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場的時候,莫安冉已經喝多了。雙眼迷朦,臉頰如高燒般緋紅,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跌倒在沙發上。


    正是寒冬季節,凜冽的狂風從車窗吹入,副駕駛上的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他連忙將車窗搖起來,本來想著她喝多酒了,吹些風會好點,卻忽略了如今的寒風是最刺骨的。


    將車駛進小區,靠邊停泊後,下車半扶著她,問清楚住處的樓層後,才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蓋在她的身上,半扶半抱著朝小區最裏麵走去。


    她的房間很小,客廳極小,廚房極小,臥室也是極小。東西卻擺放的井井有條,看的出來她是個極愛幹淨的女生。


    爸爸,不要走。


    將她安置在床上後,本想幫她幫杯水,清清口中的酒氣。卻不料才剛轉身,衣角就被她拉住,嘴裏念念有詞。


    爸爸別走,安安會乖,幫會媽媽照顧好弟弟。


    他沒有見過如此脆弱的她。幾次見麵,她都是沉默寡言,除了和米瀾能說笑幾句。此時的她,卸下平時的雲淡風輕,將他的手抱在胸前輕輕的摩擦著,語氣帶著小女孩才有的稚氣。


    爸爸不要走,安安會聽話的,安安會很乖。


    手放在她胸前,摸著那片柔軟的地方,他隻覺得腦中嗡的一聲,渾身的血液忍不住沸騰。想要抽掉被緊緊抱住的左手,她卻不知,朦朧中以為被自己抓住的那抹溫暖要不在了,下意識的雙手更緊的擁抱住懷中的溫暖,翻身繼續睡著。不料她的這個動作,剛好帶動了坐在床邊上的他,也隨著她的動作倒下去。唿出的熱氣剛好劃過他的脖子,更是讓他兵敗如山,腦海裏那些道德倫理早拋到一邊,竟像個初嚐禁果的熱血少年。


    莫安冉是被關門聲驚醒的,望著地板上灑落的衣服與床上淩亂不堪的場景,昨晚上的事情一幕幕在她腦海閃過。


    靠在床邊,她一邊揉著快炸開的腦袋,一邊懺悔自己酒後誤事的罪孽。雖然她不是封建社會良家少女的思想,可她依然希望將自己的第一次留給未來的老公,不曾想到一次醉酒,居然稀裏糊塗的把自己交給了一個陌生人。這樣的打擊,讓她始終有些不能釋懷。


    房間裏依舊是昨晚兩個人留下的味道,這讓從未經過此事的莫安冉有些反感,忍不住從床上跳起來,將窗戶大大的打開。


    清風迎麵撲來,多少吹開了些莫安冉陰暗的心情。本想繼續再迴到床上睡個迴籠覺,不曾想一轉身便被床頭櫃上靜靜躺著的一抹紅刺痛雙眼。


    害怕她會因為昨晚的事情糾纏嗎?迫不及待的想要用錢來劃分界限。以後就算是她提起來,也能用兩個人之間隻是筆交易撇清楚關係。


    一種被羞辱的感覺油然而生,當她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嗎?


    莫安冉緊咬著嘴唇,努力控製快要暴走的情緒。轉身快速的離開臥室,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哭出來,可是她沒有理由哭。是自己給了別人侮辱她的機會,怪不得任何人。


    吃過早餐之後,莫安冉給米瀾打電話,要了他的電話,便匆匆忙忙趕去銀行給母親匯弟弟的學費。


    銀行的人很多,等她出來的時候,已經該是吃午飯的時間。想起早上的事情,她按照米瀾給的號碼撥過去。


    喂,哪位?


    是我,莫安冉。


    或許沒有想到自己會給他打電話,電話那頭的他先是一愣,才反應過來。


    有事?


    語氣冷清的讓莫安冉寒顫,有一瞬間覺得打這個電話是個錯誤的選擇。不過轉念一想,莫安冉便釋然了,他們本沒有任何關係,又何來的親昵。


    你現在有時間嗎?想請你一起吃午飯。


    既然他直接,莫安冉也不會拐彎抹角。那些錢多在她那裏放一秒鍾,她就多一分屈辱感。


    電話那頭的他,沒有急著迴答,仿佛在思考是否要應約。


    我在和興路的米羅咖啡廳等你。


    不給他任何拒絕的機會,莫安冉便掛掉了電話。


    她在米羅足足等了半個小時,他才姍姍而來。依舊是意氣風發的形象,一進門就迷倒了所有女服務員,爭先恐後的搶著來服務。


    這個是你忘記的東西,我拿來還你。


    點完餐後,莫安冉從隨身包裏掏出一個信封,遞給對麵的他。


    麵對莫安冉這樣的舉動,他多少有些詫異。


    會放下那些錢,是他早上臨走之時想起的。如今看來,莫安冉是知道他的用意的,倒讓他有些尷尬,一時間他也不知道是否應該接下她遞過來的信封。


    看著他絲毫沒有要接下信封的意思,莫安冉索性將信封放在他麵前的桌上。


    我還有些事情,就不打擾你用餐了。


    既然正事已經辦完,莫安冉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再留下來麵對他。從錢夾裏抽出兩張百元大鈔放在玻璃桌上,拎起一邊的隨身包,便匆忙的離開。


    眼前這個男人,始終讓她有些局促不安,還是少接觸比較好。</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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