道。


    “小幽幽太小。”不是說鳳九幽年紀太小,而是說鳳九幽不懂情,既然不懂情,又怎麽可能發情?


    所以他們理所當然的,也就不可能在鳳九幽身上聞到發情的香味了。


    “那你呢?”


    “我已學會控製。”


    “………。”他確定,他真的學會控製了?


    他除了身上沒香味外,哪裏學會控製了?


    如果他真的學會控製,他當初也就不會遭他毒手了。


    隻是一瞬便想明白,當初龍三垣為什麽沒找別人,卻偏偏找上他,想必就是他身上香味惹的禍吧!


    沒想到那時他便已有了血麒麟血脈覺醒的預兆,隻不過這香味太過隱蔽而沒人發現,發現的人又都或是懵懂不知,或是沒向那方麵想罷了。


    這算什麽?


    孽緣嗎?


    與此同時,沒有錯過齊子潤看向他的那略顯兇殘的目光,看懂齊子潤眼中意思的龍三垣,淡定的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孽緣。


    不過,他到十分感謝這段孽緣,要不然他怎麽那麽早就找到他心心念念著的人呢?


    普通人覺醒血脈的幾率是多少?


    不過萬分之一而已。


    也就是說,一億人中也隻不過有一萬多人擁有覺醒血脈的可能,更不要說,這一萬多人還不一定能夠全部覺醒血脈。


    雖世家覺醒血脈的幾率要大上許多,但相對普通人來說,血脈覺醒者依舊是少的可憐。


    可就是這相對普通人來說少的可憐的人數,此時卻要一分為三。


    三分之一駐守在千年禁錮外。


    三分之一去往表世界獵殺魔怪。


    還有三分之一則留守在裏世界,以防魔怪攻入裏世界。


    與血脈覺醒者、普通人無人帶入就無法進入裏世界不同,魔怪們天生擁有進入各域,還有尋覓人類血肉的能力。也就是說,哪怕你身在與表世界完全不同空間的裏世界,隻要有人類存在,魔怪便會無視地域區間的界限尋覓而來。


    所以為了防止後方失守,各個世家除派出大量高手駐守於千年禁錮外以外,還派了許多高手駐紮於裏世界內。


    經過半個多月的休息,鳳九幽先前因千年禁錮封印失敗,造成的身體損傷,還有體內能量的流失,已完全恢複,而後伴隨著她身體恢複健康,封印千年禁錮也再次被提上日程。


    比上次要慎重許多,哪怕眾家主與眾族長明知時間不等人,卻也沒有馬上命齊子潤他們去封印千年禁錮,而是等齊子賢他們這些白係血脈者,再三確認齊子潤他們的身體沒問題後,這才把千年禁錮封印的事項提上日程。


    近十層結界,除最裏麵的三層結界迭加在一起以外,其它另七層結界,每層之間都有十米的距離,這十米的距離並非投閑置散,而是在每層結界之間,都會有大量強者駐守此地,以防魔怪由千年禁錮跑出,跑到結界外去。


    當然結界內如此周全,結界外也並非無人駐守,在結界之外依舊有大量的人員圍在結界外,以防有漏網之魚。


    巨大的石板上雕有一層層繁複的花紋,這些花紋在陽光照射下,反射出一道道金屬流光,顯然這些花紋是由金屬填充而成的。


    望著放於千年禁錮邊烙有封印符紋的巨大基石石板,齊子潤不露痕跡的微挑了一下眉角,那五個老頭子終於能聰明一些了。


    “準備好了嗎?”


    把齊子潤他們三人圍在最中央,分別以三個方向向千年禁錮無底洞的方向推進,眾人一邊斬殺著魔怪,一邊慎重而快速的來到無底洞邊。


    隻等站到指定地點後,紛紛拿出信號,並拉響手中的信號,伴隨著信號升入空中發出刺耳的尖響與耀眼的光亮,神色一整的龍三垣隨之高聲道:“開始。”


    金龍——金色好似燦陽般的火焰。


    冥鳳——幽暗好似地獄冥火般火焰。


    血麒——血腥好似血液在燃燒一般的火焰。


    這三股火焰以星星燎原之勢,迅速的匯集到一起,讓千年禁錮無底洞口瞬間化為硫磺火湖。


    看似薄薄的鋪了一層,卻又極其兇悍,剛剛還蜂擁而出的魔怪,此時竟被這薄薄一層的火焰,阻於洞前。


    心生懼意,止步於洞前,但也隻是片刻,剛剛還止步於洞前的那些魔怪,就好似瘋了一般,向火壁蜂擁而去。


    並非是凡火,哪怕鋼筋鐵骨也會被其給融化,看似微弱的火焰一經沾染,就好似被黏住般怎樣也揮之不去。


    一點點,一寸寸,火焰越燒越旺,魔怪淒曆的哀嚎聲隨之也響成一片。


    透過薄薄的火焰,很容易便能看到無底洞中的景象,慌不擇路不停碰撞嚎叫,卻怎麽也擺脫不掉火焰沾染的魔怪,讓圍於千年禁錮邊的眾人眼中一喜。不過這種喜悅的神色並未持續多久,便重新被凝重所替代,因為他們知道這也剛剛隻是一個開始而已。


    與此同時,沒有因這看似微弱,實則兇悍的火焰而心生懼意,哪怕被燒焦,哪怕就此身死於此地,隻要一嗅到洞口隱隱傳入的人類血肉氣息,這群魔怪就好似不知痛般,繼續瘋狂而興奮的向洞口火焰壁湧去。


    不斷衝上落下,並化為灰燼,眾魔怪並未因為同類死去而狐死兔悲,他們仍舊不知疲倦的攻擊著燃於洞口的火壁。


    火焰不減,反而越燒越旺,那些燃燒著的魔怪,就好似助燃的燃料般,讓燃於洞口的火焰壁越燃越厚,也越燃越旺。


    隻是片刻,剛剛還薄薄一層且清晰可見洞內景象的火焰壁,此時竟燃成一片火海,千年禁錮無底洞就如預言所說的那般變成一片硫磺火湖。


    而後,剛剛還清晰可見的魔怪眾身影,此時也隻能由燃燒著的火焰中,尋找到它們燃燒著的輪廓。


    不斷湧上落下,各種獸形火焰,宛若岩漿氣泡般此起彼伏的出現於火焰上,不過可惜的是,這些‘岩漿氣泡’無一衝出火焰,脫離這片硫磺火湖。


    沒有因此情此景便心生放心,神色反而變得更加凝重起來,圍於千年禁錮邊的眾人目不轉睛的盯著硫磺火湖,甚至已不顧那燃燒著的火焰是多麽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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