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終究將那個跟他先前的大宮女相似的軍妓給弄了迴來,他不敢找別人,隻找胤祚幫忙:“你好歹給春兒把賤籍消了,哥哥這可是唯一一次求你!”


    胤祚真不喜歡這種事情,但卻不能對三阿哥的事情有過多指責,三阿哥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就隻能勉強應了。


    三阿哥的這個春兒原是江西人,胤祚跟戶部江西清吏司的員外郎徐家新往常關係不錯,跟他說一說這不是個什麽大事,胤祚從兵部出來又去戶部找了徐家新說了幾句,徐家新滿口答應,第二日就把戶籍證給胤祚送了過來,胤祚又送給了三阿哥。


    同他閑聊了幾句,三阿哥拉著胤祚道:“春兒肯定不能帶進府,我想給她在外頭買個宅子。”他說著就看著胤祚,胤祚頓時頭疼:“哥,你不用說了,弟弟我都懂,宅子這是事就不用哥哥你操心了,就當是我送給哥哥的!”


    三阿哥在這種商賈之事上從未下過什麽心思,手上的銀錢不多,買個體麵的宅子還是有些吃緊,聽胤祚這樣說,立時滿麵笑意,拍著胤祚的肩膀:“你的情,哥哥都記下了!”


    胤祚連連擺手:“哥,你隻別東窗事發之後把弟弟我買給三嫂就行。”


    三阿哥現在一門心思的要跟春兒恩*的過日子,別的人他哪有心思多管,什麽三福晉的早拋到了腦後。


    胤祚迴去了跟恩和說,恩和一聽就皺起了眉:“三嫂這人不錯,要是知道了這事,指不定要多難過。”


    胤祚看恩和情緒低落,又忙保證:“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恩和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自己到是沒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我隻看你下次見到三嫂了,心虛不心虛!”


    胤祚訕訕的閉上了嘴,端著茶碗掩飾一樣的喝了幾口,又轉移話題:“阿瑪的意思,大抵是要分封我們兄弟幾個了。”


    這個事,恩和上輩子也知道,到沒怎麽驚訝,隻是這輩子當她身處到這個圈子的時候,才看出了不一樣的意思,她低歎道:“皇阿瑪的心思可真難猜,太子的日子不好過。”


    胤祚到沒想到恩和竟然一句就說到了點子上,讚賞的看了恩和幾眼,也輕聲跟她分析:“按理這種事情以後都是留給太子做的,皇阿瑪卻提前做了,隻怕確實對太子有些不滿。”


    恩和抿了抿嘴,湊到胤祚跟前說話:“我聽下人說,太子如今打著招攬賢才的名號,到處搜集孌童,不敢在京城地帶找,就找去了雲南麗江一帶,那裏山高皇帝遠,就是出個什麽事,都有地方官員給兜著,又在什刹海附近買了宅子養著。”


    胤祚驚詫的看著恩和:“這種消息你是從哪得來的?”


    恩和得意洋洋的道:“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法子。”她這樣說著,卻是滿臉都寫著“快來問我”這幾個字,胤祚忍俊不禁,俊美的臉頰上溢滿笑意:“好恩和,好歹給我說說是怎麽得來的!”


    得逞的恩和便越發得意:“咱們府上可是有下人跟侍候太子的人是親戚的,這些話他們都知道,我隻讓我的人跟他們多聊聊,這些消息自然而然的就來了。”


    包衣奴才之間的關係也是盤根錯節,甚至,通過包衣奴才的關係網,更容易獲取一些別人所不知道的消息,胤祚想到這不禁心裏一凜,也難怪野史認為清朝後期被包衣把持。


    胤祚的沉默到讓恩和不安了起來,笑著問他:“可是我做的不對?”


    胤祚便知道恩和是想差了,拉著她的手:“不是,隻是覺得你怎的能如此聰慧?”


    恩和的眼眸裏便染了笑意,靠著胤祚的肩膀,又憂心忡忡的道:“你以後離著太子遠一些吧,提起太子我總覺得怕怕的。”


    胤祚撫摸著恩和的脊背輕應了一聲:“放心吧......”


    皇上迴京之後,京城大婚的人家一下子多了起來,七阿哥八阿哥的婚事都提上了日程。


    伊爾木是七月初八的婚事,這個時候恩和肚子已經大到了讓人驚歎的地步,即便有空間在,胤祚還是不可抑製的慌亂了起來,專門求了個太醫在家裏守著恩和,又開始親自挑揀產婆,布置產房,好似恩和馬上就要生產一樣。


    伊爾木大婚恩和自然是去不了,琪琪格卻是讓寶音專門來給恩和說了一次,恩和在正院的西廁間見了寶音。


    姐妹兩個見麵實在沒有什麽可說的,基本是恩和問一句,寶音才答一句。


    “額娘可好?”


    “好。”


    “兩位嫂子和侄兒可好?”


    “都好。”


    姐妹兩個相差一歲多些,姐姐還未出嫁,成親不足一年的妹妹卻已身懷六甲,寶音的目光從屋裏的多寶閣上轉了迴來,又看向了恩和的肚子,輕笑道:“到不知道生孩子的肚子能有這麽大,你可別一不留神生個怪胎出來。”


    她壓低了聲音說話,也隻坐在她對麵的恩和可以聽到。


    恩和淡笑了笑:“姐姐真會說笑。”她對寶音的無視,似乎真正的讓寶音憤怒了起來:“你猖狂什麽?!”


    恩和越發掩嘴輕笑:“笑死我了!”寶音的麵頰漲紫,讓恩和覺得,若不是在恩和自己地盤上,寶音或許會動手。


    外人不知姐妹兩說的什麽,看情形,到隱約覺得兩人相談甚歡。


    恩和淡淡的看著寶音,轉口問起了寶音:“伊爾木下來就是姐姐,額娘給姐姐添了多少銀子?”


    寶音鄙夷的看了恩和一眼:“做了六福晉你到是越發低俗了起來,伊爾木從哪跟我比,我的嫁妝裏額娘不知道私底下給我添了多少古董字玩,要多豐厚有多豐厚!”


    不知覺間恩和的心頭竟泛上了淡淡的悲涼,寶音的意思琪琪格並沒有給她給什麽銀兩,但凡是成了親的人哪個會說銀子不重要,琪琪格做為執掌中饋的太太,更應該明白銀子的重要,她卻根本就沒有給寶音私底下補貼,且她那樣一個人物,將寶音養的根本不通庶務,難不成,寶音其實也不是琪琪格親生的?


    她憐憫的看了一眼對自己的可憐又不自知的寶音,淡淡的道:“妹妹有句話,今兒先放在這裏,對不對的,等成了親姐姐也就明白了,額娘要是真心心疼姐姐,隻會給姐姐多多的給銀子,但如今卻一分都沒有添,妹妹如今到不知道額娘是真心疼姐姐還是假心疼姐姐了。”


    寶音對恩和的話很是鄙夷:“你以為就你這兩句話就能挑撥我跟額娘的關係,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嫉妒額娘隻寵*我?你以為別人都是傻子?”


    恩和到從來沒有認為寶音是個傻子,因為寶音自小到大在欺負陷害她這件事上總能顯示出超乎尋常的本事。


    恩和笑了笑,不在跟她說這些話,種子隻要埋下遲早會發芽。她笑著問了些伊爾木的事情,寶音都是要說不說的樣子,也隻幾句便在無話可說,寶音就起身告辭。


    恩和讓人備了豐厚的迴禮給裝上了馬車。


    伊爾木成親前,白蘇墨玉順利的生下了一個七斤二兩的大胖小子,牛姨娘高興壞了,隻是這滿府估計也就白蘇墨玉和牛姨娘是真心高興,別人不使壞就行了,恩和為了給白蘇墨玉撐腰,大張旗鼓的給了不少禮物。


    保泰嫡妻孟佳氏,是中書常安之女,也是裕親王府中的掌事大奶奶,生有長子廣善,年三歲,很得裕親王的喜歡,保泰除過嫡妻如今還有三位妾室,吳氏,舒穆祿氏和劉氏,吳氏生有次子廣恩,年兩歲,劉氏生有長女,年五歲。


    聽下人迴來說,保泰成親當日孟佳氏很是出了一把賢惠的風頭,而保泰似乎對伊爾木也很是滿意,說的在直白些便是保泰還是很瞧得上伊爾木的模樣的,伊爾木又瞧著保泰風流倜儻,到是對諾敏又淡了很多。


    洞房花燭夜甜蜜和諧讓伊爾木越發嬌羞可人,保泰對自己的這個側福晉也是越發滿意,等著早起敬茶的時候,眾人哄著廣恩叫側額娘,小孩子家家的竟是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死活不叫,伸手手要孟佳氏抱,很是委屈。


    裕親王福晉西魯克氏,原本生有長子,隻是卻三歲夭折,如今並無子嗣,保泰為側福晉瓜爾佳氏所生。


    西魯克氏瞧著伊爾木淡淡的道:“既然孩子不喜歡,就別強求,這麽好的日子何苦鬧的大家都不高興?”


    眾人忙多應了是,伊爾木卻覺得好不委屈,瞧著孟佳氏那模樣,隻覺得是孟佳氏故意教導孩子如此,當著眾人的麵給自己為難。


    伊爾木到底是有些手段的,成親之後數日,保泰都是宿在伊爾木的院子裏。


    保泰的後宅便漸漸有了火藥味。


    等到八月就又是七阿哥成親的日子,恩和照舊不能去。聽三福晉說,那拉芸茵到是長得還算可人,比著七阿哥的側福晉好看多了,但七阿哥成親當日不但對那拉芸茵冷臉相對,還特意抬舉他的側福晉,也虧的那拉芸茵氣度好,並沒有出現什麽太令人尷尬的事情。


    三福晉又悄悄給恩和說:“七弟妹她阿瑪先前是想將她嫁給六弟的,但是七弟妹一個閨閣女兒知道什麽?七弟卻偏偏將這事放在了心上,故意為難她,唉,真是可憐了她那花一樣的模樣了。”


    恩和到不知道還有這麽一段公案,隻是瞧著三福晉的時候總不免有些心虛,便就裝著精神不好的樣子,三福晉看她肚子大,又快生產了,便坐一會就起身告辭。


    謝嬤嬤這些時日帶著紅玉來的越發勤快了,到是跟王嬤嬤總是一副很聊得來的樣子,而王嬤嬤看著紅玉的時候也是一副慈*的樣子,恩和月份大了,又整天被胤祚管的沒什麽事可操心,腦子到沒先前好使了,也沒看來是個什麽情形。隻聽持觴說紅玉到還是專門去看了一次被關著的珊瑚,因是謝嬤嬤帶著去的,也不知道到底說了些什麽。


    恩和就跟持觴說起了珊瑚:“她還沒說那事是她做的?”持觴剛將外頭晾的衣裳收迴來:“她不說,隻說那天是謝嬤嬤故意把她絆倒了的。”這個恩和到看見了。


    還有些話持觴怕說出來恩和聽見會生氣,珊瑚喊著說是恩和故意指使謝嬤嬤陷害她,要主子爺替她做主。持觴一麵想著,心裏又冷笑,珊瑚大概還不知道,這事都是主子爺一手操辦的。


    作者有話要說:寫這個文的時候開始還開過一個頭,寫了有六章,下麵放出來給妹子們看看


    第一章:  紫藤花擠擠挨挨的開滿了整個花架,風一吹,落的地上的孩子們滿頭滿身,坐著的坐著站著的站著。


    恩和氣急敗壞的指著胤祚:“綠螞蚱!”


    胤祚絲毫不在意吐了吐舌頭順帶著做了個鬼臉:“白饅頭!”


    六公主靜琳靠著五公主容琳晃蕩著小短腿,撲哧的笑,七阿哥給八阿哥擦著被窩絲糖粘髒的小手,聽八阿哥低聲說話:“…六哥跟恩和姐姐總是吵架…”


    七阿哥老成的道:“…綠柳說不是冤家不聚頭…”


    站在一旁的綠柳見著恩和和胤祚猛的轉過了頭顯然是明白這話的意思,並不是跟七阿哥和八阿哥一樣懵懂,手腳都不知道往什麽地方放。


    恩和猛的推了一把胤祚,胤祚沒防備四腳朝天的跌倒在地上,連容琳都笑了起來,靜琳晃著小短腿指著胤祚:“跟靜琳養的烏龜一樣!”


    恩和叉腰笑的更囂張:“說他是烏龜誇他呢,又幹又瘦的,螞蚱一樣!”


    六阿哥一骨碌爬起來拍了拍衣裳,哼了一聲:“又白又胖的饅頭一樣,力氣大的不像個的姑娘家,也不知道跟五姐多學學!”


    容琳哎喲了一聲:“你們兩個怎麽鬧都行,可別牽扯上我。”


    胖嘟嘟的恩和小跑起來臉上的肉肉還要一顫一顫的,笑起來臉上還會有個肉窩窩,一笑眼睛就彎月牙露出一排米白的牙齒,宮裏頭誰不喜歡,偏偏對所有人好脾氣的胤祚喜歡跟她吵架,兩個剛滿六歲的孩子好像天生犯衝一樣。


    恩和挽著容琳的胳膊:“姐姐,胤祚總是欺負我,還整天嘴上掛著好男不跟女鬥的話,他到是哪一會沒有欺負我,昨天還把我的頭發扯散了,剛剛又罵了恩和,姐姐~~”


    胤祚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嘟囔道:“裝腔作勢…”


    八阿哥耳朵尖早聽到了,機警的問:“六哥剛說了什麽?”


    胤祚眼見著恩和刀子一樣的眼神又射到了他身上,笑罵了一句八阿哥:“就你機靈,你哥哥我能說什麽?”


    恩和掏出荷包裏的窩絲糖賄賂八阿哥:“乖小八,告訴姐姐,那個死胤祚剛說了什麽?”


    胤祚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樣子:“七弟你也評評理,還要我讓著,她遲早就騎在我脖子上了!”


    七阿哥抿著嘴笑:“六哥對咱們都挺好得,怎麽就偏偏總是跟恩和姐姐過不去?”


    小胖墩八阿哥本來已經妥協了,聽見七阿哥這句話,立時背起手,搖頭:“小八什麽都沒聽見。”


    恩和霎時收起臉上的笑意,腿一抬踩在台階上,下了山的女土匪似的,威脅道:“說還是不說?不說我把你賣出宮換糖吃!”


    靜琳跟著起哄:“換糖吃!換糖吃!”


    胤祚眼裏都有了笑意,一時覺得大概是很久不做成人了,都有了小孩子心性。


    他上一世原本是部隊上的團級幹部,外出演習的時候被誤傷,以至於穿越到了這個原本在二十四年五月就要死掉的六阿哥身上,硬生生的活了過來,到現在他已經在這裏待了有一年了。


    上一輩子都三十多歲的人一直沒有談過女朋友也沒有結婚,年輕的時候是沒時間,後來有時間了又沒心情,忙忙碌碌的那麽多年了忽然這麽一死,就覺得空落落的沒意思。


    他一時有些恍惚,對上恩和挑釁的眼睛故作兇狠的瞪了她一眼:“你敢把老八買了,我就把你買了!”


    恩和的眼睛咕嚕嚕一轉,嘴一癟,轉身就向前頭跑一邊跑還一邊道:“胤祚欺負人,說要賣了恩和!”仿佛真的被嚇著了一般。


    胤祚被這一嗓子氣得差點翻過身去,這小姑娘年紀小小的,一點虧都不吃,八阿哥幾個哈哈大笑,胤祚氣得狠狠的瞪了幾眼這幾個幸災樂禍的家夥,一會恩和跑到前頭去跟孝莊告狀,等康熙來了又委委屈屈的告一狀,他就又一次要不厭其煩的抄寫千字文百家姓,可憐見的他都多大的人了,還要寫這些東西。


    孝莊正在慈寧宮的西暖閣跟裕親王的額娘寧太妃閑聊,見著恩和委委屈屈的顫著臉上的小肥肉跑了進來,竟是都先笑了起來,寧太妃低聲道:“…定是小六子又惹禍了…”


    恩和委委屈屈的抱住孝莊的腿:“胤祚又欺負恩和,說要賣了恩和換糖吃!”


    寧太妃竟有些小得意看了一眼孝莊:“…老祖宗,我沒猜錯吧?”


    孝莊一看小家夥竟是哭著來的,立時就覺得肯定是胤祚真欺負的狠了,蘇沫一看孝莊的神情,抿嘴直笑,每次都是六阿哥吃虧,偏偏每次太皇太後都覺得是六阿哥欺負到了恩和格格,心疼的不行,連皇上也偏著小格格,六阿哥每次都遭殃。


    孝莊的三女也就是皇太極的第七女固倫淑哲公主嫁給了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內大臣俄爾齊桑之子鏘吉爾格,生一女名琪琪格嫁給三等伯如今的領侍衛內大臣郭爾羅斯費揚古,琪琪格在十三年生長子辰泰,十九年生恩和,跟固倫淑哲公主一樣都是難產而去。


    琪琪格去世五年,費揚古打算續弦,孝莊才想起了這個曾外孫女,讓人抱進宮裏來一看,簡直是固倫淑哲公主小時候的模樣,此後恩和就養在宮中,她本就說話討喜又極其得孝莊和康熙的寵*,竟是隱隱越過了宮裏的阿哥和公主們,成了頭一份。


    寧太妃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等迴過神來,胤祚打頭帶著五公主,六公主,五阿哥七阿哥和八阿哥一起走了進來。


    孝莊因為良貴人的原因一直不怎麽喜歡八阿哥,因為恩和喜歡八阿哥連帶著太後對八阿哥都和顏悅色了,看著扭骨糖似的黏在孝莊身上撒嬌的恩和,連她也有了笑意。


    胤祚行了禮,憤憤的看了一眼看起來泫然欲泣卻明明滿眼挑釁的恩和。


    他那憋屈的小樣又逗樂了孝莊,扳著臉問也掩不住眼裏的笑意:“小六子,是不是又欺負恩和了?”


    恩和又在孝莊身上扭:“就是他欺負恩和的,小七也聽見了,他就是說要賣了恩和!”


    七阿哥一直是個很誠實的孩子,從來不撒謊,這個得到過大家一致的認同,一聽見恩和的話,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胤祚,胤祚立時紅了臉,卻是氣得,這個死丫頭一定是老天派來刻他的!


    七阿哥小聲道:“…六哥是這麽說的…”


    恩和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胤祚,繼續撒嬌:“老祖宗給恩和做主!”


    孝莊被她拉扯的連聲道:“好好好,做主,做主,你說怎麽罰你六哥好?”


    胤祚看著恩和的嘴角一點一點的挑起,亮出一口的白牙,露出個陰險的笑意:“最近剛好缺個給雪團洗澡的宮女,六阿哥就勉強幫恩和幾天吧。”雪團是恩和的貓。


    胤祚一直是個調皮但又用分寸,很聰明的孩子,連康熙都誇了好幾次,幾乎被人人誇讚的胤祚有個致命的弱點,怕貓,這還是恩和無意間發現的,此後就成了她收拾胤祚的殺手鐧。


    胤祚像是被誰踩了一腳一般,險些跳起來,怪叫道:“老祖宗,您可不能答應啊!”


    康熙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這一聲,還是容琳先看見了康熙,忙行禮,眾人才都起了身,見了禮依舊坐下說話。


    一看見恩和又偎依到了康熙懷裏叫皇舅舅,胤祚的眼皮子猛的一跳,聽著恩和又告狀。


    兒子每每被個小姑娘折騰的灰頭土臉,卻偏偏還是越挫越勇,到也挺可憐的,康熙摸了摸恩和軟綿綿小鴨子絨毛一般的頭發,歎氣道:“那就罰他給你老祖宗的福氣洗澡,如何?”


    恩和癟了癟嘴:“皇舅舅果然還是最疼六阿哥,皇舅舅不疼恩和了!福氣是狗又不是貓!”


    兒女們也不少,但和恩和胤祚一樣總是敢在他跟前撒嬌的孩子卻不多,小姑娘年紀雖小但就是撒嬌也恰到好處,隻讓人覺得喜歡,康熙順手從腰上摸下來一快玉佩遞給了恩和:“這個拿去玩吧。”


    胖嘟嘟的恩和又笑出了兩個肉窩窩:“這個玉佩皇舅舅一直帶在身上都跟皇舅舅有感情了,恩和就不奪人所*了,恩和今晚要吃蜜餞火腿,要吃一大碗!”


    連胤祚也想,這麽小的孩子這麽機靈,誰見了都會喜歡。


    康熙果然被逗得笑了起來,吩咐李德全:“吩咐禦膳房,今兒晚上要有蜜餞火腿。”


    李德全忙應了一聲。


    孝莊攬了恩和在懷裏,點了點她的小鼻子:“鬼機靈,難道平時竟短了你吃食不成?”


    恩和彎著眼睛笑:“這個菜是恩和點給老祖宗的。”


    孝莊最近*吃蜜餞火腿,但卻從來沒跟誰說過,難為這孩子看了出來,她越發將恩和抱在懷裏:“你們還說哀家寵她,在不知道這孩子有多貼心,哀家不過多向著那蜜餞火腿看了幾次她就記在心裏了,就是蘇沫都沒有這份心的。”


    蘇沫笑著道:“確實沒有恩和格格貼心。”


    寧太妃笑著打趣孝莊:“老祖宗如今有了恩和果然咱們都要靠後了,連蘇沫都有了不是。”


    康熙也跟著笑了笑,又摸了摸恩和的小腦袋:“下去玩吧。”


    恩和立馬應了一聲,見康熙又叮囑胤祚:“讓著你妹妹點,不許欺負她。”


    胤祚本來都好好的應了一聲,一抬頭看見恩和對他吐舌頭,又炸了毛,好半響才忍住。


    出了正殿,七阿哥和八阿哥迴了阿哥所,容琳和靜琳迴了公主所做功課,就剩下了胤祚和恩和大眼瞪小眼。


    胤祚實在覺得自己都那麽大年紀了不能真跟個小丫頭較量,摸了摸光腦門,大度的道:“別氣了,是哥哥不對,帶你去看幾樣好東西。”


    恩和哼了一聲:“你次次都這樣,欺負了我自己又裝大度,什麽東西,能有什麽好看的。”


    小丫頭嘴唇一撅,霎時可*,胤祚想掐一掐她的臉又怕她炸毛,就往她跟前站了站:“走吧,不鬧脾氣了,這會大家都忙著,就咱們兩個閑人,你不跟我玩,跟誰玩去?一個人又怪沒意思的。”


    恩和一拉持觴的手:“我跟持觴玩。”


    胤祚一把拉住恩和肉唿唿的小手,拽著她往慈寧宮外走:“走吧,去禦花園,不會虧待你的。”


    恩和也不是真的就想跟胤祚過不去,別的阿哥公主們在她眼裏還是個小孩,胤祚雖然調皮搗蛋,但她卻總是無意中就將胤祚當做同齡人對待,不留神就吵了起來,有時候覺得也挺沒意思的,於是就不甘不願的被胤祚拖著往前走。


    前一世的恩和一直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每一步都是按部就班,家裏長輩怎麽說就怎麽來,三從四德學了個十成十,後來成親夫君喜歡哪一個她便給納哪一個,家裏子嗣旺盛,人人都誇讚她賢良,但個中的滋味隻有她知道為了鬥倒姨娘她流掉過兩個成型的孩子,到現在在想,三十歲死的時候到底是真的是生病還是已經被人暗中下了藥她自己也不清楚,在醒來就迴到自己五歲的時候,還遇上了這一世最大的變數,六阿哥胤祚。


    胤祚一邊牽著她走一邊逗她說話:“我那裏有幾樣外頭來的玩意,一會我讓小範子給你送過去,等你在大一點哥哥帶著你出宮在看看,西華門外有專門賣鳥雀的地方,哥帶你去看看。”


    恩和掐了一把胤祚的手心:“你才這麽大點怎麽知道的就這麽多,在說了,難道你自居是哥哥,就真的以為你比我大多少,咱兩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你說白了還是想攛掇著我一起,到時候就算真有事情了還有個我給你擋著。”


    恩和的大丫頭持觴還有胤祚的小太監小範子都遠遠的跟在後麵,也聽不清這兩位小主子到底說了多麽老成的話。


    胤祚嘿嘿笑了一聲:“你怎麽就這麽聰明,但哥哥這不是因為跟你親才隻叫著你出去的?哥哥不是沒叫別人嗎?”


    恩和翻了他一眼:“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就是個小老頭心裏的想頭多著呢,帶別人出去指不定就壞了你的事,就我這聰明人你還樂意帶。”


    大概因為都是別人眼中的小孩,兩個偽小孩在一起說話到少了顧忌,連神態都自然了很多。


    胤祚那細長的眉毛一挑,清瘦的臉上閃著笑意:“嗨,你也別說我,我也不說你,咱倆是半斤對八兩。”


    恩和轉臉啐了他一口:“誰跟你半斤八兩的,你自己不滿秤,可別帶累我!”


    沒外人在他不用裝小孩,恩和罵他他就笑一笑,又說旁的事:“安親王嶽樂的外孫女說是明兒要進宮來,她額娘也去世的早,你說太皇太後或者太後會不會把她養在宮裏。”


    恩和一轉眼,看他大大的鳳眼裏閃著幾絲探究,嗤笑一聲戳了戳他的額頭:“你也別試探我了,我知道你跟旁人不同,你也知道我跟旁人不同,我們太小又總是吵架說了什麽別人也不見得會信,又沒有什麽利益衝突,就這樣順其自然就挺好的,打破沙鍋問到底就傷了情分了。”


    胤祚一頓摸著被恩和戳紅的額頭笑了笑,露出一排牙齒,顯得很燦然:“聽你這一席話就知道你是個通透的人。”


    恩和揚起圓潤的下巴斜睨了他一眼:“也還算懂得點事情。”


    小人得意洋洋的樣子,到讓胤祚撲哧笑了一聲。</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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