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能夠想起來一點了


    關於自己的過去


    我似乎是記得的


    自己是個有缺陷的殘次品這件事


    ~~~~~~~~~~~~~~~~~~~~~


    “長穀部我們去做刀裝吧!”雖然被狐之助說了不必為日課費神,但是沒有做過刀裝,九原杉的好奇心蠢蠢欲動“是怎麽做的呢?”


    對於審神者的這個要求 ,壓切長穀部和狐之助都答應的毫無壓力。刀裝室就在鍛刀室隔壁,一人一刀一狐很快就到了。


    壓切長穀部做這個非常熟練,很快就捏好了三個刀裝,完成了相關的日課。


    “長穀部殿今天手氣不錯呢!”狐之助蹲在一邊搖著尾巴,三個刀裝,一金、一銀、一綠、確實不錯……


    “做好了,請您收下。”


    “長穀部我能試一下嗎?”


    看著審神者可愛的臉上那雙亮晶晶的眼,長穀部根本無法拒絕。


    本丸的刀裝存量很豐富刀裝室都快放不下了;


    本丸賬麵上的資源雖然不少但也不怎麽充裕;


    審神者想做刀裝隻是為了玩……


    這些都不是問題。


    “您想試的話,就盡管試吧~”壓切·無所畏懼·長穀部說。


    九原杉走到長穀部讓出的位置上,閉著眼迴憶了一下壓切長穀部的動作,等到他睜開眼的時候手上的動作雖然不快,卻沒什麽猶豫。


    成功捏出綠色刀裝,又捏了一個銀色的,接著是金色的,和壓切長穀部捏出的順序完全一樣。


    是巧合嗎?壓切長穀部有些不確定地想。


    九原杉停下來想了一會兒,又捏了五個:銀,金,銀,綠,銀,金。


    “這個,感覺好像可以控製……”審神者托著下巴道,抬手又是五個:金,銀,金,金,金。


    不是巧合,壓切長穀部確定了。但是“主人,刀裝已經足夠了……”


    “唔……”九原杉有些意猶未盡地收手,看著長穀部眉眼彎彎“用靈力控製一下材料的合成過程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呢~”


    “審神者大人連這種事都能做到嗎?”狐之助有些吃驚。對於新任審神者在現世的身份,他比刀劍們知道的多一點,即使新任審神者是除妖師世家的人,這麽小的年紀,靈力的運用就已經能做到如此細致了嗎?


    “主人很聰明”壓切長穀部對著審神者並不吝於誇讚。


    然而聽到他誇讚話語的九原杉卻露出了有些空茫的表情“總覺得……誇我也是可以的嗎 ?”


    在壓切長穀部不知道說什麽的時候,審神者卻自行轉移了話題“接下來要做什麽呢?”


    “該去安排出陣和遠征了”壓切長穀部對審神者欠身“這件工作有些無趣,您可以考慮去本丸別的地方轉轉。”


    “我和你一起去”九原杉拒絕了他的提議“我不會打擾到你的。”


    “主人怎麽會打擾到我”壓切長穀部想低頭遮掩自己的神色,卻因為審神者隻有一米四的身高正好撞上了一雙清澈見底的,屬於孩子的眼睛,他有些難堪地撇過頭“主人……”


    九原杉對於壓切長穀部突然變得奇怪起來的態度完全不明白為什麽。


    依舊是審神者走在前麵,刀劍付喪神跟在他身後。雖然自己似乎也很習慣這種走法,但是九原杉並不知道要去哪“長穀部你能牽著我走嗎?”


    壓切長穀部聽到審神者的話一頓,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上前牽起了審神者的手,繼續向前走……


    對於長穀部而言小小的、柔軟的手,帶著孩子特有的溫軟,掌心有薄繭。作為刀劍的壓切長穀部對那繭子的位置很熟悉,審神者受過劍道方麵的訓練,這一點之前他並不知曉……


    一直走到了天守閣,一樓是辦公的地點和軍議室,相關的文書和資料都在這裏。壓切長穀部將審神者安頓在一邊的茶桌邊,就坐到辦公桌前準備擬訂出陣的名單。


    “不去我住的四時院嗎?”九原杉有些可惜地說“那裏有一間很大的用來辦公的房間。”


    從天守閣拉開的門裏望出去,正好能看見那片廣闊的湖麵,審神者居住的四時院就在湖心。


    四時院裏有一間很大的辦公間這一點,壓切長穀部是知道的“辦公的東西都在這裏,更何況一會兒要通知出陣和遠征的刀劍,在這裏會比較方便……”


    本丸所有刀劍的刀鈴就掛在天守閣的簷下……


    順著長穀部的目光看了注連繩係著的眾多刀鈴一眼,九原杉乖巧點頭,沒有對辦公地點再表示疑議。


    壓切長穀部開始考慮出陣人選,他似乎是有猶豫不決的地方,一直緊皺著眉頭……


    九原杉坐了一會兒,看壓切長穀部還在寫寫畫畫,就起身走到一邊,開始翻看過往的公文,狐之助躺在屋外的走廊上曬太陽,似乎已經昏昏欲睡……


    房間裏隻剩下紙張翻動的聲音和筆尖劃過紙麵的沙沙聲……


    “主人,今天演練、出陣和遠征的人選都已經決定好了,請您過目”壓切長穀部將寫著刀劍名單的禦神紙遞給審神者。


    九原杉很快地掃了名單一眼,除了少有的醒過來以後有所接觸的幾振刀,他對於其他的刀的了解都僅限於刀帳、入職手冊和論壇上提過的寥寥數語。


    審神者給刀劍下達命令的方式有三種:寫在禦神紙上蓋上審神者的私印、通過審神者終端編隊下發任務、審神者親口說出的命令。


    對於出陣、遠征、演練這樣刀劍付喪神的本職工作,審神者的命令是絕對的。


    壓切長穀部遞給他禦神紙的意思,是讓他加蓋私印吧,但是私印還在四時院的辦公間裏,那麽……


    九原杉打開手腕上的審神者終端,手指靈活地操縱,不過十幾秒就按照禦神紙上的名單完成了全部四個部隊的編隊和指令。


    好快!壓切長穀部看著審神者飛快的動作吃驚,對於一個剛剛上任十天,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從沒有做過任何日課,甚至連本丸的刀都沒有見全的新手審神者來說,僅僅翻一遍名單就如此快速地完成了二十四振刀的編隊,並且在這個過程中沒有再看那幾張名單一眼,這有些異常的讓人心驚。


    “主人真熟練啊~”端著果汁和茶水過來的燭台切光忠也看見了審神者操縱終端的過程,雖然麵上不顯,但他心裏的吃驚並不比長穀部少。


    “熟練?”九原杉反倒對他的話感到疑惑“我是第一次編隊啊~”


    就因為知道你是第一次才會覺得奇怪,但兩刃都將疑惑壓在了心底。


    “那麽我去通知要做任務的刀劍了~”壓切長穀部走到廊下揺響了掛在那裏的刀鈴,等待刀劍們集合……


    “第一部隊:三日月宗近、大典太光世、鶴丸國永、騷速劍、螢丸”


    “隊長:小狐丸”


    壓切長穀部見第一部隊所有隊員都到齊“戰前準備時間兩刻鍾,先去演練場,之後出陣的地點是京都·椿寺……”


    “下麵是遠征的隊伍……”


    ………………


    之前看到審神者在操作終端時候就知道了自己今天沒有需要外出的任務,所以燭台切就安穩地陪著審神者一起,坐在天守閣一樓的辦公間裏,看著院子裏的刀劍領命後又陸陸續續地離開……


    捧著果汁的九原杉這一次終於見到了這座本丸剩餘的刀劍。被派去遠征的,大多都是今天早上沒有見到的刀劍,這一點大概並不是錯覺……


    壓切長穀部通知完刀劍,到審神者麵前請示“主人,請允許我去清點戰前的物資,暫時,由燭台切殿來陪侍您可以嗎?”


    “長穀部去忙該做的事情就好”九原杉點頭,將已經喝光的杯子塞到燭台切手中,這間屋子和已經看過的公文已經沒有什麽吸引他的地方了,起身跑到屋外一把抱起地板上的狐之助“有狐之助陪我玩就好!”


    對著又一次飛快跑掉的審神者,燭台切隻能無奈搖頭,和壓切長穀部點頭致意後,帶著托盤裏空掉的杯子去廚房準備午飯。


    該告訴歌仙,這個月都不用準備遠征人員的三餐了。


    九原杉選了和早上相反的方向,路過不少屋子門前,裏麵的刀劍大概是在換出陣服,能聽到不少付喪神吵鬧的聲音……腳下不停繼續前進,刀劍的聲音被拋在身後,周圍的環境也漸漸變得少有人活動的痕跡。


    空氣裏傳來動物糞便特有的味道,聽說本丸裏都是有馬的,對馬還是很有好奇心的九原杉小跑著奔向眼前的馬棚……


    迎麵就是一大塊散發著濃烈臭味的黑影,審神者在狐之助的驚唿聲中動作輕巧地躲過,馬糞落在他身旁的地板上,拖出長長的一條痕跡,似乎還散發著熱氣的臭味更加濃烈了……


    “鯰尾殿,您在幹什麽!?”狐之助跳到地上,聲音都變調了“差一點就打到審神者大人了!”


    “切~~”鯰尾藤四郞撇嘴,對狐之助的質問當做沒聽到“是你吧?讓兄弟們都去遠征 ,本丸裏都是些懦弱的家夥,你就能為所欲為了。 ”


    “鯰尾殿!”狐之助炸毛“出陣和遠征的名單都是壓切長穀部殿擬訂的!”


    “哈!?那家夥啊”鯰尾藤四郞不以為意“那家夥隻要是主命就行了吧,不管是誰做主人都可以!還不是這位的意思。”


    一邊的骨喰藤四郎沒有說話,但卻點頭讚同了兄弟的看法。


    “鯰尾藤四郎殿!請注意您作為臣下的禮儀!”狐之助對於這些毫無規矩的刀劍都絕望了“一期殿看到您這樣絕對會生氣的!”


    “噫~~不聽不聽王八念經~~~”鯰尾藤四郎捂著耳朵搖頭。


    對於鯰尾藤四郞的話,九原杉沒什麽迴應,隻是看著地上的痕跡“馬糞是你扔的,所以你會打掃幹淨的吧?”


    審神者的注意力全在地板的馬糞上,說完這句話,就像是逃跑一般朝著後山飛快跑掉了,這一次他連地上的狐之助都沒撿。


    秋天了,巨大的萬葉櫻下落葉紛飛,像是一場盛大的葬禮,比起落英繽紛的春天另有一種枯寂的美麗……


    能夠讓人感到安心……


    刀劍們都在前院裏忙碌,樹下隻有年幼的審神者,一切都很安靜,看著狐之助邁著小短腿努力從坡下奔過來也很有趣~


    “審神者大人!”狐之助終於跑到了審神者麵前,一邊喘氣一邊道“您,您跑慢一點,等等狐之助啊!”


    審神者是怎麽迴事,這種不輸給短刀的詭異機動到底是怎麽來的啊!(〒▽〒)


    高處的風吹的很舒服,隻有它和審神者的環境也讓狐之助很放鬆“大人是為什麽要來做審神者呢?”


    這個九原杉想起來了一點“是大哥讓我來的,說是暫時還是來這裏比較好。”


    “哦……”似乎牽扯到現世的事情,狐之助也不深問,轉而道“大人和哥哥相處的好嗎?”


    “很好吧……”從僅有的,能夠想起的片段來看似乎是很好的“哥哥們都很厲害,父親對他們都很滿意……”


    審神者的語氣有些奇怪,狐之助有些不安地踩了踩腳下的草地,繼續把話題往自己想說的方向轉移“刀劍們也有很多是兄弟,感情也都很好的。”


    “嗯,都是成功的作品,沒有殘次品混在其中,他們的父母會高興吧?”


    這是什麽奇怪的接話?狐之助隻能磕磕巴巴地說“刀劍隻有打造者,沒,沒有父母,硬,硬要說的話,鑄造他們的刀匠,就和父親差,差不多吧。”


    “這樣啊,啊——”


    “怎,怎麽了?”明明是很隨意的聊天,狐之助卻覺得自己心驚肉跳的。


    九原杉對自己話語的詭異之處毫無自覺“鍛刀室的那三把刀,已經好了吧?”


    “好,好了吧”明知道沒法,也不應該阻止審神者去鍛刀室,狐之助卻還是十分猶豫。


    它的胃似乎又開始疼了……明明是式神,為什麽還會胃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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