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自從進入這個陌生的異世以來,血腥頻頻,災難重得,再經過寧采臣一事,她的性格,已略有變化,以前的嘻戲從容,也在最近的血腥磨難之中,變得剛正不繞,寧折不彎……


    此時,她新任主帥,初經戰役,自然想要一攝軍威,可笑的是,她正找不到機會下手,別人,卻將機會,雙手奉上了。


    看到新任的元帥動怒,楊尚海顯然將她看成了色厲內茬的心虛表現,此時,聽到她詢問,便冷笑道:“舉步不前,是為膽小,見死不救,是為不義,如此膽小而又不義的人,充其量,隻能算做是小人一個……”


    他側目,冷冷地注視著上官冰淺,隱隱的責問,還有不屑。


    哼,你不敢,大可以直言不諱,卻為何,拿了陣前數萬將士的生命,來做一個無謂的賭注?又或者說,你是刻意而為之?新帥上任,急功近利,所以,是是存了蚌鶴相爭,漁翁得利的心的。


    若你真是人同此心,那麽,跟隨這樣的元帥,還真是生命中的汙點,將帥中的恥辱……


    上官冰淺怒極,卻不怒反笑。她冷冷地望著摩拳擦掌,想要臨陣抗命的男子,冰寒至極地說道:“本帥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來置喙了……”


    軍中將帥,服從第一。可是,此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她的極限,卻是真正地挑起了她的怒火。


    她迴過頭來,望著呂梁,冷冷地說道:“在平時,本帥或者會容忍並不過份的狂妄,但是,在戰場,本帥卻絕對不會縱容不合時宜的囂張……”


    她伸指點出,直指張遷兩人:“若本帥能及時救援,而且輕易破敵的話,你們二人,願做何往……”


    一聽洛上官冰淺的話,兩人的鼻子就要氣歪了,這不是分明的排除異己嘛?這陣還沒有上呢,刻意不救的人是她,可是,她卻說什麽,“你二人,願做何往……”


    這下,連呂梁的臉色都變了。


    看來,這個元帥,新官上任三把火,終於都要燒到他們的頭上了,而今天,是找了個借口,正式要拿他們開刀了啊……


    可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在戰場上,元帥就是天,軍令就是天。可笑這二人,不但不自知,還在蓄意頂撞,看來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一眼瞥見身後的阮玉和軒轅烈,正在靜立旁觀,不置一詞,呂梁的心中,不由地一寒,總覺得有什麽東西,不對了……


    他待要再勸解二人,可是,已經晚了。隻見這二人豪氣衝天地說道:


    “若元帥能及時救援,並說到令我二人心服的話,我二人願意一生幫元帥押運糧草,絕無怨言……”


    呂梁舉起的手,倏地垂了下去,霎時間,心如土灰。你說這二人,真是何其的傻?竟然如此在陣前和元帥頂撞,如此的自毀前程……


    “好,好,好……”上官冰淺一邊說了三個“好”字。這才緩緩開口:“那麽,你們二位聽好了……”


    “第一,我軍已連續行軍一月有餘,人困馬乏,人地生疏,若此時再急行軍一夜,對方以逸待勞,那麽,依二位之見,我十萬將士,是上前線救援呢?還是上前線送死……”


    不錯,一月行軍,早已人困馬乏,更有甚者,北方將士,不諳塞外風土,有不少人,已經因為炎熱而中暑。若此時再急行軍,自然可以趕得上急救,可是,若對方以逸待勞,他們充其量,也隻能壯其聲威而已……


    二人都是將帥之才,乍一聽到上官冰淺此話,心中一凜,神色一凝,卻失口反駁道:“可是,難道這就成為不救的理由麽……”


    是啊,救兵如救火,明知不可為而為,方為真漢子。可是,有借口,就可以畏縮不前了麽……


    “本帥說過要見死不救了麽……”上官冰淺衝二人詭異一笑,繼續說道:“這第二,前線意圖未明,安元帥情報未到,敵軍連擾四城,戰線如此之長,依兩位之見,本帥是要先救哪一座呢……”


    二人一愣,想再要開口時,上官冰淺卻搶先止住了他們,再開口:“這第三嘛,本帥次次要應對的,是在大漠上極其彪悍的騎兵,戰車未到,你要本帥如何迎敵……”


    大漠邊緣的落日,就是天宇的華裳,那樣一層層的金黃,包裹狀亮色極其閃耀的紅,將天邊點綴得美侖美奐。


    那樣的光彩,仿佛將上官冰淺的整個人,完完全全地包裹。給她並不高大的身影,鍍上了一層近乎神聖的閃亮色澤。


    而她就站在空地之間,神色威嚴,眼神冷漠,整個人,就仿佛是包裹著冰層的火一般,烈烈令人不敢仰視。


    然後,她就在夕陽西下的光彩裏,淡淡迴首,靜靜地凝望著初為部下的兩個副將,唇角的笑,鋒利而且尖銳。


    所有的人,都在她這種近乎神祗的眸光裏,緩緩地垂下頭去,噤若寒蟬。可是私底下裏,所有的人,都在交換著疑惑不解的眸光。


    軍隊開拔,攜所有營帳,可是,身為軍中肱股的他們,可從來都沒有聽元帥說過,這軍隊之中,有什麽戰車啊……


    落日光華裏,有風吹過衣袂,帶來炎熱的邊關氣息,而上官冰淺,就在這長風落日裏,隱隱冷笑,斬釘截鐵:“你們二位看好了,本帥就讓你們看一下,什麽才叫出奇製勝,什麽才叫胸有成竹……”


    她的話一說完,轉身走了開去,風裏傳來她的聲音:“你們二位,還是等著幫本帥運送糧草吧……”


    她的身影,遠遠地去了,逆著風,迎著落日,遠遠看來,仿佛天神一般,凜然不可侵犯……


    然後,沉默了許久的張遷忽然開口了:“她這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啊……”


    楊尚海搖頭。


    呂梁卻輕輕地歎了口氣,拍拍二人的肩膀:“她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我不知道,可是,你們二位即將去運送糧草了,這才是不爭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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