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則遠聞言也是微微一愣,隨即就笑了出來,說道“你這小子,我當然是人,我要是鬼大白天的還敢出來?陽光早就把我嗮沒了,還有,你好歹也是黨員,不可以滿嘴的封建迷信理論,現在是唯物主義社會..”


    “正因為是唯物主義社會,是人是鬼才不容易那麽分辨,以前的人們口中的鬼附在人的身上,燒幾張紙,紮個替身給送過去就夠了,可現在的鬼住在人們心裏,陽光照不到,溫度烤不到,如果把話說的繞一點,誰也不知道這個替身它究竟能不能看得到..”


    “都跟你說了,我是人不是鬼,哎..隨你怎麽想吧”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陳飛眼睛還在盯著他,又說“周書記,自從上次有人舉報我以權謀私、與女同事存在不正當關係之後,我了解過您的履曆,這些年來,您辦過的大案要案如果把卷宗都調出來,怕是一車都裝不下,縱觀所用,您的方案手法讓人拍案叫絕,公正性也贏得了很多人讚賞..”


    “嗬嗬,你說這些幹嘛,有時間還想想怎麽把自己的問題解釋清楚吧..”


    “古人說過:願堅晚節於歲寒,我是真心的敬佩您之前的所作所為..”


    這次還沒等陳飛說完,他就站起來,臉上還是那副神情,更像是個長輩一樣,用手指點了點陳飛“你啊,被古人的賢明,聖賢的書籍給洗腦了,可是時代不同,所應用的道理也有些不同,孔子的言論也不一定都適用,我勸你還是想想現在的問題吧..”說著,轉身走出去。


    “周書記!”陳飛喊了一聲“你不是鬼,對麽?”


    可是,周則遠背影隻是微微一怔,沒有迴話就消失了。事實上,他敢於這麽直白的與周則遠對話,也是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這些天他確實有些忘記了時間,可是周則遠每次來談話的語氣他都記得,剛開始是冰冷,然後冰點、溫和、燙手,有幾次談話陳飛真的把他當成長輩,放開了聊一聊。


    可是,周則遠每次都在有意無意的提醒他時間,言語之中還有威脅之意,當然,這個是心裏層麵的,就比如告訴要犧牲他..除此之外還有很多疑點,第一,就是他來的太匆忙,甚至連武警官兵都沒有配備,這本身就是不符合程序,看門口看門那人的體質,陳飛都懷疑會不會讓自己一口唾沫給淹死。第二點,就是他與秦剛的電話,確實讓自己放鬆了警惕,可是仔細想想,他讓秦剛與自己通話本身就不符合規矩,上次的情況還沒有這次嚴重,秦剛都沒有多說過一句,那麽這次是不是他故意的呢?


    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每次談話都是他親自來,並沒有其他人過來問話,他是正廳級幹部,陳飛是正科級幹部,地位差距十萬八千裏,根本沒有必要。值得他親自問話的至少得是正處級。


    第四點,他剛剛來時,說程序什麽的我都不多說了,那時也沒有出示過任何文件,是真得情況比較緊急,還是這些手續原本就沒有。他一臉焦急是裝出來的,還是為了逃避這點?


    剩下的就是細微的東西,比如說話時的神情,臉上有沒有不自然,舉手投足間有沒有修飾等等..周則遠沒走一步,臉色就黑一層,他這次打電話沒有在走廊,迴到房間之後還特意把門給鎖上,把後背向凳子上一靠,拿出電話,有些無力的說道“老朋友,這次我是真幫你了你了,他剛才說的話你也聽見了,居然還給我上起課來,嗬嗬…”


    “是人是鬼,問的不錯!”電話那頭應該是裝了變音器,說話聲音根本聽不出是誰。


    “對啊,是人是鬼,我幹了一輩子紀委工作,別人都叫我黑臉閻王,從這角度說我是鬼,但是我抓的都是貪官汙吏,沒有以權謀私過,我是一個唐唐正正的人,可是,這次的事,我有點愧疚啊,這是我職業生涯的汙點..”


    電話那頭先是沉默了一會兒,隨後說道“則遠,咱們是老朋友,政治上、鬥爭上、乃至人心上的事,何來人鬼之說,隻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站穩自己的立場,唾棄別人的觀點,就是我所做的,無愧於心罷了,這次,我會給你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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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周則遠趕緊說道“原本就沒按照程序辦事,這次也僅僅是幫你個忙而已,再讓你補償,就有點像交易了,我過不去心裏那道坎…”


    “也行”電話那頭把聲音拉的很長。


    “不過,你想要的目的達到了麽?從這一個小人物上做文章..”周則遠關心的問了一句。


    “一般吧,內個..我曾經對陳飛做過深入的分析,這小子不傻,知道該怎麽做,讓你的人撤下來就行了,這事就這麽算了..我還是要謝謝你..”


    “明天吧,我在關他一天,這小子居然敢教育我..”說完,把電話掛斷,那邊所陳飛不傻的意思就是,可能會調查,但不會蚍蜉撼大樹,他絕對沒事。這點,周則遠也不擔心,所以他不繼續這個話題。


    陳飛躺在房間內,已經把周則遠是“鬼”給定性了,那麽他之前所說的一切都可以不在乎,什麽七天半個月之類的。唯一讓他有些震驚的居然是“周則遠和秦剛的友情”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牢固。


    他有點不明白金凱這麽做的目的,爽點究竟是在哪裏?


    突然之間,他又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整件事情的主導是不是有第三個人?借此打擊秦剛和金凱二人?有這個可能,但是很小,秦剛是市委書記省委委員,金凱是全國人大代表,能參與到這個級別鬥爭中的,務必也是隻這個級別。


    誰會傻到不明哲保身,主動參與?


    他望著天花板,笑了,想明白這次讓自己隨行的那個人,在隨行之處就設計好了今天與劉春玲苟合的情節,換而言之,讓自己來本身就是一個陰謀。


    貌似這次帝都之行知道的東西有點多,可知道的多了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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