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我認得,這是寄嘯山莊給上賓的腰牌。”


    “上賓?”


    “當初我不願意照他說的做,他就許諾說事成之後一定會給我好處,還給了我一塊腰牌作為憑證。”七分真三分假,驚得樊予風目瞪口呆。


    薛晉山皺了眉頭:“樊莊主還是解釋一下吧,這丫頭手裏怎麽會有寄嘯山莊專供上賓使用的腰牌?”


    樊予風急急道:“這、這是他偷來的。”


    “對呀,這也有可能呀。”人群中有人道。


    “不可能。”程小小反駁道,“你們可以去問寄嘯山莊的人,這種腰牌隻有很少的幾塊,平時都是樊予風戴在身上,怎麽可能讓別人偷去。”


    在場的人都知道程小小不會武功,讓他從樊予風身上偷走一個如此重要的東西,難於登天。


    薛晉山走上前結果成小小手中的手卷攤開,另外有幾個人也湊上去。手卷上的內容無非是描述葬月穀如何居心叵測,如何惡毒和喪心病狂。他們看看手卷又看看樊予風,仍舊隻是懷疑,畢竟他們並沒有見過樊予風的字跡,也不能確定這就是出自樊予風之手。


    樊予風死死盯著眼前這個程小小,已經忘了她本是他從暗閣中請來的幫手。


    薛晉山轉頭對程小小做了個手勢,示意她繼續說。


    程小小努力讓你自己放鬆下來,注視著麵前一雙雙貪婪的眼睛。


    “其實,葬月穀並沒有做過什麽惡事。”


    有人聽了這話頗為不滿,道:“不用急著為葬月穀開脫,誰能保證你說的都是實話。”


    “確實如此。”薛晉山道。如果程小小說的都是真的,她一個弱女子,居然敢在眾人麵前揭露樊予風的陰謀,難道不怕遭到樊予風的報複?如果她甘冒這種危險站出來道出實情,那麽她到底又有什麽目的?


    薛晉山收起手卷,道:“畢竟這是姑娘你一麵之詞,實在不好判斷。”


    人群騷動起來。


    “簡直一派胡言。”樊予風見狀忙喝斥道,“寄嘯山莊名聲在外,我尊為莊主,為什麽要做這種事?你受了什麽人指使來誣陷我?”


    “沒有人指使我,我不過不想見你們白白送死。”


    “說到底你還是為葬月穀開脫,你以為若是所有的人都相信你說的實話,他們就不會剿滅葬月穀了。這恰恰說明,你就是葬月穀的人。”樊予風從椅子上跳起來,“是你自己說的,是你告訴莫玉兒的。”


    “不,她沒說過。”


    人群中柔弱的女聲吸引了大家的注意,這聲音的主人一直藏在高大的人群後,分明是一直跟在樊予風身邊的莫玉兒。


    莫玉兒走出人群,款款道:“我可以作證,程小小她從未說過自己是葬月穀的人。而我自從她進山莊便知道,她根本沒有失憶。”


    這下眾人又糊塗了。


    樊予風一下子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我能作證,程小小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而我們今天站出來說明一切,不過是想少些犧牲。”


    莫玉兒說的懇切,眾人又都知道她是樊予風身邊的人,這下許多人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樊予風騙了,開始思考起整件事情。


    驀地,有人耐不住性子拍案而起矛頭直指樊予風。


    “哼,豈有此理,姓樊的,你到底要幹什麽?”


    薛晉山倒是不慌不忙:“諸位不要動怒,還是請樊莊主解釋一下吧。”


    眾人看向樊予風,他臉色蒼白,一言不發,先前程小小的一番話已讓他驚出一身冷汗,而現在他滿腦子想的都是為什麽莫玉兒會在這個節骨眼出現,給了他當頭一棒。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樊予風身上,他們仍舊懷抱一絲希望等他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但是讓所有人失望的是,他像受了極大的打擊,仍舊不說一句話,或者說是不知該說什麽。此刻眾人不得不承認一個現實,樊予風在說謊,而這個叫程小小的姑娘所說的極有可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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