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王美玲離婚以後,陳飛發現自己變得有些多愁善感,原本就是普通的租賃關係,陳飛心裏隱隱覺得想幫她一把,有可能是在經曆過背叛之後,才發現純情女人的難能可貴,但是,這個想法很快被他否定了。他喝了口酒說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如果她不為康啟輝守業可能不至於這麽難過”


    易淩晟聞言,跟著歎了口氣“現在這社會真是越來越難琢磨透了,其實她為康啟輝守業也無可厚非,你沒發現她臉白,而且怎麽喝都不紅麽?”


    “有原因?”陳飛問道。


    “有”易淩晟點點頭“要說康啟輝忘了她,不愛她,這個誰都不能信,大約三個月前吧,她生病了,尿毒症,康啟輝二話不說就把腎捐了,要不怎麽說苦命鴛鴦呢”


    陳飛聽完無奈了,都說貧賤之交不能忘糟糠之妻不下堂,可在被現實利益衝昏頭腦麵前,又有幾個人能做到?就連當初質樸小夥陳飛現在也開始善於弄權,社會就是個大染缸,而我們就像一張白紙,在染缸中飄搖卻無力掙紮,能說康啟輝不愛康玉楠麽?絕對不能,但要說愛,可為什麽在別人的床畔醒來…


    正當二人閑談時間,那兩名女孩迴來了,剛一進來,頓時是鶯鶯燕燕,酒桌氣氛再次高漲,易淩晟畢竟有身份,又是二人的上司,所以玩的並不像楊亞洲那麽開放,僅限於說幾句葷笑話罷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陳飛看了眼時間,十點半,他應該迴去,所以開始不動筷子,常在酒桌上混的人都知道,這是要走的意思,易淩晟見狀,有些為難,陳飛今天隻問了他情況,並沒有具體的答複,他心裏不托底,但還是說“差不多了,陳老弟,老哥送你下樓”


    “好”陳飛站起來,穿上外套。


    兩人並排而行,一直送到飯店正門口,都在閑談,他見陳飛要走了,猶豫了幾次,最終沒有再追問,這事就像做愛,必須的你情我願,如果有一方死活不幹,硬上就是犯法。陳飛迴到金源小區,之後的事都波瀾不驚,洗漱、睡覺。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七點半,陳飛準時從金源小區出發,實則他心裏有些忐忑,省長之行無疑是要打惠南市板子,板子有多重現在不好判斷。還有一點,今天下午是常委會,目的就是獎懲這次在抗洪中的一切過錯。陳飛有種預感,今天會是一場激烈的常委會。


    他的工作一如既往的機械,先是去劉成民那裏拿秦剛的日常安排,然後交給秦剛,得到答複之後,去他的辦公室坐著。


    上午九點半,正當陳飛低頭拿著筆發呆的時候,走廊裏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走的不急不緩,這種有條不紊的腳步一定是領導,在這個大院裏,連尿尿都能弄出點規矩來,別說走路了,一般來說,地位不高的人,落腳要重,沒等全部踩實就要邁出下一步,略顯急促。


    陳飛聽見了也不能抬頭,如果他抬起頭正好被來人看見,會造成工作不認真的印象,他低著頭,用餘光看向門外。


    “小陳啊,秦書記現在有時間麽?”來人對陳飛問道。


    陳飛聞言抬起頭,趕緊站起來“畢書記您來了,先坐,我進去看一下”陳飛非常熱情,他沒立馬進去,而是用紙杯先給畢飛倒杯水。


    “不急,你先坐下”畢飛擺了擺手,雖然他跟秦剛地位相當,來時可以不用提前通知,但出於禮貌,正常情況下都會通知的,這次沒有提前知會,可以說明兩點原因,第一,是臨時決定的,第二,也在向秦剛證明自己的存在。


    陳飛按照他的指示,坐了下去。


    畢飛麵色一笑“你知道嗎,當初你原本應該是我的秘書,可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這個老秦,不講理啊”


    陳飛知道他是開玩笑,可也不能附和,話沒法說,尤其在這個禍從口出的年代,陳飛看新聞,就前天,某地一男子因看牌多嘴被人當街砍死,這地方還不比看牌,說錯一句話連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他隻是笑笑。


    畢飛見陳飛不說話,轉而隨意問道“還有半個月就十一了,有沒有什麽安排,打算去哪旅遊放鬆?”


    這句話就是家常了,沒實際意義,所以陳飛迴道“還沒想好,如果秦書記這邊沒什麽事的話,打算開車到處逛逛..”


    “逛逛行,年輕人哪能天天活的這麽刻板,適當放鬆一下是對的”畢飛點點頭,然後又說道“咱們省還是有許多不錯的景觀,就像省會旅遊景點就挺多的..”


    “省會經常去,離得還近,打算迴帝都看看”陳飛隨意說道,他說這句話確實沒有歧義,他大學就是在帝都上的,那裏有很多朋友,都挺長時間沒見了。


    可這話聽在畢飛耳邊就不對味了,他剛開始開口就帶著半試探的意味,那天省長說:帶我向陳飛同誌問好,他是聽到的,所以才不經意間把話題向省會引,試探他在省會有什麽樣的關係,可沒想到陳飛一句話支到帝都,讓他大腦有點不夠用,人都是聯想動物,他心中不由詫異“難道關係在帝都?”


    陳飛見他不說話,站起來,很客氣的說道“畢書記您先等一下”然後轉身敲門走進秦剛辦公室,秦剛正在批閱文件,陳飛說道“畢書記在外麵,要見您”


    秦剛沒抬頭,手中的筆一頓,想了想說道“讓他五分鍾之後進來..”上次常委會陳飛就知道他是一個極其注重條框的人,畢飛不通知就來,是向他示威,他自然還以顏色。


    陳飛得到答複之後退了出去,當秘書的說話最要講究方式方法,秦剛對他說的生硬,但他轉達必須要委婉,他說“秦書記正在接電話,您先坐一會兒”


    “沒事,小陳,你坐”畢飛對陳飛擺了擺手“帝都是曆代古都,是個旅遊的不錯選擇,適合夫妻兩人去,尤其是故宮裏麵的連理枝,不由感慨造物主的神奇啊..”


    “這個我一直聽說,但是找了好幾年也沒找到,這次去,一定好好找”陳飛笑著說道,上大學時候,他確實找了好幾年。


    ☆o2!


    “嗬嗬”畢飛幹笑了兩聲,沒說話,心裏更加詫異“他怎麽能在北京呆好幾年?是從小再北京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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