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句話步驚雲完全聽不懂,因此他隻是冷冷地瞥去一眼就收迴目光,轉而運起內功來檢查自己如今身體狀況,果不其然,內力運行到右臂時受到了阻礙,一時氣血不暢使得他咳了一聲後就吐出血來。


    絕心去於家村時機實太過湊巧,正是步驚雲剛換上麒麟臂不久,不僅用起來不熟練,且右臂上三焦玄關未通,殺傷力大排雲掌無法使出,再加上絕心實力確實不錯,步驚雲便被他抓了過來。


    見步驚雲不理會自己,又麵帶痛苦吐出血來,顏盈不由心急不已,不停拿手帕擦拭著他臉頰。


    別過頭去,步驚雲用目光製止她接觸自己,看了半晌還是開口道:“你是誰?”


    “我……”顏盈似乎想說什麽,又捂住了嘴,片刻後,拿出了步驚雲腰間玉佩,小心翼翼道,“你可記得這塊玉佩?”


    步驚雲循聲望去,看見是十多年前流鈺送給他那塊玉佩,由於時常佩戴和擦拭,玉佩看上去仍十分晶瑩柔滑,隻是上麵係著紅繩顯得有些舊了。


    但步驚雲並不做聲,隻仍目帶冷光地看著顏盈。


    見狀顏盈有些心驚,還有點傷心,但沒有放棄解釋,而是從自己腰間解下了另一塊玉佩,將兩塊合了一起,柔聲道:“這塊玉佩,是你娘留給你,當初她……走得有些匆忙,所以沒來得及留其他東西給你。你那時還那麽小,當然不記得,不過好,還有這塊玉佩作為憑證。”


    說著,顏盈忍不住撥開了步驚雲額前沾著汗水一縷黑發,仔細端詳他臉道:“你長大了,不過和你爹…長得並不太像。”頓了頓,她接道,“不像,也挺好。”


    聽著顏盈這一串解釋,再看到她那與流鈺有六七分相似麵孔,步驚雲自然猜出她所說娘其實就是她自己,隻是他沒想到流鈺娘居然還活著,一時之間有些吃驚。


    但縱使知道麵前女人和流鈺關係親密,步驚雲臉色也未曾柔和半分。


    雖然她那張臉確很美,不過步驚雲看來,卻是不及流鈺幹淨純澈漂亮和清淡出塵氣質,況且剛才從她話中也可聽出,是她拋棄了流鈺,才幾個月大還未能識人流鈺。


    “鈺兒……”被步驚雲目光盯得有些發怵,顏盈不由再次開口。


    “我不是。”步驚雲忽然開口,掃了眼顏盈精致妝容與衣著,不再看她,“我是,步驚雲。”


    顏盈一怔,不由後退了一步,似乎覺得有些不可置信,畢竟她是覺得眼前這人就是玉佩主人才會說如此之多。


    “那這塊玉佩……?”


    這個問題讓步驚雲不由憶起當初流鈺說要迴送他禮物時情景,目光不自覺地柔和了些許,但聲音依舊冰冷,“別人送。”


    又仔細看了幾眼步驚雲和玉佩,顏盈終於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喃聲道:“確,長得和誰都不像…而鈺兒年齡,也該再小些才是……”


    “那…你和這玉佩主人可很熟?他還好嗎?”顏盈又後退了幾步,右手不自覺點著唇,有些無措,本柔緩悅耳聲音聽起來都有些發顫。


    由於步驚雲聶風這幾個名字武林中也算成名已久,顏盈早就絕無神那聽過看過他們名字,倒也不是十分陌生。隻是流鈺消息長期以來被天下會遮掩,而他拜劍山莊揚名之時離現也沒有很久,作為一個深閨婦人,若絕無神沒有特意提起,顏盈是不會知道這種事情,是以她根本不知流鈺是否還天下會,過得可還好。


    目光冷凝了幾分,步驚雲還是略點了下頭。


    得到流鈺大致狀況,顏盈微微放下了心,便道:“是我認錯了人。”


    又看了幾眼,顏盈略咬唇,還是沒再說什麽就轉身步離開了水牢。


    而步驚雲也沒有繼續意這個插曲,隻將全部心神都放了自己右臂上,希望能夠絕心再次到來之前打通三焦玄關。


    水牢中待了有好一段時日,步驚雲發現仍沒有其他人來找他問話,隻每日按時送來飯菜和將他浸水牢中,這反倒給了他修複養傷時間,如此,絕心再次前來之時,他內傷已經好了大半,除去右臂還是不能自由使用外,其他是沒什麽大問題。


    絕心直接將他帶到了絕無神麵前,同時場還有泥菩薩絕天等幾人,不過這些除了泥菩薩,步驚雲一個都不認識。


    泥菩薩神色十分憔悴,看了眼步驚雲後就心中默念起阿彌陀佛來,他本不是個會被輕易逼迫威脅人,隻是絕無神用來威脅他是他親孫女性命,所以冒著再度遭天譴懲罰,他還是將雄霸命格都說了出來。


    泥菩薩看來,絕無神和雄霸是十分相似,皆是有勇有謀而野心勃勃,手段果決而狠辣。但細細琢磨話,絕無神終究還是比雄霸少了一分大氣和名正言順,畢竟他們二人其他條件相等情況下,武林中大部分人還是容易擁護雄霸為尊,一個東瀛人,一個中原本土人,高地顯而易見。


    何況,泥菩薩看得出,雄霸周身紫氣環繞,比絕無神又多了幾分天運和貴氣,想來是身邊有奇人相助。


    步驚雲一被帶上,絕無神就將目光移向了他,不動聲色打量起來,但對於這種暗含壓迫目光,步驚雲早雄霸那裏領略過不少,是以這次也未有絲毫動搖。


    見絕無神久久不發言,性急絕天忍不住站了出來,昂著頭俯視步驚雲道:“你就是‘風雲’中‘雲’?也看不出有什麽特別。”說著,他轉向絕無神道,“爹,不如現就殺了他,以絕後患,這樣也不會有什麽‘風雲’了。”


    泥菩薩說出批言當時,絕心和絕天也場,而那時他們就聽到絕無神道沒想到雄霸一生命運竟掌握這兩人手中,看來這兩人一起時必定氣運不凡必須警惕雲雲。


    絕無神伸手止住絕天,緩緩站起身,右手扶著自己短須。


    他是典型東瀛人打扮,鼻子下方蓄了一措黑色胡須,胡須整體呈上翹姿態正好遮住了他上嘴唇,這使得他人看來絕無神似乎總處於微笑狀態,但因為那老辣狠厲目光,這樣笑容便讓整個人顯得十足奸猾狡詐。


    “天兒不要性急。”絕無神道,“他曾經是雄霸親手教出徒弟,我留著他還有大用處。”


    冷哼一聲,絕無神對絕心投了個眼神,絕心立刻心領神會地飛身上前步驚雲胸前打上一掌,步驚雲低著頭悶哼一聲,知曉自己胸前必定多了一個不淺掌印,抬起頭來冷冷看著上位絕無神。


    見到如此森冷不屈目光,絕無神卻是撫須大笑起來,道:“我知道你是個少有意誌堅定之人,這點確值得佩服。”說著,語氣直轉而下,接道,“不過我愛就是看你這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終隻能效忠我絕無神情形,絕心舍心印,至今為止還沒有人能夠抵抗。”


    聞言,本被鎖鏈鎖住步驚雲忽然站起身,筆挺高大身軀頓時讓周圍氣氛緊凝了幾分,這舉動使得旁邊鬼叉羅都警惕地圍向他。


    見狀絕無神自是不會懼怕,反而又大笑幾聲,道:“不錯,我絕無神許久沒看到過如此有骨氣人了。”


    頓了會兒,所有人都看到步驚雲忽然蹲下|身,麵帶痛苦地捂住胸口,另一隻抵住地麵,極力使自己不會倒向一邊。隻是那種痛苦太過,就猶如萬蟻蝕心,額頭不由冒出了密密冷汗,一顆又一顆滴了廳中地毯上。


    絕天旁邊看著冷笑一聲,接道:“步驚雲,這舍心印滋味可還好受?你女人和師弟聶風可都我們手中,要怎麽做……還是好好想想吧。”


    步驚雲身體一滯,從頭至尾還是沒有出聲。


    而絕無神長笑幾聲過後斂了神情,便轉向了絕心,淡淡道:“把他押下去,好好看著。”


    絕心應聲,步驚雲便又被押迴了水牢之中。


    *******


    另一邊,雄霸離開天下會也有兩日,雖然他沒有明確說是為了何事,但流鈺秦霜等幾人都猜得出定是為絕無神之事去找某個人商議。


    天下會事都交給了他們來處理,而且這兩日無神絕宮舉動也沒有收斂,弄出大小事件常常使得秦霜心覺焦頭爛額。好這期間他們還是收到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聶風飛鴿傳書來說明自己並沒有被抓走,而且是被一個好心人救走,此時正養傷不方便迴來。


    這消息令秦霜寬慰不少,就連流鈺一直麵無表情臉也再次露出笑容,吩咐不要去尋找聶風,讓其好好養傷。因為無神絕宮現如今正緊盯著天下會,若他們有什麽動作,定會被其發覺連累到聶風。


    隻有幽若是感無聊,她本想趁機大肆出去遊玩一番,卻因為突然出了個無神絕宮而被雄霸勒令必須留天下會。


    大小姐心情不好,天下會上下都不會好過,除去流鈺外,其他略有地位人又都被她整了個遍,每當這時,所有人都會心中期盼著斷浪出現,不因其他,每次有斷浪場,幽若大小姐絕不會找他人嗆聲,而是不和斷浪吵出個勝負不罷休。


    這一對冤家,幾乎天下會上上下下都看出了他們兩人之間不尋常,暫時也隻有兩個當事人身其中沒有意識到了。


    又過了一日,秦霜正和流鈺看著各分會送上情報,墨子安安靜靜趴他們腳下,忽然有一幫眾進來稟報道收到了一份陌生飛鴿傳說。


    起初秦霜還以為又是聶風消息,但打開一看裏麵內容卻與他想象完全不同。


    信中順便還附了一張無神絕宮地圖,秦霜驚訝同時仔細研究了番那封信。


    字跡清秀,筆力輕淺,十有□,是個女子所寫。</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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