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川涼也剛剛是故意賣傻的, 涼拌蕎麥麵還怕涼
但他知道轟焦凍不會反駁他的。
不過鼻涕真的是個意外，拜它所賜，淩川涼也剛剛賣傻賣得出神入化, 他自己都感覺自己是個智障。
他吃著麵, 腦子裏飛快地思考一會兒要怎麽忽悠這位許久未見的幼馴染。其實他並不想撒謊，但是這一年多發生了太多不能讓對方知道的事情。
很快，轟焦凍放下了筷子, 他吃完了。
淩川涼也還在磨磨蹭蹭地嗦麵，他正絞盡腦汁地編故事，力求把整個故事編得真實點, 至少轟焦凍不能聽出來是編的。
轟焦凍沒有催他, 隻是安靜地坐在他的對麵。
又過了一會兒, 淩川涼也終於編好了一個槽點滿滿但仔細一想好像也挺合理的故事, 他放下筷子鬆了口氣。
編完啊不, 吃完了。
轟焦凍依舊沒有問他去了哪裏, 而是關心他的近況“你現在過得好嗎”
“過得還行。”淩川涼也迴答。
轟焦凍終於問到了重點“你這麽長時間去哪了”
該來的終於來了
淩川涼也下意識正襟危坐, 讓自己顯得真誠一些。
“當初我”他正要說出自己剛才編的開頭時突然卡了殼，怎麽也想不起來，於是話鋒一轉, “我一言難盡，唉。”
轟焦凍很貼心地安慰他“沒事，慢慢說。”他看到了放在一旁的手帕, 猶豫了一下問, “需要我去買點紙巾嗎”
“需要”淩川涼也脫口而出。
趕緊把轟焦凍支走他再想想
淩川涼也感覺自己剛才的語氣可能太激動了, 於是稍微平複了一下說“辛苦你了，焦凍。”
“沒關係。”
轟焦凍去找店家買紙巾了。
淩川涼也趕緊迴想剛才編的開頭，等轟焦凍帶著一包紙巾迴來時他也想起來了。
店家的紙巾是找人定製的，上麵印著一隻嗅著櫻花的小奶貓，旁邊有這家麵館的名字和地址。
淩川涼也抽了一張放在旁邊，以防萬一，他是真的被自己的鼻涕搞怕了。
“當初我在一個垃圾箱旁邊睡著了，一覺睡醒發現自己在垃圾場裏。”淩川涼也垂著眸子說道。
焦凍，你可千萬別問我為什麽在垃圾桶旁邊睡覺，我編不出來了
至於垃圾場，流星街可不就是垃圾場嗎。
轟焦凍有些驚訝，微睜了眸子問“垃圾場”
“嗯。”淩川涼也點了點頭，“可能是別人把垃圾裝車時把我也裝進去了，總之我醒來的時候就在不可燃性垃圾堆裏不是，我在可燃性垃圾堆裏，呃，抱歉焦凍，我記不太清了。”
對不起，離開這裏太久了，他早把垃圾怎麽分類忘記了
轟焦凍表示理解“沒事的，涼也。”
“然後我在垃圾堆裏生活了一段時間，每天靠著撿垃圾生存，那裏的垃圾都特別難吃，我剛開始好幾天沒吃飯”
轟焦凍的腦子裏一下子就出畫麵了，八歲多的淩川涼也小小一隻，可憐兮兮地在垃圾堆裏翻吃的。他好不容易翻出來一個，聞了聞又扔掉了，最後餓得頭昏眼花肚子咕嚕咕嚕響。
“那裏的空氣也不好，我天天咳嗽。”
饑餓的淩川涼也蹲在地上，然後開始咳嗽，咳得眼淚鼻涕呃，咳得眼淚都出來了。
“後來實在是太餓了，我找到一塊剛過賞味期限的麵包就吃了。”
咳嗽完的淩川涼也繼續在垃圾堆裏翻找，終於找到一塊麵包，結果一看剛過賞味期限。他實在是太餓了，糾結半天還是吃掉了。
“我走不出去，就在垃圾堆裏生活了好幾個月，基本都沒地方洗澡”
淩川涼也從原本幹幹淨淨一個小孩變得髒兮兮的，臉上全是土，柔順的白發也變得灰突突亂蓬蓬的模樣，然後蹲在垃圾堆旁邊，身前放著一塊板子求好心人帶我洗個澡。
“然後我遇到一個白頭發的人，他很寂寞，非得跟著我，他還天天嘿嘿笑，我很怕他。”淩川涼也說到這裏的時候一陣心虛，心裏想對不住了白蘭，抹黑你一把
流星街的白蘭突然打了個噴嚏。
轟焦凍想白頭發的，那可能是個老人。他那就是一個老爺爺
想象出來的同樣衣著破爛的老爺爺拿走了淩川涼也身前的板子，然後嘿嘿笑著跟著他。
這麽一想象，轟焦凍感覺自己雞皮疙瘩要出來了。
“後來我就跟他商量，能不能帶我出垃圾場，他就帶我走了。”
淩川涼也對著老頭比比劃劃地說著什麽，老頭帶著他走出了垃圾場。
“然後他帶我去了一家地下黑店。”對不住了天空競技場，麻煩你倒著長一下順便再換個生意
淩川涼也被老頭帶到了一家地下黑店，店員們都長得很可怕，淩川涼也在他們麵前就是個小可憐。
“我想離開但是打不過那個人，所以就在店裏被迫打工了。”
淩川涼也用冰和火的個性攻擊老頭，想趁著老頭分身乏術逃離這裏，但是被老頭實力碾壓了，沒辦法隻能哭唧唧地換上了店員統一的服裝，每天起早貪黑的幹活，吃不飽穿不暖。
“後來又出現了一個白頭發的，他說我反正也幹不好活，不如拿出去賣錢，小孩都挺好賣的。”對不住了奇犽，有機會我買巧克力球補償你
又出現一個白頭發老頭，他跟之前的老頭嘰裏咕嚕說了什麽，指了指淩川涼也。
“然後我就被賣掉了”
淩川涼也被推上了車，流著眼淚十分驚恐地敲著車窗，然後車子開遠了。
見淩川涼也沒有再說話，轟焦凍皺著眉頭，下意識問“然後呢他們把你賣去哪裏了”
淩川涼也正在迴想之後的故事，他感覺後麵的故事有點太扯了，可能站不住腳。被轟焦凍這麽一問，他準備還是繼續往下講，結果一張嘴
打了個嗝。
轟焦凍“”
淩川涼也人生重來吧 jg
可惡，他防住了流鼻涕，沒防住打嗝
淩川涼也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厚著臉皮繼續講述“然後我就跟一群人住在一個大房間，一共有七百人吧。”獵人測試算上他702人，沒毛病。
轟焦凍繼續腦補，淩川涼也被推進個大房間，裏麵是一群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孩。
“本來門是鎖著的，然後有一次意外門開了，我們就有一群人往外跑，跑出去大概三百左右吧。”
房間的大門開了，孩子們都往外逃，淩川涼也跟著人群擠了出去。
“但是那裏路很多，像個迷宮一樣，我們都走不出去。後來我好不容易走出去了，發現出來的人寥寥無幾。”
淩川涼也千辛萬苦逃了出去，然後看見了兩三個同樣逃出去的孩子。
“嗯然後我就跑了，想去一家旅館打工賺錢。旅館的老板娘是個好人，她問我家在哪，就給我錢讓我迴來了。”
淩川涼也跑到一家旅館裏，對著老板娘比比劃劃，然後老板娘摸摸他的腦袋，給了他一疊錢。然後淩川涼也就坐著車順利地迴來了，站在原地比了個耶。
轟焦凍鬆口氣，自言自語道“太好了”
淩川涼也正在想要不要再給自己編個迴來後都幹了什麽的故事，聽見對麵的人好像在喃喃什麽，他沒聽清“嗯焦凍你剛剛說什麽”
轟焦凍搖搖頭，迴答說“沒事。”他又問，“你現在住哪”
糟糕
淩川涼也沉默了，他還沒想好住哪，為了不讓轟焦凍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麽端倪，他立刻垂下了頭。
轟焦凍見淩川涼也垂頭，以為自己戳中了他的什麽痛點。畢竟淩川涼也現在沒錢，很可能是露宿街頭的，這身衣服說不定還是別人看他可憐才給的
“抱歉。”轟焦凍說。
淩川涼也
不知道轟焦凍想到了什麽，突然跟他道歉，不過淩川涼也樂得他不再問，於是搖搖頭演出一副故作堅強的模樣“沒事，我現在挺好的。”白蘭牌演技，你值得擁有。
“稍等一下。”
轟焦凍起身跑到店家那裏借了紙筆，在一張便簽上寫下自己的手機號碼，然後他把寫了自己號碼的便簽放在淩川涼也的麵前。
“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有事可以找我幫忙，我會盡力幫助你的。”
轟焦凍沒有勸他迴家。
淩川涼也突然有點感動。
“焦凍”淩川涼也說，“其實我有手機的，直接存號碼就好了。”
轟焦凍“”打擾了。
轟焦凍沒問他哪裏來的錢買手機，兩個人交換了號碼和郵件地址。
兩個人出了麵館，分路而行。
臨走之前，淩川涼也說“對了，不要把我的事告訴艾斯寇德。”
艾斯寇德，而不是父親。
轟焦凍了然，他迴答“好。”
待走遠了一些後，淩川涼也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冷汗，心想自己差一點就露餡了。
好在轟焦凍信任他，沒有多問什麽。
焦凍，對不起，我欺騙了你。
淩川涼也在心裏默默地給轟焦凍道了個歉，然後邁著步子朝黑霧給他發的地址走去。
此時正是天大亮的時候，黑霧對於淩川涼也的提前到來沒說什麽，帶著他去了臥室。
臥室不算大，也是也不小，房間裏自帶浴室，窗外的環境也還不錯。
淩川涼也還算是滿意的。
他沒有把空間裏的東西搬出來，而是又出去買了一套床褥和日用品，當然他是變成了別人的樣子。
下午淩川涼也迴來的時候，看到黑霧左手端著空盤子，右手裏拿著一個煮雞蛋。
“你迴來了。”黑霧說，“涼也君，聽說今天是你的生日”
涼也，這是淩川涼也自我介紹時說的名字。
他拋棄了自己的姓氏，原因是淩川涼也這個名字很容易就會被人查出來身份。這個世界上叫涼也的人很多，但是叫淩川涼也的應該隻有他一個。
“對。”淩川涼也應了一聲。
黑霧想了想，說了一句“生日快樂。”
“謝謝。”淩川涼也注意到他手裏拿著一個煮雞蛋，“這個雞蛋是給我的嗎”
黑霧的霧狀臉突然劇烈地飄了兩下，然後平靜了下來，他把手裏的雞蛋遞過去“如果你不嫌棄的話。”
淩川涼也接過雞蛋“謝謝。”
淩川涼也迴臥室了。
黑霧沒好意思說，他原本隻是想說一句生日快樂。其實他剛才是在收拾餐桌，手裏的那個雞蛋，不是因為知道淩川涼也過生日而給他煮的，而是
中午死柄木弔吃剩下的。
這就有點尷尬了。
但他知道轟焦凍不會反駁他的。
不過鼻涕真的是個意外，拜它所賜，淩川涼也剛剛賣傻賣得出神入化, 他自己都感覺自己是個智障。
他吃著麵, 腦子裏飛快地思考一會兒要怎麽忽悠這位許久未見的幼馴染。其實他並不想撒謊，但是這一年多發生了太多不能讓對方知道的事情。
很快，轟焦凍放下了筷子, 他吃完了。
淩川涼也還在磨磨蹭蹭地嗦麵，他正絞盡腦汁地編故事，力求把整個故事編得真實點, 至少轟焦凍不能聽出來是編的。
轟焦凍沒有催他, 隻是安靜地坐在他的對麵。
又過了一會兒, 淩川涼也終於編好了一個槽點滿滿但仔細一想好像也挺合理的故事, 他放下筷子鬆了口氣。
編完啊不, 吃完了。
轟焦凍依舊沒有問他去了哪裏, 而是關心他的近況“你現在過得好嗎”
“過得還行。”淩川涼也迴答。
轟焦凍終於問到了重點“你這麽長時間去哪了”
該來的終於來了
淩川涼也下意識正襟危坐, 讓自己顯得真誠一些。
“當初我”他正要說出自己剛才編的開頭時突然卡了殼，怎麽也想不起來，於是話鋒一轉, “我一言難盡，唉。”
轟焦凍很貼心地安慰他“沒事，慢慢說。”他看到了放在一旁的手帕, 猶豫了一下問, “需要我去買點紙巾嗎”
“需要”淩川涼也脫口而出。
趕緊把轟焦凍支走他再想想
淩川涼也感覺自己剛才的語氣可能太激動了, 於是稍微平複了一下說“辛苦你了，焦凍。”
“沒關係。”
轟焦凍去找店家買紙巾了。
淩川涼也趕緊迴想剛才編的開頭，等轟焦凍帶著一包紙巾迴來時他也想起來了。
店家的紙巾是找人定製的，上麵印著一隻嗅著櫻花的小奶貓，旁邊有這家麵館的名字和地址。
淩川涼也抽了一張放在旁邊，以防萬一，他是真的被自己的鼻涕搞怕了。
“當初我在一個垃圾箱旁邊睡著了，一覺睡醒發現自己在垃圾場裏。”淩川涼也垂著眸子說道。
焦凍，你可千萬別問我為什麽在垃圾桶旁邊睡覺，我編不出來了
至於垃圾場，流星街可不就是垃圾場嗎。
轟焦凍有些驚訝，微睜了眸子問“垃圾場”
“嗯。”淩川涼也點了點頭，“可能是別人把垃圾裝車時把我也裝進去了，總之我醒來的時候就在不可燃性垃圾堆裏不是，我在可燃性垃圾堆裏，呃，抱歉焦凍，我記不太清了。”
對不起，離開這裏太久了，他早把垃圾怎麽分類忘記了
轟焦凍表示理解“沒事的，涼也。”
“然後我在垃圾堆裏生活了一段時間，每天靠著撿垃圾生存，那裏的垃圾都特別難吃，我剛開始好幾天沒吃飯”
轟焦凍的腦子裏一下子就出畫麵了，八歲多的淩川涼也小小一隻，可憐兮兮地在垃圾堆裏翻吃的。他好不容易翻出來一個，聞了聞又扔掉了，最後餓得頭昏眼花肚子咕嚕咕嚕響。
“那裏的空氣也不好，我天天咳嗽。”
饑餓的淩川涼也蹲在地上，然後開始咳嗽，咳得眼淚鼻涕呃，咳得眼淚都出來了。
“後來實在是太餓了，我找到一塊剛過賞味期限的麵包就吃了。”
咳嗽完的淩川涼也繼續在垃圾堆裏翻找，終於找到一塊麵包，結果一看剛過賞味期限。他實在是太餓了，糾結半天還是吃掉了。
“我走不出去，就在垃圾堆裏生活了好幾個月，基本都沒地方洗澡”
淩川涼也從原本幹幹淨淨一個小孩變得髒兮兮的，臉上全是土，柔順的白發也變得灰突突亂蓬蓬的模樣，然後蹲在垃圾堆旁邊，身前放著一塊板子求好心人帶我洗個澡。
“然後我遇到一個白頭發的人，他很寂寞，非得跟著我，他還天天嘿嘿笑，我很怕他。”淩川涼也說到這裏的時候一陣心虛，心裏想對不住了白蘭，抹黑你一把
流星街的白蘭突然打了個噴嚏。
轟焦凍想白頭發的，那可能是個老人。他那就是一個老爺爺
想象出來的同樣衣著破爛的老爺爺拿走了淩川涼也身前的板子，然後嘿嘿笑著跟著他。
這麽一想象，轟焦凍感覺自己雞皮疙瘩要出來了。
“後來我就跟他商量，能不能帶我出垃圾場，他就帶我走了。”
淩川涼也對著老頭比比劃劃地說著什麽，老頭帶著他走出了垃圾場。
“然後他帶我去了一家地下黑店。”對不住了天空競技場，麻煩你倒著長一下順便再換個生意
淩川涼也被老頭帶到了一家地下黑店，店員們都長得很可怕，淩川涼也在他們麵前就是個小可憐。
“我想離開但是打不過那個人，所以就在店裏被迫打工了。”
淩川涼也用冰和火的個性攻擊老頭，想趁著老頭分身乏術逃離這裏，但是被老頭實力碾壓了，沒辦法隻能哭唧唧地換上了店員統一的服裝，每天起早貪黑的幹活，吃不飽穿不暖。
“後來又出現了一個白頭發的，他說我反正也幹不好活，不如拿出去賣錢，小孩都挺好賣的。”對不住了奇犽，有機會我買巧克力球補償你
又出現一個白頭發老頭，他跟之前的老頭嘰裏咕嚕說了什麽，指了指淩川涼也。
“然後我就被賣掉了”
淩川涼也被推上了車，流著眼淚十分驚恐地敲著車窗，然後車子開遠了。
見淩川涼也沒有再說話，轟焦凍皺著眉頭，下意識問“然後呢他們把你賣去哪裏了”
淩川涼也正在迴想之後的故事，他感覺後麵的故事有點太扯了，可能站不住腳。被轟焦凍這麽一問，他準備還是繼續往下講，結果一張嘴
打了個嗝。
轟焦凍“”
淩川涼也人生重來吧 jg
可惡，他防住了流鼻涕，沒防住打嗝
淩川涼也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厚著臉皮繼續講述“然後我就跟一群人住在一個大房間，一共有七百人吧。”獵人測試算上他702人，沒毛病。
轟焦凍繼續腦補，淩川涼也被推進個大房間，裏麵是一群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孩。
“本來門是鎖著的，然後有一次意外門開了，我們就有一群人往外跑，跑出去大概三百左右吧。”
房間的大門開了，孩子們都往外逃，淩川涼也跟著人群擠了出去。
“但是那裏路很多，像個迷宮一樣，我們都走不出去。後來我好不容易走出去了，發現出來的人寥寥無幾。”
淩川涼也千辛萬苦逃了出去，然後看見了兩三個同樣逃出去的孩子。
“嗯然後我就跑了，想去一家旅館打工賺錢。旅館的老板娘是個好人，她問我家在哪，就給我錢讓我迴來了。”
淩川涼也跑到一家旅館裏，對著老板娘比比劃劃，然後老板娘摸摸他的腦袋，給了他一疊錢。然後淩川涼也就坐著車順利地迴來了，站在原地比了個耶。
轟焦凍鬆口氣，自言自語道“太好了”
淩川涼也正在想要不要再給自己編個迴來後都幹了什麽的故事，聽見對麵的人好像在喃喃什麽，他沒聽清“嗯焦凍你剛剛說什麽”
轟焦凍搖搖頭，迴答說“沒事。”他又問，“你現在住哪”
糟糕
淩川涼也沉默了，他還沒想好住哪，為了不讓轟焦凍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麽端倪，他立刻垂下了頭。
轟焦凍見淩川涼也垂頭，以為自己戳中了他的什麽痛點。畢竟淩川涼也現在沒錢，很可能是露宿街頭的，這身衣服說不定還是別人看他可憐才給的
“抱歉。”轟焦凍說。
淩川涼也
不知道轟焦凍想到了什麽，突然跟他道歉，不過淩川涼也樂得他不再問，於是搖搖頭演出一副故作堅強的模樣“沒事，我現在挺好的。”白蘭牌演技，你值得擁有。
“稍等一下。”
轟焦凍起身跑到店家那裏借了紙筆，在一張便簽上寫下自己的手機號碼，然後他把寫了自己號碼的便簽放在淩川涼也的麵前。
“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有事可以找我幫忙，我會盡力幫助你的。”
轟焦凍沒有勸他迴家。
淩川涼也突然有點感動。
“焦凍”淩川涼也說，“其實我有手機的，直接存號碼就好了。”
轟焦凍“”打擾了。
轟焦凍沒問他哪裏來的錢買手機，兩個人交換了號碼和郵件地址。
兩個人出了麵館，分路而行。
臨走之前，淩川涼也說“對了，不要把我的事告訴艾斯寇德。”
艾斯寇德，而不是父親。
轟焦凍了然，他迴答“好。”
待走遠了一些後，淩川涼也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冷汗，心想自己差一點就露餡了。
好在轟焦凍信任他，沒有多問什麽。
焦凍，對不起，我欺騙了你。
淩川涼也在心裏默默地給轟焦凍道了個歉，然後邁著步子朝黑霧給他發的地址走去。
此時正是天大亮的時候，黑霧對於淩川涼也的提前到來沒說什麽，帶著他去了臥室。
臥室不算大，也是也不小，房間裏自帶浴室，窗外的環境也還不錯。
淩川涼也還算是滿意的。
他沒有把空間裏的東西搬出來，而是又出去買了一套床褥和日用品，當然他是變成了別人的樣子。
下午淩川涼也迴來的時候，看到黑霧左手端著空盤子，右手裏拿著一個煮雞蛋。
“你迴來了。”黑霧說，“涼也君，聽說今天是你的生日”
涼也，這是淩川涼也自我介紹時說的名字。
他拋棄了自己的姓氏，原因是淩川涼也這個名字很容易就會被人查出來身份。這個世界上叫涼也的人很多，但是叫淩川涼也的應該隻有他一個。
“對。”淩川涼也應了一聲。
黑霧想了想，說了一句“生日快樂。”
“謝謝。”淩川涼也注意到他手裏拿著一個煮雞蛋，“這個雞蛋是給我的嗎”
黑霧的霧狀臉突然劇烈地飄了兩下，然後平靜了下來，他把手裏的雞蛋遞過去“如果你不嫌棄的話。”
淩川涼也接過雞蛋“謝謝。”
淩川涼也迴臥室了。
黑霧沒好意思說，他原本隻是想說一句生日快樂。其實他剛才是在收拾餐桌，手裏的那個雞蛋，不是因為知道淩川涼也過生日而給他煮的，而是
中午死柄木弔吃剩下的。
這就有點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