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漸起,吹的樹葉簌簌的響,漫山遍野的楓樹幾乎染紅了天血一般的鮮豔,三阿哥坐在春兒的墳前,喃喃自語:“總算是可以為你報仇了,原本想報了仇我就去看你了,可是如今我有了牽掛了.....”


    他低著頭撿起了一片火紅的楓葉:“念春是忘記前世的你,對不對......”他又輕笑,等念春嫁了我就來了,那個時候就在沒有什麽可牽掛的了。


    乾清宮裏康熙當著眾人的麵訓斥八阿哥“柔奸性成,妄蓄大誌,朕素所深知”,又說他早就知道八阿哥幾個早就想加害太子,十四跪在地上道:“八阿哥絕對沒有這個心思,兒臣願意擔保!”大抵還說了別的什麽話,惹的康熙大怒,拔劍要刺十四,還是一旁的五阿哥敦厚,一把抱住了康熙的腿,康熙被這一群兒子氣的差點背過氣,打了十四二十大板,又把九阿哥也趕了出去,將八阿哥交給議政處審理。


    康熙大抵確實是這幾日被這一群兒子給氣慘了,想起小時候的太子,越發覺得心酸,怎麽好好的一個孩子,年紀大了就變成這樣了?難不成是著了魔了?


    連老天都在幫三阿哥,康熙恰巧有了這樣的想法,三阿哥就湊了上來。


    “兒臣觀太子近日看起來實在是與往常大不相同,別是有人在鎮魘廢太子,想要謀奪太子之位!”


    皇上歲自稱是真龍天子,但其實又最怕出現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那將意味著這個世上還有超越皇權的東西,而這些都是會威脅到他地位的東西。


    康熙驚駭:“你又如何得知?”


    三阿哥看上去很為難,躊躇半響道:“其實原本不該兒臣來說,兒臣也實在是為難,但想著這事情若在下去必然會威脅到皇阿瑪的安危就又不得不說。”


    康熙盡量讓聲音溫和起來:“朕是知道你的,你盡管說就是了。”


    三阿哥應了一聲:“兒臣的門人有個跟大阿哥的門人是連襟,聽他說也是他連襟喝醉酒說出來的,大阿哥書房中藏了鎮魘的東西,說是用陰血養了七七四十九天才起了作用,想來廢太子近日所做,怕是連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迴事。”


    若不是因為鎮魘,怎麽可能有人連太子都不願意做, 而要跟個女人私奔?在大阿哥之前都能說出親手殺了太子的話,他又有什麽做不出的?


    康熙已然信了大半,拍桌而起:“你帶人去查!就算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出東西!”


    三阿哥大聲應是。


    已經好多年沒有來過大阿哥的府上了,在次來就徹底變了樣,大阿哥鐵青著臉不在侍衛的手裏掙紮,憤怒的看著三阿哥:“你到底想幹什麽?!”


    三阿哥淡淡的:“不是我想幹什麽,是你想幹什麽?”他說著抬頭看大阿哥:“你若沒動手腳我哪裏有下手的機會,你若不失了皇阿瑪的心,皇阿瑪又如何會因為我的話就讓人來查抄你的郡王府?人在做天在看,想跑都跑不了!”


    大阿哥憤怒又心虛:“你以為你就會有好下場?!你這種特意給兄弟插刀的人,在哪個帝王手裏都好過不了!”


    三阿哥冷笑:“這是我自己的事,用不著你操心。帶走!”


    有侍衛因為找到了東西,欣喜的上前道:“誠郡王,找到了!”


    四十七年的朝堂好像一大鍋油,什麽東西滴進去都會立時沸騰起來,大阿哥因為鎮魘廢太子被圈禁,太子成了廢太子,八阿哥被抓,十三被關,十四被打,九阿哥原本就是人人不疼的,自從八阿哥倒了,越發灰暗了起來。


    八阿哥如今還被關著,白蘇美玉即便不受寵,但想到如今被圈禁的大阿哥和太子一家的樣子還是覺得害怕,整日的睡不好覺,又想著側福晉靖琳知道的多一些,隻好厚著臉皮不計前嫌的來看。


    才進了院子就聽見孩子響亮的哭聲,她的眼一下就紅了,忍了半天才抬腳進了屋子,進去見著靖琳正在給孩子換尿布,也沒有起身迎她的意思,於是站在門口冷笑:“你到是個賢惠人,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關照孩子。”


    靖琳給孩子換了尿布,讓奶嬤嬤抱下去,拍打了幾下衣裳才起了身:“姐姐也清閑,竟然都有時間來我這坐坐了。”


    白蘇美玉哼了一聲,想要反唇相譏,想起自己的事情,又忍了下來:“我就是來問問,你說爺這次的事能不能過去?”


    靖琳垂眼:“我如何能知道?”


    白蘇美玉看她那樣子一下子就來了氣:“你就是有個兒子又能怎樣,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能好過?!沒心沒肺,枉費爺平日都你們母子的疼寵了,真是瞎了眼了!”


    她說著氣哼哼的就出了屋子。


    靖琳看她走,自己也怔怔的坐在榻上,一會便落了淚,八阿哥要真有個什麽好歹,她怎麽辦?她自己坐了一會,猛的一擦眼淚,與其在這獨自傷神,倒不如迴娘家找她阿瑪想想辦法,也許還能把八阿哥就出來!


    九福晉生了隻生了一胎就在不能生育,也隻有個格格傍身,又沒有九阿哥的寵愛,任憑她有再多算計,都絲毫沒有用處,日子很是艱難,她坐在炕上做針線,聽丫頭說,九阿哥叫了好幾個姬妾在書房裏,聽得動靜好似在......


    丫頭臉一紅說不下去,九福晉氣的心肝疼:“都到這一步了他還如耍......”到底還是說出來,又氣又心酸,才落了淚,聽得外頭丫頭道劉氏來了,忙又擦了擦眼淚,讓丫頭給撲了點粉才道:“讓她進來。”


    劉氏是九阿哥長子的生母,又是宜妃賜的又有九阿哥的寵愛在,這府上九福晉也壓不住她的風頭,見她進來九福晉越發挺直了腰杆,坐在炕上看著劉氏,不想劉氏一進門就哭:“福晉,這可如何是好啊?”


    九福晉也能想來她的意思,越發的不說話,隻是抿了一口茶水。


    劉氏見九福晉不說話,自己坐在椅子上擦了擦眼淚,又接著道:“這日子爺還那樣要是被皇上知道,隻怕越加不好!”


    九福晉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但她就是不敢去阻止。


    劉氏瞅了一眼九福晉:“您是府上的福晉這樣的事也隻有您說得,在說要是真出了事,您看,就是娘娘那一關您都過不了的!”


    也就還有宜妃幫著壓一壓,九福晉這福晉才能當下去,要是連宜妃都不管她了,她這福晉基本算是做到頭了。


    九福晉冷笑著看劉氏:“妹妹怎麽不去?”


    劉氏低垂著頭:“奴婢不過妾室,這種事情做了就好似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一樣,說來說去,還是得福晉做才名正言順。”


    劉氏這是在逼迫她,若是真後麵出了什麽事,這就成了她最大的把柄,明明已經知道了事情不好,還不勸勸阻,越發的顯得罪不可赦。


    她安慰自己說,要是九阿哥出了事自己肯定也好不到哪去,現在去最壞也就是被訓斥一頓,與其他情況相比,這已經算是最好的了。


    於是她淡淡的道:“你下去吧,這事我知道了。”


    劉氏看了一眼九福晉那高深莫測的神情,心裏輕啐了一口,麵上恭敬的退了下去,她迴了自己的院子看著丫頭燒了一壺熱水,才聽得外頭的丫頭進來道:“福晉去了前院了。”


    劉氏的嘴角露出個大大的笑意,可是有好戲瞧了。


    九阿哥正在興頭上,聽到有人鍥而不舍的敲門,披了件衣裳一把拉開門,見是個女的就給拉了進去,九福晉嚇的都忘了叫,進去隻見的極大的床上白花花的全是肉,喝的醉洶洶的九阿哥三下兩下就將九福晉給脫光,推倒在了那一片白花花的肉上,嘴裏j□j道:“爺也來疼疼你!”


    九福晉這一輩子就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九阿哥盡興之後人才清醒了不少,一看是神情呆滯的福晉,自己的酒就醒了一大半,揮手讓那些姬妾都退下去,又不知道該怎麽處置,自己穿好衣裳就匆匆走了。


    還沒出了大門就有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福晉上吊了!”九阿哥嚇出了一聲冷汗,又忙往迴趕,他可從來都沒有想將事情鬧大。還好人事救了下來,但對著九阿哥在沒有一句話,外人誰也不見。


    屋子裏都已經放了炭盆進屋才覺得暖融融的,最近實在風頭緊,恩和一家子就都窩在屋子裏哪也不去,這會找了一大包的栗子,圍坐在炭火跟前烤栗子,偶爾也說說外頭的事。


    恩和問胤祚:“九福晉是怎麽呢,聽說病的很重?”


    九福晉的事胤祚聽說了一些,九阿哥看起來也難受的很,隻是這事胤祚也不想給恩和說,隻道:“說是病的重,又誰都不見,咱們也就不去人了,隻讓下頭人送些東西過去就行。”


    五斤撥了撥炭火裏的栗子,加了個看起來熟了的栗子,放在碟子裏等著涼:“這幾天看弘皙,跟以前比真的是長大了不少,也沒那麽討厭了。”


    皇上雖然圈禁了太子一家,但弘皙卻還帶在身邊,於是眾人越發看不清皇上的意思。


    胤祚看了看五斤:“他也不是那能讓人同情的人。”


    “農夫與蛇我知道,隻是有些感慨而已。”


    五斤才說著,饅頭忽的哇哇大哭了起來,地上還掉著個栗子,大家一看也明白了過來,想來是太貪吃了,結果栗子太熱給燙著了,竟都先笑了出來,饅頭委屈的不行,大聲控訴:“沒有一個人疼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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