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沒會議室呆多長時間,也就是把煙吸完就走出會議室,因為他已經把陳偉鵬撅的很直接,再繼續放肆容易讓人在背後嚼舌根。事實上,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還遠遠沒有結束,還有很多問題需要解決。


    對於蘊澤和陳偉鵬二人,目前來說隻能稱之為對手不能說是敵人,在官場上沒有好壞、優劣之分,隻不過是立場不同而已。最簡單的一個例子:為什麽經典電影裏沒有正反之說,就是因為每一個角色能代表一種立場,而不是單純的正義。


    迴到辦公室後,陳飛黑著臉坐在凳子上,他麵前站著兩人武之逸和紀磊,就在開會之初任成剛告訴他這二人發生了爭吵,既然能讓他來稟報自己,就說明問題已經很嚴重。


    “說說吧,因為什麽?”至於因為什麽,陳飛心知肚明,隻是想從二人口中聽到。


    二人猶豫了一會兒,都沒敢開口,陳飛在班子會議上占了上風,心情好不假,可他倆都不像讓天氣由晴轉陰並且澆在自己的頭上。


    “還有半個小時下班,如果提名名單不能在下班之前交上去,程序上就會很麻煩,我希望你們能明白這個道理”陳飛催促了一句。


    紀磊聞言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我走路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瞪了我一眼,然後我就感覺他在鄙視我,就吵了起來…”


    “就這麽點事?”陳飛抬頭看了武之逸一眼。


    “恩”武之逸點點頭,從臉上明顯可以看出他把牙齒咬的很緊。


    “行,既然是小事我也不過多追究,希望你們自己能處理明白”陳飛緩了緩又說道“都在一個辦公室上班,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不求你們之間能多團結友愛,但是也不希望招商局讓其他局的同事成為談資,讓人在背後指指點點,明白吧?”


    “明白…”二人同時答道。


    “那行,先去工作吧,我現在就去把名單交上去,最後看領導如何絕對”說著,陳飛對二人拜拜手,又拿起筆在紙上把二人名字寫上去。


    事實上,他真不願意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別說二人是吵了兩句,就是動起手來又能怎麽樣?說的粗鄙點:死不死誰家兒女?叫二人也是麵上的問題,批評教育也是給別人看的。


    把名單寫完之後,邁步走了出去,這名單還需要陳偉鵬審批,隻有他通過了才能算正式任命,待裏麵出來請進的聲音,推門走進去。


    “陳主任,這是副局長的提名名單,您看一下,這兩天一直在忙企業的事也沒時間上繳,有些耽誤了..”陳飛含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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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偉鵬現在自然是怎麽看陳飛怎麽不順眼,可也不能太過嗬斥,僅是抬頭瞟了一眼,連請坐都沒說“我知道了,先放這吧..”說完,又低下頭也不知道在寫些什麽。


    等了大約一分鍾,也不見陳飛離開,怒道“我不缺門神,你如果還有其他事情就說,沒有的話我現在需要工作,請你出去…”


    “厄…副局長的提名已經拖了太長時間,我希望領導能特事特辦…”陳飛彎腰說道。


    “怎麽辦我知道,現在我忙著沒看見嗎?把門帶上!”


    如果放在平時,陳飛還真就出去了,可這次不一樣,又開口說道“我提名的是紀磊和武之逸兩名同誌,工作能力都很突出,還是希望領導…”


    陳偉鵬見他不肯離開,啪的一下把筆往桌子上一摔,聲音很大,隨即向後一靠,原本他的意思是讓王斯賢上,現在陳飛又把二人名字說出來,明顯是在示威“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這二人在中午發生了爭執,並且在管委會內部影響很大,極度惡劣!”


    “厄…來之前我特意詢問了此事,其實問題不大,就是走路時撞了一下,絆了兩句嘴而已”陳飛把二人的托詞原封不動的搬到這裏。


    “嗬嗬,撞了一下”陳偉鵬不陰不陽的嘀咕了一句,其實因為什麽也都心知肚明,隻是不說出口而已,他又道“既然僅僅是撞了一下,就能搞得沸沸揚揚,這樣的同誌我們有什麽理由任用?素質、修養各個方麵都上不了台麵,如何指望他管理好招商工作?我是不會批的,這兩個人不符合副局長的要求,你拿迴去在考慮一下吧!”


    “領導,他們倆..”陳飛還想開口解釋。


    “不用說了,還有幾分鍾下班,你迴去吧!”沒等陳飛說完,他就怒氣衝衝的打斷道。


    已經到嘴邊的話,陳飛隻好硬生生的咽了迴去“那好,您忙…”說完,轉身走掉。


    他對陳偉鵬的冷語相向並沒往心裏去,他在這個時機來找就已經做好了這種準備,也算是把自己當成出氣筒,讓他發泄心中的怒火。


    就像是高壓鍋一樣,一直不放氣都憋在裏麵,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爆炸,一旦爆炸免不了兩敗俱傷的局麵,現在,讓他消消氣,至少還能挺一段時間,不至於讓所有矛盾都集中到一起爆發。


    迴到辦公室時,紀磊二人都眼巴巴的看著陳飛,期待陳飛能說出副局長的任命,陳飛也是看出二人的心情,沒有端著,皺眉說道“越是在關鍵時候越給我找事啊,提名名單沒有通過,原因相信你們二人也清楚,明天我再去一趟,剩下的你們好自為之吧”說著,開始坐在凳子上整理文件,因為已經到了下班時間。


    二人聞言,登時愣在原地…


    王斯賢下午的時候,見事情敗露就已經逃之夭夭了,並沒在辦公室內,他不知該用什麽顏麵來麵對陳飛,此時的他正在一家賓館裏,憂心忡忡的看著窗外,煙灰缸已經快裝滿了,房間內煙霧繚繞,等待許帥的道來…


    另一邊,陳飛是等所有人走後他才下樓的,等走到停車場的時候,發現自己車裏做了一個人,趙婉如。


    “你是鬼啊?我車都鎖上了你還能進來?”陳飛開門坐進去,隨口開了句玩笑,他明白趙婉如為什麽等自己,無外乎就是許帥給自己塞贓款的事。


    趙婉如是坐在副駕駛上,她咬著嘴唇,緩緩說道“希望你不要記恨許帥,當初那兩條煙是我拿進去的,如果你有什麽火都可以發泄到我身上…”


    陳飛已經好久沒有在這種氣氛下與女性通過話,現在看聽起來,有幾分空靈的味道,他確實不想在放過許帥,正所謂:隻有夜夜做賊沒有日日防賊,許帥不一定哪天還會在背後捅自己一刀…


    故意轉移話題的說道“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呢,你怎麽進來的!”


    “你開車習慣把副駕駛的車鎖換成觸感的,連續摁十次,不用鑰匙也能打開,因為你說你記性不好,經常出門忘記拿車鑰匙,所以就在車裏放了一把備用的,副駕駛鎖換成不用鑰匙也能打開的,這樣萬無一失…”趙婉如目視著前方,說話異常平靜。


    “嗬嗬…”陳飛尷尬的笑了笑,這是他剛剛認識趙婉如的時候,兩人去萊江閑聊時候說起來的“沒想到這個你還記得,時間過得可真快,一年多了吧?”


    “不報複他行麽,看在我的麵子上,我求你!”趙婉如一直沒有勇氣看陳飛,咬牙說道。


    即使心裏沒有情愫,男女單獨坐在黃昏下的的車裏,並且停車場一個人沒有,氣氛總是有些旖旎的,陳飛聞言不說話,他不能再妥協了,想要點起一支,可想到趙婉如還在車裏,像是不知道說什麽似的說道“懷孕這麽長時間,怎麽沒看你肚子顯行呢?”


    “不報複他行麽,他是我老公!”趙婉如像是魔怔了一般。


    “唿…”陳飛把胸口的濁氣吐了出來“時間不早了,我送你迴家吧,別讓許帥等急了…”說著,就要啟動汽車。


    “唰”直到此時,趙婉如才正眼看陳飛,不知為何,她的眼圈竟然紅了起來,咬牙說道“陳飛,我曾經喜歡過你,現在也喜歡你,以後也可能喜歡你,可我已經成為別人的妻子,這份愛意隻能被壓在心底,此時的我,就是個平凡的女子,我不希望看見我喜歡的人和我的老公針鋒相對,你能滿足我這個願望麽?”


    陳飛被趙婉如說的有些心酸,確實,如果當初自己放下身段或者執著一點,趙婉如可能就是自己的妻子,他呆呆的望著前方,似乎迴想起了兩人在萊江胡同的那個場景,相擁而吻,四目相對,他的全身都酥麻了…


    “嗡…”依舊沒有迴話,發動了汽車。


    而另一邊,許文傑接受了陳飛獲勝的事實,但他能長期陰人而自己不被陰,就是善於反思,他還沒想明白為什麽錢會變成冥幣,站在落地窗前抽著雪茄,有些俯視芸芸中的味道,突然,他想明白了一個問題,就是有鬼!


    他不相信陳飛能心思縝密到在看到人民幣之初就換成冥幣,肯定是有人給通風報信了,那麽這個人是誰呢?知情人有許帥、王斯賢、鄭炳紅、鄭書記還有其他一些不重要的人,他最先懷疑的就是王斯賢。


    又過了一會兒,他嘴角咧出一抹邪惡的弧度,拿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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