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定已經接到消息,說武安王會搞定祖林浩,禁軍歸宋定掌管。


    宋定一直在房間裏等消息。


    一個禁軍撞門進來,說道:“祖校尉斷氣了”


    宋定臉色一喜,又馬上裝出震驚,問道:“你說什麽?”


    禁軍重複道:“剛剛發現祖校尉斷氣了。”


    宋定立即衝出房間,很快到了祖林浩的屋子。


    “宋校尉來了。”


    眾人讓出一條路,宋定走進去,就看到骨瘦如柴的祖林浩一動不動,已經死了。


    “怎麽迴事?不是讓你們看著嗎!人死了都不知道!”


    “這可如何是好啊,這個節骨眼上,誰來統領禁軍!”


    宋定自言自語,手下立即說道:“當然是宋校尉統領禁軍。”


    其他人附和道:“對,當然是宋校尉統領。”


    大家都這麽說,宋定假裝無奈,說道:“那我就勉為其難,馬上把祖校尉的屍體收了,通知家人來收屍吧。”


    雖說祖林浩生病後,禁軍一直由宋定暫管。


    但暫管就是暫管,祖林浩的心腹一直不服。


    現在祖林浩死了,手下的人才會徹底服管。


    “你們都是祖校尉的老部下,衙門的事情你們別管了,專心為祖校尉操辦喪事吧。”


    宋定轉頭就把祖林浩心腹的權力解除。


    這些人心裏知道這是趁機奪權,但是他們不敢說什麽。


    靠山倒了,他們能怎麽辦?


    “屬下遵令。”


    幾個人悻悻地領命。


    宋定離開房間,迴到自己的院子,把所有禁軍小頭目召集訓話,禁軍徹底落入宋定手中。


    金陵街道上,孩子一邊跑一邊唱:


    “夏日忙,吃新糧,在明日,迎新皇。”


    童謠傳遍大街小巷,大家聽著童謠,心裏都知道怎麽迴事,但敢說的人不多。


    禁軍抓過一次,誰都不想觸黴頭。


    “武安王登基也好,省得把我們送去前線打仗。”


    一個男子坐在一個魚丸攤子吃東西,一邊吃一邊說。


    對麵一個男子附和道:“就是,聽說所有男的都要拉去打仗,老子才不想送死呢。”


    攤子的老板和周圍的食客聽著議論,都低頭吃東西不敢接茬。


    膽小的客人放下錢就跑了。


    攤子的老板走過來勸道:“客人,這話您到別處說去,這地方不能說。”


    “這魚丸免費,請您走吧。”


    上次酒樓鬧事,掌櫃被狠狠宰了一筆,大家都怕了。


    男子非但不走,還大笑道:“掌櫃的,明日就是武安王登基之日,你害怕什麽?”


    “難道禁軍還會抓人嗎?他們難道也想去前線送死?”


    另一個男子哈哈大笑道:“就是,明日武安王登基,大家都有好日子過!”


    兩人肆無忌憚地高聲議論,周圍的人紛紛逃離。


    吃完東西,留下飯錢,兩人大搖大擺在街上走著,邊走邊議論,武侯和禁軍聽見了也不管。


    夜幕降臨,晚上的金陵城顯得格外安靜。


    全城依舊宵禁,百姓不許出門,武侯和禁軍依舊巡城。


    守備府。


    劉瀾把人召集到房間裏,說道:“馬上把這些送出去,按照名單,金陵城內七品以上的官員,都必須送到!”


    諸葛信不知道信上寫了什麽,他也不想問,隻需照做就是。


    武侯拿了信,立即按照名冊分發。


    安靜的金陵城突然熱鬧起來,武侯的馬在接到來迴奔跑,信送進了大街小巷。


    戶部侍郎牛千仞正在家裏犯愁,女婿萬鶴山被燒死了,自己的女兒牛慧蘭又成了寡婦。


    其他女子可能就此守寡,不再嫁人。


    可是牛慧蘭此女欲望比較強烈,她守不住寡,一定要有男人一起睡才行。


    所以,牛千仞必須再給牛慧蘭物色一個女婿。


    牛千仞和夫人對坐,桌上擺著燈台,幾盞油燈照亮一本名冊。


    “朝中未婚的年輕男子都在這裏了,合適的有三個,可是這三個人恐怕都不願意娶寡婦。”


    牛千仞感覺頭大,自己的女兒怎麽這麽倒黴,嫁一個死一個。


    他不覺得自己女兒有什麽問題,他隻覺得女婿命不夠硬,配不上自己的女兒。


    夫人說道:“慧蘭嫁了兩次了,依我看,標準可以降低一些。”


    牛千仞有些不願意,說道:“寧缺毋濫,不好的女婿要了做什麽?”


    他隻有牛慧蘭一個女兒,他打算老了以後靠女婿。


    所以這個女婿必須優秀,否則自己一輩子努力白搭。


    這時,院門被敲響,仆人打開小門,就看到一個武侯舉著火把在門口。


    “你找誰?”


    仆人自恃牛千仞是戶部侍郎,對武侯不太客氣。


    武侯拿出一封信,丟給仆人,說道:“給牛侍郎的信!”


    說完,武侯騎馬立即奔下一家。


    仆人撿起信件,罵道:“趕著投胎呢,也不看看這是誰家的院子。”


    拿著信件,仆人到了書房外,說道:“老爺,剛剛武侯送了信過來,直接丟地上的。”


    牛千仞聽到聲音,奇怪地說道:“三更半夜送信?武侯在搞什麽?”


    夫人開門,仆人將信件呈上。


    夫人關門,迴到桌前,就在燈下拆開信件。


    牛千仞不滿,躲過夫人手中信件,說道:“朝廷的東西,你一個婦道人家怎麽私自拆開。”


    夫人不屑道:“皇帝都不在了,什麽朝廷不朝廷,你們現在當值不就是混。”


    李承道不在金陵,戶部尚書都被帶走了,手下的人放羊。


    戶部更是如此,錢財都被掏空了,他們這些人平時也沒事幹。


    牛千仞懶得說,打開信件看過後,皺眉道:“明日卯時,在奉天殿集合,不得缺席,皇上有詔命到了。”


    看完這個信件,牛千仞感覺很奇怪。


    外麵謠傳明日李昭梁稱帝,武侯讓他明日到奉天殿集合,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皇上有詔命?不是聖子嗎?”


    夫人聽說朝廷的事情由鬼胎說了算,所以聽說李承道有詔令,她也感覺很稀奇。


    牛千仞搖頭說道:“不曉得,明日去了便知道。”


    夫人不關心朝廷的事情,拿著名冊說道:“我看吏部這個主事可以,你明日去探探口風。”


    牛千仞皺眉道:“真是婦人之見,朝廷要發生大事了,你隻知道選女婿。”


    夫人不滿道:“朝廷有大事,關我一個婦道人家什麽事?”


    “我不管慧蘭,那我管誰?我管皇上還是武安王?”


    牛千仞不想和夫人爭執,起身迴屋睡覺。


    他有預感,明天可能有大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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