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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程處默是不用特意去一趟皇宮的。


    老流氓別看人渾,那是渾給別人看得,皇帝交代的事情,老程辦得都很靠譜,都很到位。


    程處默進宮,也是老流氓授意,畢竟涉及麵太大了,就算是老李的家臣、老李的兄弟,也不能有半點兒馬虎。


    所以說啊,但凡是老李要看見的,想聽見的,真心隨時隨地,皇帝要是沒這點兒本事,那還做個屁的千古一帝?


    程處默離開之後,老李的目光也變得深邃起來。


    在書案上,寫下兩個名字,一個是李泰,一個是李承乾!


    然後左右衡量了之後,又想起來秦家莊的李治,拿起筆要寫上,卻噗嗤一下笑了,又將筆放下,覺得自己多慮了,現在的李治都能把孝經倒背如流了。


    然後,將紙撕扯了好幾個部分,團成一團丟在地上,還踩了幾腳,故意留著腳印。


    對著黑暗中招招手,常塗出現了。


    “這個紙球,就放在這,在扔垃圾的時候再撿起來。


    別弄得太碎了,不光要讓有心人看到。


    也要讓那些被賄賂的內侍,再對外散布一點朕搖擺不定的消息,點到即止……


    和李君獻通通氣兒,這一次內侍和飛騎聯手。


    和常樂先簡單交代一下,你的議案朕看了,朕也覺得內侍、百騎未來交給常樂掌管比較穩妥。


    讓常樂和長孫無憂多走動走動,通知長孫無憂,太原的人也可以稍微動一動了。


    朕要看到地結果就是——他太原王家到底何德何能,妄言顛覆朝廷!”


    …………


    離開了盧國公府,秦長青長出了一口氣。


    有些話,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告訴你的,尤其是這群做武將的,基本都不會參與到爭儲奪嫡的事情裏麵。


    以前沒覺得遊騎衛怎麽樣,被老程一說,才知道遊騎衛的重要性。


    這也就能合理解釋,李承乾為啥看他不順眼了,這就是遊離在皇城根兒下麵的一把利刃,不去支持太子,卻和李泰走的那麽近,太子能不怕嗎?


    迴到了秦家莊,已經入夜。


    李煥兒正在哄孩子,大的那個腰上麵掛著一圈爆破筒,很認真很認真的在讀孝經,小的被李煥兒抱在懷裏,嘻嘻哈哈。


    秦長青總覺得李治有點不對勁兒,孝經和腰上麵掛著的芭辣,怎麽都聯想不到一塊去,就感覺有點突兀。


    不知道為什麽,秦長青現在越看李煥兒越有女人味兒,目光所到基本就挪不開了。


    “相公,淩煙閣功臣畫像鬧出來的動靜挺大啊。”


    李煥兒將熟睡的李明達放進了搖籃,輕輕蓋上被子。


    “和咱們家沒關係。而且就是皇帝一說,聖旨還沒下來呢。”秦長青笑了笑。


    “可問題是,我覺得淩煙閣上麵應該有你的名字,父親在這的時候,你太謙虛了。”


    按照秦長青的功績,李煥兒覺得入淩煙閣輕而易舉,雖然算不得什麽天下第一爵,但也差不多了。


    “名額給那群老家夥就好了,我還很年輕。”


    秦長青說的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事實上,這玩意兒真的少碰為好。


    “弟,你說,你姐夫應不應該入淩煙閣?”


    李煥兒看向李治,李治放下孝經,微微有點糾結,“姐,真說啊?”


    “對,這裏沒外人,不許藏拙!”


    “要我說,姐夫不該入淩煙閣的,雖然說是委屈了姐夫,但你細想想,也是皇帝對姐夫的一種保護。現在這麽年輕就入淩煙閣了,下一代帝王登基怎麽辦?是給姐夫封異姓王嗎?”


    李治知道姐姐的心思,頓了頓又說道,“木秀風必摧,姐夫才多大?上淩煙閣的人都多大歲數?而且上淩煙閣的都市開國功臣,姐夫是留給下一代帝王封賞的。當皇帝的,把所有事情都做完了,下一代還怎麽玩?”


    咦?


    秦長青發現李為善不愧是皇親啊,嶽父、嶽母的兒子,這頭腦比傻媳婦強多了,就逗李治道,“為善,曆史上可是有很多年輕的就封侯拜相的。比如,霍去病十七歲就打得匈奴王庭無處遁藏,最後封為冠軍侯……”


    “姐夫,你說的那些有善終的嗎?”


    李治一句話,搞得秦長青啞火了,就看李治又開口道,“少年鋒芒是好事兒,但不詳。劍不一定要出鞘,有韻在就好。


    姐夫,你沒必要那這件事逗我,其實你心裏最清楚,你在做什麽,在我看來,李承乾和李泰都不是你看好的人,無非是相互利用罷了。”


    嗬!


    嗬嗬!


    秦長青白了李治一眼,“滾蛋,推著搖籃,帶著你妹去你自己房間,我和你姐要幹活了!”


    李治一臉鄙夷,推著掛著搖籃的小架子,出了秦長青的房間。


    迴到了自己的房間之後,李治發現李明達醒了,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咧開嘴咯咯咯的大笑。


    “姐說,不爭才是爭。”


    李治伸出手,捏捏李明達的胖乎乎的小臉蛋,突然生出一個很不好的想法,身體下意識的哆嗦一下。


    隨即,眯著眼睛看著李明達,“你說,哥是爭還是不爭?”


    …………


    進了十二月,秦長青也沒能離開,迴齊州祭祖。


    白毛女的排練也接近了尾聲,日子也確定了,臘月初七,準時公演。


    可就在《白毛女》即將公演的前一天,秦長青發現郭立恆有點不對勁。


    “你有心事兒?”秦長青問郭立恆。


    “表哥,你是不是準備讓趙杳杳成為長安第一花魁?”郭立恆思量了很久,才開口問。


    “對。”


    “那我建議你和長孫無憂聊聊,她不點頭,孔佳就算是把你和孔穎達都搬出來,也拿不到名次。”


    啊?


    秦長青聽得目瞪口呆,“你是說白毛女和杜十娘怒沉百寶箱,這樣的劇碼都不行?”


    “劇碼是行的,但人不行!”


    郭立恆歎了一口氣,“表哥,你還記得我之前帶過來找你的名妓凝香嗎?”


    “嗯,記得!”


    “她現在是金陵第一名妓!當時你去了西州,在花魁大選的時候,拿了全國前二十的名次。”


    “就她?還金陵第一名妓?別鬧了好不好?”


    對那個凝香,秦長青從來不覺得她能拿到花魁大賽的名次。


    除非……


    秦長青開始凝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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