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天氣帶有一絲燥熱,秦霜和聶風兩人天下會又等了一天多,卻還是沒收到任何消息,不由有了絲煩躁。而且不僅是雄霸,現連流鈺都失去了聯係,這讓他們不禁生出了壞猜測。


    就兩人一籌莫展之際,突然有屬下跑進大堂半跪稟道:“霜少爺,西邊五裏外樹林中升起了天下會紫色煙火。”


    “是流鈺!”秦霜立刻站起身,道,“備馬,流鈺定是遇到什麽事了,我必須馬上趕去。”


    聶風迅速跟上,“霜師兄,我也不放心,和你一起去吧。”


    想了想,秦霜點頭,對守一旁醜醜道:“文總管,我們很就迴,這期間有什麽事發生你就代為處理一下。”


    醜醜應聲,拿著手中蒲扇向兩人揮舞道:“霜少爺,風少爺,你們可要平安把鈺少爺給帶迴來啊。”


    聶風招了招手,隨後很和秦霜二人騎上了馬。五裏路程說短不長,兩人幾乎沒用多少時間就趕到了幫眾所說發出煙火小樹林,他們到達時樹林中正有一人背對他們而立,似乎低頭看著什麽,聽到聲音時才抬首迴頭,氣勢凜然,正是雄霸。


    “霜兒。”見是他們,雄霸冷峻神色略微柔和,命道,“馬給我,我要立刻趕迴天下會。”


    秦霜下了馬,卻發現雄霸正橫抱著一人,那人全身都被外袍蓋住,開始看不清臉,待雄霸轉過身才看到那掩黑衣之下臉,是昏迷流鈺。


    “師父。”聶風驚道,“小師弟怎麽了?”


    “鈺兒為了救我,力竭而陷入昏迷,我必須迅速迴去找個大夫,霜兒,你就暫時與風兒共乘一騎吧。”


    “師父。”秦霜看了眼流鈺,開口道,“不如將小師弟給我,我帶他迴去吧,你也受了輕傷,再帶著小師弟同騎怕是不妥。”


    說罷,秦霜伸出手去,雄霸卻轉身就將流鈺先放上了馬,隨後自己翻身而上將其穩穩固定了懷中,不容置喙道:“不必,你們二人跟上吧。”


    眼見雄霸身影很就遠了許多,秦霜聶風二人對視一眼,聶風忍不住先開口道:“還是霜師兄騎馬吧,我速度,很就能跟上。”


    秦霜也是覺得兩個大男人同乘一馬有些怪異,聽聶風這麽說,雖然感覺有點對不住聶風,仍點了頭,“那就讓風師弟多累了。”


    聶風微微一笑,率先用輕功飛了過去,見狀秦霜一甩馬鞭,亦是飛速跟上。


    等兩人再度趕迴時發現整個天下會從大門口到內部竟是意外安靜,平日也會有幾個幫眾聚一起說話,如今竟似是人人自危,每個人都低著頭做好自己事情,目光閃爍,不敢輕易開口。


    “這是怎麽了?”聶風不由覺得有些好笑,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天下會人個個都如受驚小貓般,“我們才出去一趟怎麽就都蔫了似?”


    秦霜皺了眉頭,道:“怕是小師弟出了什麽事,去看看。”


    聞言聶風也收斂了神色,速朝流鈺院中走去。


    幸而秦霜猜測錯誤,經大夫看過之後鎮定流鈺不過是使用力量過度而脫力昏迷,睡上一段時間就會沒事。而雄霸真正發怒原因不是其他,根本還是於之前天下會內亂。


    本來內亂之事雄霸剛迴來也不會那麽知曉,但偏偏有人多嘴,與一眾夥伴聊天時就說起了雄霸恐怕已經出事今後天下會該奉誰為主話題,這話又正好被雄霸聽到,那人當場就被雄霸一腳踢得吐血,性命難保。


    隨後所有人就看著雄霸臉色極其低沉一路抱著流鈺從門口走入內院,其周身蕭瑟殺意幾乎使一些膽小人腿腳發軟。


    了解了前因後果,秦霜見雄霸正是怒火當頭,想了想便道:“師父不這幾日天下會一些重大事件秦霜不敢妄自斷決,隻得留給了師父。若師父欲前去大堂處理,小師弟這裏自有我和風師弟照顧,師父管放心。”


    雄霸瞥他一眼,又看了看床上流鈺,終於點頭沉聲道:“鈺兒就拜托你們了,若他醒來便第一時辰通知我。醜醜,跟我過來。”


    並未注意到自己語氣雄霸交代好後便踏出了房間,而他身後秦霜收起了臉上微驚,心忖道:流鈺和師父關係…果然不一般。


    那邊雄霸走去大堂路上,邊讓醜醜將這幾天發生事情詳細道來,眉頭越皺越緊,周身氣勢也愈發嚇人,醜醜心驚不已,忙說起了流鈺力壓眾議使得天下會暫時安穩下來之事,這才看到雄霸唇角微微勾起。


    “虎父無犬子,這點小事對鈺兒來說自是不話下。”雄霸腳步慢了些,又道,“鈺兒他…可是十分擔心我?”


    一聽這話醜醜立馬笑道:“這還真沒有,鈺少爺他呀,從一開始就相信幫主您肯定沒出事,連這種可能都沒想過呢。想來正是鈺少爺孝心感動了上天,這才讓他如此順利找到幫主您。”


    低沉富於磁性笑聲響起,雄霸拍了拍醜醜肩,道:“醜醜,這次做得不錯。”


    這句話結束,直到他身影走遠醜醜還愣原地,十分受寵若驚,半天才迴過神來小跑跟了上去,“幫主這麽說可真是抬愛醜醜了,這都是醜醜本分哪。”停頓了下醜醜又極低聲道,“那幫主…不知什麽時候可以給醜醜加些俸錢呀……”


    略顯羞澀地說出這句話,醜醜抬起頭來,卻發現雄霸已經再度走到了前麵,速度之讓醜醜不禁感慨,心中為那些即將倒黴幫眾默哀了一下,就又邊喊邊跑地跟了過去。


    而事實也果真不出醜醜所料,有言道“天子一怒,伏屍千裏”,雄霸雖還不是天子,卻也是掌管數萬人天下會幫主。他怒火,不是簡單打殺幾個屬下就可以消去。


    之前帶頭擁護秦霜和聶風登位幾人無一不被雄霸當場處死,而跟著他們兩派人嚴重者被斷去手腳驅逐出天下會,程度稍輕者則被關入刑房受刑七日,且隻能飲水,不能進食。


    如此殘酷毫不留情處理讓天下會所有人都心中戰栗,這才意識到那個冷酷無情殺伐果斷雄霸真迴來了,毫發無傷。


    當然,有罰必定也有賞,恩威並施才該是上位者所為,雄霸深諳此道,處罰了那些表露出反叛行為屬下之後,他又著重獎賞了那些堅持要尋找自己下落屬下,提拔其職位,令人有些意外卻似乎又情理之中是,斷浪也這些被提拔人當中。


    乍一看到斷浪臉,雄霸心生了幾分熟悉感,思索了好一會兒終於想了起來,道:“你……就是之前那個帶藝入會小子?”


    斷浪心中一喜,沒想到雄霸竟然還記得自己,立刻跪了下去,道:“小正是!小心知幫主福澤厚運,定不會像那些人所說被小人暗算,幸而上天不負小期望,幫主您終於平安歸來,小心也落了下去!”


    “哦?”雄霸意味深長看他一眼,露出一個其味不明笑容,道,“倒是難得忠心。好好幹,天下會,我定不會虧待你。”


    “是!”斷浪心中激動不已,隻覺多年來付出終於要有了迴報,心潮澎湃地退了下去。


    該罰罰了,該獎獎了,其他人都退下去之後,雄霸收起笑容,聲線變得低沉,“醜醜,這幾日霜兒和風兒管理天下會,都幹了些什麽?”


    醜醜心中一凜,知道雄霸還是對秦霜和聶風生了疑心。雄霸本就天性多疑,這次事情終究他心中埋下了懷疑種子,就算秦霜和聶風兩人從未生出過異心,恐怕今後他也會提防著這兩人。


    但醜醜自認是看得出秦霜幾人心性,生怕雄霸錯怪他們,連忙挑好話來說,絕不將那些人反叛之事與秦霜等人扯上,奈何雄霸臉色依舊沉得看不出什麽情緒,正當他急得滿頭是汗時,終於有人帶來了解救他好消息。


    “幫主,鈺少爺醒了!”


    雄霸眉頭一鬆,立刻道:“先去看鈺兒。”


    說完就大跨步離開了此地,醜醜這才一抹汗,心道:鈺少爺,您可真是我福星。


    雄霸趕到流鈺房間時他正孔慈服侍下喝一碗藥湯,而流鈺看到雄霸出現時一雙黑眸明顯就亮了許多,但思及孔慈存,還是喚了聲“師父。”


    略頷首後雄霸讓孔慈站到一邊,接過碗親自喂起流鈺來,“可還感覺哪裏不適?”


    流鈺輕搖頭,注意到雄霸身上還是自己找到他時那套,便知道了雄霸自迴來後都沒有停歇過,開口道:“爹身上有傷,不應該忙著處理事務。”


    雄霸一愣,不由有些意外,盼著他迴天下會人都是希望他早日來穩定大局,重整局麵,似乎都沒有人想過他也許會受傷,也許會疲憊,甚至也許會支撐不住,因為…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想過這些問題。而流鈺目光卻是一直停留他身上,關注,也是他這個人,不是其他。


    思及此,雄霸目光放柔了些,放下碗道:“許久沒和鈺兒一起沐浴了,今晚和師父一起如何?”


    流鈺自是沒有意見,對孔慈吩咐下去,很就有人隔壁房間搬進了特製大木桶,再倒上適當熱水,加一些流鈺自製藥草,這就準備好了。


    父子兩人久違地一起泡浴桶之中,臉上雖然神色不顯,但肌肉與情緒都放鬆了下來。


    流鈺與雄霸麵對麵而坐,目光不經意間透過熱水看到了他小腿上傷口,便道:“爹,你昨日中了毒,但這種毒我從未見識過。”


    雄霸微怔,昨日山洞中一幕幕忽然就閃現了眼前,眸中閃過一絲不自然,緊盯著流鈺道:“鈺兒不知……那是何毒?”


    流鈺似是有些疑惑,搖了搖頭。


    見狀雄霸忽然想起自己似乎確從未對幼子說過這方麵事情,而且天下會都是男弟子,就是身邊婢女也隻有孔慈一個,流鈺對這種類似於男女之事一竅不通也是情有可原。


    想到這裏,雄霸消去那絲不自然,笑道:“這個,等鈺兒日後娶妻自會……”


    話落到一半戛然而止,雄霸不由又想起了泥菩薩那則批言,頓時沉悶伴隨著另一種莫名情緒湧上了心頭,他伸出手來將流鈺攬到自己肩上,沉聲道:“這些事,爹日後定會教給你。”


    “不管如何…爹總會陪你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感情進展很好有木有╰╭不能再說進展緩慢了吧~~~</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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