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找了幾家茶館,都被告知今天不營業,一會兒出門,看來,南平縣的經濟目前陷入癱瘓狀態。最後實在沒辦法,找了一家飯店,雖然幾個人都沒心情吃飯,但還是點了幾個菜。陳桅起了幾瓶啤酒,與兩人相比,他是粗人,太過場麵的話不會說,但事會辦,先給陳飛倒滿。


    方慕天喝了一口啤酒之後,緩緩說道“你聽過農夫與蛇的故事吧?是講的一個農夫,救了一條蛇,最後被蛇咬死了..”


    陳飛點點頭,但沒說話,這個故事幾歲小孩都知道,肯定不是他要表達的意思。


    方慕天又說“我是富家子弟,說白了就是富二代,也正是這種環境熏陶下告訴我看問題要站在與常人不同的立場,有句話叫無奸不商,我也這樣,我一直懷疑農夫救蛇的目的是什麽,有沒有可能就活著之後要養著玩?或者要煲湯喝?或者是等蛇蛻皮之後入藥?”


    陳飛可以理解他的意思,就是告訴自己要看事情的本質,不要被表麵現象所迷惑,人好看,人心難測,這些群眾當時把錢交給盧浩文也是因為有利可圖。


    沒等陳飛說話,方慕天又說“我爸告訴過我一句話,到什麽時候辦什麽事,你所處的位置不同,你的階級思想也就不同,與大多數人思想一樣,你就是個常人,能把握住所有人的思想,你就是個偉人,至少在這件事上,我認為盧浩文坐的沒毛病”


    陳飛緩緩搖頭,他有一句話說對了,階級思想不同。他站在的是富人立場,而陳飛站在的政治立場,他說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是我一直堅持的,當下最嚴峻的問題不是討論誰對誰錯,而是如何把群眾怒火平息,讓惠南市不在動蕩…”


    方慕天拿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口,讓自己思路更清晰一些“咱們是暗中來的,現在還不能通知南平官場吧”


    “被他們知道了,就看不到最實際的情況”陳飛也喝了一口。這也是當下一個比較棘手的情況,隱藏身份,進入最中間太難,必須的擠進去,如果不隱藏,他們就會試圖掩蓋真相。還有一句話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陳飛打算在沒把所有情況都了解透徹之後前,做一個旁觀者,以免思想上被其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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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咱們在暗中,勢必要跟群眾打成一團,怎麽能保證情緒不受群眾的影響?”方慕天問了一句。


    “你什麽意思?”陳飛不願再想,直接反問道。


    “其實就一個意思,同情弱者是所有人的弊病,為什麽“所有人”是平凡人,就是因為心太軟,而你現在恰恰不需要的就是心軟,你把自己隱藏在群眾中,說白了,就是把自己當成一名群眾,心裏已經站在他們的立場上討伐南平縣”


    “給我根煙”陳飛指著桌子上的煙盒說道,方慕天把煙扔過來,陳飛靠在凳子上吸了起來。方慕天說的殘酷,可也是實際情況,簡答來講,當事人分為兩個主體:盧浩文和南平縣、群眾。方慕天的意思是讓他當超脫之外的第三個主體。


    “你的意思我現在應該怎麽辦?”陳飛看著他,突然明白李世民為什麽那麽器重魏征,因為有時候說話難聽,卻有一語點醒夢中人的效果,怪不得都說: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


    “現在問題已經很明了了,就是因為集資到期無力償還,群眾衝撞縣委大樓”方慕天簡要分析,隨即又說“如果按做生意的辦法,很簡單,就是拿出所需資金的三分之一,站在門口發錢,發一個,開除一個,用不了多久,都乖乖迴家睡覺…”


    陳飛再次搖頭,這個辦法有效,可實際操作起來太困難,縣裏不可能替盧浩文墊資,這是原則問題,兒盧浩文現在肯定沒有錢。


    “我說一句”陳桅在一旁說道“政治上和生意場上我都不懂,可按照開安保公司,如何讓流氓、混混都能穿上製服乖乖聽話來講,其實很簡單,你狠我比你還狠,就對他們說,誰第一個迴家,誰領錢,再鬧事,再這麽說,幾次下來凝聚力就散了,拖個三五年的很容易”


    陳飛又是搖頭,這個辦法不是沒有道理,可也不實用,今天這都讓南平經濟癱瘓,幾次下來,gdp可想而知,拖了惠南的後腿,在省裏又是毛病。


    幾人都是沉默了一會兒,陳飛率先說道“你們有沒有發現,咱們都陷入一個怪圈?我是來找毛病的,不是來處理問題的?想辦法有意義麽..”


    “厄…讓我帶跑偏了”方慕天略顯尷尬的說道。


    “那倒不是,你倆說的至少給我提供了處理問題的思路”看了眼桌上的酒菜,已經差不多了“走吧,不站在民眾的角度,也不站在南平的角度,咱麽找個高處,客觀的看這件事情將如何演變”


    “哎呀…下雪了!”陳桅有些驚訝的說道,這是惠南市今年的第一場雪。


    “瑞雪兆豐年,明年又是好年頭啊”方慕天感慨了一句。


    唯有陳飛開心不起來,古語有雲: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今年糧食價格出奇的低,很多農民都等著價格上漲,多賣一點錢,可這場雪,分量是增加了,水分也大了,價格還會繼續向下掉,就眼前的情況而言,處理不好民眾的需求,還得又波動發生。


    縣裏不比市裏,最高樓也就是十幾層,距離大院還比較遠,陳桅去軍用服務社買了個十五倍望遠鏡,這才算可以安心的靜觀其變。


    “那,你倆在這吧,我去下麵盯著,看他們都說啥”陳桅在旁邊說了一句,要不怎麽說他會辦事呢,看和聽要結合,隻能看那是聾子,隻能聽那是瞎子,聾子容易讓人罵,瞎子容易讓人騙。他為了不讓陳飛成為聾子,主動要去天寒地凍的外邊當耳朵。


    陳飛也沒客氣,拍了拍他肩膀“辛苦你了,多穿點!”


    “沒事”陳桅拜拜手“有異常咱們電話聯係”說完,轉身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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