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是何曼自己把握的,看哪裏沒車就往哪裏走,到最後,一頭紮進胡同裏,沒路了,她倒車技術不好,隻能叫陳飛“出不去了…”


    陳飛一直處於迷迷糊糊的狀態,被她叫醒之後,四周看了看,隻能看清這是一處胡同也不知道是哪,有點無語“這是哪啊?你就敢往裏開”


    “我不尋思條條大路通羅馬麽”何曼弱弱的迴了句。


    陳飛頓時無奈,他第一次見到何曼是多麽的冰潔高傲,沒想到撒起嬌來也是不讓須眉,也對,無論男女都有一個人能讓你在他麵前卸下所謂偽裝,做迴最真的自己,看著何曼無辜的大眼睛,也不能嗬責她,從後門下來,坐到正駕駛,慢慢把車倒出去。


    “你是不是沒吃飯呢,咱們吃飯去啊?”何曼雖然是在副駕駛坐著,可是上半身,一直處於正駕駛的位置。


    “你不減肥了?”陳飛有心調侃她。


    “本姑娘還不到一百斤,不用減肥好不好?”何曼有點不高興,身材永遠是女孩最在意的一個話題。


    “我減肥!”陳飛立即迴道。


    “哼,再說話不搭理你了!前邊,停車,我要吃燒烤!”何曼抱起肩膀,開始不講理。


    陳飛原本就是開兩句玩笑,也沒搭話,把車停到停車場,與何曼一起坐到板凳上,這種夜間燒烤攤,遍布華夏大地,陳飛一直比較喜愛,對於某些專家,總是強調吃燒烤會提高人致癌的幾率,陳飛表示不反對不讚同,致癌沒錯,但就是喜歡吃,放屁還能砸到腳後跟呢,能一直憋著麽?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何曼在菜單上一頓狂點,到最後服務員都忍不住說,差不多得了,兩人吃不了那麽多,可何曼依舊我行我素,抬頭對服務員問道“你家有腰子沒?帶血絲的那種,整十個,他腎虛!”


    “唰”何曼話音剛落,就看周圍幾桌齊刷刷的看過來,都用十分同情的眼光看著陳飛,就差說一句,看男科,還是電線杆子上的老軍醫好啊。


    陳飛被弄得一個臉紅,心道:怪不得孔子能被稱為聖人,一輩子不結婚就對了,唯有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報複心也太強了。陳飛抬起頭弱弱的對服務員說道“別聽她的,來九串就行,沒那麽虛…”


    “厄..”服務員一臉懵逼“你說真的?”


    “假的”陳飛迴道,也真為他的智商著急,連吃十串腰子,那就不是一夜九次郎的問題,而是九夜一次郎。


    “敖,我就說嘛,腎再虛也不能虛成黑洞那樣啊,整多少都補不迴來”他恍然大悟,隨後拿著菜單走掉。


    陳飛看著何曼,小聲問道“你是不是想死!孫悟空棒打水簾洞的故事聽過沒?”


    “不三打白骨精麽?咋能打水簾洞呢?”何曼沒反應過來。


    “那完了,你廢了”陳飛氣定神閑的坐直身體,然後給何曼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搞得何曼更加莫名其妙,小聲嘟囔“沒錯啊,我還cosy過白骨精呢..”


    晚上吃串已經養成一種習俗,所以人很多,這也代表著三六九等魚龍混雜,陳飛二人剛吃上,就聽旁邊叫喊“快他媽點,吃個串這個墨跡,沒效率就別幹啊,浪費老子時間知道不”


    陳飛尋著叫聲,往過看了一眼,是幾位打扮普通的中年人,其實這個結果他早就預想到,有身份的人是不會在公共場合大吵大鬧的,與素質無關,是自身修養的體現,更何況,假如他們有身份的話,也不會對一個做小本生意的燒烤攤指手畫腳,有誰見過馬雲站街上罵環衛工人?對,這個根本不可能存在。


    按陳飛的歸類,分為四種人,下等人,就是像他們這樣,會在服務人員身上找優越感,生活中一定碌碌無為。中等人,在地位相仿的人身上找優越感,生活中應該處處受打壓。上等人,在比他高層次的人身上找優越感,是開拓進取的良將。特等人,沒有優越感,對誰都懷著一個三人行必有我師的謙卑之心,這是乘風破浪的帥才也。


    “他們怎麽能這樣,誰也不想慢,理解一下不行麽?”何曼到底是女人,女人都有著一顆不平之心。


    陳飛拿起一串放到她麵前,看待問題要比他理智的多,說道“多看,少說,凡是都有兩麵性,他烤的慢,別人說兩句也無傷大雅,畢竟就是幹這個的”


    “那也不能這麽說吧,你看,都指鼻子開始罵了”何曼依舊憤憤不平。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他想掙這份錢,就得受這麽罪,如果不想挨罵可以,迴家躺床摟媳婦玩唄,天天逍遙自在”陳飛無所謂的說道。


    “我發現你..怎麽能向著他們說話?”何曼小鼻子都啾啾到一起,很明顯是說不過陳飛,有點不高興了,把臉轉到一邊。


    “行了行了,他們肯定是有不對的地方”陳飛伸手摸了摸何曼的臉蛋“如果嫌棄慢大可以不來這家吃,沒必要罵人,他們現在是口舌之快,社會自然會讓他彎腰閉嘴,這麽說,社會的路有三米深,多說一句話,嗆到一口水,都有可能淹死”


    “那假如你遇到這樣事情你會怎麽做?”何曼耿直的問道。


    “忍著唄,跟他們幹啊,實在不行就買個沙袋,天天迴家打沙袋,發泄出去就好了”陳飛咬下肉串,放在嘴裏細細品味。


    “這不算懦夫的表現麽?”何曼依舊單純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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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嗬”陳飛搖頭笑笑,說道“理性講,人膽的容量都是四十到六十毫升,誰能比誰差多少?忍不等於是懦弱的表現,但不懂得忍,一定是匹夫的表現”


    “哎呀,你說的太深奧了,我不懂,反正我就知道說要是罵我我忍不了!”何曼根本沒聽懂陳飛說什麽,見那邊還在繼續謾罵,她有些煩躁“不吃了不吃了,吃飯都能都能碰到砸碎,走,迴去”說完,直接站起來。


    陳飛則是看她的背影,突然想到,假如自己也能感性的看待問題,那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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