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臨湖城被大水淹沒,先帝命李承道往臨湖城賑災。


    當時,李承道覺得很奇怪,為什麽臨湖城會被大水淹沒,這幾乎不可能發生。


    到了臨湖城,才發現湖口被幾棵大樹攔住了,湖水暴漲,將城池淹沒。


    李承道讓漁船將樹木挪開,漁民害怕,不願意去。


    李承道大怒,當場斬殺幾個,這才恐嚇漁民將樹木挪開。


    樹木挪開的時候,湖水立即宣泄而下,周圍的漁民全部被卷走。


    這個事情過去有些時候了,李承道有些不記得了。


    直到現在,李承道終於想起了。


    “龍辰要水淹臨湖城?”


    鍾貴詫異地問道。


    李承道笑了笑,說道:“朕當年奉命來此賑災,就是因為湖水暴漲,淹沒了城池。”


    “這廝在西南邊伐木,表麵上說為了建造戰船,實則想堵住湖口。”


    鍾貴焦急地說道:“皇上,要不要趁著湖水還未漲起來”


    既然龍辰的目的是堵住湖口,讓湖水暴漲,鍾貴想說要不要趁著還沒有漲起來,把鐵索弄斷。


    李承道卻搖頭,說道:“不,隨他。”


    鍾貴心中疑惑,為什麽不予理會?


    如果臨湖城被淹沒,此戰必然大敗,這對於李承道來說,有什麽好處?


    不過,李承道是皇帝,他說不理會,那就不理會。


    臨湖西南邊。


    暴雨還在持續,龍辰戴著鬥笠、身披蓑衣,站在湖邊。


    甘震問道:“大人,動手嗎?”


    龍辰抬頭看天,微微點頭道:“動手吧!”


    逆鱗軍馬上將巨木的繩索斬斷,一棵棵帶著枝杈的大樹飄入湖中,隨著水流,慢慢往湖口漂去。


    龍辰走到湖口邊上,看著巨木慢慢漂過來


    此時的湖水已經上漲,水流在湖口發出巨大轟鳴聲。


    第一棵樹漂到湖口的時候,鐵索將其掛住。


    甘震激動地喊道:“成了!”


    龍辰注視著湖口,湍急的水流不停地衝撞,巨木居然被硬生生折斷了。


    “斷了!”


    甘震失望地喊道。


    如果都這樣,那怎麽堵住?


    龍辰說道:“不急,一棵不夠,同時多來幾棵就好了。”


    幾棵樹漂過來,同時掛在鐵索上,這一次,樹木沒有被折斷。


    更多的樹堵在湖口,粗壯的樹幹像一根根線,慢慢織成一張網。


    暴雨之時,本就有很多枯枝斷木順流而下。


    以往,這些枯枝斷木可以被衝走,不會堵在湖口。


    現在,有了鐵索之後,枯枝斷木也被堵在湖口。


    很快,湖口被堵上了。


    當然,這種堵住不是完全的,還有水從縫隙流出,但是不多。


    隻要雨夠大,湖水就能快速上漲。


    “可以了,讓兄弟們,還有那些匠人後撤到高地去。”


    龍辰往迴走,甘震立即傳令後撤。


    暴雨連續下了好幾天,烏雲一直蓋在天上。


    臨湖城內。


    住在房間裏的士兵還好,住在帳篷裏的士兵苦不堪言。


    帳篷經過幾天的暴雨侵蝕,帳篷已經開始漏水了,裏麵的士兵渾身濕漉漉的,被褥都被浸透。


    “他娘的,這雨下個沒完,想把老子淹死啊。”


    一個士兵脫了衣服擰水,看著漏水的帳篷大罵。


    “雨季就是這樣,有什麽法子。”


    另一個士兵不停地打噴嚏。


    雖說雨季氣溫高,淋雨後還是冷,士兵凍得發抖。


    “禁軍和南大營的兵可以住房子,憑什麽我們就得淋雨。”


    士兵罵罵咧咧,卻又無可奈何。


    閻喜帶來的禁軍有房子住,南大營的精兵也有房子住,其他人就沒有了。


    就連薛澤的舊部,也從房子裏搬出來,住在了帳篷裏。


    這讓住帳篷的士兵怨氣很大。


    “憑什麽,憑我們的將軍死了,沒人替我們說話了。”


    士兵無可奈何,薛澤死了,他們成了沒有娘的孩子,誰都不待見。


    “這樣下去,龍辰沒有殺進來,我們就是凍死了。”


    士兵擰幹了衣服,卻發現沒有地方晾衣服,擰幹了也沒用。


    西城門上,士兵望著一直上漲的湖水,有些擔憂了。


    “這湖水怎麽一直上漲啊?”


    “這麽大的雨,湖水上漲有什麽奇怪的。”


    “不對吧,上漲的速度有點太快了。”


    “不會把城池淹了吧?”


    “不可能,沒聽說臨湖城被淹沒的,每年都下雨,要淹早就淹了。”


    “不對,我得去稟報將軍。”


    士兵覺得不對頭,立即匆匆忙忙下城樓。


    士兵一路稟報,最後到了閻喜那裏。


    閻喜正在和鄔洪英喝茶。


    外麵暴雨如注,他們在房間裏確很愜意。


    “暴雨過後,道路泥濘,還有消停的時候。”


    閻喜望著外麵黑沉的天色說道。


    鄔洪英看著院子裏的積水,說道:“老閻,你說龍辰怎麽會變成這樣?”


    閻喜和鄔洪英都認識龍辰,在他們眼裏,龍辰就是個武夫,就知道習武打仗,其他一概不感興趣。


    現在的龍辰,兵法權謀詭計無所不通,和他們認識的龍辰完全不一樣。


    閻喜微微搖頭,說道:“如果你我經曆他那樣的事情,恐怕也會變吧。”


    門外,一個小將匆匆進來,身上的衣服被打濕了。


    “閻將軍、鄔將軍,西門的兄弟說湖水上漲太快,已經漲上了城門,湖水正在往城裏倒灌。”


    閻喜聽聞,立即站起來,說道:“什麽時候?”


    小將說道:“剛剛。”


    鄔洪英看著院子裏的積水,說道:“難怪雨水出不去了。”


    閻喜感覺不妙,立即戴上鬥笠、披上蓑衣,和鄔洪英一起往西門去。


    走在街道上,已經能看到一些渾濁的水。


    雨水比較清澈,隻有湖水比較渾濁,街上能看到渾濁的水,說明湖水開始倒灌了。


    走到西門時,閻喜看到城門底下不停地冒水。


    走上城樓,士兵立即過來稟報:“將軍,湖水上漲太快了。”


    天上的暴雨還在持續,閻喜望著浩渺的湖水,感覺大事不妙。


    “不對呀,怎麽會上漲如此之快?”


    鄔洪英迴頭問士兵:“往年湖水也這樣嗎?”


    士兵搖頭說道:“往年都是薛澤將軍鎮守,隻有他們的人知道。”


    閻喜立即說道:“找個人過來!”


    士兵馬上去找薛澤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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