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霍亮跟溫雨辰才從陳景的小區裏走出來。接替他們監視工作的還是譚寧,睡了一夜好覺,這會兒人也精神了。霍亮卻打了蔫兒,在車裏窩了一夜,累倒是談不上,就是乏,肌肉酸酸的,很難受。溫雨辰看上去還好,還跟譚寧閑聊了幾句。


    算算時間,還有些富餘,霍亮在半路上找了家喝早茶的地方。兩個大小夥子餓壞了,狼吞虎咽的。吃飽喝足,溫雨辰想起林遙是否吃了早餐,想著給他帶一份。霍亮說:“不用,我估計林遙不是在家,就是在組裏。餓不著他。”


    “那等會兒我去找他。”


    霍亮放下茶杯,一本正經地跟小孩兒說:“就算林遙正式收你,你也不用整天跟著他。司徒剛收我那會兒,我整天被關在家裏做練習。按照司徒說的,我沒有基本功,就算跟著他也沒用。所以,等這案子結了,你也要走我的老路。”


    溫雨辰很好奇,跟霍亮打聽都要練習那些東西。霍亮扯動嘴角哼哼了兩聲,說:“反正你做好準備吧,不把你練死,也能扒幾層皮。”


    小孩兒不依,抓著霍亮的胳膊使勁晃,非要問出個子午卯酉來,實在不行,給個大概範圍也成啊,他還能做個心理準備什麽的。霍亮也是個悶騷的主兒,特別喜歡小孩兒類似撒嬌地依賴他,那臉上的表情怎麽看怎麽欠抽。嘚瑟的沒邊沒沿兒!


    “行了,哥哥跟你仔細說說。”


    師兄弟正聊的起勁兒,從門口進來四個人。霍亮沒怎麽在意,溫雨辰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走在最前麵的習東平。


    “那不是你朋友麽。”溫雨辰打斷了霍亮的如數家珍,“真巧啊。”


    巧個屁啊!看到習東平的霍亮在心裏抱怨,怎麽還遇上他了?這不是天堂有路卻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嘛。


    習東平帶著兩個男的一個女的坐在距離他們稍遠的地方。看樣子似乎沒發現霍亮。霍亮趕緊對服務生招手,算賬埋單。溫雨辰一把搶過賬單,美其名曰:不能總讓你請我啊。


    這時候就不要搶了!霍亮把溫雨辰的錢包塞迴去,小孩兒執拗地一定要自己付,來來迴迴爭了幾次,結果那邊的習東平安頓好同伴,大大方方走了過來。


    “亮子,早啊。”習東平笑著坐在了倆人對麵,“這麽巧,你們怎麽跑這吃早茶了?”


    “順路。”霍亮也跟著笑,“你也夠早啊。”


    “嗯,昨晚在公司休息的,沒迴家。早上請下屬吃飯。”習東平隨口聊著,順便說明那些人跟自己的關係。言罷,他的注意力轉移到溫雨辰身上,笑著打招唿,“小溫,早上好。”


    “早上好。”溫雨辰很乖,絕對的有禮貌。隻是,餘光瞥到霍亮偷偷給服務生塞錢,馬上不樂意了,“都說我請你啊。不準你買單。”


    “你請個屁!你一個月多少薪水?現在又沒了工作,沒進賬,坐吃山空啊?”說著,霍亮對服務生擺擺手,“去吧去吧,剩下的不用找了。”他是想趕緊離開這裏,別再跟習東平扯不清。可溫雨辰不願意了。


    “不行!”溫雨辰一把抓住服務生,小眼神特別的犀利,“我們一共吃了一百八十六,他給你二百,你還要我們十四塊錢。”


    服務生嘴角直抽。霍亮也跟著抽!小孩兒算完了帳,開始數落師哥:“你怎麽能這樣呢?你不能隨口就不要十幾塊錢啊。十幾塊錢是不多,但是一個十幾,兩個十幾,加一塊兒就是不小的數目啊。太敗家了!”


    見小孩兒義正言辭地教育自己,霍亮也樂了,沒再說話,習慣性地揉了揉小孩兒的腦袋。坐在對麵的習東平馬上變了臉色。


    “亮子,我有事跟你說,換個地方。”


    霍亮沒有拒絕習東平,可也沒換多遠,就近一張空桌坐下,貌似還挺有耐心。習東平開口就問:“你是不是有伴兒了?”


    “哈?”霍亮險些喊出聲來。礙於周圍還有其他客人,壓住了,“胡說什麽呢?我現在哪有那個心思?”


    “你別騙我行嗎?就算你身邊有人了,我也不能說什麽。畢竟咱倆分手好幾年了,你找別人也正常。我就是想了解一下情況。”


    我日啊!能不能別在大早上的提這個?真心會影響一天的心情。霍亮耐著性子說:“東平,我再說一遍,也是最後一遍,你聽仔細了。現在,我沒有伴兒,短時間內也不打算找。”


    “我怎麽聽說你有了?”


    誰說的?誰他媽的往小爺腦袋上扣帽子?


    霍亮覺得,有就是有了,沒必要騙習東平,也沒必要用這種借口打消習東平的想法。在霍亮這,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沒那麽多膩膩歪歪的事兒。可這事說得多了,絕對讓人心煩。他語重心長地說:“東平,在現在的案子完結之前,咱能不能不提這些事?我現在恨不能一天多出二十四個小時,忙的昏天黑地。這種時候,我哪有別的心思?不管你怎麽想,在我這兒,案子重要,其他的都免談。”


    習東平張張嘴,終究說不出什麽來。一時間冷了場。霍亮撓撓頭,“我還有事,先走。”


    他這話音落了地兒,那邊的溫雨辰已經起了身。霍亮看也不看小孩兒,走向大門,溫雨辰神色如常也走向門口,揚起手,車鑰匙在空中畫出一道弧線,前麵的霍亮頭也不迴,直接伸手接住。倆人的腳步重疊。沒有語言,沒有眼神交流,那種默契卻無法忽略。習東平坐在不遠處看著,忽然覺得霍亮的世界距離自己已經非常遙遠。即便是兩個人熱戀的時候,他與他也沒有這樣的默契。


    上了車,霍亮的心情還是有點低落。他轉頭看了看溫雨辰,小孩兒正拿著桔子遞給他。看著小孩兒那澄淨的眼神,霍亮笑了。


    “聽見了吧?”


    “嗯,一清二楚。”溫雨辰絲毫不介意自己偷聽的問題,“昨晚戴了一夜的耳塞,不舒服就摘掉了。我不是故意聽的。”


    “沒事。聽就聽了,沒關係。”說著,霍亮忽然很想跟溫雨辰這種心思簡單的人聊聊,“你說,分都分了,為什麽還要和好呢?”


    小孩兒詫異地瞪大了眼睛,指著自己的鼻子,“你問一個從來沒談過戀愛的人?”


    “你總喜歡過誰吧?”


    “喜歡啊……”溫雨辰琢磨啊琢磨,“我喜歡林遙。”


    “那種不算。”


    溫雨辰繼續琢磨啊琢磨,“喜歡我哥算不?”


    “那是亂/倫了。”霍亮真想抽他一巴掌,“我說的喜歡是可以親的,可以抱的,可以做/愛的。”


    小孩兒臉紅了,不吭聲。


    還不知道霍亮跟溫雨辰已經奔家來的兩個師傅,正在被窩裏膩歪。司徒早上六點迴家的,看著睡的香甜的林遙,心裏就開始癢癢。脫了衣服鑽進去,把人摟進懷來,上上下下又是摸又是親,沒多會兒擾了林遙的好夢,眼睛還沒睜開,便一腳踹過去!可再怎麽踹,也架不住爺們死皮賴臉地往上貼,在被扒掉小褲褲的時候,林大爺終於舍得睜眼了。


    “你是不是覺得最近幾天閑出花來了?”林遙冷著臉瞪人,“一大早的你幹嘛?滾遠點!”


    “就一次。”某人不要臉地說。


    “半次都不行,我困。”


    “我也困啊。但是這事咱不能忽略,心情好了,才有動力辦案嘛。”


    說到案子,林遙猛地清醒了。推著司徒坐起身來,一本正經地說:“我懷疑於硯府隻是被兇手利用了。”


    一聽林遙這話,司徒徹底沒了那個什麽的心思,整個人都不好了。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很體貼地把林遙塞迴被窩,“仔細說說吧。”


    昨晚上,在審過了魯菲菲之後,林遙就一直琢磨。或者說他一直納悶。於硯府讓魯菲菲幹的事肯定跟魏奕被殺有關,但是,從掌握的線索看來,魏奕案是突發性案件,不是蓄意謀殺。林遙甚至想到:魯菲菲沒有拖住魏奕,魏奕提前迴到自己的休息室,遇上了兇手。不知道因為什麽他們轉移到案發現場。言語不和之下,兇手才殺了魏奕。不存在蓄意謀殺的可能性,也就不存在於硯府知情的問題。而且,兇手也未必會跟於硯府說實話。


    仔細一想。葉慈那邊的大堂經理去送於硯府製指定地址的外賣,但是不管是她,還是於硯府都進不去那個地方。所以,於硯府並不知道裏麵是什麽。對方也不可能讓於硯府知道。況且,魏奕剛剛被殺,研究所就被焚燒成灰,如果於硯府了解那裏的情況,研究所的人會留著於硯府?所以,林遙分析,兇手極有可能找了什麽借口,讓於硯府想辦法拖延魏奕的時間。但於硯府是葉劍羽的秘書,深夜出現在拍攝現場,並不合理。所以,他找到了魯菲菲。於硯府也沒想到魏奕居然被殺,他跟魯菲菲一樣,怕得要死。偏巧,那時候司徒找上了葉劍羽,要詳談關於公司的問題。這樣一來,他拉皮條的事必然會曝光,跟魏奕之間的交易、挪用公司公款的事也瞞不住。所以,他隻能跑路。關鍵是:於硯府不承認是他刺傷了葉劍羽。在這一點上,最開始的懷疑,是於硯府沒必要跟魯菲菲說謊。


    林遙說完了自己的分析,司徒靠著床頭,想了片刻,才說:“別說最開始的推論了,你最後怎麽想的”


    “於硯府在給魯菲菲發郵件的時候已經被通緝,他也會想到警方順藤摸瓜也能找到魯菲菲。我覺得,


    於硯府是在借魯菲菲的嘴給自己洗白。就像我最初想的‘他沒必要跟魯菲菲說謊’。”


    林遙做了一個假設。葉劍羽在七點三十八分離開辦公室,於硯府在七點四十分離開。葉劍羽遇襲的時間大約在七點四十三分到七點五十分之間。從時間上來看,兇手隻能是於硯府。除此之外,沒人能威脅到他。他怕誰?怕的就是葉劍羽,隻要葉劍羽死了,他還能怕什麽?


    林遙分析的這些問題都對,可司徒的表情還是格外的糾結。林遙迴身掐他的臉頰,“想什麽呢?”


    “兇器啊。”司徒苦哈哈地說,“現在就差這個環節了。我怎麽想,都想不通,兇手為什麽要換掉兇器呢?不管是你還是雨辰的分析,都很牽強啊。”


    這事吧,林遙說就像是藏東西。一個人藏起來的東西,一百個人都找不到。誰都不是預言家,也沒有特異功能,不會看到時間軌道上曾經發生的事。偵探也好,警察也罷,都是人,都不是萬能的。一個環節解不開也正常。大不了,抓了兇手逼供。


    司徒詫異地看著他,“你居然想開了!?這不像你啊。”話雖這麽說,心裏還是挺高興的。隨著年齡的增長,林遙不再像以前那麽固執。該不該說可喜可賀?


    “寶貝兒……老公都憋了好幾天。給點甜頭唄?”不老實的爺們又開始蠢蠢欲動。


    他們還是在談案子吧?話題轉的是不是有點快?


    身上不著寸縷的林遙很好推倒,掙紮也是象征性地走了個過場而已。汗水滑過線條優美的頸子,喘息聲中,紅腫的唇唿出一股一股的熱氣,噴灑在彼此的臉上、肩上。鼓噪的心隨著身體的聳動愈發滾燙起來,情到濃時,氣不過他的兇猛,在肩頭狠狠咬上一口,體內的兇器更加狂妄肆意。


    待風雨除歇,司徒理智地克製著自己。趴在林遙的身上,一遍又一遍地摸他汗津津的身體。


    縱欲,還不是時候。


    就在夫夫倆分頭去洗澡這點功夫裏,霍亮也帶著溫雨辰迴來了。隻是,他很納悶,納悶一路了。自從問過小孩兒有沒有喜歡的人,這孩子就沒說過話,連桔子都不吃了。霍亮覺得問題很大,非常大!進了屋,恐怕就要跟司徒他倆討論案情,小孩兒的事一時半會怕是顧不上。所以,霍亮把車開進了車庫,熄了火,卻沒打開車門。他很認真地問:“你怎麽了?”


    “沒怎麽啊。”


    “不對!”霍亮斷言,“你肯定有事,桔子都沒吃。”


    溫雨辰看看已經被他捏了一路的小桔子……


    車庫厚實的門將早晨的熱鬧阻擋在外,車庫裏安安靜靜的。霍亮仔細地看著身邊的人,長長的睫毛垂著,秀氣的小眉頭蹙著,嘴角微微抿著。這孩子,想什麽大事呢?


    “亮哥……”溫雨辰終於開口,“你剛談戀愛的時候多大?”


    “嗯,好像是十七吧。”霍亮說,“也不算談,那時候就是都很有好感。高中生,還能幹嘛?拉拉手,偷摸親下臉蛋。正式談戀愛還是大三。”


    小孩兒哦了一聲,又沉默了。


    須臾……


    “我二十了,沒談過戀愛,沒喜歡過誰。正常嗎?”


    原來小孩兒糾結的是這事。霍亮笑了,可又覺得心裏酸酸的。溫雨辰跟普通人不一樣,他特殊的成長經曆造成在與人交往的過程中極為被動。小孩兒是渴望尋常生活的。朋友、長輩、親人、愛人。小孩兒其實很敏感,至少霍亮是這麽看的。敏感的小孩兒總會想:我這樣算正常嗎?我那樣算不正常嗎?我怎麽做才能跟你們一樣?


    所以,麵對這樣的小孩兒,霍亮的笑聲維持了不到數秒。心疼,肯定的,這是他師弟,他們很有可能會交往一輩子;著急,也是肯定的,二十歲了,什麽時候才能正常起來?或許林遙早就料到了這一點,故此,才讓年齡相近的自己多接觸、多關心小孩兒。


    思及至此,霍亮微微歎了口氣。他不會安慰人,隻會哄那些鬧了別扭的情人。麵對這麽一隻可愛的小家夥,他都不知道怎麽下手。


    小孩兒的眼神很純淨,眼巴巴地看著他,似乎在渴求一個準確明了的答案。小孩兒總是語出驚人,他問霍亮,“親親,是什麽感覺?”


    霍亮:“……”


    “我沒親過別人,也沒人親過我。”小孩兒平靜地說:“小時候不懂事,鬧著讓她親。可能所有的孩子都這樣吧,本能?反正那時候我就特別想讓她親親我。她不讓我叫媽,說在那裏沒有媽媽,隻有袁博士。我不懂,但是我想讓她親我。有一次,看護帶我出去散步,她也去了。她第一次陪我。我說,這裏不是研究所,你可以親我了吧?”


    不知不覺說了很多,不知不覺就流了眼淚。溫雨辰驚訝了,他的手沾了臉上的淚,擱在眼前看著,難以置信地看著。


    很多很多次,他想哭,也覺得自己應該哭。可眼淚就是不會流出來。他驚訝地看著霍亮,“天呐!我居然會哭了。”


    這一刻,霍亮的心狠狠地疼。恍惚間,已經伸出手,捧住小孩兒還帶著驚喜的臉,湊上去,咬住他的嘴!


    帶著眼淚的吻變得絲絲甜甜,霍亮輕而易舉地撬開了他的唇,舌尖滑了進去,勾住他不知所措的舌,纏繞在一起。小孩兒很緊張,整個身子繃緊,瞠目地看著霍亮,傻傻的不會反應。


    霍亮用力嘬了一下他柔軟的舌,退開了些,“閉上眼睛。”


    溫雨辰像個懵懂的乖巧孩子,閉了眼,睫毛發顫。霍亮的心也在狂跳,再次吻上去的時候,卻是溫柔了很多。濕潤的舌尖舔過嘴唇,含住,輕緩的摩擦,用力的吮吸。漸漸的,溫雨辰的身體軟了下來,由著霍亮抱進懷,乖巧的一動不動。


    懷裏的人安靜了下來。不再為流淚激動,不再為親吻惶急,安安靜靜的像隻小兔子。霍亮給兔子順毛,一下一下地順撫著他的背脊,這個吻,也在他的順撫中停了下來。


    誰都沒有推開對方,誰都沒說話。依偎著,聽著彼此的心跳。這時候,霍亮才去思索,為什麽要吻溫雨辰。


    霍亮沒有多餘的齷齪心思,他隻是想吻他。如果這個時候他沒有這麽做,一定會後悔一輩子!那種“你的吻應該留給你最愛的人”的高尚想法,在霍亮這就是個狗屁!不管是誰,看到現在的小孩兒都會想吻他。霍亮絕對不允許,除他以外的人對溫雨辰做這種事。至少現在不允許!


    或許,他應該說點什麽。霍亮想。


    “以後,想哭就哭。”霍亮的吻再次落在溫雨辰的發頂,“別著急,慢慢來。你隻有二十歲,一切都來得及。”


    溫雨辰迴了神,從霍亮的懷裏出來,掰開桔子,喂了霍亮一瓣,喂了自己一瓣。喜興地朝著霍亮笑著,“亮哥……”


    “嗯?”


    “你是個好人。”


    霍亮直翻白眼,就下一句“廢話”,趕緊下了車。他的臉在發燒,他絕對不想被小孩兒看到臉紅的樣子!遊遍花叢的男人居然還會臉紅,簡直沒有比這個更丟人的了。


    頂著一張大紅臉悶頭走進屋子,剛好跟司徒走個對麵。司徒一看徒弟這張臉,頓時樂了。


    “你那臉怎麽迴事?紅的跟紅屁股一樣。”


    “哪涼快哪待著去。”霍亮臊的趕緊找地方躲。司徒跟發現新大陸一樣走在徒弟身後,聽到連著車庫的門又打開,迴頭一瞧,“雨辰,你被誰咬了?”


    小孩兒這才紅了臉。低下頭,眼神瞥著霍亮,不說話了。司徒看出門道,仰起頭大聲朝著樓上喊,“小遙,快下來。看看咱倆的好徒弟都幹……”話說到一半,兩道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上來,將司徒死死壓在地上,用力捂住他的嘴!


    聽到動靜的林遙擦著頭發走出房間,倚著欄杆往下瞧,“想虐他可以隨意下手,不用給我麵子。”


    樓下的三人開始胡鬧,林遙樂得看個熱鬧。放在臥室的手機響了起來,林遙最後一眼確定,自家爺們估計不會被虐死,才轉身去接聽電話。很快,他即急匆匆地跑出來,喊著:“司徒,快換衣服,找到於硯府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晚有事要出去,所以提前更新。


    亮子跟小乖終於親上了!!艾瑪我都好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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