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太子曾經命令他們,對於上官冰淺,隻能幫助,絕對不能迫害,如果說他們有什麽對於上官冰淺的不敬之舉,就別怪他手下無情……


    手下無情啊,她在這宮中,蹉跎十年,為他鋪路無數,到了最後,他隻用一句:如果說,有什麽對於上官冰淺的不敬之舉,就別怪他手下無情……


    別怪他手下無情啊……


    十年了,終於都有一個,令他不顧一切的人了麽……


    聽了蘭姬的話,幕簾之前的念奴,這才輕輕地舒了口氣。蘭姬對於太子,十年來癡心不改,她是知道的。可是,她更知道,當一個女人的價值,可以牽製別一個勢在必行的對手時,那麽,這個女人,於他的價值,就隻成了一件利器……


    可笑的是,蘭姬當局者迷,十年來,還癡心妄想,要迴到太子的身邊去……


    “念奴……”輕如歎息的聲音,又從幕簾之後響起:“你幫我帶寧采臣來吧……”


    寧采臣?


    聽了蘭姬的話,念奴驀地一驚,然後再一次伏到地上,謹恭地說道:“這麽晚了,主子喚他來做什麽,小心隔牆有耳啊……”


    看來,蘭姬,那個曾經驕傲的郡主,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脾氣啊……


    可是,在這深宮之中,得帝王寵,便是樹敵無數,那麽,他們所要做的,就是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可是,蘭姬她,竟然要在深夜時分,喚一個陌生的男子,來到自己的殿宇之中麽?如果這件事被有心的人知道,不知道又要怎樣的大做文章。


    “就是這麽晚了,我才喚他來,因為有些事,也非他不可……”


    蘭姬的聲音,忽然輕快起來。隱隱的帶著鋒利如刀刃的笑意……


    楊俊……


    那個神秘的,被所有的保護著的,甚至連蘭姬都無法查出身份背景的、那個女扮男裝的女子,怕隻有寧軒,才是那個女子,心頭最深的痛吧……


    蘭姬忽然冷笑起來,那麽,不妨讓寧采臣,再去刺激那個女子一下,再去將那個女子的傷口剝開一次,然後,讓那個女子再嚐一下痛不欲生的感覺。


    當然了,那個叫楊俊的、年輕元的帥痛,蘭姬的主子,便是痛的,蘭姬的主子痛,蘭姬自然會痛。可是,既然要痛,既然要萬劫不複,那麽,讓我們大家,就一起痛著吧…一直痛到萬劫不複……


    安洛夜的麵前,擺著一張女子的畫像。


    那張畫像之上,是一個年輕的宮裝的女子。


    那一張畫像,是安洛夜的親隨,從他埋在深宮裏的眼線手裏得到的,據說,這張畫像,在宮中,已得到太子安炎,二皇子安洛辰,還有三皇子安雨,甚至還有蘭妃的關注。


    可是,沒有人知道這女子的來龍去脈。


    眼下,各方人馬,正在各展所長,爭取將這女子,早日收入自己的囊中……


    安洛夜的眉,緊緊地蹙了一下,眸子裏,也開始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眸光。因為,這個女子,正是那個一躍跳下懸崖的,上官冰淺的畫像。


    這張畫像,十分傳神,女子微微眯起的眼,還有輕掠而過的風輕輕地拂過的衣袂,都十分的傳神。


    看來,能繪出這張畫像的,應該是熟悉那個女子的人。


    但是,據他所知,這張畫像,是從宮中傳出來的。算算時間,那個女子,已經消失了三個多月,那麽,如果說這張畫像,是近期傳出來的話,那麽就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女子,根本未死,甚至,她曾經在宮中出現過……


    可是,她又是因何引起多方人馬的注意呢?


    安洛夜展開了手中的信,然後對著那張雪白的絹布沉吟了半晌,這才倒過一碗烈酒,將那絹布浸入酒中。


    那是一封密信,信上說明,這張畫像歸初來源於三皇子安雨的手中,他的本意,是要二皇子安洛辰幫他尋找畫像中人,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麽迴事,這張畫像,竟然傳入太子還有蘭妃的手中。


    是三侄安雨那小子惹的禍麽?


    也就是說,在近期,他曾經見過上官冰淺?


    安洛夜靜靜地望著畫像,那一張靜默的真人繡,竟然慢慢地幻化成一張明眸善睞的臉。那個女子,正用一雙黑白分明如陽春白雪的眼睛,靜靜地望著他,慢慢地流露出厭惡的,憎恨的、倔強的,甚至是不屑的表情……


    這已是那個女子,留給安洛夜的,最深刻的迴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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