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慘案裏,習東平為死者伸冤不顧一切從警察局的樓上跳下去,暫時性昏迷。而在那之前,霍亮為了保護他,傾盡全力。不得不說,習東平沒有遭到毒手,都是霍亮盡心的保護。但是習榮不會因為這一點就把唯一的兒子送到霍亮手裏。他沒辦法真的答應習東平跟一個男人過一輩子!可霍亮家出了那麽大的事,即便習榮討厭霍亮,也不得不承認,這小子有點斤兩。然而,欣賞並不代表認可。習榮還是反對兩個孩子的感情。


    習東平為了霍亮跟習榮攤牌,身為父親的習榮著實為難了很久。一方麵,他的確很同情霍亮的遭遇,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兒子是在鬧騰的厲害。那時候,習榮想了很多辦法。


    習榮也是有些手段的。瞞著習東平調查了他們身邊所有的人,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翟子希。並且,知道翟子希有一個曾經害死父母的不良姐姐。


    習榮手下的人見過翟子希,希望他能說服霍亮堅持跟司徒等人走,拒絕習東平的邀請。翟子希當場拒絕,他不會插手別人的感情問題,特別是霍亮的感情!那人明裏暗裏地威脅子希。如果你拒絕我們,我們就把你姐姐以及你家裏的事宣揚出去,也包括你跟廖江雨的關係。到了你畢業的時候,你這樣的家庭履曆,還有哪家公司敢聘用你?


    翟子希放下了茶杯,沒有去看震驚中的習東平,繼續說:“不止我被你父親威脅,還有少安哥。以你父親的手段,查到一些少安哥的*。很可惜,少安哥在法國,你父親的手還沒那麽長。當初,司徒他們正在跟組織對戰,真沒時間處理這些麻煩。也是因為亮子拒絕了你,我們被威脅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很少會插手他人問題的翟子希有些激動,但他盡量克製著自己。他知道,習榮的所為不代表習東平也有錯。隻是,這個因果,要習東平來承受。


    那麽,你現在想要和好。如果亮子同意了,你怎麽麵對他的朋友?他又要怎麽麵對你父親?我們都知道這事,唯獨瞞著亮子。為什麽你知道嗎?


    翟子希沉重地歎息一聲,抬起眼來,冷靜地看著習東平,“你傷他太深,我們不能讓你父親再傷他。我話盡於此,其他的事你自己考慮。我站在亮子朋友的立場上跟你談,我是不讚成你們和好的,如果你們和好,我拒絕跟你往來。”


    習東平愣住了,不安地問:“子希,你覺得我這個人很差勁?”


    “我對你個人沒有意見,我忌憚的是你的家庭。你的家庭會給我們這個圈子帶來很多弊處。亮子是我朋友,江雨哥是我愛人,我要顧慮到的是他們的立場和感受,為了他們我必須讓自己遠離一切麻煩的根源。”


    即便習東平覺得自己過於傲慢也無所謂了。子希想:他已經很弱了,如果還不懂保護自己,總有一天會失去江雨哥,為了能夠永遠在他身邊,他不介意做一個別人眼中的“異類”。


    習東平疲憊地靠在沙發上,心裏發冷,整個身子都在發冷。他想著:爸,你真厲害。你到底做到了。你還是分開了我們,徹底堵死了我的路。


    怎麽離開希雨書店的,習東平一點概念沒有。等他恢複了神誌,才發現竟然走到了曾經跟霍亮租住過的小區門口。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亮子的溫柔、亮子的寬容、亮子的體貼、無一不在提醒他,兩個人在那幾年裏是多麽的相愛。而現實中,他隻能站在午後的冷風中,看著不遠處那扇熟悉的窗戶換了顏色。


    習東平不甘心!


    他怒氣衝衝迴到家裏,衝進父親的書房。


    習榮乍一見兒子竟然一臉怒容闖進來,當下格外詫異。年紀大了,一些事不用問也能摸出個七七八八的脈絡。一想便知道,兒子是為了霍亮的事。習榮放下手裏的合同書,摘掉臉上的老花鏡,問道:“你幹什麽?”


    “爸,你為什麽要去威脅翟子希和衣少安?”習東平說話的時候,手是發抖的。心裏一團怒氣,卻不能對父親惡言相向,“為什麽這麽做!?當初你根本是騙我的對吧?”


    時隔三年,這些事再被翻出來習榮隻覺得毫無意義。他沒想過要瞞著兒子,也沒想過跟他說個清楚。相對習東平的惱怒,習榮可是冷靜很多。他靠在大班椅上,慢吞吞地說:“你是來興師問罪?為了那個小子?”


    “我愛他!”


    “混賬!”習榮徹底被惹火了,隨手拿起桌子上的煙灰缸扔過去。


    煙灰缸打在了肩頭,習東平晃了晃身子,硬是挺著沒動。習榮見他那副撞了南牆也不迴頭的架勢,更是氣惱。指著他罵道:“你他媽的是想氣死我!你愛他,那我跟你媽呢?”


    “這是兩碼事。”


    “狗屁的兩碼事。”習榮怒吼著,“你要跟那個小子在一起,我跟你媽怎麽辦?我們老習家不缺便宜兒子,我們要是的兒媳婦,要的是孫子孫女!”


    說到這裏,習東平再也按耐不住壓抑已久的苦悶,他疾步走到父親的麵前,“您不能這樣。我生下來就不喜歡女人,我結婚就是害了人家。我已經害了一個,難道您願意看我再害一個?孩子我可以做試管嬰兒給您個交代。但是您不能強迫我結婚。您覺得,是咱們家的臉麵重要,還是我這輩子的幸福重要?”


    父子倆的爭吵聲引來了習東平的母親。已經年過五十的女人驚慌地走進來,緊緊拉扯著兒子的手臂,勸他們父子倆少說幾句。習榮是個火爆脾氣,再加上習東平從沒跟自己這麽吼過,他怎麽可能少說幾句?這人拍著桌子,痛罵著不爭氣的兒子,“我養了你二十幾年,在你眼裏我就是看重一點臉麵的人?你虧心不虧心啊?”


    習母頓時要哭了出來,用力拍打著兒子的背脊,“東平,不能跟你爸爸這麽說話。你跟霍亮的事,你爸爸不是沒有認真考慮過的。”


    “那就是背著我去威脅我的朋友?”


    “東平!”一向溫和的習母大喊了一聲,“從你進來,你問過你爸爸全部的真相嗎?你心平氣和的跟他談過嗎?你以為你很委屈?那我跟你爸養了你二十幾年,我們的委屈怎麽算?”


    看到妻子也被兒子氣的流了眼淚,習榮指著兒子叫嚷,“滾滾滾,趕緊滾。”


    “您把話說清楚。”習東平決定了!這一次不再為母親的眼淚敗下陣來。無論如何,他一定要知道當年的真相。


    說到底,還是因為霍亮。習榮就知道,隻要兒子還惦記著那小子,這事就是沒完。幹脆今天把話說清楚,何去何從,要習東平自己選擇。想通了,習榮朝著外麵喊了幾聲,保姆緊張地走進來,習榮讓她扶著妻子迴去休息。


    習母不放心父子倆,習榮走過去摟住妻子的肩膀,“迴去休息吧,我能處理好。”


    父母的感情三十年如一日,曾幾何時習東平真的是羨慕不已。再看看現在的自己,簡直就像是讓人厭惡的過期產品。父母恩愛一輩子,難道他就要痛苦一輩子?這不公平。


    “你覺得不公平?”送走了妻子,習榮坐迴椅子上,口氣中帶著怨懟,“你是覺得我騙了你,還是委屈了你?”


    “那您告訴我,當年亮子跟我分手,您是不是也威脅過他?”


    “不算威脅。”習榮麵無愧色地說,“我是單獨跟他談過一次。我明著告訴他,我可以供他出國留學,甚至可以為他安排今後的路,我甚至可以同意你們倆在一起。但是,將來,他不能攔著你結婚。”


    “爸!您怎麽能這樣?”


    “我為什麽不能這樣?你是我兒子,我是你老子,我有這個權利!”言罷,習榮長籲了一聲,“知道你們倆的事之後,我請教過很多醫生,包括心理專家。我知道,你喜歡男人不是你自己的錯,也不是我跟你媽的錯。這件事不是任何人的錯。但是,作為這個家的一家之主,我要為所有人負責,包括你未來的孩子。”


    習東平一愣,竟說不出話來。


    人,是冷靜了下來,卻忽然覺得身心疲憊。習榮無奈地歎息數聲,再開口的時候,語氣也顯得有些落寞,“你當我沒想過試管嬰兒?我想過,就在你要求我為霍亮出錢出力讓你們出國那時候,我真的想過。我想著為了你的幸福,這張老臉我也不要了。以後還能找人代孕,大不了多花點錢。可以後呢?”


    兩個男人帶著一個孩子,一個沒有母親的孩子。別人會怎麽看這個孩子?他(她)會不會被人排擠?被人指著脊梁骨議論紛紛?那麽小的孩子,能撐得住嗎?如果說:霍亮有個穩定的工作,不錯的收入,可以時時刻刻陪伴在東平身邊,陪伴在孩子身邊,或許他們兩個的愛能夠彌補孩子心靈上的創傷,也算有些希望。可偏偏霍亮選擇了跟司徒等人在一起,選擇了那樣一條路。


    習榮甚至想像過。當習東平和孩子受了委屈,有了難處,而霍亮卻在別處經曆著生生死死。習榮不敢再想了,那時候的習東平和孩子會是什麽樣子。


    一個家,必然要有一個主內的,他的兒子有能力也有才華成為一個不錯的商人,難道就要為了霍亮那小子舍棄這些,在家帶孩子?即便習東平心甘情願,他一個大男人也未必做的好,那時候霍亮會不會埋怨他?一想到自己的兒子放棄那麽多還要被霍亮埋怨,習榮的心痛如刀絞。


    好吧,誰家過日子不是磕磕絆絆的,哪有兩口子不吵架的?他可以不去細想這些。但是他不能不想,霍亮的工作危險性太大!自從得知霍亮跟了司徒之後,他便做了很多詳細的調查。不論是林遙還是唐警監的小兒子,甚至是廖江雨的那個翟子希。他們都遇到過不止一次的生命危險。東平不是沒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可哪個當爸爸的會願意看到兒子時刻生活在恐怖之中?


    他習榮還能活多少年?還能護著、照顧兒子多少年?他和老伴沒了的那一天,東平怎麽辦?東平的孩子怎麽辦?


    他寧願做個惡人,寧願兒子恨他一輩子。他也要為兒子今後的路,打好基礎!


    聽過父親的一席話,習東平終於冷靜了下來。他搓了搓臉,片刻後才說:“爸,您對我就沒點信心嗎?您就那麽信不過亮子嗎?”


    “不是信得過信不過的問題。東平,如果說亮子是個普通人,可能我不會再拒絕你們。但是你覺得他能為了你放棄嗎?就算他為了你離開司徒那些人,十年、二十年之後他會不會後悔?到時候,你怎麽辦?你敢肯定他不會怪你?”


    習東平啞口無言……


    “東平,爸爸不是老古板,也不是不講道理。我也看出來了,這麽多年你還想著他,你對他的確是有感情。我把條件放在這兒,你想跟他和好,我可以同意。但是,他必須離開司徒那幫人,到咱們家的公司上班。我再過幾年就把位子交給你,你做董事長,他做總經理。這是我的底線。”


    可能嗎?習東平心裏明鏡似得,根本不可能。


    “爸,您別這樣。亮子他不會到咱家的公司來。我不想勉強他……”


    “那你就來勉強我!?”習榮的老臉憋的通紅,手也開始顫抖。他眯著眼,緊緊地盯著兒子,“你讓我無條件接受你們的要求,你們好去過快樂的日子。親戚的白眼,社會的輿論都有我跟你媽承受著。我們稍微有點其他意思,你就說我們要麵子不顧你的幸福。那我跟你媽的感受你顧慮過嗎?我們養了你二十幾年,你卻為了一個霍亮逼我們。你自己算算,從你要求我出錢送他出國到現在,我讓過幾次步了?你不能這麽貪得無厭!”


    “爸,我……”


    習東平還想再說些什麽,習榮卻擺擺手,“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不止習榮需要冷靜,他同樣需要冷靜。迴到自己的房間,習東平無論如何都忘不掉父親剛才的神情。他知道父親是為了自己,但是他無法接受父親的作為。他可以生氣,但不能怨恨。他不明白為什麽事情就走到了這一步,是自己的執著,還是霍亮的堅持?到底,是誰的錯?


    迴想起倆人相視、相戀、分手的整個過程,習東平不得不承認,在那段感情中,霍亮付出的要比自己多很多。可他的性格決定了他不可能像霍亮那樣熱情,那樣積極。始終處於被嗬護、被寵著的一方,又給亮子什麽了?除了身體上的享受,他關心過亮子多少?


    或許,他可以。他可以從現在開始改變。就像父親說的那樣,放棄自己的事業,為霍亮建立一個家,在家裏帶著他們的孩子……


    不!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馬上,習東平否定了這種想法。他拚命的學習實踐,為的就是將父親留給他的公司經營的更加強大。如果他放棄了,父親的事業豈不是要落入他人手中?他怎麽對得起父親和母親?


    那麽,霍亮會為了自己放棄嗎?


    可憑什麽要亮子放棄呢?他失去的已經很多了,自己憑什麽讓他放棄?


    習東平再一次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他思念著霍亮,就是現在,他想要見到他,想要聽聽他的看法。或許,兩個人在一起,就能解決這個難題。


    思及至此,習東平拿了衣服離開自己的房間。他急匆匆地跑向門口,路過客廳的時候餘光瞥到父親的書房門半開著。他看到了母親,母親坐在沙發上,依偎在父親的懷裏,嗚嗚嗚地哭著。父親摟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肩膀。父親的臉上……


    在習東平的二十幾年的記憶中,父親從來沒有哭過。此刻,他看到了那個一向強大、霸道、魁梧的父親默默地流著眼淚。跟泣不成聲的母親抱在一起,流著眼淚。


    這一刻,思念著霍亮的心徹底涼了。


    時間在每個人的身上都是平等的。下午的暖陽過去後,就是夜晚的寒冷。到了深夜,那些精力旺盛的人們或在家、或在外,享受著夜生活的美妙。有的人,即便睡不著,也沒有出去玩樂。像是霍亮,幾天幾夜的顛倒,讓他也老老實實地迴到家,洗了澡,休息下來。隻是腦子裏想的事太多,困意全無。


    掛在牆上的時鍾敲響了三點的報時,他猛地坐起身來,從床頭櫃上摸了電話。打給溫雨辰。


    小孩兒顯然是被吵醒的,說話的時候聲音軟糯。霍亮的心也跟著軟糯起來,他笑著說:“這麽早就睡了?”


    “幾點了?”


    “三點。”


    “三點……三點你還不睡!?”溫雨辰揉著眼睛靠在了床頭上。琢磨著:三點不睡你給我打什麽電話啊?這樣子很容易讓我緊張好不好。


    霍亮隨口說睡不著,想事呢。那他能不能問他在想什麽?


    “雨辰,哥問你個事。”霍亮終於豁出去了,“如果哥想錯了,你就當哥是放屁。”


    “你別嚇我啊。”


    霍亮在心裏嘀咕:你是嚇我啊。


    “你要問什麽?快說,我急了。”


    “那個……就是你說喜歡的那個人……是不是,嗯。”


    “什麽?”溫雨辰沒聽清,“你大點聲啊。”


    “是不是……嗯。”


    “嗯?嗯是誰?”


    臥槽你個熊孩子,這話還用點破嗎?因為霍亮說的支支吾吾,溫雨辰問的含糊不清,直接導致本來就沒什麽勇氣的霍亮完全慫了,趕緊說:“沒事,我睡覺了。”


    這是什麽意思啊?


    溫雨辰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楞了好半天!心裏直犯嘀咕:他他他他是不是知道了?


    結果就是:因為一通電話,倆人都瞪眼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起了床的林遙準備去廚房弄點早餐。走到一樓的時候看到溫雨辰站在院子裏,傻呆呆地看著飄下來的小雪花。林遙走出去,笑著說:“雨辰,起的這麽早?”一眼看到小孩兒不正常的臉色,非常意外,“你昨晚沒睡?”


    溫雨辰的小臉幾乎快皺成了包子,可憐巴巴地看著林遙,“師傅,我遇到了人生第一個大難題。”


    麻痹好像很嚴重的樣子!林遙趕緊拉著小孩兒迴屋,坐在沙發上,摸到他冰涼的手心疼極了,又跑去客房拿了被子。出來的時候,司徒正好下樓。林遙抓住他咬耳朵,“雨辰好像有很多心事,昨晚一夜沒睡。我跟他聊聊。”


    司徒也清醒了,跟著林遙走到客廳。一打眼,心說:哎呦,這孩子怎麽了?蔫兒了!幸好翟穀清昨晚就走了,要是他看到小孩兒這樣還不玩命?


    林遙顧不得想太多,把被子給小孩兒蓋在腿上,這才問:“怎麽了?”


    “不好說。”溫雨辰猶猶豫豫的,“這種事說出來好丟臉的。”


    “跟我說有什麽丟臉的!”林遙氣結,“我跟司徒是外人嗎?你跟自家人說說有什麽關係。”


    自家人啊。嘿嘿,聽起來好幸福!好吧,其實他覺得應該向別人請教一下,因為自己實在沒啥經驗。林遙是自己的師傅,又有司徒那樣一個好男人,感情方麵肯定是閱曆豐富,資格方麵絕對的雷打不動。得,就他了!


    溫雨辰還沒開口,先把自己弄了一個大紅臉。林遙越看越納悶,不過也想到八成是因為什麽。他耐心地等著小徒弟開口,這一等,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鍾。


    司徒隻能陪著林遙一起等,順便默默擦汗:雨辰啊,你可這能忍!


    “師傅……”溫雨辰終於開口了,“我可能喜歡亮哥了。”


    果然!林遙挑挑眉,“你也喜歡我。”


    “不一樣的。”小孩兒努力地想著怎麽解釋,最後還是覺得霍亮那份言辭比較準確,“我對他的喜歡是……嗯,想要親親的。”


    司徒:“噗……”


    (⊙△⊙)……“你笑我!我不說了。”


    林遙趕緊抓住要落跑的小徒弟,順便狠狠踹了一腳自家爺們,“滾廚房做飯去。”


    “對不起對不起。”司徒忙不迭地道歉,“我保證再也不笑了。”


    溫雨辰眯眼睛,林遙一揮手,“去做飯!”


    操,真沒地位。


    終於打發了男人去做飯,林遙轉迴頭來溫柔地揉揉小孩兒的頭發,“你確定喜歡上亮子了?”


    “就是不確定才要問你啊。”溫雨辰蔫蔫兒的,臉色紅紅的,“我不知道自己這種,這種是不是真的喜歡。”


    “你們倆……”林遙想了想,才說,“接吻了?”


    ( ⊙ o ⊙)……“你你你你怎麽知道?”


    “咳咳,猜的。”


    溫雨辰恨不能就地挖個坑埋了自己,腦袋都快耷拉到胸口了,說話的聲音跟蚊子似的,“那個,就一次。”


    “你是因為那個吻才喜歡他?”


    “不是的!”這種事,他還分辨的出來。


    到底什麽時候喜歡上霍亮的,小孩兒說不清楚。他隻知道,跟哥哥談過之後,他才確定自己很有可能喜歡了霍亮。


    小孩兒的解釋很模糊,林遙不得不繼續深問,“你哥知道了?”


    “他不知道。我們倆隻是討論了一下什麽是幸福。我哥說幸福是洗腳水。”


    偷聽的司徒又噗了一聲,順便插嘴,“你哥真有學問。”


    小孩兒居然還能跟著搭話,“嗯,他是碩士。”


    “人才啊。”


    等等,這對話好熟悉。果然是師徒倆,真有靈犀啊。


    林遙白了一眼司徒,那廝趕忙縮迴腦袋做飯去了。待林遙迴過神來,便繼續問小孩兒,“你跟你哥談了洗腳水?”


    “沒有啦。”溫雨辰哭笑不得地把哥哥幸福論重複了一遍。林遙聽著可樂,卻也覺得話糙理不糙。可他想不通,溫雨辰是怎麽從洗腳水和鍋鏟裏悟到喜歡了霍亮的?


    小孩兒低著頭,捏著手指頭,怯怯地抬起頭來看著林遙,“我覺得幸福沒我哥說的那麽複雜。又是洗腳水又是馬桶的。”


    “那你覺得什麽是幸福?”


    溫雨辰理所當然地說:“幸福就是跟他在一起最快樂。”


    跟他在一起,我很幸福。那幸福是什麽?就是快樂。被他逗弄快樂、被他管束快樂、聽他說話快樂、看他心疼自己快樂、跟他一起打架快樂、跟他親親最快樂。他想跟他在一起感受更多的快樂,一直一直。


    作者有話要說:親愛的萌物們節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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