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和先前沒留神,等到了時候才知道胤祚給兩個孩子該備的都備下了,她這做額娘的到是顯得失職了,就比如兩個孩子用的搖籃胤祚不但準備了,還給備了兩份,一份在空間一份在產房,恩和因要自己喂奶,奶水又足,喂兩個孩子綽綽有餘,暫時到不怎麽用的上兩個奶娘,等到了夜裏,裏間也就恩和一人,等到夜深人靜,恩和就帶著兩個孩子進了空間縫裨繚緹偷茸擰


    許是孩子聰敏,一進空間就感覺到了舒服,竟都醒了過來,睜開了黑亮的眼睛.


    原本千挑萬選定不下個小名,等出生了,不想小名也就隨口叫出來了,雙胞胎中很少見有五斤重的孩子,老大又是阿哥順口就叫成了五斤,到是老二是個姑娘,因恩和又是見著碧桃才要生的,小名就成了碧桃,隻是不知怎的,才叫了三天就給叫成了桃子,到是應了小孩子家粉嫩可*的樣子。


    五斤很少哭,總是一副幹勁十足的樣子,這會睜開眼握著小拳頭,仿佛是要幹點什麽事的樣子,但到底隻是個幾天的孩子,抵不過生理反應,一會又睡了過去。


    桃子本就隻有四斤,一直就是嬌滴滴的,片刻也離不開恩和的身,一點不舒服就吭哧吭哧的表達不滿,許是因為大人們侍候的周到,小姑娘到是少見哭的時候,睜開眼睛看了看,又皺了皺秀氣的鼻子,也睡了過去。


    恩和便將孩子放進了搖籃裏,胤祚挨著恩和坐在,慢慢晃著搖籃,他眉梢眼角都是滿足的笑意,到看的恩和也笑了起來,靠著他的肩膀坐著。


    不知怎地,說了幾句就說到了恩和那日生產上去:“本來想著咱們用的水都是空間的水,你先前又專門吃過喝過,怎的到了那時候還艱難成那樣了,要不是因為中途又喝了些,指不定......”


    恩和抬眸向遠處看,蜿蜒的河道不知一直伸向了什麽地方,茂密的樹林寂靜繁盛,有風吹過,輕輕作響,仿佛潮聲一般,她又垂了眸:“明兒就是洗三了,今兒還是早些睡的好。”她說著就要起身向裏走。


    胤祚一怔,拉著她的手:“出了什麽事?”


    恩和對上胤祚關懷的眼神,歎息了一聲:“本不知道該怎麽給你說,但是如今想,又怎能不給你說。”她到底又坐在了胤祚身邊:“我也是後來覺得不對,叫了眾人在跟前問了一迴,中間我也就喝過一迴荷葉和紅玉煎的參湯,湯是荷葉煎的,後來又是紅玉端的,荷葉想著紅玉以後怎的也是要當差的,又顧著謝嬤嬤的情麵就讓她露了一迴臉。我思來想去問題就出在了這事情上了,紅玉跟珊瑚要好,又見過一次珊瑚,那孩子是個心思簡單的,被珊瑚煽動的做了什麽壞事也未可知,我雖然氣她,但到底不想謝嬤嬤為難,隻以後在不讓紅玉隨意進府就行了。”她說著又哀求胤祚:“謝嬤嬤待我恩重如山,我實不想她為難,爺饒過她吧。”


    見恩和這樣,胤祚勉強收起了眼裏的冷意,牽了她的手歎息:“我知道你的意思,有謝嬤嬤在你身邊我自己都放心,我不會因為紅玉就對謝嬤嬤有什麽芥蒂,隻是那紅玉還有珊瑚,怎的都是不能隨意放過的。”


    恩和抿了抿嘴:“珊瑚我不管,紅玉我自己來處置,可好?”


    胤祚摸了摸她的鬢角:“行吧,就依你。”恩和聽他這樣說,才微微鬆了一口氣,隻是一想到謝嬤嬤心裏不免還是難受,紅玉畢竟是謝嬤嬤的親生女兒。


    早起從空間出來,恩和安置好兩個孩子,這才叫了人進來侍候,因是洗三禮,恩和雖不能出去迎客,但還是莊重的打扮了一番,梳著兩把頭,頭上簪著鏤空飛鳳金步搖,紅梅金絲鏤空珠花,耳上墜著紅翡翠滴珠耳環,上身穿著玫瑰紫牡丹花紋錦對襟長衣,□是五色錦盤金彩繡綾裙,手上戴著金鑲九龍戲珠手鐲。生完孩子越發美貌出眾的恩和,這一身裝扮到越發顯得她端莊嫻雅,富貴雍容。


    胤祚和恩和商量過之後,並沒有打算大辦,除過皇子阿哥,請的都是相熟的人家,饒是如此門外送禮的人的馬車都排了一條街長,想低調都低調不得。


    先來的到是三福晉,笑吟吟的進了門就來看孩子:“來早些,好看看我這有福氣的侄子侄女。”等見了兩個孩子,也確實驚訝了一番:“本想著一胎兩個會弱一些,沒想到竟是這樣壯實。”五斤見有人捏他的胳膊腿,不滿的動了動腿腳,三福晉越發驚訝:“勁道不小!”


    她自己過的和順,見著別人好到嫉妒不起來,多的隻是羨慕,恩和瞧見抿嘴輕笑:“三嫂不用急,沾了我們五斤和桃子的福氣,好事必定是近了。”三福晉唯一遺憾的是還沒有個孩子。


    聽了恩和這話便笑:“借弟妹吉言!”


    接著就是,四福晉和榮安,五福晉,還有新媳婦七福晉,受寵的七側福晉納喇氏,又有琪琪格帶著寶音,王氏還有白蘇墨玉,保泰的嫡妻孟佳氏攜了伊爾木,恩和的親姑母郭爾羅斯氏,兆佳氏帶著白蓮,諾敏的額娘舒舒覺羅氏帶著嫡女江離,白蘇墨玉的額娘小兆佳氏帶著白蘇美玉,都是親近的親戚,七饒八拐的連了些關係,還有跟胤祚關係好的人家也來了不少,五格的額娘也就是四福晉的額娘,鄂碩的額娘也就是九福晉的額娘,都過來了,也有兒子的原因,也有女兒的原因。


    產房裏坐不下,就隻留了恩和娘家人,其他都是三福晉主動起來招唿:“你們定沒見過他們家的花廳,收拾的可不是別人家能比的,我帶著你們去看看。”


    五福晉掩嘴輕笑:“不知道的隻當今個是三嫂家辦喜事呢!”三福晉一麵招唿著人往外走,一麵對著眾人嗔怪她:“我到是想了,隻是沒有我六弟妹的好福氣!”眾人也都應和,又稱讚三福晉。


    榮安隨著舒雲往外走,瞧了一眼寶音,笑著硬要拉上她:“好些日子沒見你,咱們出去說話。”恩和感激的朝著榮安點頭,榮安一笑,硬拉著寶音出了屋子。


    產房裏還有孩子,寶音那滿眼陰沉的樣子,別人看不來恩和卻看的清楚,她是真不放心寶音在屋子裏。


    等著眾人都走,也就剩下了琪琪格還有王氏和白蘇墨玉,白蘇墨玉剛出了月子,還帶著月子裏的豐潤,又因得了個壯實的哥兒,眉梢眼角間都是掩飾不住的喜意,跟有些落寞的王氏比,年輕了不是一點。


    琪琪格並不坐在炕邊,見眾人走了,起來看了看繈褓裏的孩子,又垂了眼自己坐了迴去,讓吉祥拿出了兩件玉佩:“這是成親時候的嫁妝,也沒舍得給安哥用,你拿著給孩子戴著玩吧。”


    恩和笑了笑,接在手裏看也沒看就給了一旁的持觴。琪琪格這麵子上的事情從來不少做,極好的東西給了外孫也不過是為了別人一句疼女兒的話來掩飾她做下的種種。


    琪琪格仿佛沒看見一般,輕啜了一口茶,嚐出來是宮中出的茶葉,一年也就得幾斤,並不是人人都能得上,六阿哥府上卻用來招待客人,她隻覺得仿佛一口茶水堵在了胸口上不來也下不去,噎的她心肝都疼,半響才道:“也就額娘才說你,別人都不是真心為你好,你不知你有孕都不給六阿哥安排個人,外頭已經傳成什麽樣子了?”


    恩和心裏冷笑了一聲,並不理會琪琪格,彎腰抱起了醒來的桃子,小姑娘砸吧著嘴巴秀氣的打著哈欠,一副睡的飽飽的樣子,恩和笑顏如花。


    琪琪格皺了皺眉頭接著道:“外頭人都說你心胸狹窄,嫉妒成性。你便是不為自己想,也好歹為咱們家裏別的姑娘想想,這樣的名聲也要的?好孩子,你聽額娘的話,給六阿哥安排個人,如今你自己兒女雙全,難道在有人還能越過你不成?”


    王氏晦澀難辨的看了一眼琪琪格,她不能侍候辰煥,生的長子又體弱多病,琪琪格便親自給辰煥安排妾室,好讓傳宗接代,一想到這她就一陣一陣的打冷顫。


    恩和終於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琪琪格:“額娘說完了?”


    琪琪格一怔。


    恩和笑著道:“額娘說完了,快喝茶潤個嗓子,聽女兒說,額娘大抵不知道,前些時候德妃娘娘也要給我們爺安排格格,我是沒什麽的,誰讓額娘自來就教導我女子要賢惠呢,我可是明明白白的記著,絲毫都不敢違背。”琪琪格教導過恩和什麽?琪琪格心裏自然清楚恩和這話裏麵的諷刺,臉色便有些冷。


    恩和將桃子給了奶娘下去喂奶,看著琪琪格道:“但是誰知道我們爺是個倔的,提起納妾就身子不舒服,後來說的狠了些,他自己當時就暈過去了,嚇的女兒半顆心都快隨他去了,德妃娘娘便在不敢在他跟前提這個事。額娘,你是我額娘我才說這些話,這話額娘就在我跟前說說就行,倘或拿到我們爺跟前去說,必定是要出亂子!額娘不知道這事,我不怪額娘,隻是以後千萬在別提納妾的事情了!”


    琪琪格想到恩和會有一千一萬個借口和理由,卻沒想到會是胤祚自己不能納妾,她想著恩和也不敢拿這種事情造謠,便也信了,隻是覺得恩和運氣為免太好了些,竟然遇上了這麽個人,她一時無言以對,便就沉默了,屋子裏沒人開口一時就沉默了下去。


    正尷尬著,王嬤嬤進來笑著道:“我們福晉身子弱,又剛生產完,主子娘娘都叮囑千萬要休息好,因此竟是誰都不能打攪,幾位主子這邊請。”


    她這是逐客的意思。


    王氏當先站了起來,笑著扶了琪琪格的胳膊:“到是我們一見著六福晉太高興了,到忘了她身子還虛著,也罷,聽說六阿哥府上花園世上難見,今兒是怎麽都要去瞧瞧,額娘說是不是?”


    琪琪格看了一眼恩和那紅潤的臉頰,心裏冷哼了一聲,隻是畢竟如今的身份在這,又有德妃的話在前頭她並不能勉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一時湧上心頭,讓她歎息了一聲,借著王氏的胳膊起了身,淡淡的說了一句:“福晉好生歇息。”便出了屋子


    進了花廳,郭爾羅斯氏正拉著舒舒覺羅氏的女兒江離瞧:“瞧瞧這模樣,這做派,實在是讓人心疼。”


    舒舒覺羅氏滿眼笑意,口內卻道:“哪裏當得夫人這樣誇讚,不過是個皮猴子罷了,要是有六福晉一分的好,我就不操心她了!”


    寶音坐在一旁聽見這話不免氣憤了起來,恩和有什麽好,憑什麽人人多誇讚她。


    琪琪格瞧著便知道郭爾羅斯氏這是給致遠相媳婦,眾人見琪琪格來,也都起了身請她落座,寶音有些委屈的偎依在了琪琪格身邊。


    榮安掩嘴笑:“寶音格格跟六福晉比到是更像妹妹。”


    寶音滿眼憤怒瞧了她一眼,舒雲看了一眼榮安笑著開口:“你到是越發淘氣了,還好意思說寶音格格?”眾人便都笑,三福晉笑著和稀泥:“你們說什麽呢,在我們這些人眼裏,你們個個都小,比妹妹還小!”她說的詼諧眾人越發被逗的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第三章


    費揚古跟阿魯氏是老夫少妻,難免對阿魯氏多幾分寬縱,他又時常不再家中,家中無父無母家裏便是阿魯氏最大,當了兩年管家太太,她早沒了庶女時候身上的怯懦,穿著一品誥命的大裝,像所有的大家貴婦一樣雍容華貴,站在恩和麵前俯視著她跟她說話:“我接你迴去住幾日。”


    恩和不得不垂下眼遮住眼裏的紛繁,上一輩子還小,接了迴去就莫名其妙的在沒有迴到宮中,她畢竟是費揚古的女兒,孝莊終歸沒有搶人的道理,後來在耽擱下去孝莊身子不好了,也就漸漸的沒有精力在提,在後來孝莊去世也就在沒有人能記起她。


    她想著又仰起笑臉看著阿魯氏:“好久都沒見過哥哥了,恩和跟太太迴去看看哥哥!”


    阿魯氏想要哄她迴去,於是對她越加和藹:“你哥哥也想你。”


    隻是最後沒想到還帶了個六阿哥胤祚,胤祚自己背著個小包袱帶著小範子,宮女嬤嬤坐了整整一馬車,阿魯氏臉色就不大好,但她畢竟是隱忍慣了的庶女,不滿也隻是稍縱即逝。


    恩和跟胤祚坐了一輛馬車,恩和上了馬車就閉目養神,胤祚撅著屁股趴在窗子跟前一邊偷著看,一邊還時不時的“啊”,“呀”的讚歎幾聲,在轉過頭喋喋不休的跟恩和說話:“看見了沒,糖葫蘆吃過沒?想你也沒吃過,小糖人你有沒?你肯定沒有….”


    胤祚隻是覺得恩和這樣的大概可能是沒有吃過這些民間的小東西,有意要顯擺顯擺,恩和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不屑的吐出三個字:“土包子…”


    胤祚隻覺得一腔熱血兜頭就被澆滅,默默的轉過身,趴在窗子上,安慰自己,他不過是被跟他一樣的一個妖精嘲笑了一下而已,沒什麽大不了,一點都不生氣….


    胤祚不說話了,外麵喧鬧的聲音就越加明顯清晰,恩和閉著眼睛也知道走的是安陽街,在過一個東市就到了她們家的那一條街,三十裏街,伯爵府就是頭一家。


    三等伯的宅子還是很闊氣的,後院人數雖不多,但屋舍眾多,帶著一個大花園,名揚湖裏的魚又多又呆想釣多少都有,她的院子叫薔薇園,在後宅的西麵,一到季節擠擠挨挨的開滿了各色的薔薇花,熱鬧又繁盛,她以前還總用大紅色的薔薇做胭脂用。


    大姐寶音隻比大哥辰泰小一歲也已經十一歲了,是姨娘牛氏所生,阿魯氏沒有進門前,寶音時常帶著恩和一處玩,看見恩和迴來心裏又酸又暖,拉了她說話:“小沒良心的,進了宮就不知道在迴來,枉費我心裏總是惦記你,連句話都說不上。”


    大約是因為寶音是個沒有威脅的女孩子,阿魯氏待寶音還算不錯,衣著打扮都是好的,恩和見陪著胤祚走著阿魯氏轉頭看她,她一笑:“恩和也想姐姐,恩和要姐姐做的小貓荷包!”


    寶音拍了她一下,又舍不得使勁,最後到是摸了摸她的脊背:“行,姐姐給你做。”


    阿魯氏一點都不想胤祚跟恩和住一起,胤祚又偏偏要住一起,便恭敬又不卑微的勸著胤祚:“這院子不大,讓您跟恩和住在一起實在是委屈了,我已將讓人給您收拾出了個更大更闊氣的院子出來,這就帶著您過去安置。”


    胤祚有時候有點粗枝大葉,但就是粗枝大葉的胤祚也明顯的感覺到恩和在看見阿魯氏的反常,於是他越來越肯定,小胖妞應該是本土女重生,跟阿魯氏還有不得不說的恩怨,平心而論來了這麽久他真的當做朋友的暫時隻有恩和一個,為朋友兩肋插刀義不容辭,他眼一眯,就擺起了阿哥款:“我就看上了恩和這,就要跟恩和住一起!”危機時刻他也能起點作用。


    擺明了撒嬌耍賴不打算妥協的樣子,阿魯氏臉色有些難看,又去看胤祚的嬤嬤廖氏:“這,會不會不合規矩…”


    廖嬤嬤胖胖的一笑彌勒佛一樣:“恩和格格和六阿哥見天在一起,太皇太後跟皇上都說好……”


    一句話就堵住了阿魯氏的嘴,在說不下去,胤祚帶的宮人又多,根本就用不上阿魯氏的人,忙忙碌碌的收拾,站在一旁的阿魯氏到像是個外人一樣,也就剛剛收拾好,得了消息的辰泰帶著十歲的蘇圖匆匆進了後院,他今年已經十二歲,和蘇圖在前頭院子裏跟前先生讀書,五官上更像費揚古,英氣勃發,早脫了孩子的稚氣,沉穩的大人一般。


    看見恩和眼睛先紅了紅,小妹妹一直是他帶著的,他當了好幾年的媽,好久不見難免傷感,胤祚看恩和兔子一樣竄出去抱住了辰泰的腿,又是哭又是笑,不免有些吃味,還是自家人親切啊,不像他,所有人在他看都是外人。


    阿魯氏沒來的時候,家裏這四個孩子關係一直都不錯,就是花姨娘所生的蘇圖對恩和也多有照顧,咧著嘴一笑,小大人一般一臉的欣慰:“恩和長高了!”


    阿魯氏雖還笑著,語氣卻有些生硬:“辰泰,六阿哥還在不許放肆!”


    胤祚連聲道:“這麽見外做什麽?恩和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


    阿魯氏不滿於胤祚和恩和的親密,辰泰到底知道規矩,收斂了情緒帶著蘇圖向胤祚行禮,胤祚笑嘻嘻的擺手:“我跟著恩和要在辰泰大哥的家裏住幾天,叨擾大哥了。”


    這麽親切和藹的皇子讓辰泰眉頭微挑,見他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跟恩和的默契,眼裏又多了暖意。


    恩和一邊擦著眼淚一邊看胤祚,這家夥偏偏對她哥哥嘴這麽甜,肯定有原因。


    看著恩和和胤祚安置好,阿魯氏在呆著也?灰饉跡?v齔教┘父齪煤門闋咆縫褡約壕妥吡恕?


    蘇圖大抵是沒見過活蹦亂跳的皇子,又因為胤祚的隨和,問題一個接一個,問的胤祚覺得頭大。恩和隻粘著辰泰,嘰嘰喳喳的問東問西,到底是練過功夫的,辰泰一提氣抱起了小胖妞恩和,恩和摟著辰泰的脖子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呆愣的胤祚:“這下知道了什麽叫做英雄了吧?”她用口型說了個綠螞蚱,胤祚哼了一聲,嘟囔了一聲白饅頭。


    辰泰大抵是聽到了笑著摸了摸恩和的腦袋:“怎麽還這麽調皮,跟六阿哥鬥嘴?”


    恩和嘟了嘟嘴,靠著辰泰:“哥哥,要是我以後不再家裏住,你說好還是不好?”


    辰泰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神暗了暗,頓了頓依舊笑著:“還是住在宮裏吧,宮裏…”


    他一時又說不下去:“要不還是住在家裏…”


    恩和聞著哥哥身上香甜的味道,眼睛有些澀然:“還是在宮裏吧…”阿魯氏沒有她這個籌碼,辰泰的日子就能過的自在一些,不至於處處受到約束,她壓下心裏的傷感,又還是孩子一樣笑著說話:“宮裏老祖宗可疼恩和了,天天有好吃的,這麽大的螃蟹這麽大的殷桃…”


    陪著的寶音笑的也有些傷感:“恩和在宮裏要是不高興了依舊迴來,總歸有哥哥姐姐在,會護著你的。”


    恩和笑著從荷包裏掏出來個珍珠塞給了寶音:“這是恩和給姐姐留的,老祖宗知道了還誇了恩和,換個姐姐的小貓荷包,姐姐不吃虧!”


    寶音看著拇指大小的珍珠閃著瑩潤的光澤,眼睛有些濕潤:“這孩子,真是…”


    胤祚自顧自的思考著怎麽才能找上辰泰幫自己的忙,偶爾聽到恩和撒嬌的聲音打個哆嗦,真是滲得慌…


    晚上,阿魯氏專門置辦了一桌宴席,雖是久別重逢的兄妹們相遇,但因為阿魯氏在場,都不怎麽說話,恩和和胤祚隻草草用了些東西就迴了薔薇園,恩和和胤祚各自洗漱,恩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羅賬猛的被掀開就見著胤祚穿著裏衣站在下麵,笑嘻嘻的說話:“持觴,把我抱上去。”


    持觴看恩和不反對就把胤祚抱了上去,又給他脫了鞋子,看著胤祚機靈的鑽進了恩和的被窩裏,挨著恩和的腦袋跟恩和說話,她自己按著胤祚的意思在門口守著。


    恩和默念很多遍我還很小,我才五歲,才平靜下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大晚上的不睡,你又做什麽?”


    胤祚在恩和跟前也不用偽裝,跟她咬耳朵:“我想讓你大哥幫我個忙…”


    恩和果然沒多說,等著他繼續說,胤祚又低聲道:“我想著在外麵租個大宅子,我在轉手租出去好掙裏麵的差價,但是我不知道哪裏的房子比較適合我租,再個我租了還要人幫我收房租,我看你信任你大哥,就覺得這事情也就隻有你大哥能辦了。”


    恩和狐疑的打量了幾眼胤祚:“你缺錢?”


    胤祚故作深沉:“你還小,沒有聽過這麽一句話‘有錢在手心不慌’,要能錢生錢才覺得踏實,手裏攥著點死錢,總是不怎麽放心,生怕一不留神就沒了。”


    恩和做姑娘的時候沒覺得錢有多麽要緊,等做了人家的媳婦才知道沒錢有多麽可怕,她想了想往胤祚跟前湊了湊:“這個事情到可以幫你,但是我也要在裏麵加一分,賺的錢咱兩平分。”


    胤祚嘿嘿笑了兩聲:“你到還上道,你說你能拿多少銀子入股?”


    恩和撇了胤祚一眼:“你想我拿多少出來?”


    “一千兩。”


    “你能拿多少?”


    “四百兩。”


    恩和踹了胤祚一腳:“奸商!我拿八百兩,賺的錢三等分,一分給我哥一分給我一分你拿,但雇人照看房子收租的錢咱們要平攤,這樣我哥哥還吃虧了!”


    胤祚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成交!”


    恩和猛的翻身爬起來就朝著胤祚的脖子掐,一邊掐一邊罵:“活得不耐煩了,敢打你姑奶奶!”


    胤祚就說那一巴掌怎麽拍下去肉唿唿的,原來是拍在了恩和身上,剛從恩和跟前得了好處,又有了合作夥伴的關係輕易不敢得罪恩和,隻能嘴裏胡說,期望戳中恩和的軟肋:“恩和最可*…啊,你繼母這個人壞…”


    恩和謔了停下了手,翻身又躺下睡,胤祚偷看了看恩和,往她跟前挪了挪,又看了看,才低聲跟她說話:“你難道生氣了?”


    他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縮在恩和身旁,恩和淡淡的道:“你怎麽看出來的?”


    “我看你看見她不高興,想著她肯定對你做過壞事,你這麽好心的人肯定是她對不起你。”


    恩和朝著胤祚的屁股上踹了一腳:“你還會察言觀色,真是小瞧你了!你幫我個忙,我不想留在家裏,又怕她使手段,咱們的事情辦完了你就耍脾氣要迴,我也就跟你迴去了。”


    胤祚差點被踹下去,爬迴來壓在恩和身上:“你找我幫忙還這麽還踢我!”


    恩和又朝著他脖子掐,他才翻身躺好:“行,這個忙我幫了,你隻要一把事情辦妥,保管你跟我立即迴宮。”


    持觴直到聽著裏麵沒聲音了才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見著兩個小家夥頭挨著頭睡的香,掖了掖被角,又輕手輕腳的退了下去。


    阿魯氏見了恩和從宮裏出來的陣仗,還有眾人對六阿哥和恩和親密的默認,胸口悶悶的疼,怎麽也睡不著,隻歪在榻上,大丫頭墨柳陪著她說話。


    她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聲音極低:“可見是極寵*的,跟前的宮女和嬤嬤竟然配的跟六阿哥沒多少差別,你沒看見她胸前掛著的那塊玉,色澤就不必說了,必定是極有年頭?墓龐瘢?俺h思沂羌?簧係模??詮?鎪狄瘓浠耙?ノ以諭饌紛齠嗌偈攏克?忠還岣?教┣酌堋??


    墨柳畢竟是她的陪嫁,多少知道她的心思:“主子心裏有想法了,做就是了,必定是不能讓二格格在迴宮了,在下去指不定就是個六福晉,那時候就算迴來了也不敢有大動作,皇家的媳婦誰敢碰?”


    阿魯氏自然知道這個道理:“是要把她留下,在家裏我看著她翻不了天,在宮裏,就是我心頭的一根刺,讓我日夜不得安生……”</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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