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槽!”


    李晦白了一眼秦懷英,“那條律疏被程處亮和秦大哥玩廢了,都取消了。”


    固定好自行車,李晦接過秦懷英的錢袋子,走近路邊一個買賣竹子的商販,錢袋子丟給對方,“你這裏的竹棍,我全買了!”


    然後,在商販的錯愕中,李晦一揮手,“兄弟們,抄家夥給我廢了韋一韶,出了事我擔著,打完你們盡管離開!”


    牛見寶抄起一根竹棍,恰好又看到三包石灰粉,也抓了起來,一包遞給程處弼,一包遞給尉遲寶琪。


    就在韋一韶準備對秦侯爺動粗,秦侯爺想讓瘸子打斷韋一韶狗腿的時候,傳來李晦的呐喊:“秦大哥,莫慌!我們來了!”


    隨即,就是牛見寶的聲音,“秦大哥,瘸叔,閉眼睛!”


    然後,唰唰唰,三個裝滿石灰粉的包被丟向秦長青等人的頭頂。


    瘸子先是一愣,但很快將秦侯爺的身體壓彎,用自己的身體護住,然後用衣袖擋住眼睛。


    嗖嗖嗖!


    掌心駑發出三塊圓石,打碎了石灰粉包,砰的一聲,白茫茫一片。


    “我操,我的眼睛……”


    “秦長青,韋爺和你沒完……啊,誰特麽打我?”


    “老子是韋貴妃的親侄子,韋一韶……誰敢打我……槽,別打臉……”


    乒乒乓乓,一陣慘絕人寰的叫聲響起。


    不一會兒的功夫,這群軍事學院的學生已經將韋一韶等人打倒在地。


    李晦咬牙切齒的用腳踩住韋一韶的臉,揚起手中的棍子,對著韋一韶的小腿,狠狠砸了下去。


    哢嚓一聲,不僅竹棍斷了,韋一韶的小腿也被打斷,韋一韶尖叫一聲之後,疼的暈了過去。


    “兄弟們,你們走,我留下!鍋,我一個人背!”


    李晦對著韋一韶吐了一口唾沫,“等我從大理寺出去,請大夥吃酒,給你們每人找個花魁!”


    “喝花酒,現在就去!”


    程處弼和牛見寶一左一右,拉住李晦的衣袖,“你特麽傻啊,他們被石灰粉眯了眼睛,也不知道誰打的,留下來等陛下罰你啊?走了,喝花酒去,說好的,一人找一個娘們!”


    然後,就看見這群瓜慫們丟掉手裏的竹棍,猛蹬自行車去了長樂坊的方向。


    李晦騎著自行車,嘴角露出一抹暢快的笑容,看看程處弼和牛見寶,李晦突然明白老爹李孝恭說的話:程家和牛家的人,千萬別小瞧,他們能不著邊際的坑你,但也能在關鍵時候幫你。當皇帝的不會無緣無故的去寵一位朝臣,更不會平白培養出一個程老流氓!更不會有時不時學禦史言官撞柱子的武將牛進達!


    “兄弟們,萬花樓,今兒小爺包場!”


    騎著自行車,李晦舉起手,“大家盡情的玩耍,萬花樓的娘們兒,也全包了!”


    “李爺,牛逼!”


    一群人嗷嗷的跟著起哄。


    李晦心裏也微微有點小難過,這頓花酒其實差不多就是散夥飯了,大家在一起吃住、訓練、學習了四年,不日即將各奔東西了。


    “大家,前程似錦!將來不管誰有難,距離最近的不能眼看著兄弟出事,大家都記下了!”


    巡街的武侯,早就看到了這場打架鬥毆。


    可問題是,沒辦法抓人,五十來個勳貴子弟,去錘一個貴妃的侄子,這就要說法不責眾了。


    所以,武侯們直接把這件事給無視了,更何況,韋一韶這個大傻逼圍著的還是平西侯爺,和武侯有什麽關係?活該軍事學院的畢業生揍他。


    但巡城衛就不同了,他們趕到的時候,看見十多個身影蜷縮在地上,還有大片的石灰粉,再一看站在路邊,身上也沾著石灰粉的兩個人,同時一愣。


    這倆人,像是沒事兒人一樣,站在路邊抽煙,眼睛是不是的瞥一眼韋一韶。


    “瘸叔,再沒大夫過來給他接上,恐怕就瘸了!”


    “嗯。”瘸子深以為然,“我這條腿鋸下去的時候,就是被滾木砸斷,骨質發炎才鋸下去的。”


    “瘸叔,其實我覺得他的腿斷了好,我讓常樂研究研究,給他接上一條狗腿……”


    “放肆!”


    瘸子剛要說話,卻傳來巡城校尉的訓斥,“光天化日之下,當街行兇傷人,還如此大言不慚?”


    “你這小將……”瘸子一皺眉,“為啥你不覺得我們是受害者呢?”


    “你們是受害者?”校尉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們是受害者,這裏被打傷的人是怎麽迴事?”


    “我說和我們沒關係,你信嗎?”秦侯爺笑著問。


    “放屁!”校尉一揮手,“把傷者送去醫治,這兩個人待會巡城衛,嚴加審訊!”


    “你……”瘸子正要說話,卻被秦侯爺製止。


    “你確定不問青紅皂白就抓我?”秦侯爺又笑了,“你要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


    “對,就抓你了!”校尉走到秦侯爺身邊,咬牙切齒的小聲在秦侯爺耳邊說道,“被打的是我韋氏宗親。小子,進了巡城衛,我弄殘你!讓你生不如死!”


    “我要舉報!”


    秦侯爺伸手一指程家酒肆,“店小二是同謀!”


    “……”校尉一愣,這就有點不好辦了,程家人惹不起。


    “對對對,我是同謀!”程處忠邁步走了出來,“連我一塊抓了吧。”


    “這可是你自己認罪的!”校尉掃了一眼程處忠,“就算是鬧到盧國公那裏,我也占理!”


    “對,你占理!”程處忠不以為然。


    隨即,秦侯爺、程處忠、瘸子三人就被帶去了巡城衛。


    常何今日不當職,專門宴請了馬周吃酒。


    不為其他,找到兒子了,常何開心。


    傻兒子常自在一走就是兩年,音信全無,現在突然出現在遊騎衛了,常何怎麽能不開心?


    為此,專門讓人去秦府借了廚娘,燒了一桌子的好菜。


    “兄長,兒子找到了。”常何溫了一壺酒。


    “棄文從武了。”馬周笑了笑,“人家不按照你的路子走。”


    “兄長,你知道?”常何一愣。


    “知道啊,就在遊騎衛。”馬周頓了頓,“就你不知道罷了!”


    常何看向媳婦,“媳婦,你也知道?”


    “知道啊。”


    常何媳婦急忙起身,“哎呀,我去廚房看看,給你們做個熏鵝,新學的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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