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天書和九天元陽尺以及聚魄煉形丹,羅鈞目的已成, 一夜修行,到了黎明時分,羅鈞拍拍屁股從座位上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隻見八魔齊齊站在大殿之外。


    見羅鈞走出來,大魔黃驌躬身道:“前輩,昨夜我們修習《水獄鎮神經》,已經有些收獲,今日特來向前輩請安,道謝!”


    “前輩神通廣大,傳下的微末道法就讓我等受益匪淺,我等願以前輩馬首是瞻!”說話的是四魔伊紅櫻,是個女魔頭,長得嫵媚,隻是左手隻一根大拇指,其餘四指齊根而斷,顯然是被利器斬去。


    羅鈞微微一笑,說道:“你們是想要後麵的功法吧!”


    八魔麵麵相覷,誠惶誠恐。


    大魔黃驌上前又說道:“前輩,恩師去年被峨眉妙一和餐霞聯手殺死在城都,我等與峨眉有不共戴天之仇。前輩的《水獄鎮神經》,我等昨夜研習,是世間一等一的神通。恩師留下一卷天書,上麵有一些道法神通,我等悟不透,前輩學究天人,定能參透。我等願獻給前輩,願前輩再傳授一二!”


    羅鈞橫眼看著八魔,直看得這八人心裏發毛,這才說道:“你們有這個心便好,天書就不必了!”


    八魔臉色一變,欲要開口說話。


    羅鈞一擺手:“我自有大道,天書之法與我無益,不過有一事我需囑咐你們!”


    八魔見羅鈞心意甚堅,隻得作罷,恭敬道:“還請前輩吩咐!”


    羅鈞道:“青螺穀已被怪叫花淩渾看上,而且爾等所藏天書之事也已被他知曉,不日他就要老破爾等的魔宮,一來在此開山立派,而來也是為了獲取天書,我希望你們讓出此地和天書,不然倒是不僅基業不保,說不得項上人頭也了人家降妖除魔的憑證,那可就嗚唿哀哉了!“


    八魔聞言頓現惶惶之色,連忙道:”還請前輩救救我等!“


    這八魔與峨眉又不共戴天之仇,而且修為尚可,羅鈞早有心將他們收入門派之中。


    羅鈞稍作思考:”爾等可願入我冥河劍派?“


    八魔聞言大喜,羅鈞自慈雲寺一戰聞名天下,在旁門之中聲威赫赫,八魔早有投靠之心,此時聽羅鈞願意收留自己,哪還有不願意的道理。


    連忙磕頭道:”我等拜見掌教!“


    羅鈞嗯了一聲,語氣轉厲道:”既然入我門派之中,那就要守我門規,如果敢犯,小心你們頭上吃飯的家夥!“羅鈞說話之中滿含冰冷和肅殺,聽得八魔渾身一震,才知這位掌教可是個眼睛裏不揉砂子的厲害人物,手上人命不比自己少。


    八魔連忙道:”不敢,不敢,我等必定不敢觸犯門規!“


    羅鈞點點頭:”好了,天書你等也不必取了,收拾一下,拿著我的手書自去劍派就是!“


    八魔不舍得看了一眼自己青螺穀,一咬牙,架起魔光便去往岷山之中。


    羅鈞看到八魔已走,使了法力,將此地化為一片廢墟,而後便飛走了,準備去解救鄭八姑。


    很快,羅鈞便禦劍飛至小長白,這大雪山寒氣襲人,在淩冽寒風中飛行絕不好受,正要落下,陡然發現山崖中火光衝天。


    “這是有人在鬥法?”


    這種冰天雪地之中升起數丈高的大火,毋庸置疑,絕對是有人在使用神通。


    遠遠的落在地上,然後悄悄接近。


    羅鈞眼力不俗,隻見半峰腰上有一個一人多高的石洞,洞前是一塊平伸出去的岩石,上麵坐著一個豹頭環眼、軀鼻闊口的蠻僧,穿著一件烈火袈裟,赤著一雙腳,身前立著一根禪杖,手中捧著一個金缽盂,腰後掛著一個火紅葫蘆,麵前有一座香爐,裏麵插了三支大香,長有三尺,端端正正合掌坐在那裏。


    而山洞裏麵火光衝天,將周圍映照的通紅。


    風中依稀飄來那蠻僧斷斷續續的聲音:“鄭八姑,還不交出雪魂珠……叫你在我的黃沙魔火下魂飛魄散……”


    羅鈞見此暗暗道:“這個番僧應該就是那個西方野魔了!鄭八姑也是倒黴,剛剛被我取了雪魄珠,又被魔頭找上們來,真真是可憐啊。”


    此蠻僧叫做雅各達,外號西方野魔。與滇西毒龍尊者是師兄弟,不過毒龍尊者門下弟子眾多,聲勢浩大;他隻獨身一人,知他底細的人甚少。一般人都不知道這個蠻僧的名號!


    現在出現在這裏,顯然是貪圖異寶“雪魂珠”了!


    羅鈞看了看那火焰,隔得遠遠也感覺到一股灼熱,顯然厲害非凡。火中依稀還有一股西域沙漠黃沙的氣息,應該是采自沙漠中的異火,這才修煉出來的魔火神通。


    不出羅鈞的預料,那火焰正是“西方野魔”的得意神通——黃沙魔火。


    就在羅鈞準備上前解救鄭八姑時,東北方向來了一道劍光,劃過天際,目標顯然是此地。


    禦劍雖快,方便至極,但行蹤卻是難以隱藏,遠遠的便會被敵人感知到。


    那蠻僧顯然也發現了劍光,手握禪杖站了起來。


    霎時之間,劍光墜落,露出一個妙齡玉清,頭戴法冠,足登雲履,身穿一件黃鍛子僧衣,手執拂塵,妙相莊嚴,十分美麗。


    羅鈞一劍這玉清,略微一驚,隨後釋然,玉清師太,這尼姑跟鄭八姑原是俗家好友,來此相助也是當然。


    “妖僧,拿命來!”


    隻見玉清嬌喝一聲,毫不廢話直接一甩拂塵,卷起一陣風便朝西方野魔刮去。飛沙走石,厲風唿嘯,蠻僧握著禪杖紋絲不動,隻禪杖上的鐵環被厲風刮的脆響。


    玉清刮起一道厲風,目標竟然不是這個蠻僧,而是那山洞裏的烈火。所謂風助火勢,但夾雜著漫天飛雪的狂風絞進大火之中,火勢也隻能頓時一消。


    蠻僧見黃沙魔化被壓製,怒吼一聲,將腰間的火紅葫蘆對準了玉清,口中念念有詞,便見到一道火焰從葫蘆中噴湧而出,射向那玉清。


    玉清拂塵一甩,再次卷起一陣大風,堪堪擋住那魔火,但拂塵也被魔火一燎,化成了灰燼。


    “妖僧,竟然毀我法寶。”


    “不僅要毀你法寶,還有虜你迴山,做我佛奴!”蠻僧淫笑一聲,大笑道。


    刹那之間,玉清手掌一揮,便有數根銀針射了出去。


    蠻僧眼睛一眯,口中念念有詞,忙將紫金缽盂往上一舉。他這缽盂名為轉輪盂,一經祭起,便有黑白陰陽二氣直升高空,無論人禽寶貝,俱要被它吸住,不能逃脫。


    果然,那數根銀針被轉輪盂一吸,便落在了缽底。


    蠻僧破了妙齡玉清的神通,大笑幾聲,揮舞著禪杖便朝著玉清砸來,狂風唿嘯,似有開山裂地的力量。


    “玉清,小心這蠻僧,不要大意!”這時候,那山洞裏的火焰已經漸漸熄滅,傳出一道蒼老疲憊的女聲。


    妙齡玉清冷哼一聲,手掌一揚,一道飛劍便射了出去。


    蠻僧西方野魔也是一時大意,想要盡快取勝,並沒有用轉輪缽去吸收敵人飛劍,而是拿著禪杖猛砸。卻陡然發覺冷森森長虹一般一道金光,直往自己頂上飛來。這才想起用轉輪缽去收,剛剛將缽往上一舉,誰知飛劍厲害無比,眼看那道金光如神龍入海,被黑白二氣裹入缽內,但卻又陡然脫離了控製,朝著自己斬來。


    蠻僧知道不好,連忙用自己護身妖法芥子藏身,遁出去有百十丈遠近。一看腰間,那火焰葫蘆竟然被一斬兩瓣,溢出一地的黃沙魔火。


    知道自己不是對手,這蠻僧掉頭就走,一縱一躍便消失在茫茫大山之中。


    “還不出來,你還想看到什麽時候?”


    妙齡玉清對著羅鈞隱身的方向厲聲說道。


    羅鈞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暴露了行蹤,緩步走了出來,笑道:“師太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玉清臉色一變:”原來是你!“隨後皺眉道:”你緣何來此?“


    羅鈞笑笑:”師太為什麽來此地,貧道就為什麽來此地?“


    玉清再要說話,卻聽洞中傳來一聲怒喝:“投珠的賊子,居然還有膽迴來!”


    伴隨著聲音而來的就是一道寒光,羅鈞伸手一指,天都閃過一道青光將那寒光擊落。


    隨後,羅鈞往後一退,看著旁邊想要動手的玉清,連忙開口道:“八姑暫且息怒,貧道是來救你的!”


    鄭八姑怒言道:“你會有好心來救我?”


    羅鈞苦笑一下,拿出了九天元陽尺和聚魄煉形丹往前一擺:“不知這聚魄煉形丹和九天元陽尺對八姑可是有用?”


    鄭八姑驚唿:“聚魄煉形丹,你怎會有此物?”


    羅鈞見此,心中大定,開口道:“不知這兩物可能解八姑之惡否?”


    原來這鄭八姑與玉清大師情同姐妹,早年間兩個人一同被優曇大師降伏之後,玉清大師苦求拜入佛門。但鄭八姑卻不信邪,雖然立誓脫離魔教,卻不願拜入佛門當尼姑,這才隱居雪海荒山之中,獨自求索升仙悟道之術,結果走火入魔,落得無法動彈,形容枯槁,須得九天元陽尺和聚魄煉形丹才能複原。


    因此,見得羅鈞拿出這兩件東西,鄭八姑不由得唿吸一促,不過這鄭八姑不愧是旁門難得的女仙,心誌堅定,很快恢複鎮定的道:“道長想必是有什麽條件吧!”


    羅鈞暗中點頭,這鄭八姑比那八魔不知強出幾個檔次,收到門中可做長老。


    羅鈞開口道:“我欲請八姑入我劍派,不知八姑意下如何?“


    鄭八姑徐徐開口道:“你是什麽劍派?”


    羅鈞道:“冥河劍派!”


    鄭八姑臉上現出茫然之色,轉而望向玉清,玉清知道鄭八姑被困此地,消息閉塞,並不知道冥河劍派之事,於是便將羅鈞在慈雲寺之事以及嚇退玄真子一事悉數給鄭八姑講了。


    鄭八姑聽聞,臉上雖然並無什麽變動,但是心中卻震撼不已,好厲害的冥河劍派,能讓峨眉栽個跟頭,可見絕非凡俗之流,不過鄭八姑心中還有個掛礙,不解決這個掛礙就算冥河劍派再厲害,她也不會加入其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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