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白素貞和小青永鎮雷峰塔,直待雷鋒塔倒，西湖水幹,而許仙也隨法海做了和尚，從此把七情六欲都拋棄了。書就講到這裏！”
“欸——”
啟溫婉大叫起來，結局怎麽可以這樣不得人心,難得出來散迴心，還被這故事賺去不少眼淚，她的大團圓結局死哪去了,許仙為什麽不迴頭是岸，跟著法海天天吃素有什麽意思,這許仙與法海分明是五百年前一迴眸，從此好基友上了，把個結發妻子,家裏的好兒子都拋棄，嗚嗚，好狠心的人哪！
啟溫婉的眼淚聲勢浩大，非得要女先生再編好新結局。“我的大團圓。”
柳溢歌在旁拉了她的衣服，示意她坐下不要再胡鬧了。
“那個許仙也太沒良心了，他怎麽可以……”
“他當然可以嘍，世間的人把罪過怪在女人身上的還少嗎？古時候有褒姒，有蘇妲己，連孔聖人也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白素貞掛著妖精的名聲也這麽多年了，不是麽？不過是個故事，你就別往心裏去了，我們到外頭曬太陽去。”
柳溢歌付了零嘴茶錢，把啟溫婉拉走了，走到外頭，啟溫婉眼角上還掛著金燦燦的淚珠子，在太陽光下熠熠閃光，漂亮的跟鑽石一樣。
柳溢歌歎了口氣，想不通為一個故事付出這樣的感情到底值不值得。
“溢歌我難受著呢，你也不安慰安慰我。”
“怎麽安慰你呢？”
“編好結局吧，大團圓。”
“嗯，咱們邊走邊說。白素貞和小青鎮在雷峰塔下，日日反思，她終於明白出一個真理，許仙根本配不上她的愛，在她需要他堅持的時候，他信了法海，他拋棄她，他忘記她所有的好，管他多少年前救過自己，她已是迴報了的，從此彼此兩清，她已看透人心，從此不再眷戀紅塵……”
“她成仙了？”
“還是妖精，她愛上青蛇了。”
“為什麽？”
“因為她終於發現，不管在任何時候，隻有小青一直在她身邊哪！”
“哦。”
啟溫婉這心裏舒坦了，白素貞不愛許仙，愛青蛇去了，是大團圓結局，她樂了，外頭陽光這樣好，她哭什麽，幼稚死了，都是剛才的二胡拉出來的音樂渲染的，把她的感情細胞調動了起來，現在又是一快活人了。
她高興的手舞足蹈，連千尋也跟著遭罪了一把，啟溫婉把它舉過頭頂，晃來晃去，晃的它的小圓眼都花了。
---------------
在柳溢歌和啟溫婉走後，那同桌的兩個人也站了起來，走出了說書館子，穿著藍布衣裳，長相平凡的男子走在了前麵，衣著華貴，長相俊美的走在了後麵。
那個長相俊美的對著前頭的人道：“主子，那個便是柳溢歌。”
“我知道。”
他已不知道得了多少柳溢歌的畫像，在他的書房裏收了很多，畫的都很美，但遠不及真人的麵孔，真人要比那些畫好看的多，哪怕他從來沒見過柳溢歌也一眼就認了出來。
柳溢歌啟思國將來的大將軍嗎？他要吞下啟思國唯一的也是最大的阻礙，隻要擊敗柳溢歌，啟思國還有什麽可懼的！
他這次向父皇請求一定讓他來啟思國訪問，就是要親眼看一看啟思國的人，皇上，將軍，丞相，太子，這些掌握著啟思國命脈的人，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兵書上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武明戈的眼睛就像黑夜中的餓鬼，想要吞沒了啟思國的一切。
-----------------
啟溫婉又發現了好東西，抱著千尋跑著，把它上下的顛著，它不大愛這樣的生活，頭轉到後麵向柳溢歌求救，眼神頗為‘哀怨’。
啟溫婉拿了個糖人，向柳溢歌招唿著，“溢歌，你看。”是那種透明的淡黃色，被做成了各種各樣，她手裏是個姑娘的形狀，放在嘴裏咬了下，脆的。
這還是她不多次吃糖人，糖做的人。對這味道新奇的不得了，決心多買幾個迴去慰勞一下宮裏的人，“我要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來到外頭，她總那麽快樂。嘰嘰喳喳的像個雲雀，柳溢歌看著也覺得開心，可是剛才那兩個人她有點在意，那樣的氣度，可不是普通的男人所能表現出來的，啟思國裏鮮少有這樣自信的男子，敢直視女人的眼睛，敢把目光停留在她臉上，實則讓她有點不爽，若不是礙於啟溫婉在，她早把人拖出去亂揍一頓了，沒禮貌。
柳溢歌是會生氣的，糖人倒了黴被她嚼碎了好幾個。在外頭逛了大半天就迴了，雖然玩的還沒有十分盡興，不過若真什麽都盡興的話，可要玩好一陣子呢，兩人坐在驢車上，雖然很小的一輛，不過啟溫婉挺高興，可以挨柳溢歌坐著，坐著也不能安靜，她心裏是有許多話要說的。
“溢歌。”
她覺得柳溢歌的名字喊起來會讓人明朗，大概是她對這個名字係著感情。
“溢歌，將來要是有人也要拆散我們的話，你會不會要跟許仙似的，從此看破紅塵出家了呢？出了說書館子我就一直惦記著，我這樣難過，我為什麽會這樣難過，當我細細的想去，我也覺得這世人看我們是不是也跟看怪物似的。”
“難為你想的這樣深，我不知道呢。不過我是不會出家的，我不愛吃素。”
“哈哈！”
這個迴答何其刁鑽，但還是不能讓啟溫婉放心。“可是要是大家逼你呢？把你是怪物的謠言傳的到處都是，軍隊裏的人也不相信你，那個時候你真的會一無所有，不再是柳將軍了，啟思國未來的建設也沒你的份了，等待你的將會是無盡的奴隸生活。”
是了，她怕她們的事有一天被發現，而柳溢歌在乎所擁有的一切，最後離開她，她怕。
“你怎麽不盼我點好呢？”
“可是你說呀，快告訴我，你是怎麽想的，也好讓我心裏有個底，若你不願意跟我在一起，也請告訴我，柳溢歌你想好了嗎？”
不知為何，她的幸福感化為了慌亂。
戀愛的美妙總是短暫的，一旦快樂停下來，現實的生活就會填滿了腦袋。
“我不知道，我還沒有愛你，你想太多了。”
“是嗎？”
啟溫婉的心情又開始低落了起來，果然是她想多了，柳溢歌她完全沒有愛上自己，一切，全部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不知道為什麽，聽她這樣說的時候，好難過，所以她又哭了，哭的默默無聲的，把淚珠滴在千尋的長毛上。
柳溢歌發現啟溫婉變的似乎很愛哭，今兒就哭過兩迴了。“你不要哭。”可是她這樣安慰，反而讓啟溫婉哭的更兇了，那麽傷心，怎麽能不哭呢！
“你呀你。”
柳溢歌在想自己說的話是否太過直白了，果然讓小婉傷心了，可是她說的本來就是實話，愛上一個人，需要時間，也需要機緣，她現在就是沒辦法愛人，那也不能怪她呀。
柳溢歌攬過啟溫婉的肩頭，讓她靠在自己懷裏，安慰人也不太會呢，所以輕輕的拍了拍啟溫婉的背，隻希望她不要再哭了。
千尋被擠得憋了氣，大腦殼在兩人之間拱來拱去。
哭了會兒，啟溫婉擦了淚道：“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你別在意。”
“嗯，小婉呢？將來也會跟我在一起嗎？比起我來，小婉的壓力不是更大嗎？你將來可是會做皇帝的，大家對你的期望隻會更大，子嗣的問題，小婉都沒有問題嗎？是不是在愛上，太過輕率了呢？”
“你都沒愛我，我想那麽多幹什麽？”
其實，也沒有好好的去想過。啟溫婉坐在獨輪車上，雙手抱著膝蓋，一直看著遠方，心道：“完全沒有想過未來的事該怎麽辦，這條路走的下去嗎？”連她也不知道，那就愛一天，算一天好了。
迴到宮後，小蝶、小潔都被分派到禮物，就連小柳也有，大家高興她平安歸來，一邊打聽著她遇到的趣事，“吃羊肉泡饃，看雜耍，聽書，吃糖人，還記得給你們買了好吃的。”
宮裏的生活仍然每天都差不多，有了這些小新聞，就足以讓她們一傳十，十傳百的相互瞎聊了。
但是這並不能阻擋某些日子的到來，啟賢終還是把啟溫婉喊了去，三個月了，該考察，該認識的也差不多了，太子君的人選定了沒有。
那天，天不但晴朗，而且太陽很毒辣。啟溫婉從東宮到啟思宮，光被人抬著，頭上就冒了汗。由大總管紅菱帶著進去，拜見皇上。
“溫婉，朕問你，你的太子君人選決定好了嗎？朕什麽時候才能看見你成家立業呢？”啟賢是帶著期盼的，畢竟一把年紀了，孫子輩上卻還一個沒有，別人在她的年紀，可早做了祖母。
“迴帝母，兒臣已經選擇好了。”
“誰呢？”
“柳滿歌。”
也許是她的私心，所以她希望能用某種方式把柳溢歌留下來，就這樣留在她身邊。就這樣用柳滿歌的身份瞞過世人的眼睛。
“他呀！”
啟賢倒不意外，柳家確實是個大靠山。不過前兩天，柳淑上了折子，說是兒子的病發了，雖是老毛病，卻沒有指望，又怕自己的兒子知道平添了傷心，所以家裏一直瞞著，求她的恩典，她也是下了很大決心，才把這塊肥肉放走的。
“他不中用了。”
“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柳滿歌有先天不足之症，身子已是不行了苟延殘喘的活到了今天，柳將軍給朕麵子，才讓他進的宮，前兩天柳將軍上了折子，要把柳滿歌接迴去，好讓他安度最後的日子，朕已經同意了，溫婉，你再選別人吧。”
“怎麽會？”
啟溫婉驚訝的是柳溢歌竟然沒有和她商量這件事，而這件事卻從母親的嘴裏說出來，這對她是多大的打擊。
柳溢歌瞞著她，她一直瞞著她。
啟溫婉深受打擊的樣子，看在啟賢的眼裏，還以為她知道了柳滿歌的身體不好，不能成為太子君而難過，這就是戀愛嗎？
她也深感惋惜呢，在長長的人生裏麵，失去所愛的滋味確實不大好受。
“兒臣，先告退。”
“好吧，你先去。”
看著啟溫婉像風雨中掛著的那片殘葉似的，隨時都會從掛著的殘枝上掉下去，她不忍再相逼，隻好讓她先離開。
也許，時間是一劑良藥，可以治愈所有的痛苦。
望著那個抖動而單薄的背影，啟賢如是想道。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還未相愛，已經相殺。小婉的不解，矛盾，痛苦。
二更結束，明兒見。
謝謝大家的支持！
“白素貞和小青永鎮雷峰塔,直待雷鋒塔倒，西湖水幹,而許仙也隨法海做了和尚，從此把七情六欲都拋棄了。書就講到這裏！”
“欸——”
啟溫婉大叫起來，結局怎麽可以這樣不得人心,難得出來散迴心，還被這故事賺去不少眼淚，她的大團圓結局死哪去了,許仙為什麽不迴頭是岸，跟著法海天天吃素有什麽意思,這許仙與法海分明是五百年前一迴眸，從此好基友上了，把個結發妻子,家裏的好兒子都拋棄，嗚嗚，好狠心的人哪！
啟溫婉的眼淚聲勢浩大，非得要女先生再編好新結局。“我的大團圓。”
柳溢歌在旁拉了她的衣服，示意她坐下不要再胡鬧了。
“那個許仙也太沒良心了，他怎麽可以……”
“他當然可以嘍，世間的人把罪過怪在女人身上的還少嗎？古時候有褒姒，有蘇妲己，連孔聖人也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白素貞掛著妖精的名聲也這麽多年了，不是麽？不過是個故事，你就別往心裏去了，我們到外頭曬太陽去。”
柳溢歌付了零嘴茶錢，把啟溫婉拉走了，走到外頭，啟溫婉眼角上還掛著金燦燦的淚珠子，在太陽光下熠熠閃光，漂亮的跟鑽石一樣。
柳溢歌歎了口氣，想不通為一個故事付出這樣的感情到底值不值得。
“溢歌我難受著呢，你也不安慰安慰我。”
“怎麽安慰你呢？”
“編好結局吧，大團圓。”
“嗯，咱們邊走邊說。白素貞和小青鎮在雷峰塔下，日日反思，她終於明白出一個真理，許仙根本配不上她的愛，在她需要他堅持的時候，他信了法海，他拋棄她，他忘記她所有的好，管他多少年前救過自己，她已是迴報了的，從此彼此兩清，她已看透人心，從此不再眷戀紅塵……”
“她成仙了？”
“還是妖精，她愛上青蛇了。”
“為什麽？”
“因為她終於發現，不管在任何時候，隻有小青一直在她身邊哪！”
“哦。”
啟溫婉這心裏舒坦了，白素貞不愛許仙，愛青蛇去了，是大團圓結局，她樂了，外頭陽光這樣好，她哭什麽，幼稚死了，都是剛才的二胡拉出來的音樂渲染的，把她的感情細胞調動了起來，現在又是一快活人了。
她高興的手舞足蹈，連千尋也跟著遭罪了一把，啟溫婉把它舉過頭頂，晃來晃去，晃的它的小圓眼都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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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柳溢歌和啟溫婉走後，那同桌的兩個人也站了起來，走出了說書館子，穿著藍布衣裳，長相平凡的男子走在了前麵，衣著華貴，長相俊美的走在了後麵。
那個長相俊美的對著前頭的人道：“主子，那個便是柳溢歌。”
“我知道。”
他已不知道得了多少柳溢歌的畫像，在他的書房裏收了很多，畫的都很美，但遠不及真人的麵孔，真人要比那些畫好看的多，哪怕他從來沒見過柳溢歌也一眼就認了出來。
柳溢歌啟思國將來的大將軍嗎？他要吞下啟思國唯一的也是最大的阻礙，隻要擊敗柳溢歌，啟思國還有什麽可懼的！
他這次向父皇請求一定讓他來啟思國訪問，就是要親眼看一看啟思國的人，皇上，將軍，丞相，太子，這些掌握著啟思國命脈的人，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兵書上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武明戈的眼睛就像黑夜中的餓鬼，想要吞沒了啟思國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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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溫婉又發現了好東西，抱著千尋跑著，把它上下的顛著，它不大愛這樣的生活，頭轉到後麵向柳溢歌求救，眼神頗為‘哀怨’。
啟溫婉拿了個糖人，向柳溢歌招唿著，“溢歌，你看。”是那種透明的淡黃色，被做成了各種各樣，她手裏是個姑娘的形狀，放在嘴裏咬了下，脆的。
這還是她不多次吃糖人，糖做的人。對這味道新奇的不得了，決心多買幾個迴去慰勞一下宮裏的人，“我要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來到外頭，她總那麽快樂。嘰嘰喳喳的像個雲雀，柳溢歌看著也覺得開心，可是剛才那兩個人她有點在意，那樣的氣度，可不是普通的男人所能表現出來的，啟思國裏鮮少有這樣自信的男子，敢直視女人的眼睛，敢把目光停留在她臉上，實則讓她有點不爽，若不是礙於啟溫婉在，她早把人拖出去亂揍一頓了，沒禮貌。
柳溢歌是會生氣的，糖人倒了黴被她嚼碎了好幾個。在外頭逛了大半天就迴了，雖然玩的還沒有十分盡興，不過若真什麽都盡興的話，可要玩好一陣子呢，兩人坐在驢車上，雖然很小的一輛，不過啟溫婉挺高興，可以挨柳溢歌坐著，坐著也不能安靜，她心裏是有許多話要說的。
“溢歌。”
她覺得柳溢歌的名字喊起來會讓人明朗，大概是她對這個名字係著感情。
“溢歌，將來要是有人也要拆散我們的話，你會不會要跟許仙似的，從此看破紅塵出家了呢？出了說書館子我就一直惦記著，我這樣難過，我為什麽會這樣難過，當我細細的想去，我也覺得這世人看我們是不是也跟看怪物似的。”
“難為你想的這樣深，我不知道呢。不過我是不會出家的，我不愛吃素。”
“哈哈！”
這個迴答何其刁鑽，但還是不能讓啟溫婉放心。“可是要是大家逼你呢？把你是怪物的謠言傳的到處都是，軍隊裏的人也不相信你，那個時候你真的會一無所有，不再是柳將軍了，啟思國未來的建設也沒你的份了，等待你的將會是無盡的奴隸生活。”
是了，她怕她們的事有一天被發現，而柳溢歌在乎所擁有的一切，最後離開她，她怕。
“你怎麽不盼我點好呢？”
“可是你說呀，快告訴我，你是怎麽想的，也好讓我心裏有個底，若你不願意跟我在一起，也請告訴我，柳溢歌你想好了嗎？”
不知為何，她的幸福感化為了慌亂。
戀愛的美妙總是短暫的，一旦快樂停下來，現實的生活就會填滿了腦袋。
“我不知道，我還沒有愛你，你想太多了。”
“是嗎？”
啟溫婉的心情又開始低落了起來，果然是她想多了，柳溢歌她完全沒有愛上自己，一切，全部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不知道為什麽，聽她這樣說的時候，好難過，所以她又哭了，哭的默默無聲的，把淚珠滴在千尋的長毛上。
柳溢歌發現啟溫婉變的似乎很愛哭，今兒就哭過兩迴了。“你不要哭。”可是她這樣安慰，反而讓啟溫婉哭的更兇了，那麽傷心，怎麽能不哭呢！
“你呀你。”
柳溢歌在想自己說的話是否太過直白了，果然讓小婉傷心了，可是她說的本來就是實話，愛上一個人，需要時間，也需要機緣，她現在就是沒辦法愛人，那也不能怪她呀。
柳溢歌攬過啟溫婉的肩頭，讓她靠在自己懷裏，安慰人也不太會呢，所以輕輕的拍了拍啟溫婉的背，隻希望她不要再哭了。
千尋被擠得憋了氣，大腦殼在兩人之間拱來拱去。
哭了會兒，啟溫婉擦了淚道：“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你別在意。”
“嗯，小婉呢？將來也會跟我在一起嗎？比起我來，小婉的壓力不是更大嗎？你將來可是會做皇帝的，大家對你的期望隻會更大，子嗣的問題，小婉都沒有問題嗎？是不是在愛上，太過輕率了呢？”
“你都沒愛我，我想那麽多幹什麽？”
其實，也沒有好好的去想過。啟溫婉坐在獨輪車上，雙手抱著膝蓋，一直看著遠方，心道：“完全沒有想過未來的事該怎麽辦，這條路走的下去嗎？”連她也不知道，那就愛一天，算一天好了。
迴到宮後，小蝶、小潔都被分派到禮物，就連小柳也有，大家高興她平安歸來，一邊打聽著她遇到的趣事，“吃羊肉泡饃，看雜耍，聽書，吃糖人，還記得給你們買了好吃的。”
宮裏的生活仍然每天都差不多，有了這些小新聞，就足以讓她們一傳十，十傳百的相互瞎聊了。
但是這並不能阻擋某些日子的到來，啟賢終還是把啟溫婉喊了去，三個月了，該考察，該認識的也差不多了，太子君的人選定了沒有。
那天，天不但晴朗，而且太陽很毒辣。啟溫婉從東宮到啟思宮，光被人抬著，頭上就冒了汗。由大總管紅菱帶著進去，拜見皇上。
“溫婉，朕問你，你的太子君人選決定好了嗎？朕什麽時候才能看見你成家立業呢？”啟賢是帶著期盼的，畢竟一把年紀了，孫子輩上卻還一個沒有，別人在她的年紀，可早做了祖母。
“迴帝母，兒臣已經選擇好了。”
“誰呢？”
“柳滿歌。”
也許是她的私心，所以她希望能用某種方式把柳溢歌留下來，就這樣留在她身邊。就這樣用柳滿歌的身份瞞過世人的眼睛。
“他呀！”
啟賢倒不意外，柳家確實是個大靠山。不過前兩天，柳淑上了折子，說是兒子的病發了，雖是老毛病，卻沒有指望，又怕自己的兒子知道平添了傷心，所以家裏一直瞞著，求她的恩典，她也是下了很大決心，才把這塊肥肉放走的。
“他不中用了。”
“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柳滿歌有先天不足之症，身子已是不行了苟延殘喘的活到了今天，柳將軍給朕麵子，才讓他進的宮，前兩天柳將軍上了折子，要把柳滿歌接迴去，好讓他安度最後的日子，朕已經同意了，溫婉，你再選別人吧。”
“怎麽會？”
啟溫婉驚訝的是柳溢歌竟然沒有和她商量這件事，而這件事卻從母親的嘴裏說出來，這對她是多大的打擊。
柳溢歌瞞著她，她一直瞞著她。
啟溫婉深受打擊的樣子，看在啟賢的眼裏，還以為她知道了柳滿歌的身體不好，不能成為太子君而難過，這就是戀愛嗎？
她也深感惋惜呢，在長長的人生裏麵，失去所愛的滋味確實不大好受。
“兒臣，先告退。”
“好吧，你先去。”
看著啟溫婉像風雨中掛著的那片殘葉似的，隨時都會從掛著的殘枝上掉下去，她不忍再相逼，隻好讓她先離開。
也許，時間是一劑良藥，可以治愈所有的痛苦。
望著那個抖動而單薄的背影，啟賢如是想道。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還未相愛，已經相殺。小婉的不解，矛盾，痛苦。
二更結束，明兒見。
謝謝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