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費,有錢不花死了白搭。俺老程這點錢都是和您做買賣賺的,有錢了不能忘本。”


    老李瞪大了眼睛看著老程,這馬屁拍的老李十分舒坦,講道理啊,老程這買賣都是秦侯爺發起的,李世民就是個黑吃黑的貨色,但你看看人家老程,多會嘮嗑?


    “那就操辦一下?”老李眯起眼睛看著老程。


    “肯定操辦,還要大辦。您就把一切交給俺老程,俺老程保證辦得漂漂亮亮的。”


    頭頂帶著金絲編製的寶石帽子,老李沒有摘下來。


    抖了抖龍袍,老李突然問老程,“知節,你不僅僅是要給朕辦壽宴吧?”


    “俺老程就說,什麽都瞞不住陛下您的法眼。”


    “給朕一個理由。”


    “陛下,俺老程可不參與任何事情,該交代的您都跟俺交代完了,俺老程就覺得吧,不管罪名落實不落實,總得有個出來的理由,您說對不對?”


    “可是很多人,不希望稚奴出來呢。”老李的眼中閃爍一道寒芒,“就算是朕要辦壽宴,也一樣會有很多人阻攔,不讓稚奴出來。”


    “那不正好嘛。”


    老程說完,老李的眼睛一亮。


    但很快,老李又裝的痛心疾首難過至極,“知節,朕不想見血了。”


    “陛下,換做從前,這事俺老程就辦了。但現在……讓長青背鍋就好了,他頭鐵身體壯。”


    “成,那你去找長青說道說道?”


    “您就瞧好吧,俺老程保證讓長青幹的幹淨漂亮。”


    說完,老程躬身離開。


    老李笑了,瞥了一眼杜正倫,“正倫,知節雖然是武夫,但卻深得朕心,每當朕最猶豫不決的時候,都是知節站出來無條件的支持朕,哪怕是朕做錯了,知節也會替朕把黑鍋背起來。


    朕想緩緩收迴大唐冊封出去的爵位,知節第一個跑過來,不要世襲罔替。


    朕交代你們一些事情之後,知節第二天就捐出來一半的家產給觀音婢,支持觀音婢在全國建書院。


    知道朕這些年窮苦,舍不得鋪張做壽,又給朕和皇後有做了一對貴冠,這些年知節掙得這些錢,怕是七八成都搭在了朕的身上。


    茂公和袁天罡,都曾經給知節卜過卦,結果都一樣,卦象都說知節是大唐的福將,是朕的福將!你就說,程知節這樣的臣子,朕怎麽能不喜歡?”


    “陛下,東征之後也該您享受享受了。”


    杜正倫對著老李一躬身,“東征之後將再無大的戰事,臣記得長青好像說過,打下高句麗之後,他要私人出錢,送您一座宏偉的大明宮!”


    嘖嘖嘖,老李眯著眼睛一臉嫌棄的看著杜正倫,“正倫啊,你們薅羊毛總在朕的賢婿一個人身上薅,真的好嗎?”


    “……”


    杜正倫滿臉鄙夷:大唐最大的流氓頭子就是你,你一直在薅女婿的羊毛好不好?


    時至深夜,杜正倫早已經離開紫宸殿。


    老李坐在斜靠在紫宸殿的榻上,在看秦侯爺寫給尚書省的《富民論》,越看越覺得喜歡。


    忽然,一陣風吹來,燭火搖曳。


    老李起身,抻了一個懶腰,打開太醫署送來的強身健腎丸,吞入腹中,這幾日長孫皇後一直住在後宮,薛悅立刻送去了長孫皇後最喜歡的肚兜和絲襪,老李覺得自己現在依舊能和長孫皇後決戰到天亮。


    “常塗。”


    黑暗中走出來常塗的身影,“稚奴這幾日如何?”


    “吃好睡好,武瞾、王嬋、秦侯爺,都曾去看過,大理寺沒有橫加阻攔。”


    常塗頓了頓,“三人,都給死牢裏麵的百騎成員留下錢票。”


    “不委屈?他一點都不委屈?”老李一陣奇怪。


    “吃食方麵差了很多,殿下很饞肉。平日裏就是看書打發時間。”


    “都看得什麽書?”


    “強國、強民、強兵方麵的。”


    “嗯。”老李滿意的點點頭,“長青有什麽動向?朕指的是武勳世家。”


    “秦侯爺最近隻去了王家找了王仁祐,聊得基本都是不疼不癢的話。一直沒有聯係過武勳世家,甚至是路過武將家門前而不入,侯君集迴來也僅僅是敬了一杯酒。”


    “他逢人就是叔叔伯伯一通示好,在京城就沒有什麽小勢力?”


    “陛下,還真沒有。”常塗略微沉思了一下,“勉強說有,那就是水部了,可秦侯爺兩年沒踏進水部的大門了,和許敬宗李義府等人也很少來往。老奴指的是自打秦侯爺從扶桑迴來之後,除了找找程知節李績吃過幾次酒,剩下的就是忙著造娃了。”


    “長青和稚奴都說了些什麽?”


    “穩住別浪,公道自在人心。”


    “就這些?”


    “陛下,隻有這些。”


    李世民哼了一聲,“常塗,你確定鄭濟昌不是長青和柱子殺的?”


    “陛下,現在的形式和線索很明顯,就是有人故意引導百騎和飛騎,把線索停留在鄭濟昌身上,讓百騎和飛騎都懷疑秦侯爺,但在深入調查線索全斷,有人故意為之,老奴懷疑囚禁晉王殿下隻是一部分,還要徹底髒了秦侯爺。”


    “所以,長青現在一直在避嫌?”


    “差不多。以前有事侯爺還能問問常樂,老奴也囑咐過常樂,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能說。但也僅僅是在對付五姓七望的時候,詢問過常樂,這件事開始到現在,秦侯爺都有意避開常樂,避開老奴了。前幾日老奴去尚書省遇到了秦侯爺,侯爺轉身就跑,生怕和老奴說話。”


    “不用查了,定罪吧。”


    “陛下,這……”


    老李笑了笑,“朕讓你辦得事情怎麽樣了?”


    “陛下,長孫大人府上安插的暗樁已經喚醒,隨時聽候調遣。”


    “既然是別人給朕的兒子下了圈套,那朕不鑽一下,對不起他們千辛萬苦的布置。”


    老李站起身,“定罪吧!”


    “陛下,老奴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和知節都是真的家臣,有什麽都可以大方的說出來。”


    “立儲……老奴覺得……”


    常塗一咬牙,“老奴覺得,幕後之人是奔著立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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