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反正自己也不差這點因果,隻要將純陽這一脈傳下去就是了,話說迴來,自己這冥河大法不太適宜表露人前,自己不如兼修純陽之法,到時候也可以宣傳自己這一脈是得了純陽真人的道統,豈不美哉!


    不過問題來了,要兼修純陽一脈的功法就需要一個化身了,本體修煉了冥河大法,與純陽一脈的功法絕對是不能共容的,如果強行修煉說不得就要爆體而亡。


    而這個世界的身外化身之術,除了各大門派都必須有的以靈寶祭煉之術,還有三大異類:分別是三元一體坎離化身之法、血神經、和三屍元神法。當然了,在蜀山中知道的人最多、練成的人最少、卻偏偏最厲害的,正是玄門正宗·靈寶化身之術。


    靈寶祭煉之術成就的身外化身,以元神為本、煉靈寶為體、借神通為用,最次也有元神修為,可稱強大無匹!


    那靈寶,顧名思義就是可以承載靈識、溫養元神、托付元嬰之寶,修道之人多以秘法祭煉第二元神,以圖身外化身……當然了,這個秘法因為靈寶難尋、秘法難成,所以尋來不難。


    然而最大問題是,能夠用來寄托元嬰的法寶太少了,而且基本上都是有主之物,


    元牝珠在綠袍老祖手中、雪魂珠在女殃神鄧八姑手中,雖然鄧八姑此時還沒有脫困,但也是個元嬰境界的高手啊,那麽數來數去就剩下乾天火靈珠了,不過這乾天火靈珠尚在文蛛肚子裏,尚未出世,而且想要獲得這乾天火靈珠還要同笑和尚與尉遲火一番爭鬥。


    不是羅鈞怕了笑和尚和尉遲火,隻是峨嵋派這打了小的就來老的這一點太令人惡心了,完全不要臉,需要好生計劃一番。


    按理說冥河大法之中的 血神經乃是拔皮化血,以自身骨血練就億萬血神子,然後拿血神子吞人真元,總有一日要達到億萬元神凝成河海,到時候血海不空、血神不滅,端的厲害無比……隻這第二元神雖是厲害,為了第二元神連本體都不要就徹底舍本逐末:隻靠化身元神終歸是大道難成,冥河就是吃虧在這一點上,羅鈞絕不會再走冥河老路。


    還有一個就是三元一體坎離化身之法了。


    這三元一體坎離化身之法,乃是昆侖秘傳,獲得難度就更大了,羅鈞直接斷了這個想法。


    至於所謂的三屍元神,並不是上古洪荒的三屍大道,而是把三具修道有成者的屍首練成傀儡使用。即然對方能夠被你斬殺練成化身,想來也沒有什麽戰鬥力,三屍元神的戰鬥力委實有限;更有甚者此法門,名曰元神卻和元神沒有半毛錢關係,在某種意義上都不算身外化身,隻是借命之術:用最最原始的煉製傀儡擋劫之法,預先儲存三條生命用來擋災抵劫……


    想來想去也隻有這乾天火靈珠可以謀劃,而且適合純陽一脈的功法。


    羅鈞算了一下時間,離端午還有一段時間,便決定先行趕至天蠶嶺,提前布置一番。


    羅鈞很快趕至天蠶嶺,找了一個隱蔽的山洞隱藏了起來,一方麵參悟純陽功法,一方麵在布置一個小挪移陣法,以備不時之需。


    很快時間就到了端午,當天,天還未明,就見遠處飛來一道劍光,落地現出兩個娃娃。一個圓圓的,天生笑臉的小和尚;還有一個皮膚黝黑,個子雖然也不高,但頗為精悍的小孩。


    就見其中一個圓圓笑臉的小和尚,四下裏眺望一番後,對另外一個黑小子說到:“尉遲師弟,此次聽聞矮叟朱梅所言除這文蛛之時,恐有妖孽作祟。故此我欲按照師傅所傳兩界十方金剛大藏真言施展開來,用佛法改變山川,潛移異派視線,到時縱有妖人想來,也無門可入。不過此法非同小可,煉時心神內斂,不能起絲毫雜念。恐妖物知道不容,前來擾害,所以才請你護法,為備萬一。”


    “笑師兄盡管施法便是,我自當為師兄護法。”尉遲火拱手答道。


    笑和尚點了點頭:“那就有勞師弟了。”說完,身形就自隱去。


    尉遲火見笑師兄隱去身形,開始做法,心中也是提起了十二分的謹慎,一麵仔細觀察四周的景象。


    就著天光,尉遲火發現這穀竟是個死的,恰如瓶口一般。穀底四麵危崖掩護,終古不見陽光。地氣本就卑濕,再加崖上野生桃杏之屬,成年墜落穀中,爛成一片沮洳,臭氣潮蒸,中人欲嘔。


    先前還未曾多注意,此時一留神越發覺得腥臭難當,而且聞後自己好像還有些暈乎作嘔之感,知道不好,恐怕是中了這穀內的毒氣,急忙從懷中掏出一顆丹藥服下,方才好了許多。


    自笑和尚一自隱身做法後,羅鈞便開始發覺,周圍的山勢居然真的好似隱隱的有些改變了一般,心中不禁暗暗有些奇怪。


    這等移山轉嶽的大法,道佛旁門魔教等等之中都有,倒不是稀奇,隻是這笑和尚最多也就修行不過數十載。要知道這些個移山之法,雖然簡單,但卻是最能考較個人功行的,就連羅鈞現在想要施展這等法門卻也絕不是什麽容易的事。他一個小和尚又怎麽會有如此功力,難道正道之中的實力已然昌盛到這等地步不成。


    羅鈞暗中窺視一番,心中不禁讚歎一聲,佛門大法果然名不虛傳。原來這笑和尚應不是真的能夠移山轉嶽,而且在四周布下了虛景,其實真正的山脈還是原封未動,但是外人看來卻好似山轉嶽移一般。


    如果僅僅布置得是虛景,羅鈞倒也不至於如此感歎。要知道這些個虛景,非有羅鈞這等實力之人,用心留意方才能夠察覺,等閑之輩決計是看不出什麽真假的。即便是看出來了,以為僅僅隻是虛景而已,那定又要吃虧。


    此中虛景乃是施法之人借用山嶽之力,顛倒真假,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所以看似虛景實則卻是如同這個山嶽一般,一不留意,自然定是吃虧。


    這番反虛為實,顛倒真假的功夫,居然能夠媲美出移山轉嶽的威能,雖然未必能夠長久,但也不能不讓人感歎此法玄妙。


    自古以來,為什麽修行之人,注重法門訣竅,便是為此。


    試想,同樣的修為,上乘的法門能夠發揮出十二分,乃至更多的力量,下乘的法門,說不定連十cd發揮不出來。此間價值自然不同日語。


    過了一個時辰,想必是法術業已施展完畢,笑和尚現出身形來。


    向尉遲火詢問了一番剛剛的動靜,知道沒有看見妖人,心中不禁輕鬆了許多。


    於是兩人就在一旁靜坐,等待文蛛出世。隻是笑和尚來前,曾聞得玉清師太說過,今日午時大雷雨後,妖物才得出土。但是抬頭一看,隻見西北天際,似有兒縷輕雲飛動,卻是沒有雨意。心中暗暗奇怪,看著天氣這般好法,哪有雨來。


    待得剛交午初,就在這一會工夫,西北烏雲已如潮湧卷至,轉眼陽烏匿影,四方八麵的雲霧疾如奔馬,齊往天中聚攏。


    滿天黑雲彌漫,仿佛晝晦,天色陰暗已極。黑雲層的電光,如金蛇狂舞,隻閃得一閃,一個大霹靂打將下來。那些籠罩岩穀的毒氣妖霧,經這大雷一震,全都變成彩絲輕縷,隨風四散。


    接著妖穀上空電光閃閃,雷聲大作。那霹靂緊一陣,慢一陣,轟隆轟隆之聲,襯著空穀迴音,恰似山崩地陷,入耳驚心。隻震得山石亂飛,暴風四起,同時酒杯大的雨點也如冰雹打下。


    那大雷雖然響個不停,卻隻在文蛛妖穴上空三四丈高下發火震散,並不下擊。穀中先時一任雷聲震動天地,毫無動靜。那雷聲直打了一個半時辰,漸漸雷聲愈大,雷火也愈形降低,雷火去離妖穴隻有丈許遠近。


    忽然一道紅光疾如星飛,直往天空衝起,照得山穀通明,比電光還要明亮。這時正有一個霹靂朝那穴打下,經這紅光一衝,竟在天空衝散。隨後雷聲越響越高,那道紅光仍往妖穴落下。紅光才收,雷火也隨著降低,二次紅光再起,又將雷火衝高。


    似這般幾起幾落,眼看午時將近,妖穴不遠冒起一陣黃煙,忽然雷聲停息,雲散雨收。妖穴中先是紅光閃了兩閃,那毒霧妖雲騰騰勃勃由穴中湧出,將妖穴附近籠罩,恰似一個彩堆錦障,映著陽光,越顯奇麗。


    羅鈞知道,文蛛熬過這雷劫,已然出世在即。不過自己意在文蛛體內孕育的那顆元陽之寶:乾天火靈珠,所以還要等上一等,那妖物未出土以前,必將珠吐出離它頭頂三丈以內,照著妖物出來,同時往上升起。須要等到妖物全身脫殼出土,即將與珠合為一體,成形飛去的一霎那間,趁著它鬆懈之際,方才奪珠,最是容易。


    隻是那時機,隻一刹那工夫,稍縱即逝,故此羅鈞也不敢輕鬆大意。


    笑和尚見時值午時,果然頃刻之間便是驟雨雷鳴,待得雲雨慢慢散卻開去,知道文蛛已然出世在即,忙招唿一聲尉遲火。


    待了不多一會,又見彩煙中衝起一粒紅星,離地約有三丈多高,停在空中,不住滾動。


    遠看好似渾圓一個火球,不過沒有前幾次雷雨之時所見的大,光輝也凝而不散,不似先前雖然光焰較大,卻帶陰晦之色。


    笑和尚知道妖物經了這次雷劫,氣候已成,那粒乾天火靈珠也凝煉精純,可大可小。


    正在盤算之際,倏地妖穴裏又冒出千百條五色匹練般的毒氣,蕩漾空中。緊接著兩條三四丈長的前爪先行出土,爪上綠星在陽光下倒不顯怎樣光明,隻是那發出來的毒氣卻異常腥臭,聞著頭腦昏眩。


    見到妖物快要出土,笑和尚益發不敢大意,聚精會神,真氣內斂一處,準備按照先前與尉遲火商討的結果,一人奪珠,一人殺妖,相機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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