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整個睿親王府裏全是來賀壽的高官富商,一時間府裏頭的人忙亂不堪。


    “姐姐,可是好久都不見你了。”梅尚書家的女兒梅欣今年不過七歲,很是活潑的一個女孩,“可是想死我了,你怎麽也不往我家裏去玩了呀。”


    林素看著麵前的這位小姑娘,心情好了不少,在京城她真正能掏心掏肺說上幾句話的可不就剩下這麽一位了麽。


    梅尚書家僅有的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全是嫡母生的,家中也隻得小妾一人,而且是個安分的,故這姑娘從小就沒經曆過什麽糟心事,所以這性格便一直都是這麽大大咧咧的,心直口快。


    不過人家這心直口快和史湘雲那心直口快可是不同,人家知道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越別人底線的話從來溜不出嘴。至於史湘雲麽,就權當她是真心直口快吧。


    林素牽起她的手便要往王府中的一個小涼亭去了,這會兒怕是底下的池塘映著紅燈籠,別有一番趣味。二人便一邊走一邊說著話。


    “我哪裏能像你那般閑。”點點這小丫頭的鼻子,林素沒好氣的說,“你家尚有母親操持家事,我家可就我這麽一個內宅女子,什麽事都要我上心,每天忙得暈頭轉向。”


    梅欣一聽這話立刻笑得得瑟,那小臉就像個小花貓,可愛的緊:“嘿嘿,姐姐,別羨慕了,你這不是為以後嫁人管家做準備麽!”


    林素這是哭笑不得,都說這古代女子早熟,沒想到連這成天大大咧咧的也懂這些個。


    “我且不跟你說這些。聽我家恪兒說你哥哥最近倒是和他玩的好?”林素前兩天才聽林恪提起,說是在京中交了朋友,這梅家公子梅渢便是其中之一。自家弟弟眼光有多高她自是知道,倒是不知人家怎麽看恪兒的,可不今兒個來打聽一下麽。


    聽了這話,梅欣倒是一下子賊笑起來了,拉著林素的手就急急往前跑:“姐姐你是不曉得,我哥哥前天才讓母親笑話了。我母親當時是怎麽說來著,‘你成天眼高於頂,這迴總算找到一個服氣了的吧!’,當時母親和哥哥那樣子,真是笑死我了。”


    梅欣說道這裏便停下來,樂的不行,那模仿梅夫人的口氣是十足的像。


    林素高興了,人家誇了自家弟弟,能不高興麽:“奧,你哥哥對恪兒評價挺高?”


    “豈止是高啊,那簡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啊!”梅欣很是誇張的做了一個動作,成功的把林素逗樂了,“他就給我舉了林恪開了一家鋪子的事情,連我都覺著厲害。”


    林素挑眉,恪兒什麽時候開鋪子了?她怎麽不知道?看來迴家得好好審審了!不過麵子上倒是一點不露。


    “姐姐,你幹······”梅欣突然被林素拉到後邊的一叢灌木後頭,話才說了一半便被林素捂了嘴。


    林素朝她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眼睛往前邊一叢陰暗的拐角處看了看,隱隱約約從那裏邊傳來人聲。


    梅欣哪裏還不懂啊,立刻安靜了下來,她大大咧咧,但是並不代表她不諳世事。


    林素心下疑惑,是誰在王府壽宴的時候偷偷摸摸,那個地方隱蔽十足,又是晚上,若不是她


    們兩人沒事找事到花園來玩,她又湊巧現,怕是誰都不會曉得那裏還有人。


    “把這個讓睿親王妃服下去,記得,一旦被現,就說是安寧公主讓你這麽幹的。”明顯心不在焉的口氣,男人的聲音甚至有股血腥味,“別讓我現你耍心眼。”


    “是,那麽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強裝鎮定,卻聲音仍舊有些抖。林素覺著自己似乎在哪裏聽過這個女聲。


    “等等,這麽久了,你居然還沒有混到嶽銘的身邊?你知不知道主子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別以為我們準備的後宮妃位是為你一個人留的,多的是人等著。”


    “我會盡力的。”


    “好了,你可以走了。”


    語音剛落,便見一女子的身影從那暗處轉了出來,兀自張望了一下,見無人便立刻慌慌張張的走了。


    林素心下大驚,這不是前天才見過的賈元春嗎?她居然是個埋伏在宮裏的釘子?


    不過她那個主子倒是好計劃,不論他為了什麽目的要讓睿親王妃服下應該是毒藥的東西,但是有一手玩的漂亮。人人都知道安寧公主與王妃不對付,前天才生了矛盾,那麽這麽一個下毒計劃嫁禍到安寧公主的頭上是最合適不過的,而且由於是即將遠嫁的公主,皇室為了臉麵與國家關係,必然會將此事壓下。


    不過聽剛才的話,她似乎有些明白賈元春是怎麽坐上貴妃的位子了。


    隨後又一個男人走了出來,他倒是沒像賈元春那麽驚慌,而是施施然的走了。


    到此林素也不得不感歎,兩個人壓根不在一個段位,看看那男子,人家那才是真本事。


    見人都走了好一會兒,林素才拉著梅欣出來。


    兩個人一直走到人偏多的地方才停下腳步。


    這會兒梅欣的臉色煞白,不管再怎麽聰明,也隻是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哪裏見過這種事:


    “姐姐,我們,我們接下去怎麽辦?”


    “你先去找王妃,將這裏的事情告訴她,好讓她有個準備。”林素安撫性的拍拍她的後背,“我去盯著剛才的宮女,看她把東西下到哪裏去了。”


    “姐姐,你要小心啊。”梅欣總算是緩過來了,一臉擔心的看著林素,“千萬別給人現了,否則我怕那些人對你不利。”


    林素心下感動,能被人惦記著也是好事。


    兩人就此兵分兩路。不過林素不知道的是,就在剛才,另外一撥人也注意到了這件事。


    “喂喂,梅渢、林恪你們說,這都是些什麽人啊,我家辦次壽宴容易嗎?怎麽什麽牛鬼蛇神都來攪局。”話裏頭是滿滿的不忿,涼亭裏頭一個稍高大的身影抱怨著,若是王府眾人經過這裏絕對會認識,不就是他家金貴的世子爺嶽崢麽,“爺當時真想弄死他們兩個。”


    手中折扇一搖,旁邊一位身著暗紅色錦衣的風流公子道:“放心,到時候有你弄死他們的機會,你說是吧,林恪?”


    林恪今日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衣裳,越顯得的如那九天之月一般,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你比雲邈大哥差遠了!”沒頭沒腦的朝著那風流公子來了一句,當然,當時在雲邈的堅持不懈之下,他終於如願以償的變成了哥哥,而不是叔叔,“你活像紈絝子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雲邈大哥一般的。所以梅渢,你還是換種格調吧。”


    梅渢聽了這話,一口氣憋在心頭上不來,這家夥就是有氣死人不償命的功力:“那是雲邈,誰能和他比?反正我就這樣了,你愛看不看。”倒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氣勢。


    嶽崢扶額,這梅渢平時也是個風流公子,怎麽一遇到林恪就炸毛,果然,林恪是神人啊!惹不得!


    林恪一見欺負人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清淺一笑,看得旁邊兩個人直哆嗦,小爺你能不能不要這樣笑啊,我們實在是冷的慌,這是誰又要倒黴了嗎?


    “放心,剛才那個男人我已經使了人去跟蹤了,沒人能逃得過暗夜閣的手掌心。”林恪現在笑得是如沐春風,那兩位看得是直咽口水,太可怕了,“嗬,下毒,沒我姐姐那本事還敢下毒,簡直侮辱了下毒。”


    “噗!”嶽崢直接噴了,所以您老笑得那麽歡暢,不是因為有人要暗害我母妃,而是有人玷汙了你姐姐下毒的這種手段,為什麽我會覺著心裏拔涼拔涼的,娘親,我真替您感到悲哀。


    梅渢嘴角抽搐,但是他和嶽崢那大老粗可不一樣,他還記得自己要問的是什麽:“那個宮女呢?你打算怎麽辦?”


    斜了一眼梅渢,林恪道:“那個宮女叫賈元春,是賈家二房的嫡長女,在安寧公主身邊也不是個安分的,不過一開始我還不知道她背後是有人的。就是不曉得是她一個人背後有人,還是整個賈家背後都有人了。”


    “你怎麽知道這些的?”嶽崢一臉我很好奇的模樣,“那可是後宮的女子,難不成你偷看過?”


    梅渢無奈的長歎一口氣,用扇子敲敲嶽崢的頭,兄弟,見過笨的,沒見過你這麽笨的!暗夜閣難道在安寧公主身邊安插個人都不行麽?一時間,梅渢剛才被林恪傷到了心被治愈了,原來自己還是很高明的。


    林恪看了他們兩個一眼,心下暗道,交友不慎!


    “林恪,你覺著剛才那人會是誰的人?”梅渢這次倒是問的嚴肅,“該不會真是那位不安分的王爺的人吧?”


    林恪搖搖頭:“事情不到最後誰都有這個可能,沒有確鑿的證據,還不能亂下定論。對了,嶽崢,你使得人腿腳快嗎?別你的人沒到,王妃就先著了道兒了。”


    嶽崢一聽這話不幹了,嘴一撇:“你這叫什麽話,爺身邊人的身手雖然比不上你的人,但是那也是一等一的,再說,難不成咱爺們還跑不過一個女的?”


    林恪迴眸看了他一眼道:“如果你的人跟蹤的是我姐姐,我保證,他一定會死的很慘。”


    得,這會兒梅渢和嶽崢都不說話了,咱惹不起還躲不起麽。再說,你以為是個女人都跟你姐姐一樣兇殘麽?至少那賈元春看著就不是。


    “好了,宴會就要開始了,我要去找我爹了。”向兩人揮揮手,突然林恪大驚失色,“嶽崢,快!去找王爺!那人向王妃下手,難保不對王爺同時下手!”


    旁邊二人一聽這話,立刻驚的站起身,尤其是嶽崢,已經在往外跑了,他本就是習武之人,那度,林恪和梅渢還沒來得及注意,便已經不見人影了。


    二人也不說什麽,急匆匆地往睿親王哪裏趕去,他們二人的父親一向與睿親王交好,這時候怕是也在旁邊,別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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