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世界上有能能統計人類祈禱次數的機器的話, 這台機器今天可能會直接爆表。


    從棕熊出現的第一秒鍾起到棕熊離開視線前的最後一秒,直播間評論區幾乎沒有什麽人說話。第一次如此直觀地嗅到死亡的氣味,他們全都被這自然的殘酷偉力所震懾,背上直冒冷汗。等詹妮弗終於從地上坐起身來,眼見他們熱愛的選手暫時還沒缺鼻子少眼,一些觀眾這才放聲大哭,另一些則直接轉移陣地在官推下口吐芬芳。


    托尼斯塔克和複仇者們此時正在基地聚餐, 他坐沒坐相地癱在躺椅上和黑寡婦碰杯, 然後被大屏幕中恐怖的畫麵驚得把半杯清酒都噴了出來。


    “這是我從日本帶迴來的禮物, 很貴的”領死工資的獵鷹山姆大喊一聲。


    他的憤慨並沒有得到戰友們的支持,事實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閑來無事隨便放著的真人秀吸引了。


    美國隊長擔憂地皺眉“恐怕先前那位女士已經遭遇不幸, 這個項目稍微有點過於危險了, 托尼。”


    本來還在連連咳嗽的斯塔克老爺拍著胸口斜他一眼“你要相信我們的醫療支援。好了, 別板著臉,我和盧瑟的本意是好的。現代社會各種各樣的真人秀多了去了,五十萬就能讓一些人心甘情願地跳進糞堆, 給點熱度就能讓一些女模特爭得麵紅耳赤互扯頭花現在的人愛看什麽, 你這種老冰棍根本想象不到,荒野求生不比那些符合你的教育意義審美觀”


    鷹眼接口道“你支持盧瑟搞時我還覺得不可思議, 現在看來人類的極限有時候確實是無窮無盡,一個女演員都能在野外激發出過人的洞察力和生存能力。”


    一個女演員


    你這麽說話良心不會痛嗎


    托尼像想到什麽一樣搖頭嗤笑“你們還記得之前我查到的蝙蝠俠讚助者嗎”


    黑寡婦“你說小韋恩”


    “沒錯,年輕的布魯斯,”托尼誇張地抹了一把笑出來的眼淚, “老天爺啊,我還一直不懂他為什麽資助蝙蝠俠,現在看來他身上的謎團可多得很呢。這位女演員是他戀愛快一年的女友,你們能想象韋恩平時過的是什麽日子嗎你能嗎你能嗎反正我不能。”


    這會兒的斯塔克老爺意氣風發,指點江山,還沒受過佩珀波茨小姐在未來給予的降維打擊,說話自然也很是幸災樂禍,毫不客氣。


    他是高興了,在座的諸位同時對他吹胡子瞪眼。


    雷神覺得自己的臉頰好像還在隱隱作痛。美國隊長想到記憶裏一個呯呯開槍的倩影,也感同身受地抽了抽嘴角。鷹眼以他多次被暴揍的經曆在一幹複仇者中慘冠群雄。隻有單身獵鷹默默地戴上了護目鏡,在黑色鏡片後翻了一個堪稱教科書級別的白眼。


    英雄們對普通人在自然界中的掙紮心有戚戚,雖說猛獸對他們構不成什麽威脅,但代入一下外星生物,他們也能感同身受。


    詹妮弗不知道自己正在引起一個特殊團隊的注意。


    她在棕熊離開後便忍著痛苦仔細檢查身上的傷勢,半邊身體的傷口容易看到,肩背上的撕裂傷她不敢用力扭頭去看,隻能估摸個大概。


    雅各布走到遠處的藍色光罩邊看了幾眼,迴來的時候臉色極為難看“我看不出她還有沒有活著,但情況不容樂觀。”


    詹妮弗衝他點點頭“你能看到我背上的傷口嗎有多糟bad”


    “有多糟”作為士兵出身的鋼鐵直男,雅各布吐槽道,“賈斯汀比伯的音樂可以稱得上是糟,而這個,這個是地獄。”


    從她背後能清晰地看到棕熊留下的印記。


    熊的爪子無比鋒利,凡是抓到過的地方都留下了平行的血口。


    抓得最深一處是肩膀後方,幾道血痕間皮肉鬆垮,十分危險地掛在身上。衣料的碎片黏在創口之中,血液正從創麵不斷湧出,形成一個又一個半月形的血湖。還有一處較嚴重的傷口在大腿前外側,詹妮弗在仰麵朝天掙紮時被熊使力的後爪蹬了一下,雖然運氣好沒蹬到骨頭,但也在皮肉上留下了數道深深的血槽。


    看著觸目驚心,不過對棕熊襲擊來說確實隻能算是輕傷。人與熊接觸時,被一巴掌扇掉半張臉的,被咬穿肩膀手臂的,甚至被咬碎頭顱的,都曾經被各國報紙報道過。和不幸的人比起來,沒被傷到要害已經算是上帝保佑。


    詹妮弗用衣服緊緊按住大腿傷口的近心端,背後的雅各布也把裏衣割下一部分,用力地按住了她的肩膀。這一下就讓她悶哼出聲,用最大力氣克製才不至於當場嘶吼起來。


    雅各布受過係統訓練,看著這一片血肉模糊,他連眉毛都沒抖一下,反而從邊上傳來小聲的啜泣。


    罩子裏的凱文不知何時已經醒過神來,他麵色蒼白地問道“我們安全了嗎”


    “你安全了。”雅各布迴答,“你做得很好,凱文,謝謝你救了我們的命。”


    聽他這麽說,凱文的臉上又泛起了不正常的紅光,仿佛得到誇讚是件極了不起的事一般。這種紅光洗刷了他臉頰上的慘白,讓他看起來至少不像馬上要失血而亡的樣子了。


    其實詹妮弗和雅各布對他們能逃過一劫的原因心知肚明。


    母熊不是出於饑餓而發動捕食性攻擊,而是因為人類靠近棕熊幼崽而發動防禦性攻擊。它要做的是發泄怒火,是保護年幼無力的小熊,是震懾闖入領地的不速之客,因此消除威脅之後它就會退走。如果換一頭不帶崽的熊,他們這會兒可能已經在被吃了。


    凱文又結結巴巴地問了些話,兩人邊處理傷口邊聽著,不願意讓這個大男孩嚇得魂不守舍。


    幾分鍾後,救援隊趕到現場。直升機在遠處降落,一隊急救人員抬著擔架匆匆跑來,先把生死不知的安娜懷特架上了飛機,然後才打開凱文的光罩。


    他們個個臉色凝重,手上動作很快,可惜傷員並不配合。


    隻見終於等到希望的凱文徹底崩潰,死死抱住一人的大腿哭喊道“我看不清,我看不清了你們快看看我左半邊眼睛還在嗎我的腿還在嗎我是不是要死了”


    這叫聲實在太淒厲,以至於外籍救援隊員的眉毛高高飛起。


    看得出來,他又有點心疼又有點想笑,當下從急救包裏取出一團藍色果凍樣的物質,“啪”地一聲糊在了凱文耳朵的豁口處。“別擔心,威爾遜先生,你的腿還在,你的耳朵也會好的。奧斯本工業很多年前就突破了生物科技上的難關,等你迴到大本營治療幾天,別說殘缺了,連道傷疤都不會留下。”


    這麽好


    凱文驚魂未定地收住眼淚,吸吸鼻子。


    他大概也知道現在醫療技術發達,但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接近死亡,沒當場嚇尿就夠有勇氣的了。


    等救援隊員一邊安撫一邊把他弄上飛機後,其中一個隊長樣的人物這才轉向剩下兩人。“戴維斯女士,羅德裏格斯先生,你們還準備繼續挑戰嗎如果想走的話現在就可以走,我們的飛機載得動所有人。”


    詹妮弗和雅各布對視一眼。她沒提退賽不退賽的事,而是問道“懷特還活著嗎”


    救援隊長謹慎地迴答“還有生命體征。”


    就是說還有有希望被救活。不過哪怕存活下來,她這輩子都無法和被熊襲擊前一樣了。棕熊不僅摧毀了她的肢體和皮膚,還會給她留下恐怖的心理後遺症而這些本來都是可以避免的。


    熱度難道就這麽重要,重要到可以用性命去博嗎還是說在接近小熊之前她根本沒把危險性放在心上須知在野外,輕視和僥幸能輕而易舉地殺死一個人。


    詹妮弗歎了口氣,心中一片冰涼。


    她看看還在等待答案的救援隊長,思索片刻才說道“骨折並不算在手冊規定的致命情形中,而我身上熊爪造成的傷口也還沒讓到失血過多的地步,連生命環都沒有預警。我們已經走過大半程,現在讓我退賽,我不願意。”


    仿佛料到了這個迴答,救援隊長敬畏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你們可以繼續比賽,按照第二輪的賽製,我們會把兩位同伴身上有價值的東西留下。”這個規定很有原始氣息,獵人們結伴進入深山時往往會把遇難同伴的裝備拿起來用,節目組也是把退賽的選手當做已“死亡”的資源。


    詹妮弗“你覺得把他扒光做得到嗎”


    救援隊長“”


    詹妮弗“開玩笑的。我們需要他的衣服,戶外刀和背包。”


    這和扒光有什麽區別


    救援隊長感到萬分震驚,不過他還是執行了自己的任務,確保凱文威爾遜先生跟著直升機飛走的時候沒有背包,沒有衣服,沒有武器,甚至沒有耳朵。


    等他把東西丟在地上後,詹妮弗這才問出了另一個她感興趣的問題“那頭熊你們準備怎麽辦我看到剛才下來的還有荷槍實彈的特種人員,你們準備射殺它嗎我記得節目組不能幹涉選手們的比賽過程,你們把熊弄走,等於給我們兩個減輕壓力。”


    “不是射殺,是轉移。這個舉動也不是為了保護你們。”救援隊長苦笑著摸摸鼻子,“你可能不記得了,戴維斯小姐,那頭棕熊離開的時候脖子上還插著你的刀。有皮毛和肌肉的保護,人類很難用刀給它造成嚴重的傷勢,但要是它自己想把刀弄下來的話就麻煩了。”


    詹妮弗恍然大悟。


    過去不是沒發生過這樣的事。獵人們的武器沒能造成致命傷,一些獵物拖著木矛或刀具在林中奔跑行走,最後自己把自己的肚腹和脖頸切開。母熊的脖子上插著她的戶外刀,刀鋒鋒利得不像話,要是它想用熊掌把刀拍落或者想用樹幹把刀蹭掉,指不定就會割斷脖子。


    救援隊長看她理解了,又小聲補充道“我們隻能轉移它,至於它後續的命運,要看當地政府怎麽決定。”


    在加拿大,襲擊過人類的熊大多都會被找到後擊斃,但那是熊走到鎮上襲擊人之後的應對。現在這頭熊遭的是無妄之災,是探險者自己走到它的領地裏、挑釁它,招致禍患,要不要擊斃它得等多方討論過後才有定論。


    想到這裏,她再次歎息道“我明白了。”


    救援隊來得快去的也快,待直升機起飛後,詹妮弗掀開衣料看了看傷口,決定去尋找一些藥材。


    她必須得促進傷口愈合。


    這樣做能確保接下來的行程不受拖累,倒不是怕留疤或什麽的。


    現代社會,隻要有足夠多的錢,什麽樣的傷疤不能治。很多公司都在研究生物科技,奧斯本工業早兩年還做的挺出格的,但去年竟然牽頭開始製定研究標向協議。標向協議在民間也被成為“生化危機協議”,是約束生物科技實驗室不踏足極危領域的基石。


    一些社評員分析,奧斯本工業試圖通過製定行業標準來確定自己的龍頭地位。雖然大家都知道企業家們嘴上說一套背後做一套,但擺出態度無疑能贏得不少路人的好感。老諾曼奧斯本的身體一年不如一年,去年弄協議,今年做真人秀,大動作輪番上陣,很可能是在為繼承人哈利奧斯本鋪路。


    失血讓她的注意力不太能集中,思緒從藥材飄忽地飛到了千裏之外,等被一股外力按坐在地上才悚然迴神。


    “怎麽了”詹妮弗疑惑地問,“我得去找點東西來處理傷口,你攔著我幹什麽”


    聽到問話,雅各布的震驚都寫在每一根皺紋裏了“我可以去啊,你現在站起來剛剛有點止血的傷口就會崩裂,那我們不是做了白用功”


    他幾乎是要咆哮了我不是人嗎我這麽大一個人站在這你看不到嗎


    詹妮弗端詳著他,片刻,問道“你能認出野牡丹嗎”


    雅各布“”老老實實地搖頭。


    “山藿香呢”


    再次搖頭。


    “請問你們在野外受傷了都是怎麽處理傷口的呢”


    “我們平時的裝束都有很多好了,別笑了。”雅各布舉手求饒,“我承認自己在荒野環境上沒什麽長處,但我在體能訓練課裏總是最好的幾個之一。我能在水下屏息六分鍾。”


    詹妮弗“這很難嗎”


    她想起了一件往事。


    去年夏天剛認識布魯斯不久的時候他們去過大堡礁度假,同行的還有一些他圈子裏的好友,各自都帶著女伴。


    一天他們在海裏遊泳,不知道這些大男人為什麽有時候幼稚得像孩子一樣,竟然約好潛遊去抓自己女伴的腳,看看她們會嚇成什麽樣。


    詹妮弗的警覺性一直很好,她遠遠就看到幾個男人在沙灘邊下水,可直到被布魯斯抓住腳腕都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事後想來,他隻有從人群背後的海灘下水才說得通。可要是從那個方向下水,從海岸遊到女士們在的地方需要足足五分鍾。


    她自己幾乎從來沒有在水裏憋過那麽長時間的氣,平時憋兩三分鍾也夠用了,自然不知道五六分鍾是個什麽概念。現在聽雅各布這樣炫耀,心裏倒是又有點五味雜陳。


    “你想什麽呢”雅各布問。


    “想些複雜的事轉移注意力。你知道這個有多疼嗎”詹妮弗說。


    雅各布咋舌。


    這還用說,看著都疼。


    血被衣服吸幹之後看到的創口泛著不正常的顏色,要是熊再抓得實一點,這一塊肉可能都得掉下來了。


    在野外他們沒有急救包也沒有針線,根本沒辦法進行緊急縫合。


    想到這裏還要罵一下節目組,一口氣吃不成個大胖子,第一輪給的道具像保姆,第二輪給的道具像難民,不知道在想什麽東西。


    詹妮弗做了幾次深唿吸,忍下一波疼痛。


    看同伴堅持,她沒有繼續試著逞強,而是指揮道“你去昨天我們露營的地方。凱文的棚屋後大概七八米的地方有側柏樹,你去折幾根側柏樹的枝葉給我,我有用。”


    雅各布欣然同意。


    他帶著刀進入樹林,很快就帶著樹枝出來。


    詹妮弗接過樹枝,揪下側伯樹葉放進口中,把它們嚼出漿液,嚼爛,然後敷在傷口上。等腿上和比較淺的傷口處理好之後,又讓雅各布把敷著爛葉漿的布料按在肩背,拿皮繩係緊。


    左手臂是完全斷了,看著不太像是關節脫出,有點粉碎性骨折的意思,他們不敢貿然複位,便用幾根樹枝夾著,同樣拿皮繩係緊。


    這一係列傷口撒鹽的刺激感讓全身肌肉都在生理性地微微顫抖,但詹妮弗麵上隻是皺了皺眉,一派“我還能忍”的樣子。


    屏幕前的觀眾再次遭到了暴擊。


    我不禁發出了靈魂質問這還是人嗎


    太可怕了吧,之前一輪還能說是對求生知識特別了解,然後體能囤得好,但剛才和熊的搏鬥和現在簡直不是人能做的。現在去白宮請願網上開個饑餓遊戲重新選角的情願會有人支持我嗎


    我決定從今天開始再也不黑詹妮弗戴維斯了,這個真的已經超出了女演員的範疇,甚至已經超出了人類的範疇,我一個大男人光是看看這種傷口就要暈過去了。


    沒人心疼我的珍妮嗎我心疼死了心疼死了為什麽第二輪都不給急救包,我懷疑節目組是嫌選手過得生。盧瑟死了節目組死了


    一起去噴節目組,指路推特,加入我們的罵街大軍。


    罵街歸罵街,觀眾們都被她的鎮定安撫下來,覺得剛才還要跳出喉嚨的心髒又迴到了胸口。


    他們的不滿燒到節目組頭上,負責人不得不站出來頂缸,心裏苦哈哈得不行。


    關於要不要給急救包的討論他們進行過好幾次了,哪裏是他們不願意,最後分明仍然是大老板盧瑟拍板決定不給的,和他們有什麽關係


    萊克斯盧瑟先生的原話是“我看過賽道設計部門送上來的動植物分析,三角巾、止血紗布、鎮痛藥物所有這些都能在樹林中找到相應的替代品,如果形勢到了不可挽迴的地步,還有生命環兜底。”


    聽聽這話,聽聽


    是人話嗎


    他壓根沒考慮過很多選手並不知道怎麽處理的事實,或者說,他壓根就是存心想把一些選手淘汰掉,讓接下來的比賽更精彩好看。


    用中國觀眾的話來說,簡直是在“養蠱”。


    詹妮弗多少也能猜到上頭的意思,所以她和雅各布隻是抱怨兩句,不妨礙手上的動作,壓根不知道觀眾們已經怒火熊熊。


    現在最讓人擔憂的就是傷口問題,這麽大的創麵很可能造成感染,讓她難以繼續行動。眼看著比賽過半,連熊都接觸過了,現在放棄她實在是不甘心。


    可她不甘心,沒必要拖著別人和她一起不甘心。


    詹妮弗在傷口處理完後看看天色,猶豫半晌才開口道“謝謝你,雅各布,你為我做得夠多了。還有七天時間,這些傷口不能碰水,而且會大大拉低前進的效率,你自己一個人走比我們兩個人走會快很多。”


    意思很明白對方如果聰明的話應該撇下她去單獨上路。


    這個要求在她看倆很尋常,在雅各布聽來,第一反應是覺得自己耳朵好像出了什麽問題,第二反應才是斷然拒絕。


    隻見他正色道,“永遠別再提這樣的話,詹妮弗。你的要求是陷我於不義,這不是我受訓過的內容。”


    “作為士兵,我不會丟下任何一個還活著的戰友,而作為一個男人,我也無法將女性拋在一旁苟且逃生,即使在真人秀裏也一樣。我們從小都是聽著美國隊長的故事長大的,想想吧,如果遇到這種事,他會怎麽做呢”


    詹妮弗心說史蒂夫羅傑斯在這裏的話估計現在倒下的就是那頭母熊了,而且會死得很有節奏。


    但對方的話不知怎的還是讓她有些觸動這是文明世界,人類尚沒有經曆過末日後的絕望,道德感仍然存留在很多人心中。


    世界已經變了,也許她也應該做出改變。


    見她猶豫,雅各布趁勝追擊“如果你心裏過意不去的話,隻要迴去之後給我寄十張八張簽名照片就可以了,我妹妹和女友都是你的忠實粉絲。”


    詹妮弗一怔,旋即微微一笑。


    “好。”她鄭重其事地說“謝謝你,我永遠不會忘記這個。”


    作者有話要說  荒野是熟悉的環境,珍妮開始一點點融入新世界了。


    小可愛們七夕快樂有對象的幸福美滿,沒對象的你們還有我啊づ ̄3 ̄づ


    另外今天看到有讀者說封麵的問題,等下我會去問一下美工太太。


    每天晚上都翻評論,很感動小可愛們總是能發現文文的各種細節,看得超仔細的,愛你們


    謝謝重光小天使的兩個地雷,謝謝過年胖一圈、桃家包子鋪、小穎和浮姬小天使的地雷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新電腦版 ,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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