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穀雨有些尷尬的望著劉翠蘭,後者則投給了她一個欣慰的笑容,那個表情仿佛在說,沒事,他就是這個樣子,不要放在心上。


    雖說是這個樣子,但是李穀雨還是感覺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以琢磨的尷尬,她一直愣在原地,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這時隻聽到劉翠蘭說:“怎麽了?好孩子怎麽不去吃飯呢?你自己做的菜難道不想過去嚐嚐好不好吃嘛,至於那個臭小子你就不用管他了,他從小到大都是那一副德行。”劉翠蘭毫不留情的數落著於浩。


    於浩自然也聽到了劉翠蘭的話,他有些悲憤的抗議的說到:“你要我才是你的親兒子,你為什麽不幫著我說話呀?搞得好像她才是你的親生女兒一樣。”於浩憤憤的將木須炒肉填了一大口在嘴裏,導致她說話的聲音根本讓人聽不清楚。


    這個時候劉翠蘭伏到了李穀雨的耳邊,輕聲的對著李穀雨說:“這個臭小子八成又在嘟囔我偏心,雖然聽不清他說的啥,但是我覺得我這個猜想八九不離十。”說完又對著李穀雨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笑容。


    李穀雨突然覺得跟這樣一戶人家住在一起,也沒有什麽不好的,至少這個樣子才像一個家,家人之間相互拌嘴,卻從不記仇。


    不像她原來的那個家,表麵上和和氣氣暗地裏卻勾心鬥角,搞得好像是什麽深宅大院,有多少財產那樣。


    當李穀雨迴過神來的,劉翠蘭已經坐在了桌子旁,她朝著李穀雨招唿著說:“穀雨啊,穀雨快來吃飯啊!”


    於浩在聽到劉翠蘭叫李穀雨的時候,瞬間好像炸了毛一樣,他驚訝的對這裏李穀雨說:“原來你叫穀雨啊!這名字可真好聽,你是不是在穀雨的時候生的啊!然後你要覺得賤名好養活,就直接叫你穀雨了?”於浩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旦提起來這件事,李穀雨覺得她好像是被拋棄了那個樣子,但是她知道李穀雨這個名字絕對不會是她的親生父母,給她起的,一定是李氏夫婦為了好養活她,所以給他起了一個叫李穀雨,她也確實是十分好養活,就像是一顆大樹,紮根十幾米深,隻為吸取那麽一丟丟的水分來滋養她的樹葉。


    上一世的李穀雨,就好比是那一棵大樹,她深深的紮根在張經年家這種泥土裏,隻是為了給李新雨這幾片綠葉,一個更加充實的養分,這是多麽可悲的事情啊!


    想到這裏的李穀雨才更加驚覺,她要珍惜眼前的時光,尤其是在經曆了曹建華的事情之後,她覺得她不能夠對人那麽輕易的信任了,因為這種信任往往是最廉價的。


    而廉價的商品,人們得到後就不會珍惜,就好比你在商場買杯子,你選中了一個100多塊的漂亮玻璃杯,但是當你買上玻璃杯後出來又發現了在外麵有人免費送玻璃杯,於是你又領了一個免費的玻璃杯。


    但是當某一天,如果這一個100塊錢的玻璃杯和這一個免費的玻璃杯放在一起,它們同時掉下去,人們最想接住的一定是那一個100塊的,至於那個免費的,誰會想要去接住它呢?大多數的人都會想,反正是免費的碎就碎了唄,又不損失啥。


    李穀雨笑著整理了一下她的心情,來到了餐桌旁,拿起了一個饅頭,又夾了一口菜,放在嘴中細細品嚐。


    她覺得她做菜的時候水放少了,所以菜有點老,於是她張口問道劉翠蘭:“蘭姨,你吵著我做的這菜怎麽樣啊?能不能登上台麵?”


    原本李穀雨是打算叫劉奶奶的,但是因為他的兒子在現場,而他的兒子又剛好跟她差不多一般大,她若叫劉奶奶的話,那就太不合乎禮術了。


    劉翠蘭聽到被李穀雨點名了,於是就開口說道:“我的這個老婆子也不喜歡做飯,對這做飯方麵也沒啥研究,我隻是覺得挺好吃的,就是稍微有嚼不爛。”劉翠蘭很委婉的給出了評價,但是於浩卻完全沒有繼承到劉翠蘭這方麵的基因。


    他大大咧咧的開口說:“哎,也就我娘同情你,說你做菜好吃,我倒是嚐著還是很喇舌頭呀!”不知道於浩是不是因為他覺得他已經跟李穀雨混熟了,所以說話有些傷人的感覺。


    李穀雨隻是很淡然的點了點頭,她大概是想要徹底無視於浩了吧!


    但是於浩卻似乎是不依不饒,他繼續追問著李穀雨:“你別光顧著點頭啊,怎麽樣?你就說我說的對不對吧!”


    李穀雨現在都有一點輕微厭煩於浩了,她不明白她的厭煩是來自於什麽,大概是在妒忌他的開朗活潑吧。


    畢竟李穀雨已經很久沒有真正敞開心懷的大笑過一次了。


    這時候隻聽到劉翠蘭十分嚴厲的,敲打著於浩那不安分的雙手。


    “吃飯的時間,誰讓你說些亂七八糟的話,吃飯堵不住你的嘴嗎?”劉翠蘭說話的聲音雖然很高,但是語氣中充滿著沙啞和無奈。


    “居然被分配到農村,哎,早知道就好好學習了。”遲軒背著背囊,從火車上下來,四處搜尋前來接他的人。


    “遲大學生?是不是?”一個年過半百的人映入遲軒的眼簾。


    “嗯,我是遲軒,你好。”遲軒伸出右手,表示禮貌。


    “你好你好,俺是王溝村的村長,俺們聽說你這個大學生要來俺們村裏做村醫,那家夥,都可高興了!”李大同的手黑黝黝的,一看就是經常下地的模樣。


    “我不是來做村醫,是來實習的。”遲軒有些尷尬的從李大同的手中抽離。


    “一樣一樣都一樣,咱先走吧!外麵車已經準備好了,咱村裏也備好了酒席,就等著你這個大學生了哈哈哈哈。”李大同毫不介意的拍著遲軒的背,嬌生慣養的他哪裏能承受這種呢!緊接著就咳嗽了起來。


    “哎?大學生,你這是不是收了風寒啊?要俺說,你們現在的這些年輕人都要俏,穿的這麽少,能不感冒啊!”李大同一手幫遲軒拿著行李,一手幫遲軒順氣。


    “我沒事,我們還是先走吧!”遲軒不想與他爭辯什麽。


    “行行行,車就在前麵了。”李大同擠開人群,衝到前方帶路。


    遲軒跟著李大同,就看到了李大同將他的行李扔到了一輛藍色的破舊拖拉機上。


    “我們就做這個?”遲軒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對啊,就這個啊!村裏路難走,開不了車,就這拖拉機實在,抗糟踐。”李大同將行李放好後,做到駕駛坐,迴頭招唿遲軒上車。


    ‘著農村,我也真不能抱有太多幻想啊!’遲軒最終還是跳上了拖拉機。


    “坐穩嘍,咱這就出發嘍!”隨著拖拉機轟鳴聲,遲軒踏上了他的村醫之路。


    “村長,人接迴來啊?”路邊一個大姐看到李大同開著拖拉機,隨口問道。


    “是喲,接迴來啦,往後啊!咱這村裏就有村醫了,哈哈哈哈。”李大同的聲音十分爽朗,感覺就像二十出頭的小夥子。


    “來,大學生,下來吧,咱到了。”李大同將車停到了一戶院子旁邊。


    遲軒顫顫巍巍的從車上下來,抵不住胃裏的翻滾,一下子吐了出來。


    “大學生,你這體格不行啊!”李大同看著扶牆嘔吐的遲軒有些擔憂的說到。


    “我沒,嘔...”遲軒一句話沒有說完,接著又吐了出來。


    “這裏有廁所嗎?”遲軒吐完問道。


    “廁所?奧,你是說茅房吧!你這大學生,說話都洋氣,還廁所,這個院左手邊就是。”李大同話音剛落,遲軒像一陣風一樣,捂著嘴衝進了廁所。


    這廁所就是一個大坑,所有的排泄物都混雜在一起,遲軒聞著這個味道,胃裏又翻騰了起來。


    遲軒將胃裏的東西都吐幹淨了,才停止了他的動作,他拿出紙巾擦了擦,正準備出去,卻聽到隔壁傳來聲音。


    “哎呀,不行!村長把那個大學生醫生帶來了,我要去準備飯菜呢!明天吧,明天好不好。”是一個女人嬌羞的聲音。


    “新娘新娘,快上車呀,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婚禮快開始了!”一個身穿小西裝的男人,催促著一個穿著婚紗的女人。


    今天是方糖和關卿俞的婚禮,同樣的也是遲軒和竹曼的婚禮。


    方糖坐在車中望向車外,看著那車水馬龍,思緒迴到了昨天。


    “遲軒,你到底什麽意思!你究竟愛不愛我?”方糖淚流滿麵,隻為了遲軒一個答案。


    “我們明天都要結婚了,現在再說這個還有什麽意義嗎?”遲軒看著眼前痛哭的方糖,他很想上才去抱住她,細聲安慰。


    “不,可以的,一切都來得及,我們可以離開這裏,到另一個城市去,那裏沒有人會認識我們!”方糖激動的抓著遲軒的胳膊。


    “糖糖,你冷靜一點!我承認我對你是有不一樣的感覺,但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愛,抱歉,我不能和你在一起!”遲軒略帶沉重的推開了方糖的手。


    “你這麽對我,你會後悔的!”方糖看著遲軒離去的背影,痛苦的大喊。


    遲軒在聽到方糖的話後,腳步頓了頓,卻沒有做任何的停留,繼續向前走去。


    方糖聽到有人在喊她,思緒一下被拉迴現實。不知不覺方糖的臉上,又多了幾行熱淚。


    “快擦一擦吧!妝哭花了就不好看了。就算結了婚,還是能迴來看看他們的呀!”關卿俞,看到方糖,流下了眼淚,以為她是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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