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玄在盤牽洞府之外等候多時,心中早已是焦慮萬分,終於見到羅鈞飛身出來,趕忙靠上前去“太元道友,進去這多光景,想必大功告成了吧。”


    羅鈞見他言辭急切,知道定然心急萬分,“嗯,貧道不負所托,業已將那三元固魄丹取到,道友所需七粒靈丹便在瓶中。”抬手間,掌心已然多出一個高隻三寸的烏金瓶。


    多年心願,即將能夠達成,九百年的苦苦等候,終於到手了,龍玄一把捏住那小小烏金瓶,卻感覺比那五嶽之山還要沉重得許多。盯著烏金瓶足足半晌之久,心中波濤又有誰能明白。


    陡然間,就聽一聲高震山巒湖海的龍鳴之聲在耳邊響起,再看時,龍玄驟然飛速騰空,直衝譚麵而去,疾如電馳,迅若奔雷,卷起波濤滾滾,轉眼消失在眼際。


    羅鈞暗笑一聲,這廝還真是心急,連“恩人”都不招唿一下,就這麽跑了,嚴重鄙視!不過話又說迴來,龍玄這貨本身就沒受過什麽教化,是不能指望他的素質地。


    等到羅鈞慢悠悠的飛出譚時,卻是有一人已然在旁等候多時了,正是龍玄之妻,那個白衣道姑東陽。


    東陽見到羅鈞現身,忙道了一聲萬福。“剛剛外子,一時歡喜過頭,卻是忘了還有先生在後,妾身再次賠禮了。”說著,又欠身行了個大禮,“先生如此大恩,東陽夫婦二人萬難報答,日後但有差遣,無不聽從。”


    羅鈞一聽這話。不由的感歎,這能在一個地方不接觸外人呆個九百多年地人,就是單純,這麽一個恩惠。什麽賣命的話都出來了。不過可惜的是,咱現在的身份,那是個好人。好淫呢,最主要的特征就是施恩不圖報。


    所以,咳..咳..還是放過她小夫妻倆吧。再說了,這對夫妻的法力,實在是…換句話。隻能說不低。哎!要是極樂之流,羅鈞肯定yy一把。


    心裏雖然蕩漾著不切實際的想法,臉上卻還是一本正經的說道:“此番實乃舉手之勞。不足掛齒。貧道雖然所習不是玄門正宗,也算不上什麽正道中人,但也知曉施恩不圖報這個道理。夫人報恩之言,萬勿再提。”


    東陽一聽,心中更是深覺此人,言行如一,品行高雅,實可稱得上是君子。“先生既然如此言語,妾身自也隻有將感激之情表於心中。隻望能容妾身設宴,款待一番。”


    羅鈞聞言一笑:“貧道還有要事在身,夫人好意暫且心領。想必龍道友此刻正在運用那三元固魄丹,夫人還是前去守護為好,免得又生萬一。”


    頓了一頓,複又取出一方青光幽幽地絲帕羅罩“此次貧道在那盤牽洞府之內,收得幾件前人遺寶。貴夫婦在此守候多年,本應交於你等,無奈貧道這開府破禁的寶物全乃他人之物,事先應允所得寶物大半要歸屬與他方才得借。故此隻能以這青羅鍾相贈,萬望夫人不要嫌棄。”接著又傳了用法。


    “愚夫婦在此雖然守候多年,但是盤牽洞府,卻也不是我二人之物,先生取得內中寶物,隻求能將那三元固魄丹賜予七粒,已然覺是奢望,那還敢要什麽寶物啊。萬望先生收迴才好。”東陽聞言自是感動,但說著說著,想起這麽多年的歲月,卻也是一陣心酸。不過畢竟還是修煉多年,淚到眼角,又自抿去。


    羅鈞也不管她,反正業已傳了用法,將那青羅鍾淩空向東陽麵前輕輕一推,縱身化作一道銀光已然飛身離去。


    東陽見他竟然丟下青羅鍾,連聲招唿也不打,就跑了,頓時也是被搞得哭笑不得,隻是一陣歎息,忽然耳邊又傳來一淳厚悅耳的男聲“貧道實乃有事,故此不告而別,青羅鍾全當夫人替我保存吧。隻是有一事,龍道友一旦化形成功後,一定要速離此地複歸北海隱居,百年之內斷然不可再出山門。尤其是紫雲宮,斷然不可前去,否則定有殺身之禍,切記,切記!”


    一聽,竟是羅鈞話語,忙自四周張望,卻又不見蹤跡,才知道他乃是運用千裏傳音之法,身形已然遠去。隻是聽他提及紫雲宮,莫非已然知曉自己來曆,心中又是一陣驚疑,但一時間卻也想不出個頭緒。看來自己真地是隱世太久了,收好青羅鍾,暗自歎息道。


    離開黑刀峽已經百裏之遙,羅鈞心中卻也暗自尋思,自己這是怎麽了,竟對可以說是陌生人的一對夫婦指點禍福,難道真是利用這個身份假扮好人太久了,現在真個心腸慈悲起來。又或是感動於這對夫妻異形,相守此地九百年,矢誌不渝的愛情。


    使勁的搖了搖腦袋,似乎想借此,就將其中這些個雜七雜八地思緒全都拋離開去。


    過了半柱香的光景,羅鈞眼中才有浮現出堅定的光芒,整垮峨嵋,才是自己現在最大的目標,其餘之事,全都暫且拋開一邊。今後所行,全都要以此為念,絕對不可以再出現什麽一時心慈手軟,附生旁枝末節之事。


    磨球島離朱宮,少陽神君正在靜室之內養氣練神,突然聽到一個十分急促地腳步聲在門外響起,一時間也不知發生了何事,竟然有人如此慌張,剛自收功起身,想要看個究竟,就一個紅衣道童,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一看正是自己門下弟子:“碧朱兒,何事如此慌張,莫非那西極教來襲不成。若不說個一二,可不要怪為師罰你擅闖靜室之罪。”


    “不是,師傅,是那太元道人迴來了,剛剛徒兒在宮外遇見,便領他在大殿等候,前來叫您了。”碧朱兒吐吐舌頭,故作調皮狀,卻又滿臉欣喜的答道。心想,隻要朱師兄能夠早日康複,被師傅稍微罰一下,也沒啥大不了地。


    一聽竟是太元道人歸來,少陽神君一時間也無暇顧及碧朱兒地什麽罪了,趕忙向大殿衝去。要知道,這朱火兒乃是少陽神君一手帶大,兩者之間感情之深,實難言語,名為師徒,實則猶如父子一般。現在朱火兒複生有望,神君又如何不能心急呢。


    直到將近大殿之時,少陽神君才稍稍緩下步伐,整理一下儀容,邁步走進大殿之內。


    羅鈞見到少陽神君,趕忙起身行禮,“貧道,見過神君。”


    少陽神君坐到中央寶座之上,揮揮手,“道友無需多禮,不知此番前行,可有收獲。”


    羅鈞笑笑:“貧道有幸,此次出行,不僅那三元固魄丹已然到手,更是得一友人慷慨相贈藍田玉實。”


    “藍田玉實,本君曾經聽一老友說起,似乎是那天蓬山靈嶠仙府內出產地仙果,莫非道友還認識其中主人不成。”


    少陽神君知道此果也能夠凝神定氣,附體歸元,雖然不及那前古至寶三元固魄丹,卻也有一番神妙。


    本想,若是羅鈞尋那靈丹不成,朱火兒又不願轉世的話,說不得自己隻好厚著臉皮前去那靈嶠仙府求取此果,來為朱火兒塑體化形,雖然效果跟三元固魄丹遠不能比,但是加上自己所練靈丹滋補,應該也無大礙。


    現在聽聞羅鈞竟然也還去來藍田玉實,心中不禁有些奇怪,暗歎此人交遊之廣。


    ?羅鈞自然不會認識什麽靈嶠仙府之人,隻是此間卻是另有一番遇合。


    那日羅鈞離開黑刀峽時,走得匆忙,心中又自思緒四起,雜亂不堪,沒留神,竟然飛錯了方向。等到發現之時,已然身在一片混沌茫茫地海天之間,四外愁雲低幕,煙霧彌漫,天水相接,一時間卻卻也不知到了何處。


    見到前方天水隱隱之間,似乎有一火光閃現,在這灰蒙蒙的天際,格外耀眼,心中不由好奇,趕忙駕著遁光飛馳而去。


    待到靠近了些,才發現竟是兩很大火柱,矗立天際黑煙之中。雖然煙霧濃烈,黑壓壓,仿佛天與海上下合成一體,但那火柱卻是顏色鮮明已極,海上萬重驚濤全被幻成異彩。羅鈞一見此景忽然想起一件妙事來,剛想飛身前去,突然見到千百丈五色雲幕,罩向兩根火柱之上。心中頓時一驚,接著又看見半空之中陡然現出一道紫金色光芒射向煙雲之中。


    此時火柱早已經被煙雲裹住,紫金光氣又將煙雲吸住,直似長鯨吸水一般,嗖嗖兩聲,晃眼收盡。


    火柱一消,立時現出四個人的身形來。其中一個手持紫金寶瓶,收去火柱,一頭白發的妙齡道姑。


    另外兩人則是先前被困於火柱之中,此時才得脫身。兩人俱是女子,遠遠看去,似乎年歲也都不大,還有些儀態萬方,清麗出塵之感。


    最後一人則是一個肋生雙翼的少年,打扮十分怪異。


    四人卻是都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竟然還有人隱匿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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