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齊金蟬六人中了初鳳的七聖迷神法,正在危難之間,卻是來了兩個救星。


    原來,追雲叟白穀逸知道紫雲三女法力高強,法寶又多,尤其是初鳳,已將一部天魔副冊參悟明透,加之以前所研習的地闕金章,雖然經中途遁去,卻也已得內中奧妙十之八九,身兼道魔兩家之長,恐怕金蟬六人難以匹敵。


    就在六人出發半天之後,白穀逸邀請蘇州東洞庭山女仙嚴瑛姆一起前往紫雲宮,為六人保駕護航。


    兩人到達紫雲宮外,白穀逸看那神沙甬道中的神沙色彩玄奇,五色精妙,著實非凡,知道乃是紫雲三女以海底千年珊瑚貝殼和許多惡毒水產生物的精血煉成,反正造孽的不是自己,暗想峨嵋開府正缺沒有厚禮相贈,正巧這神沙送上門來。自己收去,等到開府之時,二人拿它當禮物,不特出色驚人,還可隨心運用,無往不宜。


    想罷,便笑著與瑛姆一說,自然毫無異議。


    先將神沙外封閉的魔法破去,接著白穀逸一揚,飛起一紅一白兩個晶彩透明的圈兒,釗輪電轉,流光熒熒,直往沙障之中飛去。轉眼之間,耳聽噝噝之聲,紅光白光越來越盛。那數十百丈的五色光華流轉的神沙竟然越縮越小,全都穿入圈中。現出甬道原形。


    收完頭三層神沙,後麵的白穀逸與瑛姆一路破開禁製,一邊收取。兩人法力高強,已破一收,動作十分迅速,等到初鳳感應神沙甬道不妙,趕來之時,神沙已然為白穀逸收去大半,一時間是又急又怒。


    白穀逸一見主人出來,對著空中雙環一指,一紅一白兩個光圈,便自飛了迴來。


    初鳳等人一見乃是白穀逸,心中雖是一驚,但此刻怒火中燒,卻也顧及不了許多。


    兩廂一言不合,便自動起手來。卻不想,自己等人雖然修行多年卻哪是白穀逸與瑛姆的對手,尤其瑛姆已然功行圓滿臨近飛升大千,此次前來雖是受人之托,卻也不願多造殺孽。


    否則覆手之間,紫雲三女定然難逃,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道行法力也足夠高深的白穀逸。


    不過就算這樣,紫雲宮三女還是遠不能敵,支持不到片刻就向宮內退去。


    白穀逸和瑛姆追進宮內,一見金蟬六人竟然為魔法所製,趕忙解救出來。六人一經救醒,更是惱怒難當,紛紛大開殺戒。


    首先冬秀被殺,接著又是三鳳也為甄氏兄弟所殺,最後隻剩初鳳,二鳳夫婦以及慧珠一路逃避,來到了金庭玉柱之內。


    四人知道此次峨嵋定然是要趕盡殺絕,敗退如斯,雖然仗著金庭禁製嚴密,卻也隻能抵禦一時,芶延殘喘罷了。


    初鳳此刻悔不當初,早該聽許飛娘之言,否則也不至於落得如此境地。


    初鳳愈想愈發的悔恨,又是恨那峨嵋如此強橫不講情理,妄稱正道,一時間悲憤欲絕,仰天高唿“天道不公,天理何在。”聲如杜鵑啼血,撕心裂肺般的哀訴。


    “以你微末道行,豈能明了天道運轉,天機幾何。妄占福地,不思進取,反而一味倒行逆施,今日果報相循,你等卻是難逃法理。”白穀逸在外聽聞,冷言譏諷道。


    隻是現在這金庭禁製乃是金母遺留,為初鳳得到道書後方才開啟,以白穀逸和瑛姆之力,一時間卻也難以攻破。


    初鳳等人聞言,剛想反唇相譏,突然聽到一陣微弱,但偏偏卻又異常清晰,宛若嬰兒之聲在四周蕩起“白穀逸,以你微末道行,豈能明了天道運轉,天機何在。妄圖相助峨嵋竊奪福地,倒行逆施,今日果報相循,你也定然難逃公道。”這人倒也有趣,將白穀逸先前對初鳳所說之話,基本原封不動的,又還給了他。


    在場諸人俱是一驚,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又來一人,初鳳四人卻是有些竊喜,看此人言語,應該是友非敵。


    白穀逸聞言頓時大怒,叫罵道:“何方妖孽在此作樂,還不快快現身。”神情雖是暴怒不已,實則卻是默運法力,四處搜尋這說話之人。


    那人又是一陣大笑“嘎嘎…白穀逸看看你這話說的,莫非這就是你等正道中的麵目所在,別人稍有忤逆之言,便扣上那邪魔之名而皇之地鏟除異己嗎?”


    “呸,我等正道中人素來光明正大,也隻有你等邪魔歪道,才會整天藏頭露尾,鬼鬼樂樂。”白穀逸冷笑不止。


    “白穀逸,莫要這般抬舉自己,恐怕是找不出我的行蹤,故意言語相激,想令我自動現身吧。”那人卻也不動怒,依舊悠哉悠哉的說道。


    白穀逸心事被人一語道破,不禁有些惱羞成怒,隻是搜遍紫雲宮上下,卻也不見敵人絲毫蹤跡,想要發作,也沒有對象。隻得強自嘴硬道:“我自有辦法讓你現身,這麽著急做什麽。”


    初鳳原本以為已經是窮途沒落,沒想到峰迴路轉,雖然不知道這人目的何在,但是再壞也不會比現在情況更壞了,因此連忙高唿道:“今日紫雲宮來敵侵襲,三妹、冬秀已然身死,還望道友慈悲,襄助我等,大恩大德,初鳳沒齒難忘。”


    就這說話間,金庭中央地那根玉柱之上,陡然一陣五色光芒閃過,從中分離出一個五色光團,向初鳳四人飛來。來勢極緩,不停變幻,離開玉柱不遠已然略具人形,待到初鳳四人麵前時,赫然變成了一個身披一襲青衣,麵如滿月,眉清目秀,身掛一個碧玉葫蘆的年輕人模樣。


    初鳳心中歡喜不已,此間生死關頭,也顧不得什麽顏麵,徑自盈盈跪拜於羅鈞身前,哭訴道:“正道蠻橫,今日紫雲宮已然覆滅在即,還望道友慈悲。”


    羅鈞笑意盈盈,甚是寬懷的說道:“本座我既然來了,自是相助你等,否則還來這裏做什麽呢。”將二人一一扶起。


    白穀逸在外,見到居然是羅鈞,心中一驚,隨後叫罵道:“你這魔頭,十惡不赦,兇名累累。現在麵上假惺惺的在此故作慈悲,心中還不知道打地什麽歪主意呢。我可不似玄真子那般心慈手軟好說話呢,今日定叫你有來無迴。”


    羅鈞冷笑道:“白穀逸,休要往自己臉上貼金,以你之能,恐怕還不是本座我的對手,唯一依仗的還是嚴瑛姆在旁,妄圖二人聯手。知道你正道素來喜歡以眾淩寡,本座我卻也不懼。看你二人又能耐我何。”


    嚴瑛姆此刻聽到提及自己,微微笑道:“貧道早已不欲殺戮多年,此次前來,一是白道友盛情相邀,二來則是昔年受甄氏兄弟師傅天遊子坐化之前所托,助他二人報那父母大仇罷了。”


    羅鈞聽了,指著瑛姆笑罵道:“哼,瑛姆你為人最是陰險狠毒,比白穀逸更甚,誰不知曉,還在這裏自命清高,真是恬不知恥。凡是落入你手中的,還從未聽聞有一人生還。而且平素最喜歡擺出一副前輩高人地形象,偏偏自己又最喜歡偷襲行事。被你暗算致死之人,不知凡幾。嘖嘖…天下如你這般厚顏之人,實屬罕見。再說了,甄氏兄弟父母,乃是自己心生貪念,妄圖搶奪紫雲宮不成,反為紫雲三女所誅,卻又不知公道何在。”


    “貧道所殺之人,都是該死之人。”瑛姆雖然氣得三屍暴跳,但是當著後輩之麵卻也不好意思顯露,隻得不鹹不淡的迴了一句。


    不想羅鈞聞言,竟然點頭一本正經道:“不錯,反正都死了,隨便你怎麽說都行啦。老祖我也沒有什麽想要替他們伸冤報仇的意思,先前所言,隻是見不得你如此虛偽無恥罷了。”


    “貧道不願做口舌之爭,一切所行,但求無愧於心。”嚴瑛姆道。


    白穀逸此刻叫道:“嚴道友,休要多言,你可知羅鈞此人乃是殺害你侄孫的罪魁禍首,這等兇厲惡毒之輩,本就是人人得而誅之。既然此番我輩正道中人遇上,絕不可放任其逃遁,定要鏟除邪魔,為世間除此大害。”


    ”此乃我輩義不容辭之舉,任他舌燦蓮花,也是難脫公論。”齊金蟬六人也俱點頭附和,一個個摩拳擦掌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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