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言是在一更時分迴來的,他一看到悠閑地坐在椅子上的上官冰淺,再一看她身後滿牆的刀片,登時嚇了一跳。


    “你家主子呢?怎麽怕了我了?”看見隻有冷言一個人迴來,像門口瞅了瞅還是沒瞅到哪一身紅衣。


    冷言沒有迴答她的話,再一看上官冰淺手中把玩著的東西,擔心的話,以另外一方式脫口而出。他說:“女人,怎麽,人家用這麽多的刀招唿你,你怎麽還沒有死……”


    “你就那麽想我死嗎?”上官冰淺扯了扯唇,望著這條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臭蛇,將手中的飛刀往桌子上一甩,:“走了,幹活去了……”


    上官冰淺口中的幹活,就是要從夜府拿迴自己的嫁妝,然後,再看看萱兒過得怎麽樣。


    要知道,離開的一月間,她一直忙東忙西,閑暇的時候,忽然想起了自己所謂的嫁妝,還在王府裏頭。那麽,王府裏走了安洛夜,當家的,應該是左采依,而且,她很好奇自己的嫁妝裏,究竟藏有什麽寶貝,讓左采依死拿著不放。所以,她決定趁今天有空,將這些東西取迴來,然後變賣了,好用來買糧食。


    平心而論,現在的上官冰淺,早已不缺少銀兩,可是,她的原則就是,不是她的,或者她不想要的,即便價值連城,她也不會多看一眼,可是,若那本該是屬於她的,哪怕是一分一毫,她也就一定要拿迴來……


    明亮的燈光之下,一身暗紅色男裝有上官冰淺,頭發隨意地在腦後綁起,露出了光潔的額頭。而她的眼睛,則是微微眯著的。冷言知道,每次隻要她一有這樣的表情,就代表著,不是有人倒黴,就是可以大把的斂財。


    可是,這是晚上,估計和前者有關。而她的目標,冷言用腳趾想想都知道,應該是還在王府的左采依。


    是啊,已經忍了一月,這做姐姐的,於情於理,都應該找個機會,好好地去“看看”自己的妹妹,和她閑敘一下“家常”了……


    說實話,她真的很期待,做采依到時的表情……


    天作孽,猶可恕,人作孽……嗯,怕天都不能容你……


    心裏裝模作樣地為左采依哀歎了兩聲,他一邊扯了扯唇,地邊大搖大擺地越過剛站起來的上官冰淺,徑直向一邊走去:


    “你這女人,沒有看到我才迴來嗎?連歇口氣都不讓?”一身紅衣冷言,通過幻術,將自己眼眸的顏色改變,看外表,早和人類無異,而且,經過人世間千年的蹉跎,整個人看起來,和人類並無兩樣,甚至比一般的人,更象人類。


    此時,他一屁股坐在上官冰淺剛剛站起的凳子上,毫不客氣地拿起她剛剛喝過的茶杯,為自己續滿了茶水,然後仰起頭來,一口氣喝了下去。


    四周的空氣很靜,隻有水壺嘴流出的聲音和灌入喉嚨的聲音,反複交替響過,那個一聲不出,猛灌茶水的男子,就就樣一連喝了三杯,這才抹了抹嘴,一雙美得不象樣子的黑眸望著雙手抱在胸前,一臉好整以暇地望著他的上官冰淺的眼,用力一瞪,看什麽看,沒有看過美男嗎?


    這女人,要不是主人有令,自己這個千年蛇還會在這聽她使喚,還得伺候著這位大人。


    上官冰淺“撲哧”笑出聲來。


    看來,這臭蛇並不笨嘛,這現買現賣的,還真是不錯……


    要知道,這句話,還是從她身上學來的。前兩天,她正在和寧采臣商量著收購藥材的事,從外麵迴來的冷言湊上來,她正說到要緊處,於是,不假思索地將他一推:“一邊去……”


    第一次被對方華麗麗地無視,還是在另外一個美男的麵前,冷言不顧主子在身邊氣極了他,死盯著她,胸脯一起一伏,她覺得怪異,再一看寧采臣似是而非的臉,她當時脫口而出:“看什麽看,沒有看過美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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