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武傑的意思明白不過,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能光憑啟賢手裏抓到的人說太子被他殺了,就說明真太子就死了。這招著實厲害,一則武明戈還活的好好的,這就讓啟賢的話不攻自破,什麽節哀順變,什麽真太子被人殺了等等。二則,既然兒子沒死,那就可以把所有的過錯推到別人身上,隻要有人證明一切都是假太子所為,真太子一直在宮中就可以了,隻有一點最難辦,就是太子的印鑒。想到此處,武傑狠狠的瞪了二皇子一眼,剛才就是他多嘴,使臣隻要不是聾子,應該聽見了。


    就在使臣毫無計策之際,所知國的朝臣反而出來說話了。


    “皇上,太子的印鑒怎好好的被人盜了去?”


    “皇上,太子恐怕兇多吉少。”


    甚至有皇子大哭起來,“大皇兄你死的好慘,皇弟一定會為你報仇雪恨。”


    頓時朝廷裏一派熱鬧,武傑瞬時不耐其煩,心中惱恨這些大臣不明君心,他們此刻哭什麽,叫什麽?難道是怕啟賢派兵打過來?那也不用怕,他有的是雄兵。


    使臣也不知為何會變成這樣一副局麵,唯有傻眼。她哪裏知道,這些人都跟啟溫和串通一氣,都是得了好處的,如何不煽風點火的說兩句?正所謂:千裏做官為求財,手裏收了人家的好處,嘴裏又怎麽能不甜言蜜語呢?


    那些皇子更是一個排擠一個,一個個都想聯合外人來攻打自己的兄弟,篡位成帝,更是需要啟溫和的允諾了。如此一來,朝廷的人馬都站到了啟思國的那邊。


    “皇上,那假太子拿了太子的印鑒,怕太子十有八i九中了別人的埋伏,他們這樣妖言惑眾想要嫁禍所知國,讓所知國和啟思國發生矛盾,咱們這兩隻老虎一受傷,到底哪個國家能得到好處啊?”


    “皇上,咱們應該給啟思國一個說法,咱們是清清白白的,什麽聯合啟思國大臣謀反作亂那是子虛烏有之事啊,陛下。”


    武傑心裏很是煩惱,大臣們你一言,我一句,說的武傑更加煩了。他皺了眉頭道:“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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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到禦書房,武傑苦思對策。如何應付啟賢,啟賢敢這樣說一定是手裏掌握了證據,那假太子八成是太子的人,武傑暗怪太子所托非人,既然在關鍵時候出賣主子,好家夥!


    門外有太監來報,“陛下,皇子們求見。”


    “不見。”


    “可是眾皇子都來了,他們說了有事關所知國生存的大事要通報。”


    武傑道:“讓他們進來吧!”


    “是。”


    一大排皇子進到禦書房,武傑的目光一一掃過眾人問道:“你們所謂的事關所知國存亡的大事是什麽?”


    眾皇子麵麵相覷,都在等著對方開口。二皇子先說道:“父皇,您現在不能再猶豫了,這事應該早點打算,如果您偏袒太子,那麽啟思國的那些事啟皇帝一定會公告天下,那時天下各國都會知道,還會有誰願意跟所知國互通有無?”


    武傑麵無表情道:“依你的意思是?”


    “依啟皇帝所言,真太子已被假太子刺死,然後召迴太子,好好商議如何處置此事,較為妥當。”


    武傑又問其他人道:“你們以為呢?”


    他們一個個都巴不得武明戈早死,自然都道:“二皇兄所言甚是,如今也隻好如此便宜行事,萬一惹怒了啟思國必定有一番苦戰。”


    武傑道:“朕都知道了,容朕再考慮。”


    眾皇子道:“兒臣告退。”


    眾人退去,武傑思慮再三,眼下也隻好行如此之計。


    隔日升殿,就宣布了太子被賊人害死的消息。此消息遍布所知國,啟溫和是頭一個得到消息的,一得到消息她就與柳溢歌商議。


    “柳將軍你看這事接下來該如何處置為好?”


    柳溢歌亦是個聰明慣了的,這事長公主心中該早有論斷。她笑問道:“這事長公主怎麽看?”


    “這麽大悲事若是不傳到那位太子的耳朵裏就有點可惜了。”


    柳溢歌道:“長公主說的極是,溢歌這就讓人把消息傳過去。”點了幾個心腹之人進來,令她們把所知國太子已亡,全國舉哀的消息傳給武明戈身邊的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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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明戈這些日子心情正鬱悶的不得了,總想不通柳溢歌在賣什麽關子,就是拖著不啟程,心裏有懷疑也隻是懷疑她做什麽謀反大事,卻想不到其他,而且他的帳篷周圍都是啟思國的精兵,消息封的滴水不漏,他更加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事。


    這一日,他正走在帳篷附近散步就聽有人在議論。


    “你聽說了嗎?皇上說太子已亡,這是什麽意思,又是哪個家夥催的火。”


    “誰知道,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咱們太子不是好端端的在這裏麽。”


    “聽說,皇上全國發下訃告,讓全民節哀順變。”


    武明戈聽著,頓時臉色發白。心道:“到底是誰幹的事,我的弟弟們,還是柳溢歌的計謀,她到底想幹什麽?不行,我不能再待下去一定想辦法迴去一趟,哪怕偷偷的迴去也行,一定要見父皇一麵。”武明戈沒有拎著兩個說話的士兵審問,而是當夜悄悄的偷了馬匹,出了境。


    夜風中,武明戈鬥篷翻飛,催馬甚急。柳溢歌站在欄杆前看著,道:“怎走的這麽快,也不跟我打聲招唿,你要是萬一出了好歹,我可怎麽交代?”


    半個時辰不到,太子不見的消息傳遍了大小帳篷。大家整理衣衫,不斷尋找。即使知道真相,柳溢歌也不忘做做表麵功夫,再讓人透露出武明戈的去向,那些所知國的士兵、奴才唿啦啦的去了一堆。


    “柳將軍我們要追太子去,若是太子發生了什麽意外,奴才們都是死罪。”


    柳溢歌道:“嗯,太子安危要緊,隻是有句話還得請大家做個擔保,這次是太子自己走失,與我無幹,否則的話,我就不幹。”


    眾人心道:“你還真賴皮。”不過誰都怕擔幹係。眾人不由得點頭,柳溢歌又派人保護,協助尋找。而另一方麵,啟溫和已與眾皇子通了消息,告訴他們太子已前往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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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知國皇宮。


    二皇子在接到消息之後,不由得大悅。有個啟思國的長公主做內應,果然事事順利,如今太子偷偷的迴來,神不知鬼不覺的,何不就此派人把他結果了?


    想到此處馬上點了人馬,讓他們帶著去廝殺。


    當然收到消息的也不止二皇子,其他爭皇位的皇子都有此消息,大家都有了動作。


    黑夜之中,幾撥人馬悄然而動,離皇宮而去。


    令武明戈想不到的事,他這次偷偷的離開,已經引起了這麽大的動靜。柳溢歌那裏怕已得到他逃走的消息,但也沒辦法了,若是連所知國的太子之位也保不住的話,什麽開疆辟土全部都是廢話,武明戈權衡利弊之下,做出了最明智的決定。


    在單人匹馬一路狂奔之下,到了第五天就已走了大半路程。這夜沒有趕上有人家的地方,就在郊外的一棵樹下休息。他睡了沒半響,就忽的刮起一陣風來,一睜開眼,便是一群黑衣人,手裏舉著明晃晃的刀,在皎潔的月光之下泛著森然的銀光。


    “你們是什麽人?”武明戈大喝道。


    “要你命的人。”又對身邊的人道:“兄弟們殺,主子說了殺了太子,大家升官發財。”


    武明戈道:“你知道本宮是誰,為何還敢下如此毒手?”


    “現在你是本宮,待會兒你就是本鬼了。”


    武明戈不光有智謀,武功雖不是頂尖的,但還不錯。隻是敵方人手眾多,一批一批的衝上來,他很快就受了傷,隨著受傷,手腳難免慢了,後背、手臂之處都吃了刀子。


    “到底是什麽人派你們來的,是本宮的皇弟麽?”


    “你都要死了,還跟你廢話什麽。兄弟們撤退。”


    他們人一撤,武明戈心裏還在想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剛好坐下來休息,撕開衣服包紮傷口,就見一批黑衣人衝了上來。


    “人找到了,好像在我們之前有人來過,剛好省得我們太出力。”


    一代野心勃勃的太子,就這樣在啟賢、啟溫和以及彼此爭鬥的皇子的算計中,嗚唿哀哉了,他的美麗的統一大夢還沒有做完,就力竭而死,身上的傷口更是不計其數,唯有那雙不甘心的眼睛還昭示著什麽。


    而那些跟隨武明戈去啟思國的士兵又被全部滅口,仿佛太子從來沒有進入啟思國境內。柳溢歌坐在帳篷裏發呆,一下子又殺了這麽多人,她摸了摸額頭,有點心痛,不過為了兩國和平總有人要犧牲的。提筆寫下封信讓人送給武傑,說是並沒接到太子等語,詢問是否太子路上有什麽事耽擱了。而這剛好證實了使臣的話,武傑痛心疾首,不由得病了一場,不久之後被人上報說發現太子的屍體,武傑看到武明戈的慘相,更是深受打擊,從此一病不起。


    就此發生在所知國的皇位爭奪戰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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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溢歌向朝廷上奏,並說明武明戈的情況,擬定日期準備班師迴朝。臨走之前又跟啟溫和聊了會兒,“長公主您既不想馬上迴去,那這裏就有勞您打理了。”


    “放心,萬事有本宮在。”啟溫和看她猴急著要走的樣子,打趣道:“怎麽?想本宮家的太子小妹妹了?這麽急著迴去。”


    “您說什麽呢!我那是急著向皇上匯報這裏發生的事。”


    “哦,明白明白。”


    啟溫和越是笑,柳溢歌越是虛,她嘴裏吹著口哨打著忽悠,一會兒望著天,似很高興,又似很羞澀。


    隊伍在稍作準備之後開始迴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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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宮。


    啟溫婉剛起床就接到了柳溢歌的信,說是要迴來了,不免喜上眉梢,一會兒又做嗔做怪道:“到現在才寫兩封信,也不知道人家念你。”


    小潔在旁邊瞧著,不明就裏,這太子明明很高興,為什麽嘴裏又怪人呢?她恍然大悟過來,哦,原來女人都有點口是心非,嘴巴裏怪著,心裏歡喜著,這人真真的搞不懂,戀愛的女人更是搞不懂。最近太子也給她介紹了位死帥的哥兒,人品都是一流的,她看著也挺歡喜,可是那位哥兒一開口就是之乎者也,於是她抱頭逃竄了。心道:“我的媽呀,又是一位讀書先生。”


    小潔見啟溫婉發呆,便問:“太子,柳將軍寫什麽來?”


    “還能有什麽,她要迴來了唄。”


    “那敢情好啊,每天你們又可以見麵,又可以親嘴,又可以那什麽,還有什麽愁的。”


    啟溫婉道:“粗鄙,一個沒娶親的姑娘家也說的出這種話,被你家那位公子聽見先替你羞死了。”


    小潔道:“太子您別再提那位公子了,整天隻會之乎者也,奴婢我的耳朵根子完全跟不上他的節奏,要不,你把他賞給小蝶吧,我看他們倆準合適。特別是到了洞房那一刻,公子說:‘娘子,您且對的出我說的下一句再讓你掀蓋子。’小蝶道:‘相公請講。’公子說:‘*一刻值千金,娘子請對下句。’小蝶說:‘花有清香月有陰。相公我要掀你的蓋頭嘍,啊喲,你臉上好多麻子呀,我以前怎麽沒發現。’公子羞澀一笑,‘那個,我以前用粉底了。’就聽屋裏啪嗒一聲,小蝶摔的四腳朝天,受驚過度。哈哈哈哈。”


    小潔編排完小蝶,肆意大笑。啟溫婉輕輕的抿嘴笑著,朝她使個眼色,讓她看身後,小潔慢慢的轉過身,就見小蝶手裏端著托盤,目光上移到她的臉上,一半鐵青,一半蒼白。


    小蝶走進屋,將早膳啪的一下拍在桌上。“太子,請用。”


    “嗯,放著吧。”


    她這幾日胃口著實不佳,“吃過早膳之後,本宮想喊太醫過來瞧瞧,到底是什麽毛病,最近吃飯也不香,有時候還做些怪夢,實在不好。”


    小蝶道:“那好,奴婢馬上去請。”


    她轉身出去,路過小潔身邊時,狠狠瞪了她一眼。待小蝶出去,小潔才萬般委屈道:“太子,你看看小蝶。”


    “好了好了,誰叫你說她的話了。”


    “人家不過是說的玩玩,太子您快用吧,今早的都是素菜,想來會合胃口一些。”


    啟溫婉勉強吃了一些,仍舊有點食不下咽,吃了幾口便不再吃了。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要診脈嘍。


    這幾日病的有點厲害,實在沒法寫。這裏先跟大家道歉了。讓大家等著,雖說是沒法子的事。重感冒肆虐,大家也要小心照顧自己,若是病了,及時就診,莫要耽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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