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季遲歌才起來,就聽到江楚錫喊她的聲音。急匆匆地穿了個衣服就跑到了江楚錫的房間裏。


    “怎麽了?怎麽了?”


    季遲歌一邊問一邊在房間裏尋找江楚錫的身影,看了半天也沒有見到人影。


    “過來。”


    裏麵的衛生間傳出聲音,季遲歌走近,才找到江楚錫的準確位置。


    衛生間內,江楚錫的輪椅已經推到馬桶前。


    “我要上廁所。”


    江楚錫麵不改色地說道,轉而看向季遲歌。


    “……”季遲歌頓時一愣,說了句,“哦。”


    “哦什麽哦?快過來扶我啊。”


    江楚錫沒好氣地看著傻乎乎站在門口的季遲歌,不悅的眉頭微微皺起。


    季遲歌這才反應過來,遲鈍地走了進去,來到江楚錫身邊,把他從輪椅上扶了起來。


    隨後,因為害羞,季遲歌下意識地把臉撇在後方,隻是雙手維持著向前扶住江楚錫的工作。


    “喂——”


    上方傳來江楚錫的叫聲。


    “幹——幹嘛?”


    “你有必要這麽嫌棄麽?”


    似乎是季遲歌刻意迴避的樣子惹惱了江楚錫,墨色的眸子夾雜著淡淡的不滿。


    季遲歌哭倒,她不是嫌棄,她是怕自己受不了會流鼻血好不好!


    看江楚錫裸。露的上半身對她來說已經是一種考驗了,現在要是不小心看到了他的那什麽,不是要她的命麽!


    她看出來了,江楚錫就是個禍害!


    老是用自己的身體誘惑她!懲罰她!害她得心髒病!


    “……”季遲歌默默無語,隻是委屈地看著身後的牆壁,卻始終不敢轉過頭來。


    “季遲歌——”


    “有!”


    “我命令你,給我把頭轉過來!”


    季遲歌的表現讓江楚錫有種深深的被嫌棄的不好感覺,所以,為了奪迴主導權,他怎麽可以輕易放過她。


    “是……”季遲歌淚目,視死如歸地轉過了頭來。


    終於,江楚錫開始“方便”。


    而雖然季遲歌把頭轉了過來,全程卻把眼睛閉得死死的。


    以至於,江楚錫已經解決完了她都沒現。


    而很快,嘴唇傳來的疼痛感,讓她倏地睜大了雙眼。


    江楚錫果然又強吻了她!


    好痛——


    季遲歌摸著自己的嘴巴,一臉委屈。暗罵江楚錫是暴露狂外加虐待狂!


    “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看到季遲歌看著自己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麽,江楚錫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我……”季遲歌深怕自己的小心思被江楚錫看穿,急忙辯解,“我……我沒有啊……我隻是……沒睡醒……沒睡醒……啊嗚……”說著,季遲歌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小心地觀察著江楚錫的臉色。


    “沒睡醒是吧?”


    “恩恩!”季遲歌點頭如搗蒜。


    “那我讓你清醒一下怎麽樣?”江楚錫嘴角忽然勾起一絲笑意。


    “誒?”


    還沒等季遲歌反應過來,江楚錫就伸手攬過了季遲歌的脖子,再一次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灼熱的氣息交纏在兩人的唇齒之間,季遲歌甚至能感覺得到自己的舌頭被江楚錫輕咬吮吸的酥麻感。


    很快,江楚錫就放開了季遲歌,而季遲歌,卻懵了。


    腦袋暈乎乎的,全然沒了思考的能力。


    “現在清醒了吧?”


    江楚錫挑釁般的揚了揚眉。


    半晌,季遲歌才迴過神來,給江楚錫的標簽似乎又多了一個。


    色。情狂!


    “愣著幹嘛!還不去做早飯!”


    江楚錫嗬斥。


    “知道了啦!”


    季遲歌不滿地撇撇嘴,馬上轉身跑下樓去,心裏恨不得把江楚錫當成雞蛋給煎了當早飯吃。


    季遲歌伺候江楚錫吃早飯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想著這麽早誰會來啊,開門見到的,卻是孟庭羽。


    孟庭羽看到季遲歌,馬上冷了一張臉。


    “……”孟庭羽什麽也沒說,繞過季遲歌,直接走到江楚錫坐著的餐桌前。


    “楚錫,我給你帶了些補品過來,你現在身子弱,一定要好好補一補。”


    江楚錫點了點頭,“吃早飯了嗎?”


    “還沒呢,一起來就想著給你送東西過來,都沒想到吃。”


    孟庭羽坐到餐桌前。


    “那我讓季遲歌給你再做一份吧。”


    “好啊。”


    “季遲歌——”


    隨著江楚錫的一聲令下,季遲歌默默跑迴廚房。


    把和江楚錫一模一樣的西式早餐端上桌,送到孟庭羽麵前,季遲歌原以為就沒她什麽事了,可是孟庭羽卻說,“我今天不是很想吃這些,我想喝粥。”


    說著,孟庭羽就直直地望著季遲歌,一副“貴客”的姿態。


    “季遲歌,你去煮點粥吧。”


    江楚錫開口,季遲歌自然不好意思拒絕,隻是覺得,孟庭羽分明是故意的。


    於是,季遲歌又開始洗米煮粥。


    應孟大小姐的要求,她指明了要喝皮蛋瘦肉粥,所以季遲歌又是切肉絲又是剝皮蛋,忙乎了老半天,才算是做好了一鍋粥。


    為了不讓孟大小姐有毛病可挑,季遲歌做粥的時候十分小心,所以煮出來的粥細白軟糯香醇可口,堪稱完美。


    季遲歌滿意地把粥端到孟庭羽麵前,心想,這次你總沒毛病可挑了吧。


    看著熱氣騰騰被端上來的皮蛋瘦肉粥,連江楚錫都有些垂涎,不禁望了季遲歌幾眼,似乎是在說著“為什麽做給別人吃的看起來比做給我的好吃那麽多?!”


    拿起勺子,孟庭羽開始喝粥。


    看她喝了好幾口都沒有說什麽,季遲歌總算是放心了。


    “哎呀——”


    一不小心,孟庭羽把勺子掉落到了地板上。


    “可以幫我撿一下嗎?”


    孟庭羽指了指季遲歌,頤指氣使的樣子。


    季遲歌微微不爽,但還是忍了。


    俯下身子抓起勺子,剛要站起來,背上卻傳來了火辣辣的灼燒感。


    季遲歌疼地一下子跳了起來,向後方倒去。


    抬眼,孟庭羽竟然把粥從桌邊傾倒下來,讓滾燙的粥就那麽直直地滴落在她的背上。


    “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不小心把碗弄翻了……你沒事吧?”


    還沒等季遲歌開口,孟庭羽就先搶白,讓她連質問她的機會都沒有。


    季遲歌委屈地從地上爬起來,看向江楚錫的時候,眼眶不自覺地紅。


    可是江楚錫,卻什麽也沒有說。


    “我吃飽了。楚錫,補品記得吃,我先走了,待會還要去雜誌社上班。”


    孟庭羽起身,走過季遲歌的時候,唇角勾著勝利者的笑意,帶著居高臨下的嘲諷。


    因為江楚錫的默不作聲,季遲歌氣唿唿地收走桌上的盤子拿去廚房洗幹淨之後,就迴到了自己的房間,啪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現在的江楚錫,似乎連自己被別人那樣子欺負,都不會眨一下眼睛了。


    一想到這裏,季遲歌就難過地想要掉淚。


    7、


    沒過多久,江楚錫坐著輪椅推門而入。


    “把衣服脫了。”


    進門口,江楚錫說的第一句話就讓季遲歌嚇了一跳。


    “幹……幹嘛?!”下意識地雙手環胸呈現警惕狀,季遲歌看著慢慢逼近的江楚錫畏畏縮縮地問道。


    “擦藥。”江楚錫一臉無奈,看到季遲歌那種防備的眼神,臉色更臭了,“你以為我想幹嘛?!”


    因為剛才太生氣,竟然忘記自己的背被燙傷需要處理,被江楚錫這麽一說,季遲歌才意識到自己的背似乎已經疼得麻木了。


    “哦……”季遲歌囧囧地放下雙手,呆愣地站在原地。


    “還愣著幹嘛?脫!”


    江楚錫又是一陣嗬斥。


    季遲歌淚目,默默開始寬衣。


    江楚錫的命令不敢不從,可是,讓她大大方方地在一個異性麵前脫衣服,她真的做不到啊!


    難道這就是江楚錫懲罰自己的方式嗎?


    讓她尷尬死?讓她害羞死?讓她緊張死?


    江楚錫果然高明,簡直殺人於無形!


    打著給自己擦藥的旗號,看起來是好心,實際上是變相的折磨!


    真是太狠了!


    真是新一代腹黑高手好嗎!


    季遲歌一邊默默脫衣服,一邊猜想著江楚錫的陰暗的內心。(完全把江大少爺的純心疼和純好心排除在外,承受如此不公的不白之冤。)


    “度!”


    受不了季遲歌的磨蹭,江楚錫終於飆。要是不趕快處理的話,傷口潰爛感染就麻煩了,這個笨蛋到底知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


    馬上,季遲歌利落地脫下了自己的衣服,同時以飛快的度正麵朝下趴到了床上,防止重點部位走光。


    既然江楚錫要給她擦藥,那這個姿勢應該是正確的吧。


    季遲歌默默趴著,心想著,江大少爺不會再有什麽花招了吧。


    看季遲歌像死魚一般橫亙在床邊,江楚錫不自覺地牽起唇角,心想世界上怎麽會有像季遲歌這麽蠢萌的人。


    “好了你來吧,戰決。”季遲歌忽然開口,意思是讓江楚錫快點擦完藥閃人,不然她要無地自容死了。


    可是,這話聽在江楚錫的耳朵裏,確是另一番滋味。


    有一種……莫名的……往那個方麵想的……衝動……


    果然季遲歌就是個白癡!


    江楚錫一邊想著,一邊把藥膏擠開塗到手掌,開始給季遲歌抹藥。


    很快,季遲歌就感覺到背上涼涼的,完全沒有剛才的那種刺痛感。


    “好舒服……”


    而下意識地,她就說了出來。


    同樣的,讓塗著藥膏的江楚錫的手硬是一愣,臉色一紅,好在季遲歌背對著江楚錫,看不到。


    燙傷的地方主要是背脊上三分之一處的一小塊,所以很快就塗好了。


    但是忽然想小小地作弄一下季遲歌,當季遲歌問江楚錫有沒有塗好的時候,江楚錫硬是說,“躺著別動,還沒好。”


    而他的手,卻已經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順著季遲歌的背部的曲線,在她的皮膚上緩緩地摸索著,肌膚與肌膚之間慢慢地摩擦著。


    感覺到與剛才不同的觸感,季遲歌不自覺地扭動了一下身子,問,“江楚錫……你在幹嘛?”


    “擦藥。”江楚錫答得簡單,不容置疑。


    分……分明是在亂摸!


    季遲歌一下子明白了江楚錫此刻的動作,馬上刷的一下臉燒紅起來,卻不敢吭聲。


    江楚錫帶著溫度的手掌在自己光滑的背部遊離,所到之處就像點起了一團火,讓季遲歌全身燥熱起來。


    實在是太難受了!


    江楚錫開始“蹂躪”自己了!


    意識到這一點,季遲歌頓時把頭埋進被子裏,試圖以頑強的自製力來加以抵抗。


    就在她幾乎崩潰撐不住要跳起來控訴的時候,江楚錫終於離開了季遲歌的身體,說了一句,“塗好了。”就離開了季遲歌的房間。


    季遲歌頓時覺得自己像是從油鍋裏跳脫出來的魚,總算是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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