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些賤民穿的這麽破爛,各個打顫凍得不行的樣子,鄭熏鈞又說了幾句話,他們爭先恐後的,湧入這些營房裏麵,一會兒出來的時候,一個個身上外麵穿的全是那些駐防軍的衣服,雖然身上的衣服都有刀口,而且都沾滿了血,但是他們並不在意,將這些衣服裹在身上,能保暖一份,都行。


    鄭熏鈞透著門縫往門裏看了一眼,發現裏邊的那些屍首,全被扒的光溜溜的,一條條的光豬。


    將這些人收攏起來,讓他們迅速過去清點馬匹,共點得馬匹435匹,還有牛34頭,羊67頭。


    這些牛羊平時由這些賤民奴隸打理照顧,明麵上它們是屬於這裏的駐防軍的,背地裏麵,其實這些牛羊也是濟州牧使的財產,他將這些牛羊放養在這裏,等成年之後,再拉到自己的田地,耕地開荒,或者是拉去朝鮮本島,販賣獲利。


    這裏的馬匹加起來居然才400多,而且其中不知道能挑出多少戰馬,但這也是一筆極大的財富,馱馬就算是無法充當戰馬,用來衝陣,也可以用來裝備步兵,能加快步軍的移動速度的。


    而且能收獲到這些牛羊,這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另外,還從牧場的倉庫之中,搜出來一些皮革、馬鞍、草料、木料、糧食、米酒等物資,能帶走的全部用上、帶走,馬鞍直接套在馬上,會騎乘的人直接上馬,另趕著馬匹往外就走,準備轉進。


    不能在這裏耽誤太多的時間。


    這營房之中有三架大車,從這些馬匹之中,快速的挑出幾匹馱馬,套上鞍頭,然後將繳獲的物資,以及這裏駐防軍的兵器全部往車上扔,然後,那些孩子少年走不動路的,全部往大車上趕,挑出幾個會趕大車的,充當車把式,大家準備轉進,有了馬,走起來就方便了。


    其實看到這處牧場如此方便就拿下了,吳鳳心裏在想要不要,立刻轉進,去陽地牧場,將陽地牧場同樣拿下,但是,從地圖上看,陽地牧場距離舊金山牧場的直線距離,隻比金山牧場相隔西歸浦的距離短一點,而且這兩處牧場之間還隔著漢拿山。


    看看周邊的這些武士,這些武士,依然是殺氣騰騰,雖然具足上染著血,棉袍上浸透了血,但他們卻根本不屑的擦,這些人還是戰意熊熊,看著吳風再看自己,一個更是挺胸抬頭。


    吳鳳看的出來,手下的這群武士根本就沒殺得痛快。


    現在已經月入中天,地上還有積雪,就算是騎著快馬,馬匹在這種積雪上,也隻能淺淺慢慢的邁步子,根本走不了多快。


    自己就算是讓大部隊立刻轉進西歸浦,自己帶少數的人騎馬,到了陽地牧場,估計也是清晨了,那個時候就算自己能很快拿下陽地牧場,重新迴到西歸浦,恐怕也已經是白天了,昨天下午拿下西歸浦,已經有人逃了出去,而且當時朝鮮軍一定派人迅速通知了朝鮮濟州牧使府,他們一定會快快速帶兵前來交匪,自己耽誤一刻的時間,就會增加一份威脅,現在自己可不想跟朝鮮軍硬碰硬的幹一仗。


    而且後麵還有金雲商會的那個老頭子在呢,誰知道這家夥會不會在後麵有什麽小心思在等著自己。


    現在這個時候自己出來,不知道在西歸浦那邊是什麽情況?金雲商會有沒有老老實實的?


    這個時候最忌諱的就是貪婪,一旦貪心就會讓自己陷入危險,自己事前的計劃已經打算好了,隻劫一處牧場。


    安全第一,不要因為貪心的問題而讓自己陷入危險。


    吳鳳當機立斷,立刻命令全部轉進,迴歸西歸浦,乘船離開。


    這次出來,馬屁就得到400多匹,這就是一筆很大的財富,迴本夠了。


    讓手下的武士點燃這些營房馬棚,火光點燃起來,燒的通紅,大家借著火光照亮前路,快速的向西歸浦行進。


    隨性的賤民,其實有很多都是會騎馬的,但是現在對他們並不信任。


    不會讓他們有接觸馬匹的機會,迴了了基隆,到了自己的地盤,再把這些人送到呂宋,使些手段,將這些人納入自己的麾下,這才穩妥。


    與此同時,西歸浦海外幾處暗礁,後麵一支船隊靜靜的停在那裏,而為首的一艘艦船的船艙之中,金章之和王薔正在商談。


    除了他兩人,周圍還有一圈人,七個漢子,他們身著勁裝,腰佩大環刀,站在一旁卻並不說話,這群人都是王萱手下的頭目軍官。


    也是王萱的死忠。


    這些人皆是識文斷字,身懷武藝之人,他們的老師就是金章之,自小金章之就告訴他們,他們的使命是什麽,他們要效忠誰,經過多年的洗腦,這些人也將這幾句話奉為一切,他們靜靜地站在一旁等著少主和軍師商討完畢。


    “老師,現在這群家夥已經進了濟州島,他們的船上也沒有多少人,我們完全可以解決掉他們的船隊,然後岸上的人就成了脫水的魚,等著官軍圍剿過來,他們也是死定了。”


    王萱焦急的說道,她從小一起長大的侍女,被帶走了,她很想現在就打敗吳鳳,把那個侍女要迴來。


    而且之前去上門商談,結果卻沒有結盟成功,王薔從小就被人捧在手裏,她知道,自己現在是落魄,但是骨子裏麵流著是王族的血,她是高麗王室之後,跟這種賊子居然談不攏,這賊子對她毫無恭敬之心,當真是讓人氣惱,現在十分想給這家夥一個教訓。


    如果真的將吳鳳的船隊打散,吳鳳那可憐可笑的表情,想想就讓王薔很開心。


    但是麵對王薔這焦急的表情,金章之卻十分淡定,他很清楚,現在自己少主隻是在鬧小孩子脾氣。


    對這個學生,自己是培養多年,對現在的她,自己還是很欣慰。


    但同樣他也清楚,自己學生的這個脾氣,頗有些剛愎自用、獨斷獨行,對自己很尊重,但有的時候還是有些小孩子脾氣,因為之前的那一點點小事,隻是因為談不攏,就要跟人家抱有敵意。


    不錯,相見吳鳳的時候,自己也確實動過心思,想要除掉吳鳳,這不是私怨,是對這人的警惕。


    但是,在與吳鳳商談之餘,仔細觀察一下吳鳳手下的人馬、船隊。


    帶來的戰船絕大多數是福船,比自己手下的板屋船大多了,而且穿上的人也不少,這些人目露兇光,多是一些積年殺人的老兵,麵對這些人,想憑著自己手下的軍士,擊敗他們,恐怕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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