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跑到戴維家樓下，不顧天色已晚，也不管路人詫異的眼光，周煒深吸一口氣，張嘴就喊：“戴子，你給我下來！”
連喊三遍，戴維的胖臉出現在了窗口。看到樓下的周煒，戴維臉上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周煒隱約聽到戴維小聲對父母解釋了幾句什麽，然後小胖子就急急忙忙地跑下樓來。見到周煒後，他先是因為跑得太急喘了一口氣，隨後又喜又怒地捶了周煒一拳。
“你這個比樣子！這三天你跑到哪裏去啦？怎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消失了？你知道嗎，班裏說什麽的都有，什麽你厭世自殺啦，受不了現實去當和尚啊，還有說你幹了壞事被國家秘密槍決的！媽的！一幫鳥人！”
看著戴維激動而不忿的神情，周煒盡管還記得他在中華隊時那絕情絕義出賣自己的一幕，卻還是不禁有些恍惚。
這樣的台詞，這樣的語氣和腔調，實打實就是那個有些膽小，不敢出頭卻關心著自己的好朋友。如此反應和記憶中的真人對照，分毫不差。
但是周煒不是來懷舊的，接下來他已經計劃好要做許許多多的事情，各種各樣的計劃，有平穩的，有激進的，有荒誕的，有異想天開的，但隻有一條，周煒絕不會去嚐試。
那就是讓自己死一次。
每當想起一些作品裏隻要死去就會跳出幻覺的情形，周煒就會忍不住一陣衝動，這種方法太容易了，甚至簡單得充滿－誘－惑。但每當這個想法浮起，周煒的內心深處就有一個非常冷靜的聲音在警告自己。
絕不能死！如果周煒的精神在這個空間甚至在返迴去的任務世界裏死亡，哪怕隻要一次，還在現實中的周煒軀體也會真的死去！
這是一種完全無法言傳的直覺，而周煒從小時候起，就異常堅信自己的直覺。當心悸的感覺湧現時，周煒就無數次提醒自己，做任何事情都可以，但是唯一的底線必須守住，那就是——不能死！
收迴思緒，周煒看著眼前的戴維那焦急的麵容，忽然笑起來，他相信自己現在沒那麽容易死去。要做的事情很多，需要逐個嚐試。
看到周煒不迴答自己的問題，反而露出神秘的微笑，戴維在莫名之餘，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他覺得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周煒有點陌生，有些詭異，讓他有點害怕。
“沒什麽事情，就是煩躁了，想到處走走，所以拿了家裏的錢跑到外地玩了三天，這不是就迴來了嗎。”周煒笑著拍拍戴維的肩膀。
戴維似乎有點困惑，他盯著周煒的臉看著，有些小心地說道：“可是這事情不像你的性格。你不是一直自嘲什麽，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嗎？還說離家出走這種事，你一輩子也不會做。”
和自己記憶裏過去的經曆完全吻合，不過這應該還是鏡像現實裏映射出來的，戴維和自己曾經的對話，是屬於起源空間創造的世界的一部分。
周煒決定再試試其他想要驗證的東西，於是隨意地問道：“先不說這個……對了，我在你家蹭過那麽多次飯，你爸媽的生日我還不知道呢，二老啥時候生日？我準備點禮物去祝賀一下，就當是謝禮了。”
似乎沒料到周煒會這樣無厘頭地問出這樣突兀的問題，戴維先是一呆，隨後遲疑地答道：“蹭飯啥的無所謂啊，隻是……我又不知道爸媽的生日。”
周煒本身確實不知道戴維爸媽的生日，但是他過去和戴維曾經聊天時談起過這個話題，戴維有些遺憾地表示，他雖然知道爸媽的生日在哪一天，卻總也想不起來買點禮物給二老，有點慚愧。
起源任務時期的鏡像現實，映射的是除了屏蔽掉主流娛樂信息和廢柴隊相關人員之外，完完整整的一個地球，一個世界。在那個世界裏，一切都和現實毫無二致。
果然，這個不出所料的答案，假如是當初還在起源的任務期間的話，周煒相信一定能問出戴維父母的生日來。
可是眼前這個戴維卻說不知道，因為他是周煒精神世界裏迴憶出的起源任務裏的人物，周煒不知道的事情，它就無法模擬出來。
“你怎麽可能會不知道父母的生日？以前你還親口告訴過我，你都記得不是嗎？”
周煒佯作吃驚地發問。他目前的打算是，用這種拐彎抹角的方式逼出這個虛幻世界運行的bug，讓世界產生錯亂，看能否打破困境。就好比在遊戲程序或工具軟件裏以各種極端的方式找錯誤，引發衝突最終導致程序崩潰。
戴維苦著臉，忍不住開始摸腦袋，“可是我真的想不起來了啊……”
“想不起來就去問你爸媽。”周煒毫不遲疑地接口道。
“搞什麽啊？現在去問？都已經十點多了好不好？我爸媽都快睡覺了！”對於周煒的胡攪蠻纏，戴維看起來有些不高興了。
“我不管，你連伯父伯母的生日都不肯告訴我，還是不是兄弟？”周煒絲毫不打算退讓，他露出生氣的模樣，“我的性子固執得很，你是知道的。總之我就是要知道你爸媽的生日！”
戴維看著眼前陌生的周煒，有點惱火，但更多的還是困惑，他低下頭，不與周煒的目光接觸，含糊道：“這樣吧，咱們明天再說，明天在學校碰頭，我就告訴你。”
周煒冷冷一笑，果然是戴維的性格，遇到難以解決的問題就推托敷衍，不過他要的是引發這個世界的邏輯衝突，就是眼前的戴維再真實再無辜，他也要繼續自己的行動。
“你不告訴我是吧？好，我自己上去問。”周煒淡淡一句話，讓戴維呆在了原地。
“周煒……你小子該不是瘋了吧？”戴維嘴唇蠕動幾下，最終隻能擠出這麽一句話來表示他的震驚和不解。
周煒不耐煩繼續再和一個虛幻人物對話，他推開戴維就想上樓，卻恰好看到底樓的門打開，戴維的父母出現在了門口。
“到底是啥事情你們這麽吵呀？晚上鄰居還要休息的。”首先發話的是戴維的母親，一個保養得甚好的長發中年婦女，她非常溺愛戴維這個寶貝兒子，此刻小聲地說著話，看著戴維的眼神卻流露出擔心來。
這也是戴維母親應該有的反應，周煒想著。然後看向戴維的父親。
戴維的爸爸臉上有點橫肉，比較兇相，在班級裏也沒少成為同學們嘲諷戴維的笑料。比如戴維爸爸是黑社會打手之類無聊的笑話。
但實際上戴維他爹還是個蠻好說話的人，在看到周煒後，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便道：“是周煒啊，聽我兒子說，你這幾天沒來上學。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困難的事情？不過再怎麽樣讀書還是要讀的嘛。”
“好了你也聲音小點，別吵到人家。”戴維的母親見老公嗓門有點大，連忙拍了他一記，見老公住了口，她才一臉擔心地對周煒輕聲道：“小周，你和戴維關係好我是知道的。不過現在這麽晚了，有什麽話不能明天說呢？趕快迴家吧，你爸媽要著急的。”
雖然說得關切，但周煒還是能感覺到這夫妻二人話語中掩蓋不住的擔心，不是擔心周煒，是擔心乖兒子戴維被突然學會了逃學曠課的周煒給帶壞。這是為人父母的人之常情，也實屬正常。
周煒不在意對方話裏很明顯的送客意圖，隻是重複了先前的問題：“沒啥，我隻是來問問戴維伯父伯母的生日，好多次在你們二位家蹭飯，實在不好意思，我想給你們送點禮物作為感謝。”
戴維父母聞言又是一楞，怎麽也沒想到周煒大晚上的來找兒子居然是問這個，這樣也未免太突兀了吧？
戴維媽媽拉過戴維，小聲勸周煒：“小周你還是先迴家吧，你和維維是要好的同學，來吃飯阿姨很歡迎，不要放在心上，阿姨也不要什麽禮物，趕緊迴家吧。”
“媽，爸，你們就把生日告訴他吧。”戴維忽然開口央求起父母來，他看到了周煒的眼神，那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堅決。
如果是在現實或鏡像現實，按照戴維父母的性格，兒子如此懇求，又有周煒固執地等在這裏，這生日又不是國家機密，無論如何也已經說了。
但是在聽到兒子的話後，夫妻二人呆了一陣，先是麵麵相覷，然後拉著戴維就往迴走。
周煒嘴角露出笑意，果然是這個幻覺世界沒辦法迴答這樣的問題，在來的路上周煒隨便找了機修店員工和小區電工聊了些亂七八糟的話題，比如汽車的維修，甚至電力網絡如何架構及傳輸原理等專業問題，盡管周煒本身也不清楚答案，但是腦海中已經形成的邏輯概念會讓對方說出一堆模棱兩可，含含糊糊的內容來。
可是涉及到好友父母的生日這樣世界僅有一種的答案，且需要絕對精確的迴答時，幻覺世界便不能迴答了。
如果是有人在幕後操作程序般運作這個幻境，完全可以編造一個日期，但是戴維父母選擇的是迴避。看起來，這個幻想世界忠實地在還原周煒腦海中的迴憶，它不會撒謊。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周煒決定再加一把火，他笑著道：“伯父伯母，你們不會連自己的生日都想不起來吧？”
戴維的媽媽拉著戴維加快了迴家的步伐，臉上露出些許擔憂。而戴維的爸爸走在後麵，冷著臉對周煒道：“你快點迴去吧，晚上在外麵晃很不安全。”
這同樣是戴維爸媽在麵對不愉快的時候會有的表現，看來人物的性格和反應是忠實還原了，但是不知道的事情仍然會采取迴避處理。
還是不夠，必須繼續測試。周煒搖搖頭，決定進行另一項方案。
他從褲腰帶裏拔出早就準備好的mk23手槍，指著正準備迴屋的戴維一家，然後扣動了扳機。
一聲清脆的槍響迴蕩在夜空裏，附近隱隱傳來了狗吠聲和一些人驚慌詢問的聲音。而戴維和他的爸媽露出難以置信的驚恐神情，呆呆地看著牆壁上被周煒一槍打出的破裂洞孔。
“誰讓你們迴去了？”周煒說話間，臉上殺氣流露，“說出你們的生日，不許糊弄我，不然的話後果自負！”
連喊三遍，戴維的胖臉出現在了窗口。看到樓下的周煒，戴維臉上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周煒隱約聽到戴維小聲對父母解釋了幾句什麽，然後小胖子就急急忙忙地跑下樓來。見到周煒後，他先是因為跑得太急喘了一口氣，隨後又喜又怒地捶了周煒一拳。
“你這個比樣子！這三天你跑到哪裏去啦？怎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消失了？你知道嗎，班裏說什麽的都有，什麽你厭世自殺啦，受不了現實去當和尚啊，還有說你幹了壞事被國家秘密槍決的！媽的！一幫鳥人！”
看著戴維激動而不忿的神情，周煒盡管還記得他在中華隊時那絕情絕義出賣自己的一幕，卻還是不禁有些恍惚。
這樣的台詞，這樣的語氣和腔調，實打實就是那個有些膽小，不敢出頭卻關心著自己的好朋友。如此反應和記憶中的真人對照，分毫不差。
但是周煒不是來懷舊的，接下來他已經計劃好要做許許多多的事情，各種各樣的計劃，有平穩的，有激進的，有荒誕的，有異想天開的，但隻有一條，周煒絕不會去嚐試。
那就是讓自己死一次。
每當想起一些作品裏隻要死去就會跳出幻覺的情形，周煒就會忍不住一陣衝動，這種方法太容易了，甚至簡單得充滿－誘－惑。但每當這個想法浮起，周煒的內心深處就有一個非常冷靜的聲音在警告自己。
絕不能死！如果周煒的精神在這個空間甚至在返迴去的任務世界裏死亡，哪怕隻要一次，還在現實中的周煒軀體也會真的死去！
這是一種完全無法言傳的直覺，而周煒從小時候起，就異常堅信自己的直覺。當心悸的感覺湧現時，周煒就無數次提醒自己，做任何事情都可以，但是唯一的底線必須守住，那就是——不能死！
收迴思緒，周煒看著眼前的戴維那焦急的麵容，忽然笑起來，他相信自己現在沒那麽容易死去。要做的事情很多，需要逐個嚐試。
看到周煒不迴答自己的問題，反而露出神秘的微笑，戴維在莫名之餘，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他覺得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周煒有點陌生，有些詭異，讓他有點害怕。
“沒什麽事情，就是煩躁了，想到處走走，所以拿了家裏的錢跑到外地玩了三天，這不是就迴來了嗎。”周煒笑著拍拍戴維的肩膀。
戴維似乎有點困惑，他盯著周煒的臉看著，有些小心地說道：“可是這事情不像你的性格。你不是一直自嘲什麽，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嗎？還說離家出走這種事，你一輩子也不會做。”
和自己記憶裏過去的經曆完全吻合，不過這應該還是鏡像現實裏映射出來的，戴維和自己曾經的對話，是屬於起源空間創造的世界的一部分。
周煒決定再試試其他想要驗證的東西，於是隨意地問道：“先不說這個……對了，我在你家蹭過那麽多次飯，你爸媽的生日我還不知道呢，二老啥時候生日？我準備點禮物去祝賀一下，就當是謝禮了。”
似乎沒料到周煒會這樣無厘頭地問出這樣突兀的問題，戴維先是一呆，隨後遲疑地答道：“蹭飯啥的無所謂啊，隻是……我又不知道爸媽的生日。”
周煒本身確實不知道戴維爸媽的生日，但是他過去和戴維曾經聊天時談起過這個話題，戴維有些遺憾地表示，他雖然知道爸媽的生日在哪一天，卻總也想不起來買點禮物給二老，有點慚愧。
起源任務時期的鏡像現實，映射的是除了屏蔽掉主流娛樂信息和廢柴隊相關人員之外，完完整整的一個地球，一個世界。在那個世界裏，一切都和現實毫無二致。
果然，這個不出所料的答案，假如是當初還在起源的任務期間的話，周煒相信一定能問出戴維父母的生日來。
可是眼前這個戴維卻說不知道，因為他是周煒精神世界裏迴憶出的起源任務裏的人物，周煒不知道的事情，它就無法模擬出來。
“你怎麽可能會不知道父母的生日？以前你還親口告訴過我，你都記得不是嗎？”
周煒佯作吃驚地發問。他目前的打算是，用這種拐彎抹角的方式逼出這個虛幻世界運行的bug，讓世界產生錯亂，看能否打破困境。就好比在遊戲程序或工具軟件裏以各種極端的方式找錯誤，引發衝突最終導致程序崩潰。
戴維苦著臉，忍不住開始摸腦袋，“可是我真的想不起來了啊……”
“想不起來就去問你爸媽。”周煒毫不遲疑地接口道。
“搞什麽啊？現在去問？都已經十點多了好不好？我爸媽都快睡覺了！”對於周煒的胡攪蠻纏，戴維看起來有些不高興了。
“我不管，你連伯父伯母的生日都不肯告訴我，還是不是兄弟？”周煒絲毫不打算退讓，他露出生氣的模樣，“我的性子固執得很，你是知道的。總之我就是要知道你爸媽的生日！”
戴維看著眼前陌生的周煒，有點惱火，但更多的還是困惑，他低下頭，不與周煒的目光接觸，含糊道：“這樣吧，咱們明天再說，明天在學校碰頭，我就告訴你。”
周煒冷冷一笑，果然是戴維的性格，遇到難以解決的問題就推托敷衍，不過他要的是引發這個世界的邏輯衝突，就是眼前的戴維再真實再無辜，他也要繼續自己的行動。
“你不告訴我是吧？好，我自己上去問。”周煒淡淡一句話，讓戴維呆在了原地。
“周煒……你小子該不是瘋了吧？”戴維嘴唇蠕動幾下，最終隻能擠出這麽一句話來表示他的震驚和不解。
周煒不耐煩繼續再和一個虛幻人物對話，他推開戴維就想上樓，卻恰好看到底樓的門打開，戴維的父母出現在了門口。
“到底是啥事情你們這麽吵呀？晚上鄰居還要休息的。”首先發話的是戴維的母親，一個保養得甚好的長發中年婦女，她非常溺愛戴維這個寶貝兒子，此刻小聲地說著話，看著戴維的眼神卻流露出擔心來。
這也是戴維母親應該有的反應，周煒想著。然後看向戴維的父親。
戴維的爸爸臉上有點橫肉，比較兇相，在班級裏也沒少成為同學們嘲諷戴維的笑料。比如戴維爸爸是黑社會打手之類無聊的笑話。
但實際上戴維他爹還是個蠻好說話的人，在看到周煒後，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便道：“是周煒啊，聽我兒子說，你這幾天沒來上學。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困難的事情？不過再怎麽樣讀書還是要讀的嘛。”
“好了你也聲音小點，別吵到人家。”戴維的母親見老公嗓門有點大，連忙拍了他一記，見老公住了口，她才一臉擔心地對周煒輕聲道：“小周，你和戴維關係好我是知道的。不過現在這麽晚了，有什麽話不能明天說呢？趕快迴家吧，你爸媽要著急的。”
雖然說得關切，但周煒還是能感覺到這夫妻二人話語中掩蓋不住的擔心，不是擔心周煒，是擔心乖兒子戴維被突然學會了逃學曠課的周煒給帶壞。這是為人父母的人之常情，也實屬正常。
周煒不在意對方話裏很明顯的送客意圖，隻是重複了先前的問題：“沒啥，我隻是來問問戴維伯父伯母的生日，好多次在你們二位家蹭飯，實在不好意思，我想給你們送點禮物作為感謝。”
戴維父母聞言又是一楞，怎麽也沒想到周煒大晚上的來找兒子居然是問這個，這樣也未免太突兀了吧？
戴維媽媽拉過戴維，小聲勸周煒：“小周你還是先迴家吧，你和維維是要好的同學，來吃飯阿姨很歡迎，不要放在心上，阿姨也不要什麽禮物，趕緊迴家吧。”
“媽，爸，你們就把生日告訴他吧。”戴維忽然開口央求起父母來，他看到了周煒的眼神，那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堅決。
如果是在現實或鏡像現實，按照戴維父母的性格，兒子如此懇求，又有周煒固執地等在這裏，這生日又不是國家機密，無論如何也已經說了。
但是在聽到兒子的話後，夫妻二人呆了一陣，先是麵麵相覷，然後拉著戴維就往迴走。
周煒嘴角露出笑意，果然是這個幻覺世界沒辦法迴答這樣的問題，在來的路上周煒隨便找了機修店員工和小區電工聊了些亂七八糟的話題，比如汽車的維修，甚至電力網絡如何架構及傳輸原理等專業問題，盡管周煒本身也不清楚答案，但是腦海中已經形成的邏輯概念會讓對方說出一堆模棱兩可，含含糊糊的內容來。
可是涉及到好友父母的生日這樣世界僅有一種的答案，且需要絕對精確的迴答時，幻覺世界便不能迴答了。
如果是有人在幕後操作程序般運作這個幻境，完全可以編造一個日期，但是戴維父母選擇的是迴避。看起來，這個幻想世界忠實地在還原周煒腦海中的迴憶，它不會撒謊。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周煒決定再加一把火，他笑著道：“伯父伯母，你們不會連自己的生日都想不起來吧？”
戴維的媽媽拉著戴維加快了迴家的步伐，臉上露出些許擔憂。而戴維的爸爸走在後麵，冷著臉對周煒道：“你快點迴去吧，晚上在外麵晃很不安全。”
這同樣是戴維爸媽在麵對不愉快的時候會有的表現，看來人物的性格和反應是忠實還原了，但是不知道的事情仍然會采取迴避處理。
還是不夠，必須繼續測試。周煒搖搖頭，決定進行另一項方案。
他從褲腰帶裏拔出早就準備好的mk23手槍，指著正準備迴屋的戴維一家，然後扣動了扳機。
一聲清脆的槍響迴蕩在夜空裏，附近隱隱傳來了狗吠聲和一些人驚慌詢問的聲音。而戴維和他的爸媽露出難以置信的驚恐神情，呆呆地看著牆壁上被周煒一槍打出的破裂洞孔。
“誰讓你們迴去了？”周煒說話間，臉上殺氣流露，“說出你們的生日，不許糊弄我，不然的話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