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曼經曆元神歸體後足足沉睡了七天,這本是尋常反應,可申月還是時不時的去摸摸她的心跳,保證她的確隻是在睡覺。


    不巧的是她醒來的時候申月剛好出去了,讓柳如曼睜開眼睛後環顧一圈都沒找見想見的人,那她迴來後沒有好臉色看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申月笑眯眯的坐到了床邊,先揉了揉她鋪散在枕上的長發,問道:“你醒了,身體感覺怎麽樣?”


    她溫煦的聲音進了柳如曼的耳,好像兩人隻是分別了片刻,讓她不由自主的也笑了起來:“挺好的,我睡了多久了?”


    “七天,素衣說是尋常反應。”


    柳如曼點點頭,撐著床鋪坐了起來,身子許久沒有動彈,好像都僵硬的不聽使喚了。她無意間瞥到了自己長發,驚訝的拈起發尾,原來滿頭的白發變迴了墨玉般的黑發,她釋然的笑著。


    想起自己以前還說這白發是因為心已經死了,現在看來這話也不假,心活了過來,頭發也恢複了原樣。


    撚在手中的發絲被人接了過去,一圈圈繞在了另一個人的手指上,繞到最緊處又緩緩散開,猶如一池墨水泛起的波紋。


    柳如曼看著她溫潤如玉的側臉,心裏逐漸膨脹了起來,明明有許多話想說,可偏偏找不著開口的頭緒。她輕咳了一聲,憋出一句話:“睡了這麽久,我想出去走走。”


    申月自然的接過話:“我帶你去見見妲己,你先洗漱整理一下。”她放下手,繞在指上的發絲緩緩滑落,她卻沒有迴避,依然坐在床邊,像是打量一件珍奇古董般看著柳如曼。


    柳如曼放在衣帶上的手遲遲沒有動作,她有些尷尬的撇過臉,小聲的說:“我要換衣服。”


    申月挑挑眉,唇角含起笑,再大方不過:“換啊,還是你想讓我替你脫?”


    白日裏房間中亮堂堂的,可是在柳如曼眼中再沒有什麽能明媚過眼前人的溫和淺笑,可這不過是她表麵上做做樣子罷了,這人心裏還是麻麻黑,黑的烏鴉都不忍直視。


    柳如曼半羞半惱的橫了她一眼:“你出去,我等不及想見妲己,才沒空和你在這廢話。”


    申月臉上的笑意一再擴大,她施施然的站了起來,衣角翩躚的滑過眼前,她故意從頭到尾的打量了一番坐在床上的人,目光□的讓人想捂住她的眼睛。


    眼看著柳如曼臉上的紅暈越來越明顯,她臨出門前還不慌不忙的丟下一句:“你以為這幾天替你換衣服擦身體的都是誰?”


    柳如曼一手按著衣襟一手捂著臉,手掌清晰的感覺到臉頰上熨燙的熱度,不一會兒,在手指的遮掩下,唇角輕輕的勾出了欣喜的弧度。


    洗漱整理好後兩人一同往蘇妲己住的地方走去,不得不說柳如曼心裏還蠻忐忑的,萬一一會兒見到的蘇妲己精神萎靡又該如何是好?


    她皺緊了眉,以前自己失意的時候蘇妲己真的是給了自己很多溫暖,一直希望她能幸福,卻是良辰美景奈何天。


    轉過一道彎後申月停了下來,柳如曼明白她們是到了,但遲遲沒有抬起頭來。申月清楚她在想什麽,捏了捏她的手掌,說道:“她很好。”


    柳如曼隻當這是安慰自己的話,誰經曆過這樣的事又能好起來呢,她還在暗自憂慮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隔空入了耳:“呦,什麽風把你都給吹來了。”


    這語調聽在耳中隻覺得狂妄而嫵媚,柳如曼隻一抬頭,眼前人影一閃,入眼的滿滿便是大紅的長裙。她還沒來得及看蘇妲己的表情,隻是看著她的長裙遇露出的雪白肌膚相映成輝,及腰的黑色長發隻用緞帶束住了發尾,就已覺得神采飛揚,體態風流。


    柳如曼的心略微定了下來,嘴角浮起笑,目光終於放到了她臉上。蘇妲己即使不笑的時候唇角也是微微上翹,幾縷黑發自耳後滑落,沿著脖頸垂在了胸前,打眼望去她身上的每一種顏色都鮮明至極,卻絲毫不顯撩亂。


    感覺到有人看著自己,蘇妲己眼睛微微一轉對上了那人,她輕抿的紅唇慵懶的牽出一個細微的弧度,卻不見多少笑容的意味,隻是一副疏離的模樣。


    剛剛平穩的心為她這樣一副表情又起了褶皺,柳如曼皺起眉,不知該從何處開口。她唯有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人,明明眉眼還是那樣的一笑萬古春,可是眼神卻陌生的很,如同被一團火包裹著的冰。


    她還想再看,可蘇妲己卻先錯開了交匯的目光,對申月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帶人來打擾我,都不打算先介紹一下?”


    她語氣應付的很,好像隻是隨口一問,絲毫不感興趣,也完全不把答案放在心上。


    申月瞥了眼身側人忽然凍結的表情,這是預料之中的場麵,她輕歎一聲:“這是柳如曼,從人間來的,聽說過你。”


    蘇妲己挑挑眉,似是尋到了有意思的東西,偏頭打量了一下柳如曼,聲音略有了些起伏:“人間來的?現在人間什麽樣子,還是商湯麽?”


    從她的問題中依稀可以辨出些頭緒,柳如曼知道她是在問自己,可是心中巨大的落差還沒緩過來,她用盡力氣才能憋出幾個字:“不,是周武。”


    “周武?”蘇妲己反問了一句,又自顧自的笑了起來,短暫的興趣轉瞬即逝,她擺擺手:“在天牢裏呆了一千年當真什麽事都不知道了,也罷,我還有事要拜見女媧娘娘,你們請自便。”


    她衝申月略微頷首道別,身影眨眼便消失不見,僅剩下她身上的香味依然在原地悠悠徘徊。柳如曼怔怔的站在原地,她總算明白那天申月和她說的那些忘不忘之類的話是什麽意思,她從沒把那些話和蘇妲己聯係在一起,也許是壓根就從心底裏覺得褒姒不會有那麽殘忍。


    她僵硬的轉過頭,望著申月沉默不語的側臉,生氣也不是難過也不是,隻覺得突然有些空蕩蕩的感覺,好像用盡力氣的一拳卻打進了虛無的空氣中。


    “我們迴去吧。”她握住了申月垂在身側的手,聲音緊繃,申月挑了一種最容易的方式讓自己了解這件事。畢竟對於蘇妲己而言,她們都隻是局外人,參與不到她的感情中,也隻是遠遠的站著,一邊緊緊抓著自己的愛情,一邊觀望著別人的局。


    蘇妲己記得一千年前的商湯,記得天牢,隻是忘了她第二次下人間的那些年,忘了她在周武王朝中翻雲覆雨的那些事,忘了在魔界天界之間反複的糾結苦痛。


    她的記憶便是一匹精致的錦段,褒姒親手用刀將它割裂,取出了屬於自己的那一段,卻沒有得到她的同意。


    柳如曼想著,心底漸漸發起了寒意,她更緊的握住了身邊人的手,似是想找到有力的支撐。申月瞧她好像連走幾步路的力氣都沒有,一手環過她腰間,腳尖輕輕一點,再睜眼時已經迴到了她們的小屋。


    申月剛想放手卻被懷中的人一手攬著脖子壓了迴來,唇上襲上了輾轉的熱度,柳如曼雙手都勾上了她的脖頸,微仰著頭細密的吻她。誰都沒有先加深這個吻,隻是唇瓣與唇瓣之間接觸擠壓,模糊不清的聲音自唇齒間溢出。


    “我們會好好在一起對不對,我再不想離開你。”柳如曼呢喃著,她緊緊攀著懷中窈窕卻挺拔的身體,顧不得現在依然是白日,她心裏很慌,隻想得到所愛之人最肯定的迴答。


    申月微微向後仰,分開了兩人緊貼的唇,磐石般堅穩的目光看進了她的眼中,她們眼中都是同樣的情。


    “曼曼,你要記得你說的話,就算以後你想離開,我也決不允許。”她表情嚴肅的可怕,決不允許四個字被她咬碎在齒間。她的話好似一雙溫暖堅定的手護住了柳如曼的心,讓她在難過中激動了起來。


    柳如曼握住了放在自己腰間的手,引著那手指向上移,重重的壓在了自己端正的衣襟上。掌心的熱度穿透了一層層布料,親密無間的貼在了自己心上。


    “證明給我看。”柳如曼把她的手壓在自己胸前,雙眸一眨不眨的望著她,如同想透過她的眼望進她的心裏去:“月,我想讓你證明給我看。”


    不知何時柳如曼另一隻手已經抽掉了自己的衣帶,失去束縛的衣衫一層層綻開,好像木蓮花忽然開放,清麗淡雅,風月無邊。


    當心和心已經緊貼到再無法靠近的時候,對於身體親近的渴求卻會更加如火如荼,隻想肢體相纏,隻盼耳鬢廝磨,隻等那份極致的快樂自*綻放至心尖。


    申月有些怔住的看著麵前的女子,印象中並未見過她如此強勢要求的模樣,她的曼曼是變了,但是變成了自己更喜歡的樣子。她一言不發,覆在她胸上的手撥開了虛攏的衣衫,指尖抵在了她的心口,微微用力,好像能穿透皮肉摸到她的心。


    柳如曼微微仰頭,青絲飛揚時的美好甚至迷蒙了人的眼,申月低下頭,捕捉到了她的唇,微涼的柔軟的。所有的感情都聚集在這個吻中,越吻越濃厚,直到再也無法累積容忍時終於猝然的爆發開來。


    兩人跌坐在了床上,衣衫早已在接吻時滑落在地,在這樣的肌膚親密相接之時,才終於了然心中那份相思究竟有多濃稠。


    作者有話要說:放假啦放假啦,心情倍爽,放假後老老實實的過了一周晚十點睡覺早五點起床的遲暮生活,感覺連思維都遲鈍了不少……


    嗯,廢話就不多說了,我開更你們開看~


    目測下一章就可以來蘇姒了,謝謝支持,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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