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派雖然在青州大名鼎鼎,可是在整個神州大地上算起來,不過是一個小角色。比之當今第一大門派玉琰流華不知道差了多少倍。


    林長遠是經過了一番思慮才決定上白月派借此靈靴。一來可以盡可能的節省靈力,來應對可能的突情況。二來,這靈靴說珍貴也珍貴,說不珍貴也不珍貴,能日行萬裏的法寶這天下也多的是,何況是日行數千裏呢?如果他們誠心誠意相信對方還是願意借出的。


    可是當他們到達齊山山腳下,正準備上山求見白月派掌門之時,卻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原來,另有人物也和他們抱著一樣的想法想要借此靈靴,並且比他們先來一步。倘若僅僅是這樣,林長遠還覺得萬事有商量,可是那先來的人物卻自視甚高,見那白月派不願意借他,他竟然想用搶的。


    長遠一行人趕到山下時,便正見白月派弟子與那人打了起來。他們尚不清楚情況,於是躲在一邊悄悄的觀察著局勢。


    白月派弟子有十三人之多,卻被一男子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他們使琴,而且架勢端坐,看起來應該是一種陣法,按理說,即便不是什麽大派,能使出陣法的也絕不可小覷。


    可是明顯那十三白月弟子唿吸沉重,動作緩慢似有非常大的阻力,甚至偶爾還能聽出其中的破音之聲。反觀那個男子,青衣束身,折扇一把,在無數尖利的琴氣之下不慌不忙的躲避著,便是那白扇一開,便能射出數道破空之劍氣,另人防不勝防。


    一方是竭盡全力,另一方卻是悠哉遊哉。這實力可謂是天差地別。


    “好醇厚的靈力,好精準的劍意。十三人的陣局竟然連逼他使劍也不成,確實有狂妄的資本。”林長遠不免讚歎,觀那男子來去之間如魚得水,一招一式都透露出陣陣仙靈之氣,好一個修者!


    鬆輝子躲在他們背後,他連看也不敢看,光是那場地上的殺氣也使得普通人背脊麻,雙腳癱軟了。


    不過,那百花豹卻是從宗寂背後的竹簍裏探出個腦袋,趴在肩頭看得津津有味。


    “他要破陣了。”宗寂突然道,“我們要不要出手?”


    長遠猶豫了一下,就在他猶豫的當口,那青衣男子往上一躍,右手一抖將那白扇平開,十三道劍氣同扇而出,已是化形之境,那出手的劍氣帶著青色的光芒和半截殘影,飛快的射向白月派十三弟子。


    劍氣所出,無所頓懼。


    當下,那十三弟子便依次破音斷弦,口吐鮮血。


    青衣男子收扇一拍,穩穩的落於地麵之上。


    “得罪了。請借靈靴一用,我拿到便立刻離開,事後定遣人完整奉還。”


    那十三個弟子受了傷,被這目中無人的話語更是氣得不輕,可是技不如人,隻能生生受這般侮辱。


    男子剛剛站穩腳,從旁邊的樹林裏鑽出兩個漂亮的女弟子,一口一個師兄,你好厲害。


    長遠聽這聲音,又見那兩女子的背影,隻覺熟悉無比。腦袋裏靈光一現,這兩個女子,不正是當初追著他們的妙靈和妙情嗎?真是冤家路窄,兜了一年,又遇到這兩個煞星。


    “師兄?”宗寂與長遠對視一眼,顯然也是認出了這兩個女子。


    “不著急,我們再看看。我說那兩女子當初如何那麽張狂,原來有個師兄也跟她們一樣,上梁不正下梁歪,我料這三人的師傅定然也是個囂張的老頭子。”


    “為什麽這三人卻又在此地出現”


    林長遠搖搖頭,這三人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背後一定是有大的倚仗的,肯定是大門派的弟子,天下之大,能這般狂傲的門派可就那麽幾家。他們現在相當於是無門無派,不,比無門無派還要孤立危險,如果為了這雙靈靴,而與這幾個弟子結了仇恨,說不定他們還沒到萬州就被人給滅了。


    “師傅,我看我們還是悄悄撤了吧。這三個人太兇殘了,逼上門來搶人家的寶物,還這麽理直氣壯。”鬆輝子覺得又是可怕,又是可氣。他雖然常常騙吃騙喝,但那也是雙方你情我願,可沒像這樣。


    林長遠白了他一眼,他可不願意做白工。


    在兩個人僵持的時候,那青衣男子轉過身來對著他們這個方向道:“樹叢當中蛇鼠蟲蟻眾多,髒了衣服不好。哪一派的朋友不如大方露個臉,給青淩一個結交的機會。”


    林長遠他們,這下便是想撤也撤不了了。既然撤不了,那就大大方方的迎上去。


    這兩人在一年中變化極大,特別是宗寂,隻能隱約從五官中瞅出一點點圓臉娃娃的影子。除了身高相貌,精神氣體就更加差別巨大了。所以就算是見了那兩女子,他們也壓根不怕被認出來。


    “卻是不敢叨擾幾位享受比試的暢快了。”林長遠漫步從那林中走出來,如果不是他衣角上還粘了一點泥巴,真有點風度翩翩之樣。


    妙靈自然不當他說的真話,嘲笑道:“哪裏來的野夫子,真當我師兄要給你這份麵子了?哼,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你何德何能結交我師兄。”


    妙靈牙尖嘴利,快言快語,林長遠最怕此種女子,是有理說不清,無理更說不清。他便默默站著,並不多靠近一步。


    這時,後麵的鬆輝子與宗寂才從樹叢中走出來。


    宗寂走在最後,又半被林長遠擋住了身體,等到他走到長遠旁邊的時候,其他人才真正看清他的麵容。


    剛剛還在叫囂的妙靈立馬就住口了,她不僅住口了,臉上還浮起一大團紅暈。少女懷春,少男懷情,她這個年紀最是相思之齡,恰恰那宗寂長相極為英俊,蹙眉間有似有一絲煩愁,神情冷漠又帶了一半不涉世事的清純,總是讓人又愛慕又憐惜。


    青淩見妙靈情動,噗的一聲笑出來。“原來樹林中藏著情郎。”


    妙靈平日刁鑽,此刻卻羞澀的緊,低著頭不敢看人。


    青淩心中一動,對長遠他們道:“不知幾位來這白月派有何事?我看你們衣著打扮不似當地的風俗習慣,恐怕是外州來的吧。”


    長遠笑道:“我們本意是來借白月派的靈靴一用,不過看來幾位與我們的目的一樣,既然幾位先到,那麽我們另想他法便是了。”


    青淩可不信長遠這番話,若是要另想他法,為何還躲在樹叢中偷看。他乃是玉琰流華派玉陽真人的嫡傳子弟,在派中聲威極高,雖然年輕,但是前途無可限量,就是門中長老也是要給他些許麵子的。自然更是心高氣傲,見長遠話中有退縮之意,便道:“小兄弟莫急,我們玉琰流華派弟子絕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既然大家都需要這靈靴,不如公平的比賽一場,若是你們贏了,這靈靴你們取走,我們贏了,這靈靴也就讓我們取走。可好?”


    “混賬!你一小小後輩,仗著是玉琰流華派的弟子竟然如此狂妄,把我白月派之法寶當作你們的賭注。當真是欺我門派無人嗎!”從山上飛下一白月派男弟子,身著黃衣,手扶木琴,幾個眨眼落在那十三弟子前麵。


    青淩並不畏懼,笑道:“那便你我他,各派一人出戰,誰贏了,那靈靴便歸誰。”


    林長遠一聽,暗想:這有戲,可那青淩竟想做個不賠本的買賣,那可怎麽行?


    他從懷中掏出一株佛蘭花一舉,道:“我們可不白占便宜,既然是賭局,那就得出賭本,這佛蘭花生在嚴寒峭壁之上,算是一株珍奇,若是我們輸了,這花便歸贏了的人。”


    青淩見長遠有意挑釁,笑得更是得意起來,他搖起折扇道:“不錯,不錯!我這裏有一顆雪山靈石,裏麵藏有深厚的靈力,用來鑄造法寶最好不過,鑲嵌入劍中也是一大好物。便用它做賭注吧。”


    林長遠和鬆輝子都深吸一口氣,這雪山靈石的價值可是數百倍與那雙靈靴,他敢這麽拿出來,足見此人有著必勝的把握。林長遠因為這顆靈石,愈覺得今天要硬拿下這一戰,對別人來說,萬萬不會用稀有的靈石來煉化成自身靈氣,因為實在過於奢侈,無論是造器還是練陣,靈石都能揮出巨大的作用。


    可是,宗寂卻唯有用這種奢侈的方法,才能增加自己的靈力。任何一顆靈石對他們來說都是迫切需要的。


    那黃衣男子卻一點不露聲色,聽到靈石也不見麵色有一丁點波動。他慢慢道:“既然諸位都這般興致勃勃,那麽我白月派也無需掃了大家的興致,你們便各派一人出戰,誰先取到這雙靈靴,誰便勝出。”


    他右手一拋,那雙靈靴便飛入五裏外的樹枝上。


    這短短五裏路,卻極有可能讓人命喪當場。


    林長遠心中清明,這青淩背後有玉琰流華,那黃衣男子更是東家,就他們這一群人,沒有任何倚仗,從拿出手的賭注來說,他們更是最差的,氣勢上,便落了那兩方一截。


    不過,這也是後製人的一個機會。這樣局勢,他隻有先行坐山觀虎鬥,再來行漁翁之利。


    那兩邊早已派出了人選,果然是黃衣男子和青淩,長遠正要應著賭局。旁邊一直沉默的宗寂突然道:“師兄,讓我來應戰。”


    “不行!”


    “師兄,我隻取那雙靈靴,決不戀戰。隻當讓我試試手。”宗寂神色堅定,大有若不答應便不休不止之勢。


    林長遠最是招架不住他這般姿態,思索了一會兒道:“那好吧。你千萬小心,不要硬撐,不成就迴來,我們不是非要那靈靴不可。”


    宗寂點點頭,往前跨出一步。


    青淩和黃衣男子都露出驚訝之色,他們以為定是林長遠來應戰,卻哪知應戰的是這個少年。


    妙靈更是瞪大了雙眼,擔憂的看著宗寂。他師兄的能力,他清楚得很,不要說同輩的,就是有些小門派的長者也未必是他對手,更何況年紀更小的宗寂呢。


    青淩拍了拍妙靈,道:“放心,我不會傷他。”</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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