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竹愣了好半天才迴過頭,把袋子也拎過來,放到陳飛麵前“我是不是犯錯誤了?”


    陳飛看著裏邊如雲彩一般火紅的鈔票,也愣住了,倒不是沒見過錢,而是這種方式太過怪異,剛被激發的欲望徹底消失“拿出來看看,有多少”冉竹聞言先是走到門口把房門鎖上,這個時候房門肯定不能壞,她往出拿錢的手有些顫抖,陳飛又安慰道“沒事,誰也沒長火眼金睛,放心吧..”


    “刷刷..”錢一摞一摞的被拿出來,冉竹的表情一直很僵硬,陳飛又抬手拍了拍她的,當都拿完之後床邊擺了一片,整整二十五萬元現金。


    冉竹都要哭了,倔強的咬著牙齒“我沒幫上忙,還給你收了個炸彈..”


    “沒事,你能不能想起來,這是誰拿來的?”陳飛試圖把自己的語氣放輕鬆,這錢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如果有人想要整他,就是放一萬,到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隻不過得先知道是誰放這的。


    冉竹又是好半天沒說話,像個小女孩一般,顯得非常無助。


    陳飛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說道“你現在去看能不能辦出院,咱們連夜迴家..”他倒不是怕而是未雨綢繆,今天來的幾乎都是官場中人,商場上的少之又少,官場上都已經出現在這種情況,明天很難說沒人想做點手腳,又不可能挨個檢查。


    趨利避害也是天性。


    當冉竹出去之後,陳飛又望著袋子有些發呆。事實上,他一點想據為己有的想法都沒有,因為這點錢他看不上,他要是想收錢送他百萬的大有人在。畢竟現在的位置能給人創造百萬以上的利潤。


    可究竟誰會那這個袋子留在這呢?把今天來看他的人分為三類:第一,市委這塊,主要以以前一科的同事為代表有胡秋雨等人,可是想想,他們以後可能會用到自己,但是現在而言交集並不多,可能性不大。第二,就是開發區,徐銳和曹浩然還有一些同事都來了,這其中難免有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把東西放他這有很大可能性。第三,是出了這兩塊之外的,有些私交的,包括陳桅的叔叔陳局長等人,這也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因為範圍很大,讓他無從下手。


    正想著,冉竹推門走了進來“出院手續辦不了,不過,你要是想出去也可以..”


    “走”陳飛十分肯定的迴了一句,冉竹也沒有多說,拿出電話打給了認識的副院長,沒一會兒工夫,就進來了幾位醫護人員,把陳飛抬到擔架上,實則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總能讓他想到死亡,他的傷隻不過是盡量減少運動而已,並不是一點不能動。


    今天夜間已經開始變換風向,風從東南方刮過來,可以感受到丁點春天的意思,他躺在救護車上感覺有點沉悶,隨口問道“你看哪天氣溫開始迴升了麽?”


    “啊?”冉竹被問得一愣,她沒想到陳飛還有心思關心這些,拿出手機查了一下“這幾天都是逐漸升溫,再有半個月就能達到零上..”


    “嗯,春天好啊”陳飛感慨了一句,他怎麽能是隨口問,也是出於工作,氣溫轉暖之後開發區就能破土動工,屆時企業就開始入駐,開發區的規模也會初步顯現下來。一旦形成集群效應,他的工作會簡單的多,就有經曆與人鬥其樂無窮了。


    正所謂:打鐵還需自身硬,隻有把工作做的完美的前提下,秦剛的敲打才能僅限於敲打,如果在工作上一無是處,難免會成為棄子的下場,這也是他這兩天思考明白的問題。


    半個小時後。


    “行,就這吧,對,輕點,放這兒..”冉竹的用詞很有問題,搞得陳飛甚是無語。躺在床上感受到久違的溫暖,還是自己家舒服。男人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定力的動物,剛進入房間,冉竹就開始換家居服,陳飛看著如玉般的後背,很不爭氣的來了感覺。


    “內個,你來,我跟你說點事”陳飛恬不知恥的說道。


    “什麽事?”冉竹毫無防備,直接轉過來,當看見陳飛冒光的眼睛臉色頓時一黑,快速把服裝換好“我告訴你,別想這事!根本不可能”她走到床的另一邊坐下來,當月光灑在她臉上的時候,更感覺膚如凝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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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說“是不是男人在沒有孩子之前,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全都是這樣麽?”


    “嗯?”陳飛直直的看著她“為什麽這麽問?”


    “小孩天天想吃糖,你天天就想著那點事,有什麽區別麽?”


    “厄..”陳飛被噎倒了。


    “其實我也能理解,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我又是如花似玉的美女”陳飛想打斷她,可是被她一個眼神給瞪迴去了,她繼續說“你還記得我們去年有一次在廣場上的談話麽?我認為那種感覺挺好的,是不是所有情侶在一起時間長了,曾經的互訴衷腸都會變成見麵就,厄..脫衣服扒褲子?”


    “你想和我認真說話?”陳飛看著盤腿坐在自己麵前的冉竹。


    “嗯..”冉竹點點頭“就是感覺,咱們之間的關係近了,可說話的時候不像以前那麽純粹了”


    “因為有感情了唄,任何事情都不能摻雜感情,一旦混合了就會變質”陳飛歎了口氣“有句話叫別談感情,傷錢!其實這話挺好的,至少錢是看得見摸得著,而且被量化出來的,感情太複雜,保質期也太模糊了,就像是我住院他們來看我,都得拿點東西一樣,不可能紅口白牙的關係…”他還沒等說話,就停住了,因為看見冉竹的眼眶已經濕潤。


    “怎麽了?”陳飛輕聲問道。


    “唰..”冉竹一下子趴在陳飛的胸膛之上,哭訴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這裏裝的是錢,你能原諒我麽..”


    “沒事”陳飛突然之間有點不知該說什麽了,形容現在的冉竹,隻能用一個詞來形容:極度缺乏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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